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10-28 17:54      字数:4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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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次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在沙漠里,晚上出去不喝酒会冷,他们都是喝的。”
  鹿丸知道这件事,还记得手鞠的原话是:“未成年算什么?杀人都杀了,酒有什么喝不得?”
  宁次喝了酒,白皙的脸颊便透出浅浅的樱花一般的粉红,眉宇间的冷肃尽化作了柔和,虽仍端端正正地坐着,整个人却显得暖了许多。
  回去的时候,鹿丸和他同行。鹿丸没有喝酒,而宁次在沙漠中喝惯了烈酒,刚刚虽连饮了几杯,也并没有什么感觉。两个人吹着夜风,慢慢走着,宁次忽然停了下来:“你今晚有事吗?”
  嗯?鹿丸心里有些苦笑,被这样问了,难道还能说有事吗?“……没事,怎么?”
  宁次道:“去上次的房顶呆一会儿吧?”
  风有些冷,而且在高处好像也更大些,鹿丸心安理得地坐在火影大人的办公室顶上想,和那天不一样。
  主动发出邀请的宁次却只是静静地坐着,最后还是鹿丸决定在他把自己彻底遗忘之前先开口,直截了当地问道:“鸣人究竟和你说什么了?”
  “嗯?”宁次微微一怔,转目碰上鹿丸看他的目光,才不觉低了低头,犹豫了一下才道:“昨天,鸣人来参加了我的成年礼,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我知道。他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鹿丸几乎从未有过说话这么不留余地的时候,宁次整天心神都有些不定,便没有注意到他隐晦的情绪,此时听出他语气中罕见的一丝恼意,不觉有些讶异,虽有迟疑,却还是说了下去:“也没什么……只是他决定不再这样犹豫下去了,他要去陪着佐助。”
  “他对我说,难得一件事竟然让他犹豫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够了。这两年,佐助不在他面前提的事他就也不提,他要自己去解决的事他也就让他自己去解决。他说受够了,所以以后不管他想干什么都别想扔下他。”
  他说得虽平淡,深悉鸣人性格的鹿丸却可以想象到说话人当时的神情语气,叹了口气,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以鸣人的性格居然忍了两年才爆发出来才比较让人惊讶。曾经发生过的事只有可能被忽略,而不可能被抹去,何况是整整三年,足以让任何感情刻骨铭心的经历。对于别人,犹有可能让它渐渐淡去,而对于那两个人本人,才是最深刻难以忘怀的。
  以佐助的执着,如今如此重要的感情,只怕越是珍视就越不能容任何有可能让他失去它的事情发生,而以鸣人的直爽,也因为曾经失去过也变得小心翼翼。刻意地避开一些事,反而使两个人之间渐生压抑,终于还是鸣人先忍不住了。
  鹿丸一向都很佩服鸣人,他处理事情果决坦荡的程度常让鹿丸自觉魄力难以企及,但他也同样很佩服他没大脑的程度,这种事他告诉宁次干什么?
  宁次知道他叹的是什么,温然道:“他视我为友才会把他的决定告诉我,而且,除了你和樱之外,也只有我知道他们的事了,你不在,他应该是不想让樱听了难过的。”
  这到底是谁在难过?又是谁在开解谁?鹿丸为自己没有能够冷静而感到十分懊恼,竟然还要宁次在这样的心情下照顾自己的情绪。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贯的简单平淡,但鹿丸心中却忽然感到一阵疼痛。并不是很疼,他想,有些像划在手背上的伤口,不深不重,却因为是伤在布满神经的皮肤表层而不能忽略。
  他忽然拉起宁次的右手,拂开衣袖,仔细地看着,手掌修长匀称、光洁柔软,就像宁次的人,柔和安静的外表下却蕴藏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宁次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不阻拦他的动作。
  鹿丸轻叹一声,道:“我记得你这右手以前都是用绷带缠上的,现在怎么不用了?”
  宁次随意应道:“用不着了。”
  鹿丸抬眼看了看他,右手一翻,指尖已夹了一支手里剑,微微用力,在宁次摊开的手掌上划过,然后看着没有一点受伤痕迹的手道:“练到这个地步,这只手受过多少伤?”
  宁次对他的话却并不以为然,受伤对于木叶的每一个忍者来说都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了,他不信鹿丸自己就不是这样。多年来每日每夜的苦练,手臂疼得抬不起来,指掌击在木桩上都是血印,身在分家的自己要想不输于宗家的人,就更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他其实从来不曾轻视过李的勤奋,因为他自己也没什么不一样。说到底,只不过是妒嫉而已,嫉妒他可以单纯地、目标明确地为了变强而努力,自己却是因为仅仅只有这么一件事是能够由自己来决定的。不肯示弱人前,连李和天天也不会知道他在背后下了多少功夫,手臂用绷带缠上,别人看到的便只是他的强悍,谁又想过绷带之下的手每天都是伤痕累累。如今,他右手食中两指指尖的肌肤,早已磨得连刀刃都划不伤了。
  垂下双目,过去的事早已云淡风轻:“那种事,谁记得?”
  鹿丸握着他的手渐渐用力,声音却仍带着轻轻的叹息:“柔拳最厉害之处在于攻击的不是筋骨而是内脏,就是因为筋骨可以锻炼,而内脏却是再强的工夫也练不到的。”
  抬起右手覆上他的心口,抬起双目:“宁次,心不管被伤过多少次,也还是一样疼的。”
  15
  有一瞬间,鹿丸以为他会哭出来了,但他却只是静静地垂下眼睛。
  不止一次,当他承受着身体抑或心灵的伤痛的时候,鹿丸觉得他几乎要落泪的时候,他却始终没有。这个孤独又安静的人,竟从未流泪。
  也许是那双眼睛的缘故,无论实际上他心里有怎样的坚定和坚强,在那一抹苍白的掩盖下,旁人也是无法看出来的。也因为看不出来,才更使得那种坚韧的程度总是出人意料。
  握着他的手,鹿丸想,这是第三次,他离这个清冷的人如此之近。第一次也是在这里,宁次不知道,但鹿丸永远记得。就在那一天,宁次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而鹿丸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宁次。那是鹿丸第一次情不自禁的想要探寻这个人内心的感情,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感情原来早已被他的感情影响。
  “谢谢你。”宁次抬起头,轻轻地说,说完又淡淡一笑:“我好像总是对你说这句话。”
  鹿丸习惯性地把复杂的思绪压下,笑道:“你可以不用说的。”
  宁次静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在房顶的边缘停下,慢慢伸开双臂,风便从他的衣领和袖口灌了进去。鹿丸看着他的背影,宽松的衣服在夜风中剧烈地翻滚飘摇,而他的身体却始终笔直地站着,没有半点动摇。
  “我决定,不再喜欢他了。”
  宁次的声音在夜晚听来一如既往的清晰镇定。他自嘲一般地呢喃:“真是的,本来早就该下定决心的,我究竟在想什么?……明明就知道他的心意的。以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大概也不过是不想面对……”
  鹿丸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意识仍停留在那一句“决定”上,安静的声音带着十分的坚定不可动摇传入耳朵,只震得心神都摇晃起来。想问“为什么……”,张开口却忽然不敢确定自己想在那“为什么”之后接着说什么。不敢探求心底一点奇异,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宁次后面的话。
  明明更清楚这些,明明早就在心里这样说过无数次,待到如今亲耳听他说出来,不自觉吐出的话语却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就这样放弃?”
  相比之下,宁次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犹豫不安:“当我决意面对时就知道自己终有一日能够放弃。我曾经不顾一切做了我能为他做的所有事,但是现在,他既然都下了决心了,我也就应该断了这些年的期待了。掩饰没有完美的,我不放弃,他总有一天会发现,何况佐助可比他敏锐得多。他会因为我的悲伤自苦而背负上罪恶,对我的友情也会变成歉疚,但那根本不是他的过错。他已明确了他的选择,难道我还等着他可怜我不成?”
  宁次淡淡一笑:“我的感情我会自己经营,自己承担。我永远,不会后悔。”
  竟是如此刚烈决然!
  五年了,鹿丸始终是看着宁次的感情的,从全然的旁观到一点点地陷入其中,让他的情感影响了自己的情感,但多年来却也从未如今日之震撼。
  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让佐助见到吗?自己似乎又想错了,这才是他为鸣人做到的最后一件事吧?那就是不再爱他。
  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旧事,他曾以为宁次会因为鸣人的毫无察觉而黯然伤怀,以为他去砂隐是想回避鸣人的离开,然而却是自己想错了。一直以来自以为是最了解宁次的,现在却发现原来还不够,宁次行事远比自己来得果断。他冷静得明白所有的客观现实,理智得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的目的。所以,他从不犹豫,从不后悔。
  心神动荡,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刚才就徘徊在心里的话:“为什么……告诉我?”
  为什么这样决定?为什么把决定告诉我?不同于一向是他的观察和探问,这是第一次,宁次主动向他坦诚自己的抉择。
  一阵默然,在鹿丸几乎开始后悔问了这句话的时候,宁次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这样对你,才公平。”
  似在意料之中,又仿佛期待已久,终于听到这句回答,心里却是一阵酸涩。
  他什么……都知道。
  长久以来的注视,和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关切,他心里都明白的。因为明白,所以才谨慎的保持距离;因为无法回应,所以才体贴地以安静平抚一切。今夜这由两个人不约而同默默保持着的平衡被鹿丸自己打破,是自己在此情此景下压抑了理智的冲动,却也是宁次不知不觉地纵容。
  最初就是因为他对鸣人的感情才渐生怜惜,所以鹿丸一直希望的也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陪伴他、安慰他,而从不曾想过让他知道自己的感情。然而,却终于还是给他带来困扰了吗?本来就应该想到,像他那样,对自己的感情都能如此理智通透的人,对别人又有什么看不透的?
  然而在酸楚中,却又禁不住夹杂了些许欣然,明知道不该,但是,他毕竟是把自己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了的……毕竟还是有着期待啊。这个时候就更加羡慕鸣人那样不顾一切、坦坦荡荡的性格,自己终究是少了那份果决的。
  良久的沉寂,鹿丸轻轻地重复着他的话:“自己承担……吗?”停了停,释然地一笑,唤道:“宁次……”待他转过身来,笑着说:“看在我们一向有最好的平静和默契上,只求你一件事。”
  宁次微感意外:“什么?”
  “千万不要像鸣人那个白痴一样,哪天对我说,‘鹿丸,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宁次似乎想笑,却又有点不知所措,鹿丸看在眼里觉得很是喜欢。这人一向沉着严谨、有礼貌得有点过分,然而在五年多多少少的接触中,不知何时开始,在自己面前已渐渐放松随意。看着他这般神情,鹿丸又感觉到了熟悉的、他们之间一贯流淌着的那种温和,于是他说了出来:“宁次,我想和你,在一起。”
  长久的感情就这样平静地说出了口,不求狂热激烈,不求情深无悔,希望的只是永远如此刻这样安然相伴、宁静温和。
  宁次没有惊讶恼怒,只是轻轻的抬起眼睛,有淡淡的动容。注视良久,确实鹿丸赶在他开口之前笑着阻止了他:“别说话,你要是再对我说‘谢谢你’就太煞风景了。我只是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明白它花了三年的时间,决定说出口又用了两年,你完全可以也慢慢地想,慢慢地决定,决定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你在笑什么?”
  “真是的,明明做出这样的决定,竟然还会感到轻松。”
  听着他有些自嘲的话,鹿丸懒懒一笑,道:“说出来了,总会轻松些的。”
  宁次微微叹息:“是啊,说总比做容易。”忽又偏过头去,看了鹿丸一眼:“不过你可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保证说到的就能做到?”
  “这你也有办法?”鹿丸不禁失笑,知道他一向言不轻出,却不信这也有诀窍可寻。
  “当然。”宁次将食指竖在唇边,微笑中终于又有了一贯的从容:“那就是,不能保证做到,就别说出口。”
  16
  宁次还是很快回去了砂隐。
  但这一次又有了不同。一方面两村之间经过近四年的努力,彼此的联系配合方式的建立工作已经度过了初期的困难,各种工作终于开始循规律进行;而另一方面,这么长时间一直在砂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