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7      字数:4732
  共皇悄咽拢慰鲇辛耸裁次侍猓约涸谝慌砸不岚锩Φ摹?br />
  主意一定,滕琰写了信送往郑军师处。她也算不负郑军师所托,不但将昌平的政务理顺,还给他带出了一支管理队伍。想到郑军师早就让人送到她家里的一万两白银,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值这些钱的。
  收拾好笔墨,滕琰不禁环视这间屋子。她在这里工作了六个月,处处都有了她的痕迹,想到过不了多久她将要与这里告别,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舍。博物架上一格格地按各县摆的材料,都是她亲手整理的,竹编的矮塌是夏天最热时,她让人搬进来的,坐在上面能凉爽些。
  人的感情就这样的奇怪,夏日炎炎,她不得不穿着好几层的衣服,浑身长满了痱子,那时她在内心不断地诅咒这个鬼地方,恨不得早日离开这里。现在又觉得让她再过那样的日子也是可以忍受的,毕竟她享受到了快乐。是的,她很快乐,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中,她是快乐的,她本质还是一个热爱工作的白领啊。
  “哎。”滕琰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她该离开了,她也必需离开,毕竟在这个时代,这里不是她的舞台,她只是临时上场的演员。
  滕琰没等到郑军师的信,却等到了他的人。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滕琰正准备上床休息,就有人来报郑军师来了。
  家里已经搬出舅舅家的客院,在昌平府内重新找了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安顿下来了,房子经过重新规化,滕琰也就是滕瑾,她现在是男子,占据了外书房一侧的一个小院,出入、会客都极为方便。
  郑军师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一见面,滕琰掩盖不住自己的惊诧。眼前的郑军师与几个月前飘逸出尘的那个中年美男差距也太大了,虽然滕琰知道当初郑军师没有完全以本来的面目示人,但滕琰可以确定,这几个月郑军师还是变化明显。脸上的浮肿加重了,面色更加苍白,几道皱纹深深地刻在他的面颊上,在他染过的黑发的衬托下更加触目惊心。
  面对滕琰的讶异,郑军师苦笑了一下,好象是表示他明白滕琰的吃惊,伸手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她。
  滕琰打开一看,正是她写的信,关于昌平郡官员任免的名单、魏延平的推荐信和她自己的辞呈,不由得问:“郑军师觉得我的想法还可行否?”
  郑军师抽出了昌平郡官员任命和推荐魏延平的两份书信来放在桌上说:“这两份都可行,明天就宣布,只是希望滕公子还不要急着辞职,再助我一臂之力。”
  滕琰赶紧解释,信中并没有写明她的小算盘,郑军师可能没有完全领会,但她可以说给郑军师听,“当初军师与我约定用一、两年时间把昌平郡政务理顺,现在虽然只过了半年,但成果已经看出来了,昌平郡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并不用我再留下来。至于人员安排上,这个魏延平确实有才干,留在昌平当然也不错,但京城很快就会拿下来,那里的形势更复杂,交给魏延平比滕珙合适,我看他定会有一番作为。至于我大哥,开拓变通略差些,但守成是没问题的,昌平已经稳定,交给他也可以放心,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再加上我也在昌平,如果真的有了什么大事,也会帮大哥一把,军师也不必担心。”
  郑军师轻轻地挥了下手,说:“滕公子安排的一切我是极放心的,这个不必多说,我的意思是请滕公子随我至燕王帐下效命。”也不等滕琰答话,又说了句:“抬上来!”
  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军士抬上来几个大木箱,并在郑军师的吩咐下打开了箱子后退下。滕琰哭笑不得地看着几箱子的金银,问:“我有那么爱财吗?”
  郑军师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但上次公子答应我出仕时只提了要一万两银子的要求,我也想不出别的,只好让人拿来这些——共两万两白银,两千两黄金,希望能中公子的意。”
  两万两白银!两千两黄金!这时金价贵,两千两黄金值两万两白银还多,共四万多两白银,即使滕琰出身富贵,一时间也不禁被郑军师的大手笔震住了。
  不过滕琰自问还不是一个财迷,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钱绝对不是万能的,原来的开国公府还有些家底,加上上次赚的一万两银子足够家里好好置办一份产业,过上富裕的生活,再多的,并不需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面对着黄金白银闪出的一片光彩,滕琰晃了一下神,就清醒过来了,笑着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上次向军师要一万两银子,是觉得我所做的事值那么多钱。现在军师让我去燕王帐下效命,恐怕我是不能从命了。军师也知道我并不懂军中的事,行军布阵、兵法什么的我一点也没学过。我到了军营,什么忙也帮不上,恐怕燕王爷会以为我是去骗银子的。”
  “万法相通,公子虽不懂军中的事,但真要接手,做得也会比别人好。再说行伍之事,由燕王自行决断,你只要协助打理庶务即可。”郑军师还是笑得风清云淡,但怎样也化解不了流露出来的疲惫之意。
  滕琰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用说郑军师的病又重了,他想让滕琰去替代他协助燕王。郑军师今天特地没有化妆,露出了他的病态,也是为了得些感情分。不过滕琰对这个人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她擅长管理不假,治理一个郡她还做得来,但介入到军队中,这个行业跨度太大了,她真的不行啊。
  再说,滕琰到底还是个女子,虽然经过了昌平的战乱,但她不愿看见杀戳的场面,看到死人时心里也极不舒服,在昌平守城时是没办法,现在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些了,她可不想再去看一群人相互厮杀。
  千万条道理也讲不通,滕琰对着固执已见,也可以说胸有成竹的郑军师无可奈何。偏偏人家还替她想得更周全:“燕王那里,你不用担心。燕王处事极为公平,唯才是举,先前,你给我的信,他每一封都仔细看了,对你的才能早已钦佩不已。燕王雄才大略,自然要招揽贤才,对你是势在必得,这一次就是燕王命我前来的。”
  “军中条件虽然艰苦,但我一定给你安排妥当,帐篷你自己单独使用一个,里面还能分隔成前后两部分,军中不让带女人,可以为你破例,让你带婢女去贴身照顾。”
  甚至连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你不必担心,就是身份暴露,也不会有事的,燕王大军里一向纪律严整,没人敢作奸犯科。”
  滕琰真不知说什么好,生活条件差些不算什么,自己可以克服,再说自己也不至于自恋到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这都不是主要的,关键是郑军师也太不重视这个时代的规则了,有一瞬间她都怀疑对方同自己一样是个来自其它世界的人,他的思路太超前了。滕琰能答应在昌平郡出面处理政事,也是郑军师的威逼利诱的结果,没想到现在又进了一步,让她到军中去。
  不管怎样,她也是一个女子,一时隐瞒身份并不要紧,但长期则不是那么回事了。任何人生存都需要周围环境,滕琰作为一个来自外面世界的人,本身已经有了不同于这里的世界观,要想完全融入这个时代的洪流是不可能的,但努力顺应这个洪流,适当地保留一部分自我,却是她一直在做的,她并不想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她还是努力为自己争取:“军师,要不,等京城攻下来后,我再去帮着魏延平理清京城的政务,至于军中我就不去了,确实是不适合。”
  “不行,这事是燕王定的。明天一早我们公布了昌平郡的官员任免后就出发。”郑军师不听滕琰的反对意见转身要走。
  滕琰还是不能理解,自己虽然有些才能,但世上有才能的人多得很,决不是没了她不行的,燕王与她连面都没见过,即使真的是燕王定的,也与郑军师有关。她上前拉住了郑军师的袖子问:“难道军中少了我就不行?”
  郑军师似笑非笑的说:“还真是这样。这几月,我一直冷眼旁观你在昌平的为政方法,有些事情初看不同常理,但实施起来又很实用,最主要的整个郡里的事务,你安排起来都条理分明,很清楚是自成一个体系。我早就查明了,你从小在京城长大,连家门也没出过几次,虽然请过几个师傅教过你,但也都是泛泛之辈。一家人,你的父亲和大哥都没有你一个闺阁小姐有见识,有才学,这是什么原因?我们初次见面,我竟然未疑你是个女子,就是因为你那份气度,这又是什么原因?要是说下去还有很多,公子你能解释一下吗?”
  郑军师不象别人,以前从来没问过滕琰这个办法是怎么想出来的之类的问题,当然滕琰也知道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疑问,不过让人这样犀利地问过来,她还是不由得一阵心虚,强撑着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没见过聪明人吗?”
  郑军师挥了挥手,淡淡地说:“我并不想追根究底,我想公子一定是有自己的秘密。道家认为,道法自然,燕王和我倒觉得公子正是就为解救燕地而来的呢!”
  她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这里的?滕琰忍着跳起为骂郑军师一场的冲动,默默地送走了他。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她是没有退路了,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把昌平的政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现在要是不肯去燕王帐下,这一关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同郑军师在一起,她总有一种要失控的感觉,这人的手段和心机都不是一般的高超,可能是计算得太过了,身体上就差了些。滕琰恶意地想,要说郑军师要她去军中,是因为他身体不行了,要滕琰替他为燕王做事,也讲得通,不过,她还是觉得军中的事没有她不是不行的。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滕琰也不再胡思乱想,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她无力改变,只有做好准备工作了。这几个月她也常出门,外出用的一应物品也都是全的,今晚还是先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她先去与父亲告别――但愿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不会受不了,再去郡守府里同郑军师安排好昌平郡的政务,让飞珠整理物品,主要得添加些冬季的衣物,她一个女子出远门,需要用的东西自然要多一些,然后就得跟着郑军师去军中了。
  父亲那一关比她想到的还要好过一些,也许父亲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就出门去了,在军中做个谋士,危险性也不会太大吧,就算真的有了什么意外,她也给家里留下了一大笔钱。
  滕琰这时候出门,还会错过大哥与顾冰儿的婚事。
  顾冰儿的已经出了服,两家开始了一系列的结婚程序,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年底,滕琰估计肯定是赶不上了。
  至于她自己,陆伯甫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当初在大家往南逃的时候,他是向北去的,那以后京城以及其以北的地方就与昌平郡完全断了消息,就是到了现在也还是一样。
  不过,不管谁说些什么,她还是要等下去,平时每天的时间都被工作占据了,也想不起陆伯甫来,只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会慢慢占领了她的心,真不知他现在一切可好?能否吃上饱饭,穿得暖?在自己想着他的时候,他也会在某一个地方思念着自己吧。
  如果陆伯甫回来了,自己是不是就得结束了眼前这种生活呢?那时候她回到了内院,还能适应吗?
  这些问题滕琰想不出答案,而且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
  下午的时候,滕琰已经在向京城方向的路上了,她骑着马,没有坐车。燕地的路非常糟糕,说是最好的官道也坑坑洼洼,坐在车里,就是垫上多少层的被子也是颠得厉害,趁着天气好,还不如骑马舒服呢。郑军师却坐在车里,滕琰向前一望,一丝笑意忍不住浮现在她的脸上,这世道,还真的不大正常,男人坐车,女人骑马。
  一路上同,先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秋景,秋收已近尾声,但田地上仍有不少的农人,特别是妇人和孩子,在捡取田地中剩下的麦穗、桔杆什么的。刚刚过上了能吃饱饭的日子,不再靠捡这些充饥的农人们,习惯了多年节俭生活,还是如往年一样出来拾捡。然而不同的心态,投射到行动中,举止就透出了些满足和随意来,更不用说这些农人的衣着又不同于以往,起码不至于衣不遮体。这些情况,滕琰做为原代理郡守,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她可是没少亲自下来看,两辈子加起来她对农村的形势从来没有这样了解过。只看着这些,滕琰心情就很好,更不用说,北方的秋季,红叶尽染山林,山花遍布原野的好景致,自有一种粗旷、热烈的美。滕琰近几个月没少出门,但这一次,又不一样,不用再想着政务上的事,只是单纯地欣赏,只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