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2-03-13 10:46      字数:4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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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里已有泪花,倾城那个傻瓜。“那要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他说,“你不会再任性冲动,学会隐忍的时候,”成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的时候,他在心里补充道,“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许要十年,也许要二十年,就看你想不想早日和倾城在一起了。”
  第十七章 骨肉
  深宫内,倾城躺在女帝身前冰冷的地板上,白衣上早已沾满了斑驳的血渍,“皇上,请息怒。”绿痕跪在一旁,哆哆嗦嗦地求饶。
  血液缓缓地自倾城瘦弱的身子涌出,他觉得好冷,好冷。
  青凤不为所动地继续挥动着手中的鞭子,“贱人!不是逃跑了吗?为何又要回来?”
  感觉仿佛已从他身上抽离,身体变得好轻,好轻啊,他看着女帝暴怒的容颜,唇边一抹笑意浮现,也许就这样飞走了也不错。
  青凤的鞭子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击打在倾城的身上,绿痕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皇上,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主人他向来身子娇弱,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哼!死?他该死!”青凤狰狞的面容无限地在他的脑海中放大,放大,也许自己真的要死了。
  虽然主人叮嘱此事万不可告诉皇上,“皇上,主人他是该死。可是他怀了您的骨肉,请您看在骨肉的份上,饶他这次吧。”
  青凤身子一震,手中的鞭子停在半空,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让她知道,“你说什么?!”她一字一字地问。
  “奴家,奴家说,主人他腹中已有了皇上的骨肉。”
  骨肉?这个词语令她心中一暖,倾城,无论你心中多么的不情愿,你却还是怀了你不爱的人的孩子,“哈哈哈!”她扔下鞭,状若疯狂,地上倾城支离破碎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绿痕,绿痕,倾城嗫嚅着嘴唇,这个绿痕,为何要将此事告知皇上?孩子,这不是一个好筹码,绝对不是痛苦的结束,却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
  青凤俯下身子,抱起倾城,“你这个坏东西,怀了孕还乱来。”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冰冷的耳畔,语似宠溺,阴冷的寒风却直直吹进他的身体,“因为你怀孕了,所以朕决定赦免定远侯劫持皇族之罪,待你产下孩儿,朕要定远侯亲自教导我俩的孩子,朕相信定远侯会是一个好师傅。”倾城与自己的孩子,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她就是要让倾城与云罗这一辈子都痛不欲生。
  倾城紧闭着嘴唇,脑海中已一片狂乱,这个不应该到来的孩子,下一个牺牲品,胸中血液上涌,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女帝的衣衫,他的世界瞬间堕入无边的黑暗。
  青凤叫,“御医,御医!”他的身子进宫后一日比一日差,她不是不知道,无数次,她几乎就想要成全他,放他随了云罗而去,但是,只要一想到,一旦放手,这辈子,将永远也不能看见他那张绝世容颜,又忍不住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放手,不能放手,哪怕,仅仅能把他的人留在身边,至少,想要见他的时候,随时都能见到。又爱又恨的感觉吞噬了自己的理智,明明想要更爱他,却总压制不住心里明知得不到他的爱时那种疯狂的绝望,加诸在他身上的,就全都变了伤害,再多的伤害,也只是因为,“我爱你,你不可以有事。”一颗珠泪无声滑落。
  御医仔细地诊治之后说,“皇上,贵妃他失血过多,身子很弱,恐怕……”
  “少废话,朕要你把他治好,若治不好,你也别回来见朕!”
  御医哆嗦了一下,久闻皇上与楚贵妃不和,为何楚贵妃有事,皇上又如此紧张。
  转眼雨季过去,深秋来临,满目落叶缤纷,树木在深秋的风里瑟瑟发抖,倾城斜倚着小窗,看着寒伶殿外一片凄凉的景色,小腹早已高高隆起,“孩子。”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小腹,孩子在他的体内不安地扭动,父性的光辉感化了他一颗冰凉绝望的心,血脉相连的孩子。
  绿痕看着主人高高隆起的小腹,唇畔温柔的笑意,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幅动人的图画,入宫以后,主人就再也没有笑过,整日都是同样的表情,令人心痛。“主人,你应该少吹些风,深秋的风凉着呢。”
  “好。”他答,乖乖地躺回床上,腹内突然传来一阵疼痛,俊眉一拧,冷汗冒了出来。
  “主人,你怎么了?”
  他强忍住疼痛,咬牙说,“好像是,孩子要出来了。”
  “我去叫人。”绿痕说完就急火火地跑了出去。
  御医,稳婆,一众人全围在他跟前,“唔!”腹内的疼痛阵阵袭来,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这折磨人的疼痛,他痛得满脸是汗,俊颜扭曲,几度以为自己要晕厥过去,一股热流涌出,“啊!”他痛呼出声。
  孩子响亮的啼哭声传来,“恭喜楚贵妃,是个小皇子。”
  他伸出手,“给我看看。”孩子红通通的脸竟对他一笑。
  “孩子。”他紧紧地抱住怀中婴儿,就好像是抱住世上唯一的希望。
  青凤端坐在自己寝宫内,苍白的脸色泄露了她此刻不安的情绪,她已经知道他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这数月来,她没有再踏足寒伶殿,强压下想要去见他的冲动,虽然人没去,但是有关他的消息却一条也没有错过。
  “皇上,楚贵妃的孩子要赐名吗?”女倌问。
  “不必。让楚贵妃自己作主。”儿子,呵呵,反正也不是皇室继承人,他愿给他娶个什么名就娶个什么名,随他高兴。
  女倌得令而去,皇上不愿赐名的皇子,通常就是——最不受宠的皇子。
  倾城听了女帝的决定,一点也不意外,他抱着怀里的儿子,“父妃姓楚,从今天起,你单名为翘。”翘首相盼的翘,他抬首望向远方,云罗。
  婴儿稚嫩的小手抓着他垂泻下来的乌丝,天真地笑。
  第十八章 十年
  云罗单膝跪地,垂着头,静候着高高在上的女帝发号施令。
  十年间,云罗仿佛变了一个人,无论她用何种方法,都无法激怒于她,她隐忍而内敛,收起了锋利的爪子,心思深不可测,更加难以应付,“定远侯,你素来武艺高强,朕命你教授十七皇子武艺,未知你意下如何?”
  “是!”她答,低眉顺目,面容沉静。
  她奉命来到御花园,花园中,几名年纪相当的少年正在嬉戏,“皇姐,不要,不要!”
  突然,凄厉的孩童哭声传来,她心中一紧,身影一闪,来到被一堆孩童围殴的那名少年身前,“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阴冷的语调顿时令一众无知少年吓白了脸,然后一轰而散。
  她蹲下身子,看着眼前哭得抽抽噎噎的少年,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涌上来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少年抬起脸,她不禁一惊,倾城,眉目间全是倾城的影子,几乎一模一样的仿佛会说话的翦水双瞳,“楚翘。”
  “俏?哪个俏?”她问。
  “翘儿,翘儿。”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倾城的声音,她循声望过去,一抹俊朗的身影正急急赶来。
  看见她,他的身影顿了顿,“云罗……”
  “父妃。”少年破涕为笑,伸长软软的手臂欢快地奔向急急寻来的男子。
  倾城伸手握住可爱的儿子那小小的手掌,看他又浑身是伤,脏兮兮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翘儿,你又不听话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一众皇子皇女中不受欢迎,平日里总是教导他要乖乖的呆在寒伶殿,但孩童好玩的天性又岂甘心被关在一座小小的宫殿中。
  “倾城,你的儿子?”难怪,难怪心里会涌起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见到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起任何波澜的心,竟再次为他而疼痛不堪。
  “云罗,你为何会在后宫?”他奇道。
  “皇上命我来教授十七皇子武艺。”她答。
  仅仅十年,他的容颜却有如苍老了二十年,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两边的颧骨突了出来,眼下是深深的黑晕,薄唇青紫,一望便知身染重病,她心痛地看向他,倾城,“十七皇子,正是翘儿。”他答,另一种折磨,这就是另一种折磨,相爱的两人,近在咫尺,却永生不得相守,女帝果然说到做到,让云罗教授他们俩人的儿子。
  倾城领着云罗走向寒伶殿,在桌上铺开宣纸,挥毫写下两个大字,“楚翘。”
  她看着他潇洒俊逸的字体,“楚翘……”心中一痛,翘?翘首相盼的翘,这十年以来,他就是在这个深宫中,日夜翘首相盼吗?“倾城,我今次回来,正是为了带你远走高飞。”她轻轻地说,“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温柔地笑,“我只希望你将翘儿带走,我不希望他再步上我的后尘,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不!”她抓住他的手,“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你们俩都必须跟我走,这个鬼地方,谁都不应该留下。”
  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女帝早已不到我这寒伶殿来,连她都害怕见到我这副鬼样子。”
  她急忙搂住他的身体,抽出丝帕递给他,他感激地接过,擦了擦唇,丝帕上点点血渍触目惊心,“倾城,你……”
  他仍是笑,“云罗,你的样子一点也没变,我却已经步入迟暮之年。”
  云罗眼中大颗大颗的珠泪不受控制地滑落,“都是我害了你。”双臂更紧地抱住他,“如今我能保护你了,我的正夫郎位置一直都给你留着,你跟我走。”
  他挣开她的手臂,“呵呵。乍见到你第一眼时,我真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任性。”
  他唇中吐出的笑声刺痛了她,“倾城,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如今你为何还要拒绝我,你可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他的双眸缓缓合上,语调悲凉,“我知道,但是,你做的这一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心中的苦涩又泛了开来,他知道,如今的云罗羽翼渐丰,声名如日中天,只消振臂一呼,要推翻女帝指日可待,可是自己,却是女帝的贵妃,这种尴尬的身份,如何配做她的正夫郎?
  窗外西风又起,云罗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倾城,你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说谎话的时候,总会闭上眼睛,因为你知道,你的眼睛总会流露出你内心真正的想法。”说完,她大步走出寒伶殿,楚翘大睁着双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诡异的气氛,不明所以。
  第十九章 倾城(上)
  回到侯府,已是夜幕降临时分,冰澈见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打趣道,“怎么,又在女帝那里吃鳖了?”
  她答,“女帝我才无所谓,是倾城,今日午后我见到他了。”
  冰澈奇怪地问,“咦,女帝怎么会让你与他相见?”
  这个问题,她也想不通,索性避而不答,“我方军队准备得如何了?”
  冰澈摊开地图,仔细地讲解给她听,“目前我方军队主要都集中在北方,又要抵御外敌又要和当地那些冥顽不灵的守旧派交战,营救倾城之事,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想了想,“只要女帝手上没有倾城这颗棋子,我要走也没人能拦得住我。”
  “倾城他愿意跟你走吗?”
  云罗指了指自己的表情,“你看呢?”
  冰澈走向前,拥住她,“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看倾城是有些心结没有打开,转眼都十年了,你要给他点时间。”
  “我知道。”她的头向后仰,靠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
  深秋的后半夜,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击打在窗棂上,也击打在人心上。
  更深人静的后宫中,倾城自怀中掏出那枚断裂成两半的黑玉戒指细细地审视着,“正夫郎,云罗……”
  楚翘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父妃,你又在看那个戒指啦?”
  他看着儿子,温柔地笑,“你乖乖睡觉,大人的事情,你不懂。”说完,给他掖了掖被子。
  “谁说我不懂,”小嘴嘟了起来,“父妃和云罗的故事,人人皆知,其实,我也好喜欢云罗呢。”他脸红地说。
  倾城看着儿子那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伸手轻抚过他的脸,“你喜欢云罗什么?”
  “我……云罗她长得那么漂亮,武功又高,那么痴情,天下间有哪个男子不喜欢,父妃你是不是变笨了?”他白了倾城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哂然失笑,被自己的儿子说笨,真是,看了看儿子粉嘟嘟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十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优秀的云罗,天底下间大概没有男儿不会爱上她吧,自己也只是那众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