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怀疑一切      更新:2021-10-21 08:52      字数:4791
  只见飞段突然挑衅地挑了挑眉,下一秒,迪达拉就一把抢过酒碗,仰头一阵豪饮。
  摩耶顿时傻眼了。呆了片刻,猛一回身,望着那个正在仰头痛饮地背影暗心哀号——使不得啊小迪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中间一桌人吃饱喝足,叫来跑堂的结了帐,立马离开了。
  少了一层杂音阻挠,摩耶听到了迪达拉把空碗往桌上一搁,然后对飞段开口的声音:“喝完了,别烦我了行不?嗯!”
  “才这么点儿就不喝了?嘿小迪你也忒嫩了吧……”飞段大惊小怪地把眼睛长得老大,瞪视迪达拉一会儿后又转目看向站在桌旁干晃晃的阿飞,“吃饭喝酒还不摘面具,新人你这是对前辈大不敬啊喂!”
  从开始坐下到现在,阿飞进食都只把面具往上推一些,恰好露出嘴以及迷人的下颌。
  “阿飞的面具是不可以摘的哦前辈……”立正站直,像一根标杆似的。
  “切,有啥天大的事非要二十四小时挂着那面具的。”
  “因为戴上面具很帅很像高手,有很多女孩子追的说……”
  “臭小子够了啊,把面具摘下来!”飞段忍无可忍,气急地瞪他一眼,“帅啥帅,再说什么时候有姑娘追过你了,切!要是阿飞你都有人喜欢,小迪会哭的哥我会疯的!你说是不是小迪?”
  急切地想要得到迪达拉的赞同回应,飞段倏一下侧头。
  意外地没有听到迪达拉出声,摩耶忍不住又把头往外伸了些,眉间涌出几丝褶皱——杂声少了很多,现在不可能听不到他们说话了啊?
  ——迪达拉不是也很热衷于给阿飞泼冷水么?
  “喂,迪儿,小迪,小迪迪?”
  “……嗯?!”
  “发什么呆啊真是的!回答哥的话啊!”
  “……什么?嗯。”
  “……”飞段一瞬间气结,声色俱厉地冲那金发脑袋痛斥,“感情你小子没听我们说话吗喂——”
  “阿飞都说了迪达拉前辈最近赶上青春期,飞段前辈你甭理他了!”阿飞在一旁悠哉地拄起腰,斜瞥迪达拉时满口都是无可救药的语气,随即一改视线,兴冲冲地望向飞段,“嘿嘿……前辈,再叫一锅羊肉吧!”
  “哦——感情蝎是因为这原因把小迪扔给你了?唉,阿飞小朋友,做青春期孩子的保爸任重而道远啊!”飞段摸着下巴一阵叹息,猛然一惊,“啥?羊肉?混蛋小子你属猪的啊你,吃了这么多还想宰哥的钱!去,先把面具脱了!”
  “不行……阿飞的面具不能脱……”
  “有什么不能脱的?”
  “脱掉会出大事儿的说……”
  “前辈叫你脱就脱!快脱!我说……你脱还是不脱!!”
  伴着飞段穿云裂石的咆哮,哗啦一瞬,整个饭馆里的人都齐刷刷地往他们三人那望去了。
  一看桌上三个生物全是男人,众人立即露出鄙夷的神色。
  摩耶脸上很能憋笑,自然不会情绪外露,然而身旁的早未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但或许是揣摩到了摩耶只不过想看一看迪达拉,并不想露面的想法,早未飞快地捂住嘴,把接下来的笑声掩入掌心里。
  那一头,飞段在无数道目光下幡然悔悟。
  阿飞却浑然一副无辜状,举目环顾一般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然后把视线重新落回飞段身上,微微低下头扯起衣角,委屈如一娇妇:“前辈,可不可以不脱……阿飞羞……”
  顿时,万千道诧异的目光把飞段射杀得心力交瘁。
  片刻的沉默后,抡起拳头对阿飞一阵暴揍。
  摩耶的注意力不一会儿就又回到了迪达拉身上,他一言不发地开始埋头消灭食物,全然把眼前扭打一团的俩人当做空气。
  早晨时间大致已过,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吃完离开了,转眼,偌大的店面里就只剩稀稀落落的几桌客。
  收拾完阿飞,气也出了大半,飞段坐回桌旁闷闷地把阿飞面前的菜往自己碗里夹。
  “喂,飞段。”迪达拉突然抬起头,手里的筷子旋转着搅动碗的汤,“你和角都坐船过来的?嗯。”
  “哈?”
  “你刚才不是说这群女人是从河岸的村子里绑来的吗?”漫不经心地用目光指了指邻桌的少女们,冲飞段一撇嘴,“你个土匪,都卖起女人来了!嗯。”
  “哥这叫敛财!为组织敛财你懂毛啊臭小子!”
  “切,就算为了敛财也不可原谅,拐卖女人真是太不艺术了!嗯。”迪达拉鄙视地瞪了飞段一眼,突然停下筷子,“欸,我说……你们……路上有没有遇到从土之国出来的船?”
  “土之国?哥跑那么远干吗啊?”飞段一耸鼻子。
  “没问你到没到土之国,我问你有没有遇到从那出来的船!!嗯!”
  迪达拉的瞬间扎毛让飞段吃了一惊,愣了一愣,继而一抹邪笑浮上嘴角。站起身攒动位子,坐到迪达拉的长凳上,一拐少年的肩,“小子赶上青春期了啊,老实招吧,有啥心事?”
  迪达拉抬起手肘对准飞段胸口猛力一拐,半张脸瞬间黑化。
  偷窥入迷的摩耶感觉衣角突然被拽了几下,收回视线,侧头便看见早未死盯着楼梯口。摩耶好奇地将目光更过去,恰见肩扛一个大口袋的角都走下最后一层台阶。
  注意到藏在墙根的两个人,那双翠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奇。
  摩耶慌然张大眼睛,伸手欲比手势请求他不要说话。
  “藏在这干什么?”
  可惜,惜字如金的人又多话了。
  绝望霎时在摩耶全身扩散——
  下一秒,飞段的声音如不可阻挡的海浪涌了过来:“哈?角都,你和谁说话?”
  摩耶不自觉地往墙角攒动,同时用目光对角都发送请求。
  角都自然注意到了面瘫少女难得的表情变化,侧着头盯着她,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
  “喂混蛋,往哪看啊你,我在问你话!!”飞段怒生生的声音再次砸来。
  视线忽的从摩耶脸上撤离,只见角都面无表情地望向店里,“吃你的饭,白痴。”
  一口气终于松出,摩耶捏了一把汗,对角都回以一个感激的目光。角都没有理睬,双眼直视着前方往外走去。
  随着角都渐而离开的脚步声,摩耶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等等,墙后面有人?嗯。”迪达拉的声音突然响起。
  摩耶刚刚缓和下来的心一下又悬起来了。
  ——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到墙的另一头有一双眼睛盯着这里。
  ——就好像能够穿越这道墙的阻隔一样,你的目光。
  有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似乎正在向矮墙后的这片小天地靠近。
  “小迪你上哪去?喂茅厕不在那啊!”
  “去你的茅厕!小爷要看看你在墙后面藏了多少个女人,土匪!嗯!”
  “什么跟什么啊哥哪会把女人藏墙后边儿!你个臭……”
  “别小气嘛,我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可以弄回去给旦那做老婆。嗯。”
  “啥?!!”
  “旦那也老大不小了,嗯。”
  熟悉的声音渐行渐近,听到他的最后一个尾音时,感觉已经近在咫尺。绝望之余,摩耶已经做好任他处置的准备。
  ——认命吧,跑不掉了。
  “迪……迪达拉前辈!迪达拉前辈!!!”
  阿飞的声音像一道破空而来的雷鸣轰然炸响,即刻,摩耶感觉就在门外几步的迪达拉停住了步子。
  “干什么阿飞,警告你多少次不要……”
  “蝎前辈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快看快看!!!”
  “女……人?!嗯!”
  “阿飞你扯啥疯啊这都什么跟什……”
  “阿飞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看!在那里——”
  别说店里那几个人,连摩耶都有种被石头砸到脑袋的感觉——蝎,女人?!
  一刹那间,听到已经离自己很近的人仓忙掉身跑回店里。
  “唔迪达拉前辈你要去哪?!”
  “看看蝎嫂有没有南姐漂亮!走,阿飞!嗯!!”
  温泉·美女
  错过相逢的机会好像为别离而惋惜
  ——题记
  赖小摩很小的时候,母亲曾交代她女孩子要勇敢、有骨气,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千万不能卑躬屈膝、百依百顺,太过温柔只会纵容对方的放荡不羁。男人都是喜爱刺激的生物,你的温柔起初可能会让他心悦神服,让他爱你疼你宠你恨不能把你时时护在怀里,可时间长了,他所有的任性你都包容地一笑而过,爱情这条路走得太顺利,他便会腻。他会开始察觉你的乏味,然后,你就失去他了。
  母亲说这些话的时候,平凡的脸掩映在泪光里。小小摩很懂事地伸出胖胖的小手替母亲擦泪,用软绵绵的声音反反复复说:“妈妈不哭,小摩以后不买新裙子了。小摩乖。”
  是的,她听不懂。那时她才四岁。
  她只知道爸爸和妈妈离婚了,然后从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中迷迷糊糊地明白了“外遇”就是在外边儿喜欢上了其他人,爸爸外遇了,爸爸喜欢的人比妈妈好看,比妈妈年轻,却没有妈妈温柔。
  不久之后,母亲外出工作途中发生车祸离世。
  赖小摩抱着洋娃娃哭了一夜,任奶奶怎么劝都不消停,奶奶也哭。
  母亲的那句“女孩子要勇敢”让她好几次说服自己不能哭,可再一想到永远都看不到妈妈了,眼泪泛滥得越来越凶。
  她勇敢不了。
  而现在,她又一次违背了母亲的要求。
  她似乎有了骨气,却无法勇敢。
  即便越来越察觉自己对迪达拉的喜欢不止那么一点,甚至用“爱”来形容都不为过了。可硬是固守着女孩子所谓的“骨气”,对那晚他说的狠话耿耿于怀,生着气。同时又不愿去讨好已经讨厌自己的对方。
  两种情绪升华,成了对他的畏惧。
  或许当你置身某件事之外时,可以大言不惭地唾骂当局人的不勇敢。可当你真真切切置身其中,你就会发现“勇敢”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我叫赖小摩。
  这是她只对迪达拉和蝎说的真话。在他们面前,她只做自己,只做赖小摩。而在其他人面前,她却只能扮演奈良摩耶。
  死守着所谓的骨气,摩耶在客栈的时候始终没有冲出去对迪达拉这样解释。
  迪达拉和阿飞前脚一走,角都和飞段就带着姑娘们离开了雨隐。行走在林间小道上,摩耶总是有意无意地回头望那座烟雨蒙蒙的城,直至它的身影彻底被郁郁葱葱的树林埋没。
  *
  另一头,迪达拉被阿飞用写轮眼制造出的幻象耍得团团转,追着那所谓蝎和一个女人的背影跑了三条街,最终彻底找不到人影了。
  同一时刻,一件黑底红云袍和一套鹅黄色衣裙一齐出现在被飞段和阿飞折腾了一早的客栈里。
  “啪”一下,一只修长的手往柜台上扣了几枚钱币,手上的指甲染成黑色,拇指上一枚“玉”字戒指格外显眼。
  “菜色要清淡,马上。”直视着老板,红发少年的慵懒的凤眼里闪起几丝锐利的光,“我最讨厌等人。”
  带着身旁的女子随意找了位子坐下,蝎便开始了沉默。没有穿绯流琥的他格外惹眼,朱红色的发加上一张俊美无铸的十五岁少年面容,引得周围少女纷纷盯着他窃窃私语。
  “很有人气哦,少年。”女子弯起眸光流转的媚眼,对蝎打趣道。
  蝎一皱眉:“都说过了,我比你大。”
  女子破齿而笑,蝎的脸色越来越黑,直到将他逼到爆发的临界点,她才打住。
  一改面色,女子的收起笑容,换做一脸的认真,凝视着蝎的眼睛,嗫嚅着发出一丝蚊子声音:“谢谢。”
  蝎的眼波蓦地一荡。
  “像我这样的人,还以为……”
  “闭嘴!”一抹怒容涌上蝎的眼眸,“再提醒你一次,苏我千柚,你没有过去,从今以后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雨隐百姓!”
  这次轮到千柚怔住。
  看着她的样子,蝎渐渐恢复了平静,对上她的眸子,他的声音变得低软:“忘了他。”
  这个似乎蛇蝎心肠的男人,第一次在女子面前发出类似哀叹的命令。
  ——他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明明是他更早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比那个望月岚佑更早。
  千柚埋首敛眉,摆弄着干净的指甲。
  幸得店员来上菜,才打破了僵硬的气氛。店员转身离开后蝎起身添了一碗饭放到千柚面前,又从竹筒里挑了一双筷子递过去,千柚含笑接了筷子,蝎刚刚又酝酿起的怒气一瞬间散去许多。
  他知道,要避免自己抑制不住怒火伤害她,必须转移话题。
  “对了,迪达拉那小子怎么回事?”
  “嗯?”
  “绝对没和我说真话。”
  “你是说……他和赖小摩的事?”
  事情发展得太仓促,当时蝎决定留下来照顾千柚,迪达拉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