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1-10-16 18:42      字数:4856
  为什么会是你呢?
  为什么不是木下言理,小宫言理,藤原言理,为什么会是你宫野言理?
  若是你没有渴求力量,没有觉醒力量,也许,我就永远都不会发现,你就是'她'。
  为什么——
  你会是'她'?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都会渴求的吧,足以让自己在威胁中活下去的力量。”
  “是吗,真是和没用的你相称的答案
  …那就尽情挣扎吧,如蝼蚁一般。”听到言理的回答,一瞬间不知为何又有晴转多云趋势的言志冷哼一声,站起来,走出鸟笼,离开了房间。
  听到“碰”的一声关门声,黑鸦撑着脑袋看着关上的门,笑着吹了声口哨,“竟然让那个银,不,应该叫言志,气的摔门,不愧是您。”
  言理捂着肚子从地上坐起来,抽了下嘴角,“这阴晴不定爱抽风的脾气果然和在家里时一模一样…”
  “呐,为什么一点都不吃惊呢,”黑鸦看着揉着肚子的言理,眼中带着淡淡的好奇,“现在的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那个言志。”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不吃惊了?
  她当初看到言志以那副鬼样子和黑鸦一副熟识的表情出场的时候她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好吗?!
  只是当时处于灰眸面瘫状态,脸上表情太过淡定单调没有充分的展现出她的心境罢了。
  言理看似不解的侧着脑袋眨了下眼睛,紧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啊!你难道是指他一夜白头,外加近似戴了紫色美瞳后的形象改变?每个人都有想改变造型以崭新的自己面对人生的时候,作为一个合格的姐姐这种时候一定要以支持的态度保持沉默。”
  “嗯~~~?”黑鸦深表疑惑的拉长了语调,看向言理的眼中染上了些许让人看不透的深意,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您真的认为,他的这里还是您知道的那个言志?”
  “一样的,”言理笑了,只是纯粹的牵动嘴角,没有丝毫感情包含在其中的笑,黑色的眼中没有一丝神色的波动,“他和我知道的,同我相处多年的言志是一样的。”
  那一瞬间,笼中的少女在黑鸦眼中的形象变了。
  他似乎又看到了,很久之前的过去,那个说着因为过去长住的地方大家都有穿黑色衣服的习惯而整天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
  然后,黑鸦笑了。
  高兴的,雀跃的,连充斥着腐烂之色的猩红色眼睛都染上了生气。
  “太好了,虽然变了很多,可您果然还是'她',”他从地上站起来,“这样的话,不用志君的方法可能真的无法逼疯您呢。”
  志君的方法难道是指那个饿她七天七夜的方法?
  别用这么高兴的表情说出这种话啊!!
  你丫真的想给她收尸?
  “我说,你为什么想让我疯掉?想看疯子的话去精神病院可以看个够,什
  么类型都有,包你满意。”
  “因为,我爱您。”
  黑鸦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犹豫,脸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然后下一秒,他又笑开了,“所以,您必须疯。”
  这尼玛是哪门子因果关系?!!
  偏偏对方还一副'因为我爱你,这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言理那一瞬间只想问一句很狗血的话——你真的爱我吗?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有让爱的人疯掉的癖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有机会说一句她想说很久的台词了——你到底爱我哪点,我改!
  “当然不是,”黑鸦挑眉,“我又不是米斯特那个变态,只是,疯掉的话您就可以永远做宫野言理。”
  只要你崩坏的话,那个人,'她'一定会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言理少女身边出现正常人什么的,我已经放弃了。。。。
  发现有些模糊~所以改清楚了些
  ☆、第八周,星期一
  很久很久以前。
  银黑色的恶魔睁开了眼睛。
  黑暗、寂静、无垠。
  恶魔凝视着高空中悬挂着的由深蓝色的鬼火凝聚而成的圆月;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做出了评价。
  虽然黑暗,却没有斯堤克斯(Styx;冥河)之水那挥不开;散不去的沉重。
  虽然寂静,沉淀着浓厚的亡者之息,却不似那处处都透着没有温度的死气与诅咒之息的地狱;这个世界;'生'依然存在。
  虽然无垠;却很宁静;边界的延伸处是纯粹的黑暗,并不如地狱那般处处都透着致死的诅咒,就连勒特(Lethe,忘川)边,红月下最为娇艳的曼莎珠华,都带着生死两不相见的含义。
  可是,虽然不同,却又非常相似——
  黑暗寂静的表面下,不死不休的争斗,以及,疯狂放纵的欲望。
  单纯的世界。
  一如地狱。
  黑衣的恶魔笑了,苍白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浅浅的荧光,长长的黑色发丝间透着点点银色的光辉,银黑色的瞳孔一如头顶的黑色天空,纯粹,没有一丝杂色。
  那沐浴在蓝月下的姿态,美好圣洁的仿若画册中的天使。
  可那是恶魔。
  因为那是只有恶魔才会有的笑。
  清浅的,带着诱人堕落的甘甜的笑。
  恶魔在一汪黑色的潭水边定居了下来。
  因为那里死气最重,也最为宁静。
  像极了恶魔过去曾住了很久很久的'家'。
  很多年过去。
  那天,终日宁静无波的水潭漾起波纹,一朵黑色的睡莲在潭水中静静的绽放,一条奄奄一息的只有手指粗细的金色小蛇蜷缩在睡莲的花蕊处。
  黑色的花瓣将金色的小蛇托到岸边后,睡莲便化为黑水重新沉淀入黑潭中。
  金色的小蛇在黑潭边住了下来,和恶魔成了邻居。
  小蛇一天天的长大,却也越来越虚弱。
  临死之前,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小蛇与恶魔结下了契约,将它金色的灵魂交给了恶魔。
  恶魔将自己的半身,一条足以环绕世界的银色巨蛇的神识交予小蛇,并赐予了小蛇一个名字——米斯特。
  自那之后,恶魔的发丝间再也没有出现银色的星光,灿若繁星的银黑色瞳孔也变成了黯淡的灰色。
  小蛇恢复了健康,身上金色的鳞片却变成了银色。
  五个百年
  过去,恶魔的小城堡里已经容不下日渐长大的小蛇惊人的体积。
  小蛇迫不得已,离开了恶魔的城堡。
  又一个百年过去。
  小蛇化形成一名金发碧眼,长相俊美,有着天使般甜美笑容的少年回到了城堡,还带回了一只站姿优雅,连尾巴卷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的灰猫。
  不知多少个百年过去。
  恶魔的'家'边开始热闹起来,黑潭边光秃秃的树上,也多出了一黑一白两只乌鸦。
  黑乌鸦较为安静,白乌鸦却像是总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很是吵闹。
  之后,灰猫去了一趟人类世界,带个名长得很美的仿若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妖精一般的人类女人回来。
  后来,女人死了。
  伤心欲绝的灰猫吃了她的心脏,将她的身体以及她体内一只未孵化的蛋一起沉入了黑潭。
  灰猫问恶魔,明明拥有力量,为什么不救女人。
  恶魔说,她的死,是一种注定。
  小蛇问,是谁决定的?
  恶魔回答说,她自己。
  又一个百年过去。
  黑乌鸦因为好奇也跑去了人类的世界。
  恶魔看着黑潭边,只有白乌鸦在蹦跶的枯树半天,叫来了小蛇。
  恶魔将一柄墨绿色的长剑交予小蛇,并告诉小蛇,'这是只有身为我半身的你能挥动的,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把能杀死我的剑。'
  再之后,黑乌鸦回来了,她带回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黑乌鸦将女人埋在了黑潭边的树下。
  百年后,黑乌鸦吃下了枯树上开出的紫色花朵,流着血泪死去了。
  白乌鸦将黑乌鸦的尸体沉入黑潭,灰猫在恶魔的城堡后给黑乌鸦建了一个墓。
  灰猫问恶魔,'为什么不阻止黑鸦,她是所有神魔中最敬爱您的存在,您不也经常说她长的和您的妹妹很像?'
  恶魔叹息,她的死,是注定的。
  就像当初自己的双生妹妹一样。
  小蛇举起了手中的剑,他问恶魔,你的死,也是注定的吗?
  恶魔笑了,带着引人堕落的甘甜。
  恶魔死了。
  恶魔的血落入了黑潭中,恶魔的身体化为黑色的灰尘消失。
  自那之后,小蛇便爱上了笑。
  甜腻的,带着引人堕落的甘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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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深夜。
  窗帘紧闭,连一丝光都透不进的房间内,空无一物的银质雕花镂空鸟笼里,一条散发着柔和的银光的大蛇缠绕着黑发少女的身体。
  言理抚摸着银色大蛇的脑袋,“一切就拜托你了。”
  大蛇“嘶嘶”的吐着信子,月光石般的瞳孔中透着不舍。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言理笑了,带着安抚的意味。
  “嘶嘶。”
  大蛇的脑袋在言理的身上蹭了蹭,然后逐渐化为银色的粒子消失,连带着言理手上的手镯也一起化为银色的粒子消散于空气中。
  作为唯一的发光体的大蛇离开后,房间内又恢复了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言理仰着头,眨了眨眼睛,长叹一口气呈大字状的仰躺在地上,“现世报成这样,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
  “一只手绝对数不过来,你说是吧,阿蜜。”
  “斯巴鲁德,你丫有空嚼舌根不如快去把言理弄出来!”
  玻璃碎裂,紧闭的窗帘被从外面打开,银色的月光照进房内。
  斯巴鲁德,还有阿蜜…?
  言理眯起眼睛,看着月光下出现的一男一女。
  一样的火焰般的红发,晴空般清澈的蓝色眼睛,苍白的仿若晒不黑的皮肤。
  斯巴鲁德身披沾着血的红色铠甲,很是豪爽的笑着对她竖起拇指,“我们来接你了,言理。”
  身穿浅红色斗篷的阿蜜摘下兜帽,对言理说了句,“你退后。”便对准了笼子放出一个火焰。
  火光中,言理愣愣的眨了下眼睛。
  这两个人是当初在西洋神魔界跟她最为亲近的斯巴鲁德和阿蜜?!
  怎么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
  啊;也对!
  虽然对她来说只有一瞬间,可对他们来说却已经过去近百年了…
  “言理,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忙从里面放火把这鬼笼子给拆了!”
  阿蜜的喊声让言理回过神。
  言理看着阿蜜,忽的问了句,“为什么你们还能认出我?”
  百年过去,记忆应该早已淡去,就连美夕都早已忘记了她的长相,拉瓦若不是那天闻到她衣服上的拉托娜的血的味道,估计也不会将她跟过去的,西洋神魔界的'
  言理'联系在一起。
  “说什么傻话!我跟阿蜜可是一直都在找你,怎么会忘了你?!要不是你给人的感觉变了那么多,我们早认出你了,之前也不会让那叫黑鸦的混蛋把你带走!”斯巴鲁德铠甲上的龙开始游动,铁龙慢慢变大,攀附上银质的笼子,然后慢慢的缠紧。
  神魔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不在意无关者的死活,却会将真正在意的人的一切信息都铭记于心,永远都不会忘记。
  美夕记住的是自己的父母和拉瓦。
  拉瓦记住的是美夕和自己的姐姐拉托娜。
  而斯巴鲁德和阿蜜记住的,是言理。
  言理忽然觉得有些感动。
  原来自己在西洋神魔界的那半年并没有白费。
  原来她还是交到了朋友。
  真正记住她的,将她放在心里的朋友。
  她站起身,将手搭在笼子上。
  她手上的镣铐与银质的栅栏逐渐化为黑色的粒子消失,与此同时,少女漆黑如墨的头发染上了银色,黑色的瞳孔也变成了浅淡的灰色。
  阿蜜收起了火焰,斯巴鲁德收起了铁龙,两人愣愣的注视着轻易自笼内走出的言理。
  阿蜜&斯巴鲁德:“你能自己走出来?!!”
  言理抱歉的笑了笑,刚想开口解释,却在看到漫天飞舞的黑色羽毛的瞬间咽下了要说的话,警惕的看向不知何时打开的房门。
  她一挥手,两只银色的光球在瞬间包裹住阿蜜和斯巴鲁德。
  “也只有志君这种年轻的小孩子才会相信区区的圣水和银能困住她。”
  漫天飞舞的黑色羽毛中,黑发的青年展颜而笑,他静静的注视着言理,猩红色的眸中透着与脸上的笑容不相符的悲伤与一丝绝望。
  “看来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因为你没有疯。
  因为你还是'宫野言理'。
  所以说,'她'是不是早就已经消失了?
  ☆、第八周,星期二
  “看来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看到黑鸦脸上那大概可以称为悲痛绝望的表情;言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