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作者:寻找山吹      更新:2021-08-14 15:19      字数: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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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利安姆做了一顿丰盛的炒鸡蛋和华夫饼早餐。厨房里有一个常用的大华夫饼铁模。利安姆泡的咖啡。他们去海滩上散步,在门廊歇息,利安姆还在吊床上小睡了一会儿。下午晚些时候,太阳开始落山之际,他们决定再住一个晚上。在一起的时光是如此完美,正如他们所需要的那样。
  当晚他们一起做了晚餐,两人相拥安稳地睡了一觉之后,在星期一下午驱车回到了城里。她甚至没有急着回到办公室去,而是和他在索霍的朋友一起用了晚餐。
  他们在一家意大利餐馆碰了面。来的有四位画家和两位雕刻家。他们谈起了画廊和展出,以及他们正在创作的作品。他们比利安姆年轻,她猜他们多数在二十大几三十出头的样子。利安姆介绍她时只说她是萨莎。在吃餐后甜点时,他们中的一位提到她的画廊,她停住口听她说。那人是位可爱的年轻姑娘,说第二天要丢给他们一些幻灯片,萨莎听了瞅瞅利安姆,他报之以微笑。他没有揭穿萨莎的身份,在乘出租车回去的路上,萨莎问起这个姑娘水平怎么样。
  “会很好的。但现在还达不到你们的要求。”她觉得在他们当中隐匿身份是件有趣的事情。更有趣的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她是谁。听他们公然地评论对手画廊和她的画廊,尽管觉得有点欺诈的嫌疑,其中某些信息还是让她感到高兴。她的名字不止一次被当作传奇人物提起。
  “你明天做什么?”她上床躺在他身边打了个哈欠说。她思念起海滩来。
  “去看扬基棒球赛,”他带着开心的神情说。
  他们过着非常美好的日子。海滩、朋友、画家、他的棒球赛、她的工作。对两人来说,一切都显得神奇而随意,她为他的出现而心存感激。尽管不是特意的,但他已经改变了她的生活,为之增添了从未有过的东西。她因为早早结婚生子而与生活中年轻的一面擦身而过。甚至在那之前,她就在忙着跟父亲学徒,后来又忙着为他工作。她从未经历过利安姆四十岁还在享受的这种随意、不落旧套的生活。他们这些人都尚未品尝过成功的滋味,也没有体验过随之而来的责任与负担。他们努力地工作,但几乎还都是一无所成。他们中很少有人结过婚,只有她和利安姆有孩子。他们好像根本没有责任要承担。利安姆有,但他的责任要由其他人承担了,他的前妻和她将来的丈夫。她倒是愿意见见他的孩子。也许某天就会见到的。但与此同时,在她眼里他还是像个孩子。
  这一周萨莎工作繁忙,要为下周开幕的画展做准备。她亲自打理有关展览的一切事务,有时候甚至挂画的事情也做,一直忙到晚上。
  周五之前她精疲力竭,准备再到海滩度一次周末。这一次按她和亚瑟原来的习惯,他们在周五动了身。九点前就到了房子里,在门廊上小坐一会儿后,一早上了床。这一次,无比小心翼翼的,他们做了爱。一切都很顺利。她逐渐习惯了利安姆进入自己的私生活。这对萨莎来说是重要的一步,比对利安姆的意义更大。
  星期六,在沿着海滩漫步之时,她对他说收到了一份邀请,并问他是否愿意参加。是一位好莱坞著名的女演员发出的邀请。电影界最近发现了汉普顿,萨莎是在两年前通过朋友与这位影星结识的。一个月前她就收到了邀请,星期五玛尔西在她动身之前还提醒了她。聚会听起来很有趣。据说是一个大规模的室外宴会,还有娱乐活动以及乐队助兴。她告诉利安姆时,他对得到邀请显得很吃惊。她以前从未邀请他参加聚会,他知道她不愿意这样做。
  “你想让我去?”他受到了奉承。在这之前,她从未提出带他参加社交活动。这是头一次。
  “是的。”她就说了这两个字,没有做解释。他也没有再追问。
  宴会七点钟开始,他们在八点到的场。邀请上说的是非正式聚会,但萨莎知道有些女士还是会稍事打扮的。她穿了一条白色休闲裤,一件白色真丝衫,戴了一串珍珠项链,头发打成了蓬松的发髻。利安姆穿的是牛仔裤、T恤,她给他买的夹克——也没告诉过他为什么买的,脚上穿的是在客房衣橱里她找到的路夫鞋。
  “你不需要穿袜子,”她取笑说。“在这儿不穿袜子可是被当作时髦的。”
  “那么我也许就应该穿了。我现在讨厌扮时髦。”他一生都把逆流而上作为无比的乐趣。
  最终,他没有穿袜子,他们俩都恰如其分地与宴会融为一体,成为引人注目的一对。利安姆对她轻声承认说,见到影星女主人和她那些知名的朋友太让人难忘了。至少有一半面孔是世上任何人一眼都可以认出来的。
  “我希望可以对别人说说,”他小声说。不过,惟一可以倾诉的人只有她。
  “与这样的人会面也总是让我难以忘怀的,”萨莎坦白说。
  他们随着从洛杉矶飞来的乐队的节奏舞动,一直到将近凌晨一点才离开,两个人回到家时都是兴高采烈而又疲惫不堪的样子。整个晚上他一直是一位完美的绅士,和他在一起让她非常的惬意。宴会上有几个女士也和年轻得多的男人在一起,他们的年龄差距远远大于她和利安姆的差距。好莱坞现在时兴老女人找小帅哥约会。上床后她对利安姆评论说。
  “我对你说过我讨厌赶时髦,”他说,显得不在意的样子。他玩得非常尽兴,而且为自己和她一起出去感到骄傲。“而且,九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你可能不是,”她呵呵笑着说,偎依到他身边,他把灯熄灭了。“我拿不准我的孩子是不是这么想。”在糟糕的日子里,她自己也拿不准。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塔蒂安娜?”他在黑暗中问。
  “可能在这周的开幕式上吧。她并不是每次都来,但说了这次会来。”
  “你觉得她会喜欢我吗?”
  “也许。很难说。很难对塔蒂安娜进行预测。她非常有主见。她喜欢某些人,又讨厌某些人。最好是她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目前,她没有把事情告诉两个孩子的意向。事情和他们无关。她与利安姆还在考验相互的关系,还没有决定要为之投下保证金。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进展的不错。即便是她也得承认,虽然她曾经怀疑过,他们之间是有可能的。目前一切尚好。
  第十三章
  本周的画展让利安姆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通过这次画展,他可以大致了解半年以后自己画展的安排情况了。他很喜欢这次展出的画家。这位画家是萨莎在前一年芝加哥艺术交易会上发现的一位明尼苏达的小伙子。他的作品风格强劲具有煽动性。前天晚上萨莎在画廊忙到了两点,先把作品悬挂起来,再退后审视一下,然后又重新安置,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她在一切事上都追求完美。
  利安姆看着她做事,一直在那里滞留到午夜。她思想集中在工作上,几乎没有跟他说什么话,他后来就离开了。她回到家之时,他已经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萨莎一整天都在画廊里。她在那里洗澡换了衣服,利安姆在六点钟走进来参加酒会时,她正在那里迎接宾客。她身上穿着白色的亚麻套装,与她乌黑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和晒成古铜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照,十分的漂亮。一见到他走进来,她就露出了笑容。她把他介绍给那位画家,还有其他一些人,然后就离开他去和别人打招呼了。他穿着黑色的休闲裤,白色衬衫,那双路夫鞋,没有穿袜子,没有穿西装也没有打领带。不过,在城市非中心区的艺术家圈子里,他的打扮还是合适的,并不突兀。艺术家们的穿着五花八门,而她的客户则穿着西服打着领带。来宾中有几位著名的模特,和一位经常买她作品的知名摄影师。此外还有作家、剧作家、艺术评论家、博物馆人士,以及那些到这来只是为了享受免费接送、香槟和餐点的人。这是一次标准的纽约艺术展开幕式,而且要更好一些,因为苏文利画廊是顶尖的。
  塔蒂安娜八点钟走了进来,那时展馆里人已经少些了,但还零星地散布着不少人。她在去吃晚餐的路上,因为说过在路过时会来看看,所以就来了。她母亲的展览对她来说都是老一套。她穿着简洁的青绿色真丝裙,性感的高跟银色凉鞋,走进来之时让人眼前一亮。泛白的金发和蓝色的眼睛,她没有一点像母亲的地方。利安姆看见她停下来和萨莎说话,立刻就在琢磨她是谁,接着又看到她亲吻她妈妈,两个女人还热情地拥抱了一下。于是他知道了她是她女儿,不过,她们的外貌和风格方面没有一处能让人感觉到她们有血缘关系。塔蒂安娜身材富有曲线而性感,周身表现出冷淡而发酷的气质。萨莎要热情活泼得多,一直在微笑着,与人聊着天,将人们互相介绍认识。萨莎的本性就是热情而吸引人。在利安姆看来,塔蒂安娜的实质似乎比较冷酷。萨莎对他说过,塔蒂安娜是个害羞的女孩。此刻她远离人群站着,目光横扫着展厅。打量着她,他可以看出她习惯了受到男人的仰慕。二十四岁,年轻又貌美,她在游戏中占据了高地。她的母亲要谦恭许多,尽管她也很引人瞩目,但她的魅力在于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丽。萨莎具有强大的感召力和魅力。利安姆觉得,从远处看塔蒂安娜就令人畏惧。在别人来和她搭腔时,他一直注视着她,她好像是感觉到了,扭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他在房间的另一头就有种感觉,她不喜欢他。
  为了不让她产生怀疑,他等了一会儿才过去和她说话。他不想表现得很迫切,好像自己要追求她似的。
  走过她身边之时他几乎撞着她,他从路过的送餐盘里给自己取了一份餐点。三个男青年围绕着她,她站在那儿,神色冷漠地端着一杯香槟在喝。他决定加入到他们当中。
  “你好,”他愉快地说,“我是利安姆·埃里森。展览很棒,是吧?”她好像他刚刚说了什么粗话似的看着他。她的每一个肢体语言都在告诉他不要进入她的空间。萨莎则更乐于鼓励人,欢迎别人的加入。她是完美无缺的母亲。
  “是的,不错,”塔蒂安娜说,对他好像很漠然。“你是画家吗?”他看起来像,那儿几乎人人都像画家,她一生中已经见识过他们不少人了。要打动她不大容易。
  “是的。十二月份,我将在这里办一场画展。”
  “什么类型的作品?”他向她解释了自己的理论,但猜想她压根一个字没听,他猜的也许没错。以前她都听过这些话了。她好像缺少她妈妈的天真、活力和对生活的激情。萨莎要远远更让他喜欢。即使没有与她妈妈的这层关系,他也不会追求这个女孩的。相对他而言,她太冷酷傲慢了。对于她而言,他则太老太艺术家模样了。与她出去的男人都是规规矩矩讲传统的人,而且大多数在华尔街上工作。她认为自己在艺术场所、甚至在她母亲画廊遇到的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怪人。她觉得他也是这样的人。他们之间只说了一两句话,立即就不喜欢对方了。利安姆看在萨莎的面子上,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提起了自己认识她的哥哥。她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她后来想起自己以前听过他的名字,不过塞维尔总是有一些疯狂、行为放肆的朋友。塔蒂安娜没有。
  几分钟之后,萨莎加入到他们当中。她看见他们围在一块儿,不免有些担心。塔蒂安娜像是受到冒犯的样子,这从来不是个好迹象。利安姆则显出对她感到好奇的神情,萨莎担心他一旦问太多问题或者过于友好的话,会暴露出他们的秘密。塔蒂安娜好像没有猜到什么。她只是不想去了解他,就她所知,也没有理由让她去了解他。
  “你们俩认识了?”萨莎显得不经意地问道,用一只胳膊搂着自己的女儿,离开利安姆一段距离,看上去就像一位母亲和艺术商,没有别的身份。当然,不是他的女人。
  “是的,我们认识了,”利安姆对萨莎热情地笑着说,她以目光做了回应。
  “利安姆是我们的一个画家,也是塞维尔在伦敦的朋友。我就是在他那儿认识他的。他为我们发现了他。十二月他要在我们这里举办展览。你今晚怎么安排的?”萨莎问塔蒂安娜。毫无疑问,她显得美丽动人,但是萨莎不喜欢人家穿可以透视到身体的衣服,塔蒂的衣服就能让人看到里面。不过,在酒会上,她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