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
不是就是 更新:2022-06-05 12:15 字数:4809
“呃,我只知道是什么修真的法门,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功具体叫什么我还真没问过,我从来对这些不感兴趣来着……
宇文愆却恍然大悟般点头道:“原来公子竟是修道之人?!失敬失敬!不知公子师承何门何派?”
我额头上三条黑线,这宇文愆怎么这么喜欢刨根问底?但嘴上仍然答道:“在下机缘巧合习得这套功法,并无门派!”
宇文愆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却又露出困惑的表情:“公子既是修道之人,却因何不在山上修炼,跑到这尘世之中打滚?”
“……”我满脸黑线,不知如何作答。
宇文愆却完全没看出我的不快,饶有兴致的说:“公子可愿意与我切磋切磋?我知你并非习武之人,咱们只比拼内力如何?”
我已经脸色铁青了,我练这功可不是为了跟人比试的,再说我只知道行气的法门,并不知道如何发力,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宇文愆看我抿着唇不答话,问道:“公子是看不起在下么?不瞒公子说,在下早年也曾拜得名师,修习了一身上乘内功,虽不是什么修真之法,然在江湖上也属佼佼……”
“宇文舟师误会了。”我赶忙打断他的话,再说下去就非得比试不可了,让我跟普通的小混混打架还成,跟练武之人切磋,开玩笑么不是?!想到这我继续说:“天雅习此功法并非为了与人争斗,因此并不会使用体内真气,若让我跟宇文舟师比试,天雅只得认输了!”
我见宇文愆低头沉吟,似乎有放弃比试的意思,忙又说道:“宇文舟师武功高强,天雅着实佩服,若宇文舟师能不吝赐教,指点天雅个一招半式,天雅定当虚心学习!”
我给他来个以进为退。没想到宇文愆听了之后却很高兴,说道:“公子身居内功却不会使用,确实暴殄天物,公子乃是一块璞玉,学武乃是事半功倍,待在下有时间,定会教公子些外家功夫!”
这宇文愆倒是会捡便宜徒弟啊,我还真是会作茧自缚,可已是骑虎难下,只好尴尬的笑着应下。
宇文愆将我安置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这船虽是货船,想来也经常有我这样搭顺风船的人,因此住人的房间倒也不难找。一切安顿好之后,我怀着雀跃的心情站在甲板上,等着船起锚。
清晨的朝露仍于河面上浮着淡淡的雾气,码头停泊着驿站船、官船、商船、民船等各种大小船只。坝上扛粮、河中拉纤、起锚、推船、摇橹号子此起彼伏。
这时只听有人大喊一声“起锚!——”,然后一阵摇橹号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船慢慢的动了起来。
正值初春时节,甲板上仍能感受到北风的寒冷,我们沿运河南下扬州,却是顺风顺水。此时宇文愆指挥船工将船上的帆全部张满,船便乘风破浪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真是痛苦。。。
黑龙帮(修改)
春风逐浪远相送,朝霞映日千里帆。隋炀堤上,绿柳发新芽,迎春花正开,几座庙宇道观,点缀山水之间。
站在船舷,我心下感怀,想当初咱开游艇出海,如今乘坐这种古老的大帆船,竟然成了外行汉。
这种船依靠人力启动,靠调整帆的角度改变速度,可不是当初我那游艇,只要转转钥匙就能启动,基本像开车一样简单。而且,游艇上基本靠卫星定位导航,电脑操控,如今换成最原始的靠太阳星月导航,航船基本靠经验,实在让我汗颜。我不禁想到,科技的发展,不知道是不是会造成人类大脑的退化?!
正在胡思乱想时,背后听见张守信唤我。我转头看去,张守信披着件上好的丝质暗花斗篷,手里还拿着一件质料差不多的,缓步走来:“贤弟穿得这么单薄,怎可在这里吹风?当心着凉!”说着将手里的斗篷搭在我肩上。
我冲张守信感激的一笑:“多谢张二哥!二哥,我们今日日落之前便可到扬州了吧!”
张守信点点头道:“今日正是顺风顺水,不一日便可到了!”
正说着话,一叶扁舟疾驰而来,舟上立一面小旗,旗上一只黑龙出海,半空盘旋。
小舟行进速度飞快,显然是舟上有人以内力推动小舟破水而前,可见舟上之人必是武功高强之人。
离得近了,小舟上有人举旗示意我们停船,张守信微微皱眉道:“怎么今日黑龙帮的人又来收漕银?”
我不明所以,正想询问,见宇文愆也过来找张守信:“二少爷,今日黑龙帮来收漕银,我们如何应对?”
张守信眉头微蹙:“节前回来时刚刚给过,如何今日又来了?先问他们这次收多少?”遂命宇文愆降低船速。
大船速度下降,小舟立即靠上前来,一个一身短打扮,身手矫健的人立于船头找人说话。只听宇文愆与那小舟上之人对答几句,便又转回头向张守信道:“二少爷,这次是二十两银子,或者四匹绢。他们还说,因着年前已然收过咱们张家的漕银,这次还是半价!”
张守信闻言咬着后槽牙:“如今这黑龙帮简直就是抢钱了!宇文舟师,你看该当如何?”
宇文愆看了看那小舟上之人,说:“今日来的这人武功虽高,却不在愆之上,不过咱们张家的船在这运河上运货,黑龙帮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为好,二少爷的意思呢?”
张守信想了想,说道:“既如此,今日先打发了此人,回头再做计较罢!”于是让宇文愆拿了银子给了那小舟上的人。
待那小舟走远,我问张守信:“这黑龙帮是什么来头?为何平白无故要给他们银子?”
张守信道:“黑龙帮原是这运河上的一伙船户,后来不知从哪来了个很厉害的人物,将这些船户组织起来成立了黑龙帮。咱们做生意运货,自然是漕运比较方便,黑龙帮这些船户专做水脚生意,当然不会喜欢咱们商号的私船。于是黑龙帮开始干起了打劫商船的营生。一开始,这黑龙帮还不怎么起眼。运河上水匪本就很多,商船碰上几次也不在意,后来不知怎么的,黑龙帮越做越大,前前后后吞并了几伙水匪,成了运河上最大的水匪帮派。之后,黑龙帮立下规矩,凡不使用黑龙帮水脚运货的商户,在运河上行船之时必须交纳漕银,面上说是为保护商船不会遭抢,实际上如今运河之上的水匪恐怕只有他们这一家了,便是遭劫也定是黑龙帮所为。因此,几乎没有商船敢不交这漕银的!”
我又问:“那官船他们也劫么?官府没有派兵剿匪?”
“官船自然是不敢劫了。不过官府也没派人剿灭他们,可见黑龙帮在朝内也有势力,明显是官匪勾结!”张守信恨恨的说。
我心想水匪自古都有,这倒不足为奇,可是这个黑龙帮竟然垄断漕运,实在不可小觑,想了想我又问:“他们是只在淮阴至扬州这一段活动,还是整条运河都有?”
张守信说:“黑龙帮势力很大,整条运河都有他们堂口。以前他们按月收漕银,咱们张家的货船少,又经常要运货,按月收漕银还能接受,可是近几年各地天灾时有发生,漕银越收越频繁,如今看来,竟是要每发一次船都要收一次漕银了!”
原来漕银收多少是他们定,什么时候收也是他们定,果然是不讲道理到了极点!这年头生意其实并不好做,百姓手里的银钱不多,很多生意利都很薄,所以那时候张守信才会想跟我合作香水生意,再加上这些杂七杂八的成本……我皱了皱眉,问道:“如果官府不管,咱们行会能不能联合起来与其抗衡?”
张守信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啊!黑龙帮势力如此之大,除了有后台之外,还聚集了一大批武功高强之人为其卖命,咱们行会里都是商人,想要找这么多武林高手对付黑龙帮……”张守信一边摇头一边叹气:“便是能找到,咱们也请不起他们啊!”
所以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难处,没有一个安定和平的平台,想要求发展,几乎等于做梦!看来李家王朝在这个世界实在坐得太久了,长此以往下去,定会闹的天下大乱!
想到这,我也只能跟着张守信叹气:“张二哥,看来这件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张守信点点头,两人沉默了一阵。张守信突然问我:“对了贤弟,上元那日我曾提及与贤弟合作香水生意一事,不知贤弟考虑得如何了?”
“嗯,我也正想跟二哥提及此事。临行前我已将此事说与韩先生,先生不反对,不过合作细则方面,还需咱们回去以后跟福伯仔细商议再定!”
“如此甚好!”张守信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他人原本长得清秀,这样一笑,倒也十分好看。
“不过张二哥,我的合作方式恐怕跟你想的不太一样。”我得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哦?如何不一样?”张守信眼睛死死盯着我看,好像在说,你敢玩什么花样,我就把你扔河里去。
我看着他笑着说:“二哥别紧张,在这站得太久了,二哥如果还想听就到船舱里面我慢慢给您说吧!”
一句话把张守信的好奇心勾上来,他自然跟着我进了船舱。
两人进船舱坐下,张守信命人上了茶,我开始唾沫横飞的高谈阔论起来。
我说:“张二哥,我在淮阴那家水粉铺子实行的是股份制你可知道?”
张守信一脸茫然,问道:“何谓股份制?”
“简单的说,就是把各家所出的生产要素以入股的方式集中起来,形成股份,然后按照股份比例分配利润。比如我出的是技术,韩先生出的是资金,我们两人合作开了这个水粉铺子,若我二人各占一半的股份,分配利润的时候便一家一半。”我这样说,特地绕开了白志明,因为他身份特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让他曝光为妙。
张守信毕竟多年从商,一听便明白,点头道:“原应如此。”
“所以,”我啜了口茶接着说:“二哥若想与我们合作,还是应当参股才好。为此,我建议咱们为这水粉生意单独成立一家商社,独立运作,独立核算,最后按股份分配利润,二哥你看如何?”
张守信点了点头,眼中精芒连闪,就我多年跟商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他定是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小九九。于是我也不打断他,自己慢慢的喝茶。
张守信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一拍桌子道:“如此,就按贤弟所说,倒也公平。只是这所占股份比例之事……”
真是无商不奸,我心想,这才答应合作,就开始盘算自己那点股份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一般人应有的正常反映,于是我笑着说:“二哥不必心急,具体事宜待咱们回淮阴再讨论不迟。不过二哥,小弟话先说在前头,咱们这生意可不是您那南北货的做法,制造业自然是投入多产量多,挣钱才会多,所以,二哥能挣多少钱,股份占多少固然是很重要,但二哥能投入多少资金才是您挣钱的基本啊!”嘿嘿嘿,我是不是比你还奸?!
就这样,第一家股份制商社,就在张家这条船上商定了。
正是一路顺风顺水,初春时节下扬州。这日傍晚,我们便进了扬州城。
扬州乃是除长安、洛阳之外第三大城市,码头上就看见吴舟楚帆连云碧水的盛况,其繁华程度可想而知。当年隋炀帝杨广即皇位后仍然不忘扬州的富饶美丽,常常“吾梦扬州好”。
扬州依傍大运河,溯长江而上,可通达所有长江支流;顺长江而下可浮海远航沿海诸州,因此扬州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贸易港口。这时的扬州城,已经住了大食等地的商人达五千多,甚至各国留学生也络绎不绝。有古诗赞扬州曰:
见说西川景物繁,维扬景物胜西川。
青春花柳树临水,白日绮罗人上船。
夹岸画楼难惜醉,数桥明月不教眠。
送君懒问君回日,才子风流正少年。
张家在扬州城确实是有间铺子的,我们来到扬州便要宿在这里。
张守信指挥船工卸了货物装上车,命宇文愆拉至张家的分号。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掌灯时分。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可惜我们来的早了几个月,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冷风拂面过,寒气犹相欺。
跟着张守信上了马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