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插翅难飞      更新:2021-02-17 12:31      字数:4831
  耍?br />
  头发被松松绾成了一个髻,云隐替她插上了一枚朴素的碧玉簪子,然后低头缠绕上她的颈项。铜镜中的两人风姿卓越,仿如一对璧人。
  “云隐……嗯……你真的卸甲归田不做北钰宰相了吗?”无音闪躲着烙在她肌肤上的滚烫的唇。
  云隐眼中荡起一丝笑意,面上却透着隐隐不安。
  “你究竟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辞去官职,还是……想问那个人可否安好?”
  无音被猜中了心事,低头无语。
  云隐抱起她放入床中,然后睡在她身边替她盖上丝被。
  “怎么了?明明想为何这么不老实,我认识的夜可不会遮遮掩掩的。”
  “你讨厌。”无音紧搂住他的腰,贴近他寻取温暖。
  “他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那年……那年月无音的肉身过世后,他的意志十分消沉,也越发的暴戾。我辞去官职一事,他并没有应允,所以现在仍官居宰相一职,不过我已经很久不参与朝政,也乐得清闲。其实他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所以不能经常来岛上陪你,你不怪我吧?”
  “没有,你有你的难处,我像是那种不讲理的女人么。”无音嗤之以鼻的捏了他腰际一把。
  云隐轻笑,他爱极了她撒娇蛮横的样子,至少说明她是在乎他的。
  “我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他同样在期待你的归来。只是……”
  云隐顿了顿,低头忽然吻住无音的唇,炙热的气息仿佛要吞没她的一切。
  “夜……如果不想再有意外,别去招惹他,轩辕熙没有死心懂么。”
  那个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无音的心还是难免悸动了一下,她的手在云隐背后轻柔的安抚着。
  “我不会……都过去了,有你们就足够了。他当他的逍遥皇帝,我过我的快活日子,想他做什么。”
  刚回到这里时就听云隐说起了,如今北钰国富民强,再也不会有内忧外患,轩辕熙新封的贵妃也为他诞下了皇子,他的人生该圆满了,他还会想起她么,显然不会吧。
  “睡吧。”
  云隐的话语轻轻地响起在耳畔,如此的叫人安心。只是,今夜恐怕注定无眠。
  “赤果果”的挑衅
  又是一个明媚清新的早晨!
  水濯颜在一群麻雀的叽叽喳喳声中醒来,眨巴了下卷翘纤长的睫毛,脸上突然呈现出一副死人般的神色。
  不动声色,镇静自如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手。
  手指有点麻,脚尖也有点木,他发现整个身体动不了,脑袋还晕沉沉的,瞧着屋外的日头怕再有一会儿就日上三竿了吧。
  非常明显地蹙紧了眉头,随后露出诡诈阴狠的笑容。
  “好,非常好,竟然有胆子在茶里下药。色色,我该夸你变聪明了还是……天王老子怕也救不了你了。”
  与此同时,云隐摸着有点犯晕的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桌上留下的那封信。难怪那丫头昨晚上那么热情似火的撩拨他,原来是给他下了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喂他吃下了迷药,留下这封信算是什么意思,想气死他不成!?
  敲门声响起,云隐打开门便看到整装待发的水濯颜。
  “还等什么,抓逃妻去,这回可别想我再放过她。”
  云隐看着他面前那张盛怒的脸,轻轻一笑。
  “这回绝不拦你。”
  风和日丽,凉风袭袭,数十海里只见一叶扁舟缓缓前行。
  “我好毒,我好毒,我好毒呜呜呜呜……”
  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梨,一身男装的无音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是那般英姿飒爽。
  伸手朝那渐行渐远的小岛道一声“撒由那拉~”然后踢了踢划桨的护卫。
  “我说你哭丧着脸给谁看呢,很影响我心情好不好。是你老婆跟人跑了,还是昨晚一不留神摔茅坑里了。快点划……午时上不了岸,我就跺了你的手。”
  摇桨的护卫有苦难言,塞着袜子的口中发出一声声悲鸣,被绑在船桨上的手也只能加快了动作。
  得~还不劳烦这小姑奶奶。要是教主知道他被逼放跑了教主夫人,恐怕第一个跺了他爪子的人就是教主本人。他怎么这么命苦,不就是开了点小差、喝了点小酒嘛,怎么会如此倒霉的碰上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教主夫人。
  ××× ×××
  “呜呜呜……呜呜……”
  无音一脸奸笑着看着被自己装进麻袋中的护卫,不客气的朝脑袋位置拍了下。
  “乖乖的别动哦,马上会有人来救你的。”
  麻袋蠕动的更为剧烈。
  她瞪了他一下,狠狠地又拍了下。
  “让你别动你还动,非逼着我动粗。”
  麻袋终于归于平静。
  无音满意地朝巷子周围看了看,捡起一快木板和木炭写下三个大字--‘救救我’。
  拍拍手,将木板搁在麻袋边,她不甚满意的扬长而去。
  无音从银号出来,怀里揣上了她积赞多时的一千两禾票。有了这些钱,去苍瞑就不成问题了。
  想像一下,当颀雪看见自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该是多大的一个惊喜啊!
  她边走边偷着乐,想着先找家饭馆填饱肚子再买些干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傍晚应该有条商船开往苍瞑国,花点钱,应该能顺利的搭上,不出十日她就能到达苍瞑的都府景飒。
  北钰的街市一如既往的热闹,除了那些卖胭脂水粉的外,卖狗皮膏药的明显呈上升趋势。
  “发皇榜了,发皇榜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原本喧闹的街道像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人成群结伴的朝发榜处涌去,那场面……和高考放榜差不了多少。
  无音也被人流推搡着一路上前,趁乱占据了个有利的位置。沿途甩开了一个屠夫、闪过了两个大妈,最后挤开了一个秀才,过五关斩六将,最终来到皇榜前一探究竟。
  嘁!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轩辕熙那小子封了贵妃所生的皇子为太子嘛。这只毒狐狸,当了皇上就是不一样,屁大点事也要发个皇榜炫耀一番,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人会生孩子似的。
  无音恶狠狠地瞄着那皇榜,看见太子两个字时心里还是悄悄酸涩了那么一下。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当初还说爱她呢,她才“死”,就迫不及待的纳妃生孩子,可见当初立场坚定的拒绝他是非常正确的、英名的。
  “皇榜上说了,皇上今个儿要祭天呢,我们能见到皇上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上打哪条道过啊?”
  “长安街吧,上次祭天不正是朝那儿过的。哥儿几个还等什么,看皇上去啊。”
  人群再次骚动,一股脑的全都散了去,只留下无音还望着那盖着鲜红玉玺印记的皇榜发愣。
  他……把国家治理的很好。江山美人,他果然还是适合江山。
  一抹眼睛,逝去那苦涩的东西。
  熙熙攘攘的街市早已人声鼎沸。推小车的、领着孩子的、挑担的,一行行人站立在长安街两旁,不时往前挤着,就盼能目睹一下当今天子的龙颜。就连墙根屋角、门旁旮旯处都站满了人,仿佛全城的人都倾巢而出。
  不到一刻,鸣锣声震天。
  宝马香车、珠翠环绕,一群禁军前呼后拥着缓缓而来。
  无法排遣又搅得人心神不宁的思念还是悄悄地占据了无音的心头。
  她走到最高的一堵墙檐边,丢了一两碎银禾给早已在那里翘首期盼的几个乞丐。
  “本少爷包下这个地方了。”
  乞丐轻蔑地瞧了一眼那一两银禾。
  “小子,这点就想打发我们了,告诉你,乞丐也是有人格的,区区一两……”
  一头黑线滑下,无音无比恭敬地献上十两银禾,讨好地笑说:“三位大侠,卖个面子给小弟吧。”
  “早说呢,老大还想要什么来着,要不要来点水果开开胃。”乞丐夺下银禾立刻跳了下来。
  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坐上墙檐,无音晃荡着双腿怔怔地望着缓慢前行的御辇。明黄色纱窗阻隔了她的视线,依稀看见里头那丰神俊朗的男子。
  金翼善冠、皇袍加身,原来她和他的距离可以如此遥远。她永远成不了他想要的那种女人,他也不会为了她放弃锦绣河山。
  后面那顶凤辇里坐着的是不是他的宠妃?珠钗霞帔的人儿怀里还抱着一个孩童。
  好一副和和美满图,轩辕熙那小子可是占断了齐人之福。
  “老大。”乞丐献上梨。(别问我为什么又是梨)
  无音食之无味地咬了一口,继续咬了第二口。
  丫的!
  那新册封的贵妃有啥好看?也就是颇具姿色而已。鼻子没她高,嘴唇没她饱满红润,眼睛没有她勾魂,□没有她丰满,腰身没有她纤细……浑身上下都不如她,他竟然和她有了孩子!
  瞧那贵妃笑得多灿烂,笑去吧,有她哭的时候。她就不信单子矜会如此大度,以单子矜的手段,早晚有一天整死她。
  不明物体呈抛物线丢向皇帝的龙辇。
  “有刺客,保护皇上!”
  “抓刺客啊……”
  三十六骑锦衣卫各个施展绝学空手夺暗器,在暗器还没有落到龙辇顶上时便拦截了下来。
  锦衣卫老大目光炯炯地瞧着手里的暗器,鄙夷之色立刻浮现。
  “出什么事了?”
  皇帝威严地质问。
  锦衣卫老大单膝跪地,手颤抖着举向前。
  “禀……陛下,有暗器。”
  皇帝掀开帘子一角,瞧见那鹅黄色还水份十足的鸭梨暗器,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非常好。”
  锦衣卫老大头越垂越低,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由然而生。
  “爱卿救驾有功,自己下去领五十军棍吧。”一个鸭梨就弄得鸡鸣狗盗的瞎咋呼,皇帝的威严都给这帮子家伙给败光了。
  三乞丐张大嘴巴惊恐地看着仍然悠闲晃荡着双腿的无音。
  “看什么看,你们拿来的梨一点儿都不甜。”说完,她跳下墙檐,临走最后瞧了眼那顶让她觉得刺眼的豪华大轿。
  含笑转身,迎风潇洒地朝后挥挥手。
  “后会无期。”
  商船有着一个很囧的名字--和谐号。
  和谐号现在装满了运往苍瞑国的大米,据说是因为苍瞑国自巫女月无音死后就遭了天谴,连续三年北方大旱、颗粒无收,南部水患、毁城决堤,简直霉到了家。北钰国国君轩辕熙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派商船运送物资震灾。
  这些都是从船老大的娘子那里八来的消息,也不知道可信度高不高。
  顺带说一句,到了这里无音才知晓,原来新封的那名贵妃竟是苍瞑国当朝长公主月薇绵,同样也是月无音的表姐(月无音随母性)。
  哼!好个轩辕熙,一船大米换来一个貌美的老婆,这买卖稳赚不赔。
  “二十五两银禾,再也不能少了。”
  好你个船老大,竟然敢坐地起价,明明说好十五两就能捎带她去目的地景飒,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涨了十两,他当她是冤大头吗!
  “你一个时辰前刚说的十五两,现在怎么平白无故的涨价了。”
  “到苍瞑少说也要十天,还得管你吃喝,买卖不是这样做得吧,十五两我可亏大发了。二十五两,少一两都不行。”船主也来了劲,非和无音扛上了。一说话,那两撇细长的小胡子还迎风起舞。
  无音狠狠心,歹毒地说:“十五两,再多一分老子也不给。你到底同不同意,不同意我就和船娘说你逛妓院、包小妾。
  船老大一听此话,紧张地开始结巴起来。“哎……我说,这位小祖宗诶,话……话可不能乱说,叫我那婆子知道了,还真以为……”
  “怕了,我告诉你了,我还就这么说了,不仅我说,待会儿我就雇几个天桥说书的,轮着在你娘子面前说,我看你还有命没命。”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十五两就十五两。”船老大一脸后怕的松了口。
  无音奸佞地笑起来,伸出一只手掌。“五两银禾。”
  “你……你……”船老大惨白了脸,瞪大了三角眼,一副遇人不淑的悔恨样。
  “有没有说书人啊……有没有说书人啊!”无音冲着码头上来往的过客就喊了起来。
  吐血!船老大赶忙垂头丧气的点头。“五两……”
  只听身后“噗哧”一声笑声传来。
  无音侧身,视线越过船老大肥胖的身躯,想看看是谁在一旁看好戏。
  和谐号的船头靠着一名年轻公子,只见他手摇纸伞,慵懒地依着船舷,笑意盎然地注视着他们。
  美人!真真是美人一个!
  那公子虽然没有骚狐狸那般美得令人心神荡漾,却也够“惊心动魄”。明明如此高贵温柔,偏偏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