第 8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26 23:25      字数:4729
  ‘尤其崇拜您的帽子。’那顶帽子只是个该死的赠品而已。可在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清楚。那时我正和伦敦的凯瑟琳·约翰逊·贝茨在一起,她简直快让我疯了,不停地抱怨着那些放在她公寓内的我的东西……,不错,她是处女座,所以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不管怎样,我得考虑另外的住所了。我知道凯瑟琳觊觎斯堪普很久了——她以前竟然用精细羊毛为他织过丝巾,简直不可思议。——可他片刻都不想和她呆在一起,因此,很自然地,我难以抗拒,再说,我得换个地方住。
  欲望都市(5)
  当晚,婚礼之后,阿玛丽塔差不多就算搬进了伊顿广场的房子里。而且,在起初的两周里,一切都是那样尽善尽美。“我做着艺妓一样的事情。”阿玛丽塔说,“给他挠背,为他端茶,先把报纸读了替他看看哪些新闻是有趣的。”他带她去购物。他们一起娱乐,在城堡里玩投射派对。阿玛丽塔帮他列宾客清单,请来的人都玩得尽兴,仆人也都热情殷勤,这使他大为感动。然而,当他们返回伦敦之后,问题开始出现了。
  “你知道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收集漂亮的内衣吗?”阿玛丽塔问。凯莉点点头。她知道阿玛丽塔珍藏了大量的设计师的时装,在过去的15年里她坚持不懈地收集。事实上,凯莉对这点很清楚,因为凯莉曾帮她用特别的包装纸把衣物包起来,以便于存放,为此她们付出了整整三天的劳动。“是啊,一天晚上在我试装的时候他进来了。”她说,“亲爱的,他说,‘我一直都想知道你若是换上这样一件放荡寡妇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介意吗?如果我想让你试一下。这样我就知道究竟是怎么一个模样了。’
  “还不错,但是第二天,他要求我卷起报纸来鞭打他的屁股。‘亲爱的,难道你不觉得你读了它要比这样要更加享受生活吗?’我问。‘不,我更想来一顿畅快的鞭打。’”他说。我只好照做。糟糕的还在后面,一大早醒来,他穿着我的衣服,赖在家里不出门。这样的情形延续了好几天。之后他变本加厉居然开始戴我的香奈尔珠宝饰品。”
  “他戴着好看吗?”凯莉打趣道。
  “怪异。”阿玛丽塔说,“他是那种漂亮的英国男人,你知道,你永远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但是整件事情越来越不靠谱了。他跪在地上爬来爬去,暴露出他的屁股。你想想此前我都考虑过和他结婚啊。”
  “无论如何,我告诉他我得走了。他不让我走。他把我锁在卧室里,我不得不从窗户爬出来。我还穿着愚蠢的曼诺罗·布拉赫尼细跟鞋而不是感觉很好的古奇,因为我的鞋都让他拿去当玩器了,曼诺罗鞋是他唯一不喜欢的。他说这种鞋是去年流行的。然后他还不准我回房间。他说他要扣下我的衣服,原因是我打了许多该死的电话,那是惨不忍睹的话费单——足足2000镑。我说,‘亲爱的,谁知道是这样啊?我得打电话给我的女儿和母亲啊。’
  “但是我有自己的王牌。我拿了他的手机,走到街上打电话给他。‘亲爱的。’我说,‘我要和凯瑟琳去喝茶,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看见我所有的箱子,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前门廊下。我还要逐一检查,但凡有一件东西不见了——即便是一只耳环、一块遮羞布甚至是鞋跟上的一块橡胶——我都要告诉奈杰尔·登普斯特。’”
  “他真得照办了?”凯莉略显敬畏地问。
  “当然!”阿玛丽塔说,“英国佬担心媒体暴他的料,如果你想让谁低头,那只要威胁他说要给报社打电话就足够了。”
  正在这时,先前那个阿根廷人来到桌旁。“阿玛丽塔。”他说着伸出手来身体稍躬了一下。
  “哦,克里斯,最近怎么样?”她问道,接着他们说了一堆凯莉摸不找头脑的西班牙语,然后克里斯说:“我来纽约已经一周了,我们应该聚一聚。”
  “理所当然啦,亲爱的。”阿玛丽塔说,抬着头看着他。她微笑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赶快给我滚吧!
  “恩哼,富有的阿根廷人。”她说,“一次,我在他的农场小住。我们在坎普斯到处去玩马球。他老婆那个时候正怀着孩子,他呢,还蛮可爱,我就和他上了床,结果被他老婆发现。而她一点也没有恼火失望。他是个下流坯子。兴许他老婆还会为他能飞出她的手心和别人鬼混而开心呢。”
  “您是阿玛尔菲小姐吗?”侍者问,“您的电话。”
  “莱迪。”几分钟之后,她回到桌旁,趾高气扬地说,“是莱迪。”莱迪是一个当红摇滚乐队的吉他手。“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去旅行,巴西、新加坡。我告诉他我得考虑一下。这些家伙习惯了女人拜倒在他们脚下,你得吊足他们的胃口,这样才有距离感。”
  欲望都市(6)
  突然,门口再度掀起一阵骚动。凯莉扬起头,旋即又埋下头,假装在审看自己的指甲。“先别看。”她说,“雷在那儿。”
  “雷?哦,我知道谁是雷。“阿玛丽塔说,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雷不是男的,而是个女人。一个优雅的女人,无论如何,粗略来分她和阿玛丽塔同属一种女人——国际美人。男人都无法抗拒,也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她是七十年代的模特儿,搬去了落杉矶。表面上说是为了自己的演艺生涯,可实际上她一个角色也没有演过,倒是勾上了几个著名的男星。而且和阿玛丽塔一样也有一个私生子,据说是和一个超级巨星生的。
  雷扫了一眼这家餐厅。她因眼睛而著名——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忽闪忽闪的眼睛格外大而圆,浅蓝色的眸子浅得近乎发白。目光停留在了阿玛丽塔身上,她招着手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道,那高兴的样子看上去亲密得不得了,谁又知道背地里她们可是落杉矶彼此诅咒的情敌。
  “刚从伦敦回来。”阿玛丽塔说。
  “你是去参加婚礼了吗?”
  “彼特里斯夫人的?”阿玛丽塔问,“是的,简直太棒了,都是些欧洲的名流。”
  “遗憾哦。”雷说。她稍带一点南方口音,也许是装出来的,因为她是爱荷华人。“我本来也是要去的,可却被斯内克纠缠着。”她所说的斯内克是著名的动作片演员,尽管都六十多了但仍然做着这些勾当。“你知道,我真的走不了。”
  “我明白。”阿玛丽塔说着又做了一个皱眉的动作。
  雷可没有注意到这个暗示。“我都计划好见我的一个好姐妹的,但是,我告诉斯内克说我三点钟在旅馆等他,他正在那里应酬。而现在都已经两点一刻了。你是知道的,如果迟到了,斯内克会很生气的,可我怎么也改不掉迟到的毛病。”
  “男人只要撒一下娇就搞掂啦。”阿玛丽塔说,“但我的确记得斯内克厌恶等人。你见到他一定替我问好,亲爱的。但是如果你忘记了,也没有关系啦。这个月我总有机会见到他的。他请我去滑雪,当然我们仅是朋友。”
  “那是当然咯。”雷说。之后是短暂的难堪场面。雷正直面凯莉,凯莉真想拿餐巾把自己的头蒙起来,她心里默祷着千万不要问起我的名字。
  “对了,也许我改给她打个电话。”雷说。
  “为什么不打呢?”阿玛丽塔说,“电话就在那边。”
  雷即刻走开了,“她简直是公共车,和每个人都上过床。”凯莉说,“包括彼格先生。”
  “哦,蜜豆,我们可不管那档子事。”阿玛丽塔说,“如果一个女人想和个男人上床,这是她的选择,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她,可不是一个好货。我听说她想当亚历克斯夫人的干女儿,可是甚至亚历克斯都嫌弃她太招摇了。”
  “那她怎么来过活?”
  阿玛丽塔右眉扬起,沉默片刻——说到底,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在第五大道的舞场上成长起来,什么没有做过。但是凯莉真正想知道她怎么生活。“她接受礼物,宝加利手表、哈里温斯顿项链、衣服、轿车、某人赠予的不动产、某个常常给予她援助之手的人。还有现金,她还有个孩子。许多有钱的主儿都对她施以同情。那些人都是家财百万,他们随手就可以开出5万美金的支票。有时他们只想你消失在他们眼前。”
  “哦,求你。”她看着凯莉说,“不要摆出这么吃惊的表情,蜜豆,你还单纯。但是,人总要找条活路啊,哪怕你饿着肚子,可你还是在活着。像雷和我这样的女人,我们不想去工作,我们只想活着。”
  “即便这样也并非都是易事。”阿玛丽塔戒了烟,可仍拿了凯莉的一支香烟,招手让侍者点火。“我多少次打电话给你,哭、身无分文、前路渺茫、不知哪里才是我的下一站。男人的承诺如同放屁,又有几次可以做到。如果我曾是个应招女郎那么问题也就简单多了。这不单纯是上床的问题——如果我喜欢一个男人,我尽可以去爱——可事实上这是你永远无法企及的境界。你仅是个受雇者,至少你希望拿到一些钱后走人。
  欲望都市(7)
  她挑了挑眉头,耸了一下肩。“我的路,不错,根本没有什么前途可言。而你还要走下去。我要做的是:衣服和身材。健身、按摩、美容、整形,这些都很昂贵。瞧见雷了吧,她整了乳房、嘴唇、屁股,她不年轻了,亲爱的,都过四十了。你看见的就是她的全部。”
  她向烟灰缸里弹着烟灰。“我为什么吸烟?这对皮肤没有一点好处。我劝你也别吸了,蜜豆。你还记得吗?我在怀我女儿的时候,病了。不名一文,和一个学生共用一个房间,老天!那可是糟糕极点的寝室。可那已经是我能够负担的极限了,每月150镑。我只有靠申请救济才能保住我的孩子。我搭车去乡下医院。当时,我太需要帮助了,蜜豆,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除了仅有的几个好女友,我孤独之极。”
  此时,雷再次出现在我们身旁,轻咬着下唇。“你们介意吗?”她说,“那姑娘待会儿才能回来,这会儿,我想来一杯鸡尾酒。服务生,一杯伏特加马提尼酒,要纯的。”她落了座,没有看凯莉。
  “嗨,我想和你聊聊斯内克。”雷对阿玛丽塔说,“他告诉我以前你俩在一起过。”
  “他这样说吗?”阿玛丽塔说问,“不错,你知道的,我和他也就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现在还是?我只是觉得他人还不赖,会对我孩子好些。”雷说,“我并不是操这些烦心事,我只是不能完全信任那家伙。”
  “我还以为他和某人订婚了呢。”阿玛丽塔说,“是个黑头发女人,据说还怀上他的孩子了。”
  “哦!见鬼。卡梅丽塔还是叫什么来着。她应该是汽车修理工吧,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咦!斯内克本想去滑雪,可车坏在了半路上,他就把车拖到修理场,她就在哪里手里还拿着扳手。切,她那贫瘠的小缝儿!哦,不,斯内克正想办法甩掉她呢。”
  “这很简单。”阿玛丽塔说,“你雇些侦探啊,我有按摩师,还有佣人。安插你的按摩师和司机给他,回头让他们把他的一切再告诉你不就结了!”
  “天杀的!”雷刺耳地尖叫着。她张开她那血盆大口,斜倚在椅子上,笑得歇斯底里。她的金发几乎于白色,垂而直。她反复无常,但的确性感撩人。
  “我真的很喜欢你。”她说着。椅子滑倒在地上,雷差点碰到桌子上。餐厅里的人都在看,阿玛丽塔笑得花枝乱颤,都喘不过气来了。“咱们干吗不做更好的朋友呢?”雷问,“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问题。”
  “呃,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玛丽塔只是微笑,“或许这和布鲁斯特有关。”
  “那个混蛋演员。”雷说,“你意思是我告诉他关于你的那些谎话,因为我想得到他。对啊,狗屁!甜心,你还责怪我吗?他拥有洛杉矶最雄伟的鸟儿。当我看见那玩意儿——我们外出在一家餐馆吃饭,他在桌子底下拉着我的手,我很兴奋,我在他的裤子外面感觉到了它,开始抚摩它,这时被一个服务小姐看到了,还惊叫起来,我的天,因为它的确是太巨大了。之后我俩不得不离开——我说,那玩意儿属于我的,我不想别人来分享它。”
  “确实相当开眼。”阿玛丽塔说。
  “开眼?甜心,他简直就是马。”雷说,“你知道的,我可是床上高手。和我睡过的男人一致公认我是最优秀的。但是当你达到我这样的水平的时候,一些事情就会出现了。那些一般尺寸的家伙根本没法让你有反应。噢,是的,我依然和他们睡觉,但我会告诉那些家伙,如果让我性味索然我就会随时熄火。我需要满足。”
  雷只喝了四分之三的马提尼,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