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瞎说呗      更新:2021-11-28 20:32      字数:4818
  男人的热度,激起了叶沙身体本能的渴望。他的吻不同于之前两次的狂风暴雨铺天盖地,难得的清爽温柔,密密匝匝覆盖她身体每一个角落,安慰她的紧绷,熨平她的抵触。这个男人手段高超,如果来强的,她还有心一搏。可只要他温柔对她,就算叶沙有心拒绝,也无从拒绝。
  她累了,抵抗他再次入侵她的生活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抵抗没有用,逃避没有用,他只给她留了一条活路,就是回到他的身边。况且现在知道了三年前的事并非他所为,她连恨他的理由都少了一个。
  她任他打开她,缓慢而坚定的,妄图占领她的空虚。她醒着的时候似乎从未面对过如此压抑的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而滚烫,几乎青筋暴跳。他已经徘徊在被欲望控制的边缘,可他依旧为她把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双手轻拂她的身体,撩拨沉醉,温情缠绵。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看着光可鉴人的天花板上,重叠的身体,美妙得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进入的时候,他贴在她的耳边,重复着那句话:“你是我的。”
  她的瞳孔陡然放大,伴随着难忍的呢喃,问道:“那天晚上,是你。”
  没有等到回答,她便被他卷入了熟悉的狂热,像是拉丁美洲的嘉年华会,旋转着巨大羽毛的头饰,热情奔放的喧哗人声,高跟鞋踩着性感的舞步,华丽的花车碾过布满瑰丽图案的街道。
  他耳边闪过的黑色光芒点缀其中,一如那夜。
  ☆、第 40 章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叶航掏了出来;看着上面任务提醒的两个字:“领证”
  除夕夜输进去的提醒;竟忘记取消了,如今看着;那么的刺眼和讽刺。
  其实父亲心里是同意他和叶沙走到一起的。现在回想起来;小的时候父亲就有意无意跟自己开过类似的玩笑。无论父亲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他早就看清楚自己儿子对叶沙的心思;比叶航他自己更早。
  只是叶沙的母亲一味的反对。从他十八岁那次酒醉的冲动之后,杜红梅防着他跟叶沙接近;就跟防狼似的。那天他说出和叶沙已经有肌肤之亲;要娶她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之后;杜红梅仿佛天塌下来一样;差点儿当场厥过去。叶航过去扶住她;杜红梅刚站稳正手就是一个大巴掌,然后就哭哭啼啼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笃定他要娶叶沙的心思不正,纯粹是对她侵入他家庭的报复,他这样是要把她女儿毁了一样。
  叶航怎么舍得毁了叶沙。虽然他欺负叶沙欺负了半辈子,但那都是小男生对待自己感情的不知所措。若不是在意,又怎么会纠缠。况且此时此刻的在意和不舍,那么的清晰深刻,仿佛无数面的镜子互相的反射,彻底笼罩他的世界的每个角落。那种被逼到尽头的感觉让他发狂,却又无处宣泄,除了无时无刻不想贴到他身边的那个女孩,路琳。
  叶航抬起头,视线越过面前的笔记本,看向在他家开放式厨房里哼着歌儿忙碌的背影。她真的很像出国前的叶沙,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小女孩的雀跃舞动,仿佛春日枝头跳跃着歌唱的小鸟,召唤着阳光,和风,生命的萌发与希望。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和手机,站起身,走到路琳身后,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她回头冲他甜笑,发梢扫过他的喉结,叶航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饥渴,如在沙漠里挣扎的旅人,走进了海市蜃楼,面前的清泉是一味诱惑,无论是否有毒,无论陷入后还否有机会离开,他都管不了了,一低头便扎了下去。
  路琳的味道是甜蜜的,一如多年前那个在阳台上纳凉的女孩。青春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流动,滚烫,熨贴着他身上的绝望。
  自那夜后,叶沙再也没有回家,甚至搬出了那个公寓,辞掉了工作。除了打给她母亲的一通报平安的电话,一点信儿都没有。就连那通电话,都匆匆忙忙。杜红梅都没来得及跟叶沙抱怨这阵子发生的事。
  他们的身体曾那么贴近,现在却隔着千山万水。他后悔,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狠一点儿,直接要了她。既然她都不在乎了,为什么他还要舍不得。
  叶沙逃一样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若不是他找人监视着那个男人,也许至今还不知道她的下落。可知道了又如何,她还是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叶航的思绪,他放开坐在流理台上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女孩,回身拿起电话。
  “爸。”
  叶建国顿了一下才开口,身体虽然恢复的不错,讲话还有些含糊不清。显然身边有人在催促着。若不是杜红梅,叶建国大概也不会打这个电话。但毕竟人家亲闺女,因为自己儿子过节连家都不回,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个……明天就是元宵节,你妈的意思是,让小沙回家吧。好好的节日,是该全家团圆的,闹成了这样,唉……你们两个的事,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有什么可商量的。”叶航听到背景里杜红梅尖着声音喊着,“你已经毁了我,还想让你儿子毁了我闺女,没门!”
  叶航一直不明白,杜红梅是第三者,一手毁了他的家庭,这时候怎么又成了受害者一样。
  一双藕臂攀上了叶航的肩膀,女孩丰满的身体贴在他背上,呼吸搔在他的耳后。他有些厌恶的拨开她,跟父亲说:“我尽量找她回家过节。”
  路琳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仰着头,目光清澈,仿佛要把他看穿:“你有女朋友?和她吵架了?”
  叶航心烦意乱,将女孩甩开。她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瞬间盈眶:“那我算什么?”
  “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路琳利索的跳起来,抬手就冲叶航抓过去,“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占我的便宜,睡了我就不想负责任。我只有十九岁,十九岁……”
  十九岁。那个男人说,四年多前和叶沙发生的一。夜。情。
  那时候,她也只有十九岁。
  …
  叶沙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映着的自己的身影,赤。裸在深色被子与床单扭曲的皱褶里,氤氲如水,雪白如玉。
  她身边的位置空着,翻过身,隐约还有男人身上残留的烟草混着激情的气味。一如昨夜笼罩在她周围,充斥她整个世界的气味。
  她好像做了个梦,很长,梦的内容都不记得了。他说要给她办一场画展,好像她还有毕业创作要赶,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工作室领下一集漫画的草稿,不知道那个池老大又憋出来什么狗血热辣的情节,每次为那些夸张的激情画面上色描线都让她脸红心跳,每次Ardon都会在一边嘲笑她,然后凑过来把她拉进比那些画面还要刺激的情节中去。
  叶沙躺在那里,静静地想着。那段日子的回忆突然变得鲜明,跳动在脑海里。她一直压抑着,以为自己会忘记,自己必须去忘记,结果,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什么都记得。
  多希望一切都是场梦,她还是那个着急要毕业,满世界找工作,天天发愁未来怎么办的女孩。
  卧室的门响,Ardon只穿着一条睡裤,手里端着托盘,看她醒了,嘴边勾起一弯宠腻的微笑:“小猫真会算时间,刚好赶上吃早餐。”
  她的目光追着他,身子没有动。Ardon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还要我喂你?”
  叶沙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拉着床单一骨碌爬起来,无奈腰肢酸疼,还是不自主哼了一声,随即被Ardon搂了过去,靠在他怀里,头顶是戏虐的嘲笑声:“真没用,这样就不行了。”
  她抬头瞪他一眼:“谁不行了?昨晚是谁最后爬不起来了。”
  “你这是要翻天啦。”Ardon隔着被单找准了位子捏住顶端掐下去,怀里的女人尖叫一声扭缩着躲避,被他牢牢困住,磨蹭着,磨蹭着,就又蹭着了火。
  Ardon想,遇到她,他就算是没救了。昨夜还说要对她温柔一点,结果做着做着就控制不住了。距离上次跟她闹翻也不过就短短十天而已,他觉得自己好像又饿了三年一样。换着花样的吃,煎炒烹炸炖,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样才好了,只剩下最单纯的运动。
  他是人,不是神仙,他也有极限的,照这样下去,铁杵也摸成针了,非得精。尽。人。亡不可。Kelvin说,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一天至少会有三次想把她推倒的冲动。那如果要以这种冲动来计算爱情的量,那他可算是爱她爱到骨髓里去了。
  发觉到他身体的蠢蠢欲动,女人翻腾着要逃跑,被他一把又抓了回来,伸手就拍了她屁股一巴掌,“别折腾了,吃饭。”
  叶沙怔怔的看他,确定他真的没有再来点儿什么饭前运动的意思,才乖乖在他怀里坐了,看着托盘上歪歪扭扭的三明治,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做的?”
  Ardon脸上有些尴尬,白她一眼,“吃不吃?不吃拿走了。”
  “吃,吃。”昨晚那群人的聚餐她就没怎么吃东西,又折腾了一晚上,都已经快饿过劲儿了。
  三明治的土司倒是去了边儿的,穷讲究,但没有烤,中间夹了吞拿鱼罐头,奶酪和一片苹果,都是从冰箱里直接拿出来的,冰冰凉。夹好后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切成了两半,边缘都还是锯齿状的。色香非常不怎么样,味道,不知是不是因为饿了,叶沙莫名觉得特别好吃。
  “没请厨娘?”叶沙嘴里都是东西,讲话含糊着。和Ardon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下过厨,记得他在她那里烤冷冻pizza,连炉子怎么开都不知道,差点儿连着pizza下面那张纸板一起放进烤箱点火。进厨房也是为了逮她,在他眼里厨房就是另外一个颇有情趣的做那件事的地方,流理台的高度实在是刚刚好,不利用都亏得慌。家里一直请着中钟点工,做饭外加收拾屋子,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最多最多会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
  “别噎着,”Ardon从托盘上拿了杯牛奶,“S市那边是请了的。N市这边只是在Kelvin这里暂住,还没来得及。冰箱里的东西都是Kelvin买的。”
  “你和Kelvin住在一起?”叶沙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Ardon这种人居然会有室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Kelvin那则八卦新闻,眯着眼回头打量Ardon ,看得后者脊背一阵发凉。
  Ardon端起杯子来堵叶沙的嘴,“说那么多话,赶紧趁热把奶喝了。”
  叶沙就着Ardon的手喝着牛奶,入口温热的,看来他这项技能保留了下来。
  同样保留下来的,还有他不会喂别人喝奶的弱点,杯子扬得太高,乳白的液体顺着叶沙的嘴角就流了下来,滑过下巴,脖子,锁骨,一路流到裹着她身子的被单里。
  Ardon到底没控制住,被这蛊惑的画面给彻底点燃了,杯子顺手往旁边一丢,翻身把怀里的女人压在床上,寻着奶香,就把脸埋进了她的柔软里。
  “别闹了,小A……”叶沙犹自挣扎着,胸口的敏感点被他昨晚刺激的过了头,现在一碰都还有些刺痛,“……疼。”
  听到她喊疼,Ardon抬了抬头,舌尖自下而上舔过牛奶的行进路程,回到她嘴边,来回的描绘着她漂亮的嘴唇,轻飘飘的,让人心头荡漾的痒到骨头里。
  “你这只小猫,真是要了我的命。”Ardon轻叹着,明知道自己刚好,不该如此纵欲,但却就是抵挡不了□。
  叶沙看着他,一双眸子水汪汪的清澈,却带着那么一丝淡淡的忧伤,说话的语气冷的扎人:“小A,你还当我是你的一只宠物是么?”
  眼瞅着这是要翻脸,Ardon可不像之前那么笨,动不动就让她气得口不择言。再把她气走了,追回来恐怕真的会要了他的老命。
  “你为什么这么想?”他双手抚过她的头发,露出她饱满的额头,将吻落在那里,湿湿的,滚烫的,像个封印,“你是我的女人。我心心念念的女人。总是惹我生气,到处乱跑,还整天招蜂引蝶的女人。”
  “我哪有招蜂引蝶。”叶沙反驳道,可心已经因为他的话慢慢的放软了。女人也是感官动物,眼睛看着他脸上宠爱的表情,耳朵听着他薄唇吐出的甜言蜜语,一直坚守的堡垒那么轻易便动摇了。
  “沙沙。”Ardon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么专注,仿佛要把她印在眼睛里,“虽然我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想说,我爱你。”
  泪水几乎是瞬间从叶沙的泪腺里喷涌而出,那是内心的岩壁坍塌之后,汹涌而出的岩浆,带着覆灭一切的力量,模糊了他的样子,只留下落在脸上,身上,那一连串让她战栗的吻。
  ☆、第 41 章
  作者有话要说:梦梦病了,小家伙也跟着病了,所以今天晚了点儿。各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