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9 节
作者:卖吻      更新:2021-02-20 12:06      字数:5159
  她相信自己是第一个能听他歌的女子。
  直到那歌声渺渺渐渐随风而散许久,她方才睁开眸子,柔声一笑:“不想阿初竟也听过《松烟入墨》,你可知这曲是我绿竹楼所出,词是我填的。”
  这一首《松烟入墨》乃是绿竹楼的名曲,当初由天琴制曲,当初她填词,咏的是墨砚,歌的却是情,何人听,皆能据自己的心境听出不同的情境来,或思,或怅……,加上天琴的技艺,早已在天下才子间流传极广。
  只是今日自己听阿初之音,虽不若天琴那般婉转华丽,却更多了一分天然去雕饰的意境,更切合了情境。
  “阿初,你唱得真好听。”她轻笑了起来。
  百里初慢慢地转过身来,此时云消雾散,一道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他的银发上,炫开迷离的光,让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微风掠起他的银发,细软潮湿的发丝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掠过她的脸颊,带来一点微软酥痒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儿。
  所谓撩人心扉,便是如此罢?
  也许是他的香气太撩人,也许是春日凉薄的阳光太美,更或者他清冽又低柔的歌声里透出的缱绻柔情让她的心也变得柔软而温情。
  她伸出纤臂环上他的肩膀,抬起头主动奉上自己柔软丰润的粉唇,轻吻上他微凉的薄唇。
  他似一怔,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秋叶白只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迟钝,薄唇微启,竟似有些生涩的样子,她轻笑一声,主动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薄唇,引诱一般描摹着他精致的唇形。
  她猫儿舔人似的亲昵动作,终让他慢慢开启薄唇,有些迟疑地学着她的样子轻舔她,渐渐地彼此呼吸在这种玩闹似地追逐间愈发沉重,他的修臂也不由自主地环上她的细腰,将她往怀里带,臂力大得弄得她有些微疼,但是这种疼在这样的气氛下只能带来更多异样的酥麻,似有一团火在彼此的怀里燃烧。
  他学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弄得她直想笑,偏生又气血有些躁动,到底有些时日没亲昵之事了,她主动放弃了这个‘游戏’,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她身子都有发软地靠在他怀里,才离开他的唇。
  百里初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仿佛有些舍不得结束这个吻。
  她平复自己有些急促的喘息,左右看了看,发现花园里依旧空无一人,方才又放松了下来。
  美色误国,美色误人也。
  今儿,她真是过头了,这里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让人看见她这个驸马和国师搂一块去了,她一百张嘴儿都说不清楚了!
  还好,鹤卫们将这附近都封锁了。
  她有些微窘地轻咳了几声:“阿初,你今儿怎么……。”
  却不想她才抬头想要说什么,但是下半句话就硬生生地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
  眼前近在咫尺之间那双温柔又迷离的美丽银眸瞳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秋叶白有些呆滞地看着那双美丽透彻的银灰色眸子,明明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身体,但是眼睛颜色变了,整个人的感觉却同样截然不同!
  “阿……阿……泽?!”
  秋叶白忍不住低叫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搞这种乌龙了!
  “怎么会是你,阿初呢,那个混账又该死跑到哪里去了!”她立刻推开他,倒退两步。
  “白,很讨厌我吗?”元泽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纯澈的银眸里闪过一丝忧伤和黯淡。
  “不是,只是……。”秋叶白看着元泽有些受伤的样子,顿时又无奈又好气地捂住额头。
  只有阿泽才会叫她——白。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对阿泽总有点亏欠感,像是面对自己辜负的人。
  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和秋云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负心人。
  虽然从正理上讲阿初和阿泽是一个人,她并没有实际辜负了谁。
  但道理是道理,现实就是阿初和阿泽实在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这种感觉非常怪异。
  尤其是其中一个人格还非常的傲娇和偏执地认为她不可以属于另外一个自己的时候。
  “对不住。”元泽垂下眸子轻声道。
  “不,这不怪你,怪我!”秋叶白看着元泽那温柔沉静的模样,只得无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都怪她,怪她没把阿初那个混账给捏死!
  其实她真的很想要掐住眼前之人的脖子大力摇晃,把那个爱锉磨人的男妖精给摇出来!
  秋叶白角色一阵红一阵白。
  这种亲昵到一半突然换人的事情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好吗!
  如果说孪生兄弟,她认错人还能说她不够上心,但是这他娘的,她要每次亲热之间扒开男人的眼皮去确定一下他眼珠子的颜色么!
  还是每次行房的时候,时刻专注于他眼珠的颜色有没有变化,神态有没有从阴险恶毒淫荡变得羞涩可爱单蠢?
  一旦发现不对,立刻一脚丫子把人踹下床?
  那她干脆去找只香蕉好了,起码不用担心忽然变成了黄瓜!
  去他娘的!
  她暗自粗鲁地骂了一声脏话。
  真是够了!
  秋叶白转过身捏住白玉兰栏杆,手背泛出青筋来。
  “阿初呢?”
  秋叶白深呼吸了一会方才平静下自己暴躁的心情。
  世间如此美好,她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真他娘的不好!
  算了,她还是先问问犯人下落,明明刚才在宫殿里的那个人是阿初,元泽除了关于吃的问题以外,他是不会说谎的,怎么会转个背变成元泽了?
  “在殿上的是贫僧。”元泽忽然道。
  “什么?”
  秋叶白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他。
  “阿泽,你不是不打诳语的么?”
  “这是阿初希望贫僧完成的事,所以贫僧会去完成。”元泽静静地道。——
  初殿清唱的词来自——winky诗大人的《松烟入墨》,很好听。
  ------题外话------
  我家小嫩包已经2岁半了,SZ这个地方公立幼儿园比高帅富还稀缺,私立的新闻又老爆出老师虐小肉包的事,好的私立每学期学费都8000多,奶奶在老家有关系,准备让他回去老家上市公立幼儿园试试看,太爷爷又要做八十大寿,全赶在十一,婆家各种忙,作为一个猥琐高龄大儿童……舍不得小肉包的屁股,必请半个月假跟着回办理各种手续,在婆家不可能一天到晚霸占马桶和电脑桌,不陪要独自留下离开爹妈的小肉包,小东西会很难过,家里人意见大,强烈要求期间不得写。
  但是也舍不得守候在电脑前的你们,所以打算有空偷偷用爪机码,更新时间间隔2—3天,4号、7号、10号、13号会有更新,15号开始恢复日更。
  对大家对逗比的支持,深深深深的歉意和一鞠躬。
  第137章
  “阿泽……你……。”秋叶白看着面前之人,心情有些复杂,不知为何,她觉得阿泽似乎变了,不再是那个除了吃、睡、念经打坐之外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阿泽了。
  他眼底似有些一些奇特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执念的东西。
  元泽似感觉到了她目光中的复杂,又似觉得她的目光太锐利,他别开脸,轻声道:“白,你是在担心阿初会知道我们刚才的事情么?”
  秋叶白唇角微微一抽:“呃……算是吧。”
  看着一模一样的身体,一模一样的脸问出这样的问题,还真微妙。
  不过她倒是很确定,百里初知道方才发生的事儿,十有**会狂化出让人难以招架的形态来。
  问题来了……
  她揉了揉头眉心:“我记得阿初能知道你在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阿泽你却只能知道他想让你知道的事情罢?”
  元泽沉默着,没有说话。
  秋叶白忍不住有点自暴自弃地嘟哝:“那阿泽你还是呆久点儿罢。”
  等她想好怎么应付百里初那个家伙再说罢。
  “干脆趁机申请外调一段时间……不行,如果他没跟着过来,我要一回来,说不定会更惨,他要是跟着我过去了,那外调也没有什么意义。”秋叶白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他要是真不开心了,我又不在他身边……只不知他又要钻什么牛角尖……。”
  元泽一直默默地听着她喃喃自语,直到他搁在腿边的手忽然握紧成拳,他蓦然抬起头看着她,忽然道:“我知道。”
  秋叶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阿泽你……知道什么?”
  元泽看着她,却又没再出声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阿泽的表情有些古怪,那表情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却又有些悲伤,甚至……陌生。
  “怎么了,你可是知道阿初什么时候会再出来?”她想了想,试探着问。
  元泽慢慢地低着头,忽然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白接受了阿初了以后,我慢慢地可以听到白对阿初说的话,感受到白和阿初牵手时候的温暖,甚至……。”
  “甚至什么?”她看着他,莫名地觉得面前的阿泽异样的陌生,令她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
  元泽微微倾下身子,靠近她的脸颊看,轻轻柔柔地道:“甚至小白你身体里的温暖、柔软和潮润,像春日里的风。”
  秋叶白浑身一僵,瞬间睁大了眼,瞳孔里闪过不可置信。
  阿泽……他不会是说……不会是……
  “你……!”她一下子涨红了脸,咬着微微颤抖的嘴唇,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是,她还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面前诡异的元泽忽然也是一震,他似乎突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下子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看着脸色铁青的秋叶白,他纯澈的银灰色眸子一下子变得满是惊慌和无助,甚至蒙上了一层雾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结结巴巴地道:“不……我……贫僧不是那意思,刚才……贫僧……。”
  他茫然无措了好一会,忽然一转身提步子就往外急匆匆地掠去。
  秋叶白立刻唤住他:“等一下,阿泽!”
  元泽却在听见她的呼唤之后,反而加快了步子,几乎宛如背后有鬼在追一般。
  “阿泽,等一下,你别跑,小心……。”
  她话音刚落,就见元泽脚下生风,然后一下子慌不择路地直接踩空了楼梯,接着……
  “咚!”
  原本飘逸的人影直接一头以狗吃屎的姿态先是撞上了护栏,然后‘噗通’一声直接掉进了水里!
  “……小心掉进水里。”秋叶白看着掉进水里的人影,有些无奈地将后半句话说完。
  ……*……*……*……*……*……*……
  明光殿
  “如何?”秋叶白在窗边负手而立,静静地问。
  双白一边示意让人领着大喇嘛出门,一边对着秋叶白回道:“还好,国师只是掉进水里受了点惊,还在昏睡,但是并没有大碍。”
  国师……那么就是说方才大喇嘛检查他的眼睛的时候,他的瞳孔仍旧是银灰色的了?
  秋叶白点点头:“我进去看看。”
  双白迟疑了片刻,还是道:“秋大人,是不是殿下他睡了?”
  她自然是知道双白这个‘睡了’是什么意思,她顿住了脚步,淡淡地‘嗯’了一声,同时问了一句。
  “最近殿下很累么?”
  双白顿了顿,都是聪明人,他自然也明白秋叶白到底在问什么,沉吟了片刻才道:“殿下比国师性子要霸道许多,这些年来,殿下已经渐渐不受国师的拘束,甚至彻底压制住国师,尤其是您出现之后,殿下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控制自如,他可以随时唤醒国师,亦可是让国师随时入睡。”
  双白顿了顿,忽然道:“恕在下直言,我甚至觉得有一天国师会彻底消失,只剩下殿下。”
  秋叶白闻言,沉默了下去,是的,她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一直没有说。
  “您和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争执?”
  双白只能想到这一点,否则他不明白殿下这样的性子,怎么会愿意国师和秋大人在一起多呆一日。
  秋叶白有些无奈地叹气:“这是真没有。”
  她顿了顿,摇摇头:“我还是先进去看看,双白,你且去准备些热的流食来罢。”
  春日的水还是很寒凉的,她可不希望阿泽感冒了。
  双白点点头,微笑:“早已备下了,燕窝粥,您可要用一点?”
  秋叶白瞬间想起了燃灯师太她们做的那些血燕窝,立刻摇摇头:“算了。”
  随后,她看着双白,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