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作者:空白协议书      更新:2021-12-04 15:43      字数: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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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人吃惊一阵,接着细瞧那飞镖,原还是一个信镖呢!何为信镖?即是这钢镖的把柄处,还有一孔,大如豆粒,内塞一信。熊恒小心拨出取下,马黄纸上布满了两行小字,上方一角还沾有殷红的血迹。
  熊恒拿着这封信,快步走下断头台,上了台阶,随手把信交给侦察卫官高成龙。
  这高成龙为何人?可以说,他是团座孟云清的心腹加嫡系。换句话说他也是“二团座”。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汉子三人帮。孟云清的好多花花点子,就是来自于他。对上他是夹尾巴狗,对下他是瞪眼狼。此人薄薄的嘴片,又瘦又小,年纪约莫有三十岁,一张脸又长又于瘪,很像一只大马猴,脑门处有几颗黑麻子,头发梢有点发黄,两边腮帮子上满是皱纹。且说他接过那血迹淋漓的信,放眼一瞧,信是写给团座大人孟云清的。他略一思索,便走上监斩台,将信亲自呈给团座孟云清,说:
  “这是镖上的信。”
  孟云清忙展开阅看,字迹虽不清秀也有其特色,一笔一道皆如一堆干柴棒,顺着开篇台词“孟云清”的名字,一股脑地朝他的天灵盖击来。
  上面写道:
  孟云清混蛋:
  我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恶有恶报,明智者见好就收。若要再继续屠杀无辜群众,三日内我取下尔头!
  红一军
  孟云清看完,两眼久久地盯在“红一军”三字上,脑门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双手颤抖,心里打起了鼓来,这因他和红军打交道多年,深知红军的厉害。他清楚红军的成分,皆由苦大仇深的青年,自愿参加,且又人材荟萃,不像那军阀兵,净是抓夫抓丁,一帮窝囊废。不说别的,青锋口一仗,他全团几乎全部覆灭,这留给他内心的创伤太大了。若要准一提起红军,他便毛骨悚然。同时,他也知道红军的纪律,说到做到,不放空炮。他心里一害怕,就不敢再下令处斩那一百二十七名“罪犯”了。转而一想,“独一霸”县长大老爷刘芳又在其身后观瞧,自己堂堂男子汉,一团之长,竟被这一纸恫吓吓掉了兔子胆,留作后人笑柄。刘芳县长不告他私通共匪才怪哩!想到这里,他那兔子胆又重新壮了起来,决心先处斩这一百二十七名“罪犯”后,再捉拿这个飞镖行刺的“红一军”。
  刑场上的人们骚动了一阵,虽不十拿九稳猜晓了那封信的意思,但也八九不离谱儿。他们猜准了团座大人复杂的矛盾心理,霎时间又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孟云清,看他如何决断。这时只见孟云清站起身来,揩了揩额门上的几颗汗珠,装模作样,实际他心里也害怕那红一军再来一飞镖,射中他那狗命。便挥手命令左右卫兵分队簇拥着他,向断头台缓缓走去,然后弯腰捡起那把偃月刀,递给一卫兵,道:“有勇者,给我开斩!”
  “是,团座,”那黑脸卫兵应了声,实际心里也在打鼓。正当那卫兵哆哆嗦嗦再次举起刀时,又是“嗖”的一声,飞镖不知从何方向飞来,再次击中第二个刽子手,应声而倒。
  “妈的,快用机枪点名!”被簇拥着的团座孟云清急红了眼,挥手下了命令。顷刻,“嘟嘟嘟--”机枪喷火发怒,一百二十七名青年惨叫了数声,接着在火舌中倾倒下来,鲜血溅红了断头台。
  这就是震撼大别山的“三·一八”惨案。刑场上一阵骚动,不少妇幼长者捂起了脸,惊哭出声来。午时的阳光显得灰暗,青山俯下了首,人们心里在流泪。
  孟云清目扫了这一百二十七个横七竖八的尸首,冷冷一笑,然后把侦察卫官唤到身旁,耳语了一番,又令身旁卫兵,道:“捡回偃月刀,回营!”
  ◎没容我们放枪,“红一军”便跃墙跑了  再说侦察卫官高成龙,听了团座孟云清的一番耳语后,心领神会,主子有令,岂能不从。刑场四周卫兵撤退之前,他又慌乱地跑到断头台,进行现场侦察,摸清钢镖飞来的方向,以便大海捞针,缩小范围。
  他察看了第一支飞镖好像来自刑场的西方,接着他又察看了第二支飞镖,又好像来自刑场东方。西方是孟云清的卫兵队,东方则是地方武装--县长刘芳的卫兵队。这一下又都把高成龙闹昏了头。根据他在刑场听到“看镖”这一喊声,他合计片刻,初步确定那位名叫“红一军”的刺客藏身在东方--刘芳卫兵队的一侧。于是他决定派手下卫兵搜查东方。刘芳的卫兵队长孙晓英为此不让,二人发生了口角。你说在东,他说在西,“红一军”没抓住,官司却打到了县长刘芳和团座盂云清那里,又是拍桌子又是扔板凳,二人撕开了脸皮,大吵了一通,不欢而散。
  再说孟云清回到军营,把侦察卫官高成龙唤到卧室,大训了一通:“你,你这么个精细人,怎么做出这般糊涂事!抓贼不成,反倒起了内讧,叫我怎好在这里呆下去!”
  “团座,我,我这一心为党国为您,只不过当时心急,也没、没有想那么多,只想尽快抓住那‘红一军’,免除心中之患。没想到那卫兵队长孙晓英多心,反而把事情闹僵。这全怪奴才的不对,你打我杀我都可以,只不过我是一心保您。这您是知道的。”侦察卫官高成龙满脸委屈。
  “事情既然如此,也只好作罢。”孟云清叹了口气,又道,“现下我们的主要矛盾还是‘红一军’,懂吗?!我估计‘红一军’既然能混入刑场,现在他们也离不开城,快通知全城戒严,盘诘行人,发现线索,立即向我报告。”“是!团座。”高成龙说完便转身回走,突然间一位士兵口喘粗气地跑了过来,差一点和高成龙撞了个满怀。“团、团座,不好啦,我,我们在您、您的后院发现一个黑衣蒙面人!”“快讲,他现在哪里?”孟云清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个“红一军”竟这么快混进了他的老窝,立时急问。“没容我们放枪,他便跃墙跑了!”那士兵手指后院左侧的高墙道。
  “愣着干啥,还不给我快追!”孟云清吼道。
  “警卫分队已经去追,我是特来报告您的。”那士兵辩道。
  ◎敢死队长许世友,神出鬼没
  常言道,艺高人胆大。且说这“红一军”不是别人,正是红一军副军长兼红一师师长徐向前同志派来攻打新集(现称新县城)的先遣支队,也叫敢死队。此队人数不多,皆由队长许世友精心挑选,加上许世友,共有三人。那两人便是机灵鬼小囤子,大名罗应怀;另一名飞镖王李铜儿。
  且说这三人当夜在王树声处听了情况简要介绍,拿着接头信,领受了任务,直奔白区新集镇。
  新集镇三面环山,东临潢河,城墙高两丈余,全部用长方岩石砌成,易守难攻,固若金汤。它是光山南部土豪劣绅盘踞的顽固堡垒,以刘、盂两姓大户为首,统治全城,组织数以千计的反动民团及红、黄枪队和国民党军阀兵,凭坚固守,是敌人深入我根据地的一根硬钉。
  再说许世友三人来到新集镇,已是半夜时分,他们翻墙进城,利用夜暗,穿街走巷,寻到接头人、地下党员赵老伯。赵老伯无儿无女,只有老两口,在街头门面,开一酒店过春秋,日子混得还不坏。三英雄在赵老伯家吃了饭,又听了老伯的敌情介绍,知道抓了一百二十七名青年农民,第二天要在城西刑场开刀问斩,杀一儆百。眼看百十名农民弟兄人头落地,三英雄怎能无动于衷。天亮在即,三英雄推开饭碗,在赵老伯的指点下,寻入城西刑场,隐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槐树上,监视敌人,以便见机行事,因此引出前面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来。
  眼下三英雄再次入城。刚才孟云清的警卫兵来报,说是在后院发现一位黑衣蒙面人,跃墙而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人称墙上飞、英雄许世友。原来是三英雄随百姓入城后,再次来到赵老伯的酒店。三人一天没吃饭,喝了点酒,眼看夜幕降临,天渐渐黑了下来。许世友推开酒杯道:
  “不喝了,你们兄弟二位在这里稍候,我出去观观风声,探探虚实,回来再作决定。”
  罗应怀、李铜儿二人执意要随,许世友又道:“人多目标大,不必啦。”说罢,便换了夜行衣,手持大刀出了酒店,忽儿消失在街头。
  许世友五年前来过新集镇,那次他是作为一个无为青年,被少林禅师除名,回家路过此地,在街头暂住一宿。由于心境不好,新集镇留给他的印象一切都是灰色的。灰色的街道、灰色的房屋、灰色的车辆、灰色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包括人们个个灰色的脸庞--整个城市全笼罩在凝重的使人窒息的灰色中,使人感到新集镇如同灰色的少林寺一样,处在衰老、混乱、麻木的状态中。这次不同的是,他作为有为青年,身负党的重托,来到这座集镇。现在映入他眼帘的虽然还是这座破烂的集镇--四处皆是破屋颓垣,但想到这座城市早晚要归还到人民手中,确也亲切了许多。
  许世友按照赵老伯指点,翻身越墙跳到了孟云清兵营后院。原准备踩踩格(现地侦察),不料想和那巡逻的警卫兵遭遇,于是他又飞身跃出高墙。待卫兵追了过来,他又飞身跃过了另道高墙,然后穿街走巷,向东而去。
  第二十三章:酒店避难
  ◎许世友道:那好,大妈、大伯,既然不怕连累,我们三人就不走了  且说许世友踩格不成,反被敌卫兵发现。许世友前逃,卫兵连连鸣枪后追。许世友施展他八年的少林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那卫兵一个个笨拙得很,依仗人众,左围右拦,望尘莫及,转眼间不见他的踪影。
  许世友翻墙跳上房檐,躲过了军阀兵高成龙的骑兵追捕队,紧接着又跳下拐子胡同,拐了几个弯儿,跳进到一座令人阴森的大宅院。
  这大宅院不是别家,正是赵老伯家。赵老伯依靠门面酒家,苦心经营,天长日久,便盖下了这座深宅大院。同时他又收留孤儿,施舍穷人,在这座城镇留下了美名。常言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全城说起他的为人,无人不晓,无人不赞。因此赵老伯也是这座城镇的头面人物,就是多恶的人也给他情面三分。而且他们知道赵老伯也有人,也有打手。那些人和打手就是当年他收留、如今成人的孤儿和受他施舍过人家的子弟,细算起来不少于百十条汉子。因此不少权势之人,包括当地流氓痞子既敬他且又怕他,也许有人会问,这么个头面人物为啥会加入共产党?原因很简单,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种朴素的施舍思想,正巧与共产党为穷苦人打天下的宗旨不谋而合,再加上他疾恶如仇被共产党的实际行动所感化。光明与黑暗,谁是谁非,正反一对比,他就跟共产党跟定了。
  再说罗应怀和李铜儿二英雄在赵老伯家和许世友分手后,一直等到很晚,还不见许世友归来,心里都很着急。尤其是赵老伯和赵大妈更为他提心吊胆:莫非出了什么事儿?这时街上又传来了枪鸣声和狗叫声,他们更是坐不住了。
  “你们二位稍坐,我出门去看看。”赵老伯正欲出门,许世友飞墙跳了过来,气喘吁吁,叫了声:“老伯”,威风凛凛地立在老伯面前。
  “你,你,出什么事啦?”赵老伯急忙问道。
  “妈的,和卫兵遇上了。他们在追我。”许世友答道。
  “快到后院躲躲吧。”赵老伯惊慌中又显出几分镇静。
  “老伯,我想现在离开这里,以免连累你们家。”许世友道。
  “你们若要见外,现在就走,我不留你们。”赵老伯嗔道。
  说话间,赵大妈小脚颠颠奔了过来,道:“他们现在正追你,还说那些废话干啥!花室的门我已打开,快进后院躲躲吧。”
  “那好,大妈,老伯,既然你们不怕连累,我们三人今天就不走啦。”
  许世友向罗应怀、李铜儿挥了挥手,三人跟着赵大妈直奔后院花室。赵老伯又冲着他们喊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这酒店门面房的后院,是一座古老的宅院。院子里青石铺地,有瓦房,有过厅,有木厦。靠青苔腐蚀的左侧墙前,有一个大花园,楼台高耸,花园清幽。叠立岷峨怪石,花栽阆苑奇葩。烟迷翠黛,意淡如无;雨洗青螺,色浓似染。穿过花园、幽径,前方便是不起眼的花室。赵大妈早已把门打开,许世友三人俯身走了进去。赵大妈把门锁好,然后转过身,走出花园,回到门面房中坐下来与赵老伯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