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7-25 22:31      字数:4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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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德毛家最初的日子里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注意到有一两个年轻的藏族社员赖在她家不走,德毛拿着木棍哄赶他们,年轻人嬉皮笑脸地走了。后来在后半夜常听到她睡的屋里有响动,我才意识到住在她家是一个大大的错误,就很快地搬到了一个下中农的家里。
  这户下中农是汉族,在小草滩是唯一的“少数民族”,祖籍临夏,爷爷辈开始在这里种田为生,两口子都会藏话,男主人是个屠夫,我们搬住那天正好赶上他家杀猪。杀完猪后,一部分肠子灌进了猪血,一部分肠子灌进了淀粉汁,一部分肠子灌进了肉浆,煮出了血肠、粉肠、肉肠三种香肠,然后把三种香肠分成了二十几份,由女主人分别送到了藏族社员家中。据男主人讲这是他爷爷辈定下的规矩,家中宰了猪要让村里人分享,这样会和藏民的关系更近一些。其实送香肠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通知社员(当然回民是不能通知的)有想吃猪肉的到他家来买猪肉。那时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风已经刮到了土门关内,在工作组的面前男主人手里捏着一把汗卖了些钱,用猪肉换取了藏民的酥油、毛皮、山珍和药材。在药材中有一中叫接骨丹,又名娃娃鱼的干货。据藏民介绍,娃娃鱼不但可以治疗跌打损伤,而且可以强身健体,藏民们虽不吃鱼,但小草滩的藏民对娃娃鱼毫无禁忌,有时抓到娃娃鱼活生生的吞到肚里,他们把活活的娃娃鱼裹上草给马和牛吃,清水河的上游娃娃鱼很多,在河底的石头缝里就能找到,我和工作的其他成员学着藏民的样子,都生吞过娃娃鱼。
  工作组的成员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带动了小草滩的各族男女青年。自从搬居后,天气渐渐转暖,几个藏族青年提出社员会在生产队的场院里召开,这个建议不错,一是解决了开会的场地问题,二是满足了藏民跳舞娱乐的欲求。每次会前藏族青年在场院里点起篝火,手拉手的围绕着火堆跳锅庄舞,后来还吸引了中老年人也来参加,我们四人看出了他们舞步的门道,抱着和他们打成一片,充分发动群众的意识,也和他们一起跳舞,藏民看我们参加进来都很高兴,男女青年兴奋不已,四个藏族姑娘突然停止了舞步,转到我的身后,把我抬起来甩来甩去,打算向篝火里扔的样子,几个男青年欢腾雀跃走向火堆,瞬间四个姑娘把我腾起,眼看就要掉进火堆,几个男青年在火光中把我接着,周围的人鼓掌欢笑,据说这是表达他们喜悦心情的一种举动,也是一种礼遇。
  小草滩的自然风光,藏民们热情奔放的性格和乡土民情,给了我一种印像,这里的人们过着有民族特色的田园生活。然而虽着运动的深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一场围攻“新生资产阶级分子”的斗争在这里进行。那时整个甘南地区的经济非常落后,农牧业是这里经济的主要支柱,没有什么工业,商业流通也在政策限制的范围内进行,使人难以想象资产阶级是怎样产生的,今天看来更是奇谈怪论。但生活稍有富裕的藏族社员才让使一些思想激进的人得了红眼病,揭发他弃农经商,搞投机倒把。才让是有些不太稳定,常以敬香拜佛,寻亲串友为由请假外出,长时间不在生产队劳动,在甘南的州县周游,到过西宁和拉萨,顺便用藏民生活日用品换回一些皮毛捣卖,一次他从拉萨带来了几匹氆氇。氆氇是非常受藏民青睐的一种毛纺织品,可以做床毯、藏服或藏装饰品,在当时甘南可以说是奇货,村里的藏民户几乎都买了他的这种波来之物,消息传出后引起了几个社员的注意,再加上他直憨不已,骄气凌人也得罪过一些人,氆氇就成了他引火烧身的事由。那是一个统购统销、严禁私人捣卖生活用品的年代,社员们揭发这样的事情必然要引起工作的重视,我把这件事向公社的大组长做了汇报。巧的是我的这个大组长和庄浪社教时的大组长的身份一样,也是一个县的检查长,但这个大组长被哪个大组长“革命”的多,他认定才让为重点人物,有可能就是一个新生资产阶级分子,他要我们进一步发动群众,充分揭露他的罪行,并要求尽快地整理材料上报。我在写材料的那天夜里,肚子剧烈疼痛,后经随队的医生检查是急性阑尾炎,我被送回学校医院进行了手术。手术后的第二天我就能下地活动了,一个星期后伤口拆了线,我要求再去甘南,系领导告诉我,甘南的“四清”运动快要结束了,没有让我去甘南,留在校医院一面服务,一面疗养,其实这也是对我独身一人留校的管理措施。但甘南的“四清”运动并未像领导们预想的那样进展顺利,牧区的试点又遇到了困难,运动延长了两个月时间,于是面上的工作也草草收兵,大队人马去支援试点工作,才让的问题暂时被挂了起来。
  甘南的“四清”工作在非常艰苦和困难的条件下继续进行。原定四个月的时间,我在那里时已经延长了三个月,后来又延长了三个月,直到一九六五年的八月中旬才结束。甘南的“四清”我没有坚持到最后,写了份没有结尾的毕业答卷,但在校医院的两个月里搞卫生,每天打扫病房和走廊,还给生病住院的同学打饭送饭,帮卫生员洗晒病房的床上用品,得到了医护人员的好评,也得到了系领导的认可,也算弥补了那段当“逃兵”的缺憾,和回校的同学一起参加了毕业分配,拿到了毕业证书。
  梦巡在西北民族学院的那段生活,充满着灿烂的阳光,友谊、爱情、理想信念伴随我度过了四年的激情岁月和梦幻般的青春。我拿到毕业证是时,生命的年轻已经画了二十五圈,中心的圈模糊不清,边缘的四圈印记最深,它记录的是西北民族学院。在民院的四年中虽然也经受了一些痛苦和磨难,但火热的激情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燃烧的烟消云散,而老师的教导,同学的友情常常使我难忘。纯朴、理智、信任的情怀,使我感受到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真诚。渴望真诚的生活是人们精神和心理上的一种需求,倘若时光能够倒流,我愿在回到那个时代感受人世间的真情。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有字无声的毕业证把我们推向了未来的梦途,在校时虽有过两次社会生活的试步,那如同大人们领着小孩走路,有人保护着回避风险;毕业了,学校和老师放飞希望,领导号召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学子们憧憬着幸福的明天,踏出校门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新生活的开始,也进入了我一生又一个转折时期。
  众学子共济一只船  杂牌军同饮酒泉水
  四年的大学教育,在我们的脑海里描绘出一幅崭新的生活蓝图,同时也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初步形成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一九六五年的八月,渴望着到社会生活中实践美好理想的43名同学,全部得到了毕业分配,五人留校,他们是王长喜、李书秀、赵中江、高振彦,葛天喜;三人分配到兰州市,他们是杨秉章、武占成、荆培德;我和其他十六人分配到甘肃省委组织部待分配,他们是王永清、包文直、白学贵、杨国琏、刘延虎、李文明、吴国仓、吴剑涛、妥玉元、张有国、张积宽、徐守俭、康元鼎、董之幅、穆中杰、魏钧;十八人分到了青海省,他们是马应孝、马延龄、王义林、王凤贵、王育仁、王得田、白鄂明、石怀成、刘建斌、刘致阜、齐善仁、许洪江、狄生荣、李元寿、连春荣、郑好文、韩春芳、魏绍辰。时光虽然过去了四十年,但同窗们年青时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那时大家朝气蓬勃,龙争虎斗,通点灵犀,心照神交。今赋《沁圆春。黄河》一首,缅怀当年的情谊,同时也为大学生活画一个句号。
  巍巍兰山,五泉喷涌,白塔远眺。看大海东流,疑似银汉;鹊桥归路,九曲万里。浮光曜金,飞流泻瀑,黄河之水天上来。起宏图,驾羊皮筏子,五洋捉鳖。
  滨湖泛舟戏水。谈理想心潮逐浪高。皆青春年华,激情满怀;书生意气,慷慨陈辞,侃古论今,描绘未来,浮想联翩话春秋。壮思飞,乘平沙落雁,九天搅月。
  本章起笔的时间是二00五年九月一日,毕业分配整整四十年,四十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流星闪烁的一瞬,然而对人生说则是茫茫里程。忆往昔曙光昭昭,看今朝夕阳西垂,朝夕间,大自然的规律和命运的安排无情宣告着人生的结局和归宿。在漫长的时间里和各自的旅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其中的悲欢离合,苦辣酸甜都会留下一些难忘的记忆,每一个脚印都会成为一个故事。这些即将泯灭的记忆和故事,如风烛回照着过去,点点滴滴,闪闪烁烁,如梦如幻,挑照着人生的晚年,成为挥之不去的晚年情节。
  毕业分配意味着学生时代的结束,从此,梦幻的脚步开始着地,浪漫的心态向现实靠近,在实际生活中不断地学习。这一年同时被分配到甘肃省委组织部待分配的还有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山西大学、兰州大学、甘肃师范大学、甘肃农业大学等高等院校毕业的学生共约二百人,大家从九月一日起薪,每月工资五十四元零八分,大家戏称自己是“5408部队”。
  “5408部队”驻在兰州市旧大路一只船的省委组织部招待所里。一只船啊,一只船!人生就是社会生活的汪洋大海里漂泊的一只船。此时我们还不知道前面是否会遇到急流险滩,然而在这一只船里发生的故事告诉我们,命运的小舟将会遇到风簸浪淘。
  在省委组织部招待所里还住着另一部分待分配的人,多数是县级以上领导干部,他们为共和国的建立流过血、负过伤、付出过青春的代价;然而时代的急流却残酷地重新选择着他们,他们因各种各样的嫌疑集中到这里待甑别后分配,有的人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过着清平的生活在这里苦苦等了好几年。其中有一个地级干部是陕北人,全家人住在两间简陋的平房里,生活十分清苦,几个孩子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没有上学的孩子穿着没有后跟的鞋在街头捡橘子皮换钱,看上去像一个乞讨的瘪三,小脚老妇夫人每天到菜店门口等侯买几分钱一堆的烂菜。还有我在第九章里提到的那位待分配的县委书记家的生活比这一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这些曾为革命建立过功勋的人过着如此艰辛的生活,相比之下我们在这一只船里是幸运的。
  后来,我因病由招待所安排,和一位单身的待分配干部住在了一起,他是原镇原县委的书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给我讲了许多革命故事,其中有打土豪分田地;策反暴动,诱敌投诚,征战边区、横刀杀敌;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他曾问我看没看过《红河激浪》这本书?我回答没有看过。他说我就是那本书的受害者,你没看过也好,免受其毒。这位面色黝黑,身材高大魁梧的陇东汉子给我留下了驰骋疆场、英勇杀敌的英雄形像。不久他做了胆囊手术,从中取出了一大把黑油油的石头,他乐观而风趣地说,那些石头记录着他的历史,他就是《红河激浪》中的一块小石头。
  “5408部队”在十月初接到任务,分别被派往河东、河西两地参加“四清运动”。派往河东的主力是兰州大学的毕业生;派往河西的有民院、甘肃师大、甘肃农大和外省分配来的其它学生,大家戏称自己是“杂牌军”。“杂牌军”里的民院学生一部分去了永昌县,一部分去了酒泉县。酒泉县的“四清”开展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新城公社,一个是果园公社,民院的那部分学生全被派往新城公社,我因病随后迟行,临走时招待所给我安排了一项任务,让我收发酒泉支队待分配大学生的工资,定位在果园公社“四清”工作队队部,从此失群于民院同学。我到酒泉的第一天发生了在第十二章里讲到的那个遭同学加乡亲冷遇的故事。第二天酒泉地委招待所派车把我送到了果园公社,正式地进入了社会生活,开始了有责任的人生里程。
  果园公社的“四清运动”是省委抓的一个点,省委组织部长住在酒泉县城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