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2-03-20 20:48      字数:4765
  原来美色真的可以糊住这些混蛋的眼睛!要是他留在我身边,我们杀他姐,逼死他母,你以为你们哪个能得好死?!!!
  我不好色,倒是罪过了!!!
  君煦冷哼一声,握住剑柄,一旁无数内侍跪地,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开口“侯……侯……侯……女……您……您……不能杀……小……皇子,他他他他,已经被……被……被皇上……许给……许给……秦国……大元帅……童……落……了……”
  君煦哼笑一声,狠狠的回剑入鞘,剑身一偏,沈诺应声倒地,小内侍惊呼一声,泣不成声汤和和众人一脸敢怒不敢言,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君煦用剑指着小内侍,冷声道“你说,我可曾见过这小皇子!!?”
  小内侍呼天抢地“平阳侯!!做人要讲良心!!!小皇子每次都在您进宫时偷偷看您,都十多年了啊”此人下的嘴唇乌青,浑身乱颤,君煦佩服他现在还有胆子捋虎须。
  “原来如此,汤和,唐风,守在这里,等事情结了,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这件事!”
  “是!!”
  “我们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当看到,沈达心心念念的初恋情人抱着他孩子坐在皇位上时候,君煦笑了眼光如电一般的扫了一圈沈府的暗卫,轻轻的摘下头盔“又见面了”那个记不清名字的男人,眼光依然暧昧不清“你回来了”“……”
  这种场景有些让人产生无话可说的空虚,君煦垂着眼睛,弯着嘴角沉默良久,那个男人却先说话了“妻主的意思是让宝儿登基”一干众人围在君煦身后,渐渐的面露怒色,君煦苦笑“本来不无不可,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景蓝第一个沉声道“元帅!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
  君煦抬起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你看”男人望着她的眼睛,突然脸色苍白,惊愕的走下玉阶“你……你不是沈达”充满悲伤突然温暖了起来,君煦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他的眼睛里沉淀着真实的疼痛。君煦突然觉得,沈达带给她的凄凉故事,总算有了一个稍微温暖的借口。
  男子缓缓的走过来,君煦手中的剑一寸一寸没入他的身体,直到他倒在君煦的臂弯里,他的目光还一直定定的看着君煦的眼。
  抽出剑,立在地上。
  君煦单膝跪在地上,怀中的男子轻轻的扬起手,探向君煦的眼睛,喃喃“我早就该看出来的……”
  灯火明灭今日,今晚,是越国历史的大日子今日,君煦便可以轻轻松松的站立在万人之上,可是她却犹豫了。
  君煦守信,答应过沈达的事情,她一件一件都办到了。
  自从带上这个面具开始,她再也没有放任过自己,她为沈达做事,至于感情,是她君煦的,泾渭分明,互不打搅。
  萧然,封钦,沈遥,皇太女,常素,景蓝,甚至是她身后为她抛家舍命的众将,一切,不过水色流光,绕指而逝。
  今夜的帝国,没有皇上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这里并不是皇上的寝宫,她并没有想,是否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
  为了一个承诺,历尽了千难万险如今愿望达成了,梦也该醒了,她是不是该走了?
  掏出怀中的荷包,君煦在灯下仔细的注视着它,以后,可不可以身心合一的生活,不在身是沈达,心是君煦。
  抬起手,倒上一杯酒,酒面轻轻的荡漾着烛光。
  君煦将它倒在地上,看着酒渍慢慢的没入地面一阵风吹过,烛影摇晃,大殿的门轻轻开阖沈诺看着椅子上微微垂首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头发也是有些散乱的披在肩上,一身的征尘,满眼的倦怠将内心的触动压下,沈诺满脸凄楚的缓缓走过去,跪在地上,扬起绝美的头“侯女”君煦微微的动了动睫毛,沈诺灵活的眼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轻轻的站起身,挨近君煦,跪在她的腿侧,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的手臂,将脸贴在她的手背上”侯女……“君煦叹了一口气“你想要怎么样,我已经没有力气追究你骗我之过了”沈诺身体轻轻一颤“我……我没……”
  君煦用手轻轻的推开他,目光和煦“故事结束了,一切都过去了”沈诺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她,君煦偏着头,将他拉起来,替他整整衣裙“我不会伤害你,你放心”“我喜欢你”君煦眯起眼睛看着他“喜欢?什么叫喜欢?”
  沈诺的脸颊渐渐的红了,手指挑开衣带,君煦却转过眼睛“有些人,未学会感情先学会的是猜疑,比方你,有些人先学会的是感情,然后摈弃,比方我”衣服落在地上,君煦望着跳动的灯火“这些人的一生,注定不会喜欢,就是喜欢了,也注定已是个悲剧”雪白的厚绸内裙落在地上,君煦依然掉头不顾“你说喜欢我,不过是怕我伤害你而已,我若是被你美色所迷,我就不是我了”“想活下去,有错么?”
  君煦将地上的衣衫拾起,披在他身上,静静的答“没有”沈诺握住君煦的双手,明亮的眼睛望着她“我认为喜欢,就是把一切都献给她,让自己成为她最亲近的人”“就像你对你母皇一样?”
  “对,我还可以给你更多不是么?”
  君煦叹了一口气“喜欢强者是一条不错的生路,你很聪明”沈诺咬了咬嘴唇,慢慢的向她怀中依靠过来,君煦看了看他,烛光下,男孩浓密的睫毛安静的垂着,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人黑凤蝶一般的睫毛来,心中蓦然一痛,下意识的将怀中的人向外轻轻一推沈诺惊讶的抬眼,清晰的看见君煦眼中瞬间而过的一抹痛色“你怎么了?”
  天气很寒,沈诺的身体轻轻的颤抖,嘴唇有些苍白,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在他脸上显现出来,他的表情永远都是恰到好处的在权利的漩涡中生活,依靠强者委屈自己,是这里的一种生活方式君煦扒下自己的披风,上前将沈诺裹起半搂着他一起挤坐到椅子上“从前我和师兄们总喜欢挤在一起,那时候,山上也很冷”沈诺无言,轻轻的趴在君煦怀里,她咚咚的心跳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渐渐的和他重合,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在黑暗和寒冷中,一下子强大了起来。
  不再用绷紧神经,少有的困倦舒适令他不由自主的慢慢合上眼睛,君煦伸开腿,靠在宽大的梨花椅子上,身体的一侧紧紧的贴着呼吸起伏的身体,源源不断的传来的体温,令无数的寂寞和寒冷小小退却怀里的人,快要睡着了,而她,也是筋疲力竭轻轻的抱起那人,向床铺走去,搂在怀里,盖上被子夜色在凤阁龙楼间缓缓流动,君煦合上眼睛太累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好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沈诺张开眼睛的时候,几乎不知道身在何方,接触皮肤的空气寒冷,而身上却是暖暖的,身边的人,将手臂搭在他的腰上,一呼一吸平稳沉静,吹动着他耳边的长发,动了动身体,沈诺将下巴也埋进了被窝,只留出一双眼睛穿过薄薄的水色蝉翼纱帐,看着晨曦初露的的雕花棱窗。
  初冬了,可能是下了雪吧?沈诺想窗棂上仿佛松松的堆满了柔软的雪,已如此平静的心态注意到第一场雪,应该是好多年以前了,久得仿佛是上辈子以后每一天的雪,都是负累,他要想,因为这第一场雪,需要讨好哪些人,摆出怎样的表情,穿戴那些衣服才最顺别人的眼纤细的手指扒着被沿,水晶一样的眼睛慢慢的转向身边的女人,她合着长长的睫毛,薄厚适中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沈诺突然想要知道,这睡觉都不摘下来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样一副容颜?那眉毛,是不是紧紧的皱着?
  轻轻的伸出手,勾住面具的边沿,沈诺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还未发力,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捉着了手掌,沈诺在被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君煦翻了个身,乌黑的长发散在软甲上,淡淡的清香混着一丝血腥味“睡醒了?”
  早上的君煦低哑的声音有些慵懒,沈诺心里有些惧怕,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贴向她“你从前说话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发生过什么事情?”
  “要从益州城逃跑,吞了碳,自然就哑了”沈诺突然有些心痛,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咽喉“疼么?”
  君煦微微一笑,不言,沈诺翻了个身,双臂支撑着身体,趴在君煦身边看她”我从来都不敢碰伤自己,我要是丑了,母皇就不会喜欢我了,所以,哥哥她们打我,我都不敢叫,拼命护住脸“手指缠绕着君煦的长发“母皇说,是我声音很好听,从来不找麻烦,是她最喜欢的孩子。我不给你找麻烦,你会像母皇那样对我好么?”
  君煦叹了口气,这个男孩身上有和彩寒一样的气息。
  沈诺的手指轻轻的从咽喉滑到下巴,点住君煦的面具,君煦张开眼睛“你想看看面具下面是什么人?”
  屋子里的温度立刻连降几度,沈诺身子一抖,缩回手。眼睛露出一丝惊慌“我……我……”
  “你不是见过我么,为甚还是这么好奇”沈诺脸色苍白的弯起了眼睛,无辜的笑着“很久没见了嘛”“如果我真是你皇太女姐姐口中说的人,那我就不容于天下了”君煦慢慢的坐起身,一股凉风钻进了被子,冻得沈诺连打了几个寒战“到时候,任何一个人站出来都可以令我死无葬身之地”沈诺剧烈的颤抖起来“没……没有……我”君煦闪电般的扼住沈诺的咽喉“沈家除了你,皇上,皇太女早就在宫斗里死干净了,其余一脉,就是我母亲,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皇太女是我亲自认的尸,皇上早就病入膏肓,沈遥用的什么毒,我都心知肚明,你为了谁这么做?”
  沈诺的脸已经开始慢慢变青,君煦松开手,冷眼看着他跌坐在床上“谁?告诉我”沈诺剧烈的咳嗽,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眼角像上了胭脂一般妩媚逼人,君煦暗红深黑相间的羊毛织锦披风落在他的腿上,成为一个圆,淡粉色的外罩搭在在腰际,厚厚的乳白色锦缎内衫滑落,露出圆润的肩膀十五岁的少年,雌雄莫辨。
  抚着脖子,渐渐平息了剧烈的咳嗽,习惯性的露出我见犹怜的委屈君煦冷笑,手指一弹,锋利的腕刀,清脆的弹跳出来,沈诺惊恐的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有谁能这么知道君煦的弱点?能毫厘不差的让他模拟出彩寒的气息?!!!
  狂怒,令身体一阵兴奋君煦温和的眼睛染上了异样的光彩,沈诺不由自主的向后爬去,却被君煦拖住脚,压在身下,刀锋轻轻的划破厚厚的锦缎,泛着月光的丝织物水一样向身体两侧滑落“切开皮肤也是一层一层的,知道么”沈诺簌簌发抖,冰凉的刀锋贴上了他光滑的胸膛,轻轻向下一压,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沈诺突然不抖了,他的眸子换上了戏谑“为什么不划我的脸?舍不得吗?”
  覆在身上的女子发出笑声,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舍不得?人人最舍不得的都是自己的”君煦的眼睛眯起“别人的再好看,又能怎么样?”
  匕首勾住面具轻轻一顶,一张疤痕纵横的脸暴露在沈诺面前,沈诺张大嘴巴“你……”
  “看到了?感觉怎么样?我舍不得的是你这张脸的价值,放在烟花之地,会不会日进斗金呢?”
  沈诺的眼睛深深的看住君煦,犹如两潭深水,冰凉的匕首贴着他的腰侧,令他不由自主的一颤“这才是令一屋子人立而不跪的沈诺吧?没了身份,这样子才是令人热血沸腾,想要疯狂折辱的极品”沈诺脸色不变“我可以什么都说,你给我什么筹码?”
  “她给你什么筹码?”
  “越国的皇帝”君煦嗤笑,不愧是她“难道也要我给你这样的筹码?我活腻味了么?”
  “你当不上皇帝”君煦挑眉;沈诺笑“皇上都是要滴血入骨的,你真的是沈达么?就算被你蒙混了过去,秦国总是会连年骚扰,令你一生都不胜其烦,再说,我看你并不是很热衷当皇帝”“我不当,也不必非要你当。我可以结束沈家王朝”沈诺点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可是很麻烦不是么?毕竟还有那么多世家名门忠于沈家啊,你起兵的时候,有多少人是冲着你也是皇位的继承人之一而来的,所谓名正言顺,你一定比我还懂”沈诺绕住君煦的头发,将她拉近自己“虽然我当皇帝,可是,你手下几乎握着全国的兵权,你还怕我么?”
  君煦一刀扫断了被勾住的头发,冷冷的说“你还知道什么”
  沈诺美丽无比的笑起,眉宇一片贵胄之气”我还知道,越国的边防构制图!“君煦猛地收紧了手指,沈诺眯起眼睛“我得不到,谁也别想要得到!!”
  “你以为,有了边防构置图,她就畅通无阻了么?”
  沈诺哈哈一笑“你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再掉头抗击秦国的大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