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小秋      更新:2022-05-26 17:43      字数:4762
  ィ苑角宄杭岫ǖ乃湍敲粗敝弊踩胙壑校什挥勺灾鞯匾瓶牛蜃哦哉庑∽又醋藕推淳⒍男郎停惨蚰持滞蝗蛔躺牟幻髑樾鳌?br />
  无奈,只得继续向上攀援。正想着对方的手已被踩伤怕是不会追来了,腰间却忽然被抱紧,那小子竟瞬间抓住了自己!
  袁朗有些恼,以手肘狠狠击向对手。这小子滑落一截,又紧紧攀着对方爬了上来,再次死死抱住袁朗不松手。二人扭动纠缠间,身体紧贴着摩擦,带起异样的感觉——即便戮斗时刻,狼也总比人类更易捕捉到近似情欲的快感。袁朗一手攀着崖壁,望着只顾埋首死命抱住自己的小子,又好气又好笑:刚才的一场拼斗,现在这状况下,却显得只是相互挑逗的追逐。
  崖下不远处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是红军一纵小分队赶了过来。袁朗笑了,带点无奈,带点兴味,伸手捏捏腰间挂着的小子那稚嫩的脸蛋儿,闲闲开口:“你赢了。”
  这是袁朗入伍以来,第一次做了战俘。
  和702的人坐在树下,袁朗一副懒懒的样子,毫不在意的神情。不论是充满敌意的目光,还是号称装甲老虎的高城,都激不起他的兴趣。此时此地,袁朗的眼里只有俘虏他的瘦小士兵。
  兴味颇浓地盯着对方,这小子实在有趣:初遇时,他看起来就像依靠族群保护的小羊;再次相遇时,他像一只野兽崽子般,可怕的速度、奇佳的敏锐、还有死死叼住敌手的执着,像极了一头幼狼;而现在,他又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坡上,用被踩伤的手端着枪,默然垂首,又恢复成那温驯的羔羊模样——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士兵,我是你的俘虏。”起身,叫住打算随高城离开的小子,暗含挑逗的话语。袁朗嘴角噙着笑意,丝毫没有败寇的哀色。
  那士兵双颊浮上红晕,清澈的眸子看向自己,又羞赧地敛眼,不知所措,却是纯真的诱惑。
  袁朗舔了舔唇,和刚才崖壁上纠缠时同样的欲望升起,狼性在叫嚣,很想就地“吃”了他。
  “——我的武器该由你保管。如果真在战场上,它们可都是你的战利品。”收摄心神,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袁朗转移了话题,压抑情欲。
  那小子杵在原地想了想,跑上前来拾起一地武器,迅速离开。
  袁朗盯着他的背影,眸中闪动着不明的神采。
  回程时,在装甲车上得知了这小子的名字——许三多。没有了拼斗时的狠劲儿,这小子带着怯怯的憨实神情,眼睛无措地望着他的班长,被那个刚毅严肃的男人一吼就低下头去不说话。
  被族群孤立的异类么?袁朗注视着许三多,带着探究的目光——也许,他只是被压抑得太久,迷失了自我?虽是人,却与世俗常理相悖,如同人狼一样孤独。
  下了战车,袁朗拍拍军服上的灰尘,回头看见许三多抱着自己刚才给他的武器,最后一个从车上下来。
  “——许三多!”见那小子又闷着头一路跟着班长走,袁朗忍不住出声叫住对方。
  许三多回头,怔了下,想起什么,连忙走到袁朗跟前,将枪械交给他,又取出手枪替袁朗别在腰间。
  瘦小的士兵埋首在自己眼前,袁朗垂眸嗅嗅,是类似幼兽的乳香,微红的耳根,撩动狼的欲望。
  “喜欢这些枪么?”袁朗凑近许三多,温热的鼻息拂过稚嫩的脸庞,“想不想要啊?”低沉的嗓音,带着魅惑,引诱猎物——他想要这小子。不论是好奇对方的本性,还是依循自己的情欲,袁朗清晰地知道,他看中了这小子。
  许三多微退了一步,声如蚊呐:“这……这是军队的财产。”
  “——我是说,想不想到我那儿去?”罔顾四周惊讶的目光,袁朗气定神闲地发出邀请,当着“敌军”的面挖人,张狂不羁。
  许三多愣了下,无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班长,然后回头,大声答道:“报告!我是钢七连,第4956个兵!”
  “……这算是你的回答么?”袁朗深深注视着许三多,看入对方眼底。
  “是!”许三多毫不犹豫。稚气的脸庞,纯真的眸子,却是无法动摇的坚定。
  袁朗沉默半晌,无奈地笑笑,用手中武装带敲了下许三多的头盔,转身离开——他知道,此刻除非逼迫,是带不走这小子的,而他袁朗,从来不干强力要人的事。
  礼节性地和高城打过招呼,留下两箱啤酒算是安抚被老A狠削的兄弟部队,然后乘上来接自己的车。
  悍马发动,摇下车窗,看见许三多还站在原处望着自己,袁朗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虽然不是现在,但狼看中的猎物,最后一定会弄到手。
  许三多望着悍马绝尘而去,抚上胸口,心跳得厉害,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在滋生。
  那个人,袁朗,很特别。
  第 3 章
  晚霞翻涌,如火燎天际,蚕食流云。
  黄昏楼道里,袁朗站在转角,如一匹潜伏的狼。静默,耐心,狩猎前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男人丝毫未显焦躁,只是唇边浮起一抹浅笑:许三多,等了你半年,也不差现在这会儿。
  和702演习时,袁朗就知道钢七连即将整编,不论许三多是多么不愿离开也无从选择,正如这世界供其他族类生存的领域正被人类不断侵噬,人狼族亦不得不离开逐渐被开发的荒山,混居在人类社会中……
  敛眸,掩下黯然的神色,至少当初族群面临分崩离析的命运时,自己已足够成熟和坚毅去面对,而许三多就像一头被抛弃的幼兽,大家都走了,他还留在原地。
  想到这里,袁朗忽然有些心疼——对于许三多,初遇时是好奇交杂着突生的欲望,铁路曾调侃说他这兴奋劲儿像一头发情的公狼。然而自己对许三多,也许还有更多尚未明了的感情,正如他从未想过会对非我族类者生出怜惜之心。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袁朗藏在暗处,看见瘦小的士兵慢慢走近,眼睛一亮——是许三多。
  眸中闪动兴奋之色,袁朗舔舔唇:不管是作为欲望的对象,还是战场上的敌手,许三多总能轻易撩动自己的情绪。
  嘴角噙笑,袁朗忽然闪身而出,袭向许三多,如狼一般叼住对方脖颈!许三多惊了下,却是立刻稳定心神,一脚反扫向袁朗,力道极猛!
  袁朗连忙跳开,整整常服,看着许三多一脸惊讶地望向自己,懒懒开口:“我敢打赌,你已经忘了我是谁。”
  谁料许三多竟露出不亚于自己的兴奋神色,敬礼道:“袁朗!”仿佛期盼已久,梦终成真的喜悦。
  袁朗笑了,无意识地,唇角勾起弧度——不是常年混迹在人类社会中,演戏般的笑容;而是由心而生的温暖情绪。
  日影渐沉,空寂的原七连宿舍中,袁朗与许三多面对面而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上次演习一别后,袁朗不断收集关于许三多的资料:这个士兵,作为702的尖子之一,独自守了半年的七连,不焦躁,沉稳,耐得住寂寞;经刚才一试,便知他训练身手也未退步——这个士兵,如同狼一样坚韧、执着、顽强,并且善斗。
  然而现在仔细端详坐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仍旧稚气的脸庞,与世无争的表情,带点羞怯的笑,眼中是脱离族群后的寂寞与忍耐,温和无害,如同羔羊。
  矛盾的两极,却如此自然地融合于一身,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丢给对方参加选拔的邀请,袁朗手指轻勾许三多的脸颊,看青年愣住,便噙着暧昧的笑离开——狩猎的方法,除了进攻,还有引诱。狼看上的猎物,一定会得到。
  许三多傻傻地站在原地,听着袁朗的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才有些怔怔地伸手抚上男人刚才碰过的地方——微烫的脸颊,是心动的热度。
  不可否认,自演习一别后,他时不时地仍会想起那个老A中校。甚至今天再见时,心中是无法抑制的喜悦——第一次遇到袁朗时,他只是想为成才“报仇”,拼了命地追。一交手便知道对方很强,但却意外地激起自己的斗志。那是第一次离开朝夕相处的战友,独自面对敌人,心跳得厉害,在山林中追逐,却有种无法言喻的兴奋和自由感……而后来,那个男人虽然说着“我是你的俘虏”,但神情却分明是狩猎者。一举一动,每一次靠近时的温热气息,都让许三多有些呼吸困难,那是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但自己却并不觉得恐惧,反而觉得……期待?
  叹口气,将凳子搬回原位,许三多摘下军帽放到桌上,目光停在刚才给袁朗倒水喝的搪瓷杯上。
  端起杯子,里面的开水喝了一半,还是热的,暖得手很舒服。许三多就这么捧着杯子发了会儿愣,然后慢慢端到唇边,一口一口啜着。
  晚霞铺了一室暮霭深沉,然而今天看起来却是温暖的色彩。也许,是因为袁朗来过吧。
  两天后,许三多拿到了师部的命令。对于命令,士兵的天责是服从。
  然而许三多想,即使没有这份命令,他也会去的。因为,他想和老七连的战友们在一起;而且,还想再见袁朗一面——即使有预感,他会将自己带向某个颠覆既定轨道的未来。
  第 4 章
  晦暗的月光,随着流云时隐时现。袁朗站在今年新选南瓜们的宿舍楼下,盯着顶楼走道尽头那间寝室,双眸在暗夜里闪动幽光。
  “还没看够啊?不是已经都挖到咱们地里来了。”铁路慢慢走近,步子极轻,如狼一般优雅。
  袁朗冲宿舍楼扬扬下巴:“铁头,您也知道。这猎物不吃进嘴里,始终是不放心的。”
  铁路站在袁朗身侧,目光扫过早已熄灯的宿舍楼:“初遇到现在也半年多了吧?你还真能忍。”
  “狼是善于等待的。“袁朗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进攻……总是要等到猎物最鲜美的时候。”
  铁路睨了袁朗一眼,转身离开,闲闲抛下一句:“还狼呢。我看你现在这样儿,倒像围着鸡舍打转的狐狸。”
  袁朗愣了下,摇头笑笑,声音轻似自言自语:“狼,可是比狐狸更具谋略的动物啊……”
  再深深看了宿舍楼一眼,袁朗亦转身离开。月光下,男人的影子被拖得老长,像一条轻摇的狼尾。
  天光微亮,越野车在前方奔驰,新入选的南瓜们在后面边跑边吃灰。
  车开了一圈又一圈,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不少人累瘫在地,又相互搀扶着起来继续跑;也有人撑不下去,选择放弃。
  许三多拼尽全力追赶前方的越野车,眼看着距离逐渐缩短,却见袁朗从车窗内探出头,冲自己挑眉:“你就只有这点儿能耐?”接着便见车子加速前行,将自己远远甩在后面。
  从后视镜里看到许三多一脸愤怒却绝不放弃的神情,袁朗笑了,懒懒靠在椅背上,目光带着欣赏,缓缓扫过镜中青年眉眼——两天前第一次整队集合,自己就找茬扣了他五分。那小子清澈的眼中燃起怒火,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全力投入训练之中。
  “队长……”齐桓一边开车,一边瞟了眼嘴角噙着不明笑意的袁朗,有些不忍心,“许三多不是你最想要的兵么?这几天被你削得最惨的就是他吧?”
  “钻石都需要打磨,何况是人。”袁朗把玩着手里的通讯器,仍旧注视着后视镜中奋力追赶的身影,“许三多……有这个打磨的价值。”——是的,他袁朗看上的猎物,不应是只会依赖他人保护的羔羊,而必须是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也是能将后背放心相交的战友——如果此刻的许三多还只是一头搞不清楚状况的狼崽,那自己的任务,便是将他培养成战场上真正的猛兽。
  夕阳染红天边,更添几分燥热。新训南瓜们终于获得了暂时休息的机会。
  “这烂人是真要整死我们不成?!”成才和吴哲瘫坐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忿忿不平。
  许三多两手撑在膝盖上,匀着呼吸。抬眼,定定地注视着远处靠在越野车上翻看评分表的袁朗——这个男人,给予自己希望和诱惑,却在自己被选入老A后,像立刻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冷酷、变成大家口里最烂的教官;而且任谁都能看出,自己是他特别针对的对象——被袁朗激怒几次后,许三多开始明白:若不是对那男人投注了难以自制的感情,又岂会这般愤懑、失望乃至受伤?
  “三呆子,咱走了算了!在702,起码还像个人。”成才扯扯汗湿的衣领,随口玩笑发泄怨气。
  “我不走。”许三多没回头,却是严肃而固执的声音。
  成才愣了下:“嘿!我随便说说的,你还当真了?”说着便一拍大腿,“老子跟你说,谁放弃谁他妈是孬种!”
  身后成才还在骂骂咧咧的,许三多揪着领口抹了把汗,双眸如同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