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6      字数:4710
  着还真拿上一个小红枣,贾老夫人连忙委婉拒绝,镇国公夫人见老夫人坚持,也不强求,继续滔滔不绝介绍,无非是将产地,价值等往极好的方向唾沫四溅的叙说。
  末了笑嘻嘻道:“今日发了桂榜,我们国公府的长子得了秋闱第一名呢。”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傅府两位主母的主意,他们家的哥儿可是名落孙山,不过也都在众人的考量内,是以失望不大。
  虽然自己府上的哥儿榜上无名,贾老夫人并没有丝毫怀疑镇国公夫人是来炫耀挖苦的,真心实意地恭喜道:“真是恭喜白夫人了,老身待会变送上一分文房四宝,也是我做为长辈的心意,白夫人莫要拒绝了。”崔夫人也在旁边迎合着。
  要说今日送来给傅府的拜仪,镇国公夫人真是疼得心肝颤儿,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只要将傅祥贞说定了,还愁没有银子花?这时见两位夫人纷纷说要给为那贱种准备贺仪,心里就更加舒坦了,那些雅物也是很值钱的呢。而且自己一提到长子获得功名,两位主母便喜笑颜开,更是对这次说亲把握十足。
  本来她是打算昨日便来的,无奈朝廷提前一日将榜发了,赵长平得了秋闱的第一名,镇国公府登时便忙了个脚不沾地,不过她心心念念那批嫁妆,忙里偷闲将准备了丰富的拜仪,是以今日辰正一到,便起身来了,虽然没有事先给拜帖,有些唐突,但是镇国公的夫人拜访正三品的傅府,也是屈尊啊,就这么一合计,也不算失礼吧。
  因镇国公夫人是突然造访,傅祥贞并未知道,趁着阳光无限好,适合晒太阳,傅祥贞拉着一张贵妃椅到院子中,两只小手紧紧交握放在膝上,眯缝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恰似一位告老还乡的朝廷官员,坐在抱夏绣物件的墨琴勾着嘴看着傅祥贞,心里暗暗好笑。
  只是傅祥贞表面悠闲,心里也是存了事的,前日顾玄理的事,她已打听得消息,却是与前世发生的一般,区别是顾玄理有了她的提醒提前防范了,但是都过了一日了,顾玄理还没来找她谈谈今后的合作如何开展,是以心里有些小烦躁,傅祥贞皱眉坐起身子,打算命人去与崔夫人说说铺子的事,兰草居的雪纹便应着傅祥贞的心思来了,说了家中的铺子都租了出去暂时不能开店,这下,傅祥贞真真是无事可做,心里更添烦躁。
  不过喜的是为了让她们两姐妹都学些营生,母亲便与一家快要解约的店铺东家说明了不再续约,不过那家店铺解约也要等到一个月以后,哎,镇国公夫人不日就要来了,虽然祖母与母亲说好了婚事,但她已经决定了要帮衬静贞的,倒不是看不上这表哥,人家侯门出身,英俊风流,多少女儿家巴望着,她说不喜真是矫情了,只觉着自己与那表哥着实没有纠葛,而静贞又喜爱,不若成全了这个良缘,兼之自己这边杀身大仇未报,便去做了人家的媳妇,以后做事多有掣肘。
  ☆、第六十七章
  虽说今世镇国公夫人除了粘着她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凭她前世亲自下达烧死她的命令,且今世有不死心要将她拖入到那龌蹉地儿算计她,她傅祥贞就不能让镇国公夫人自在!
  就在这时候,傅静贞莲步走进来,因院门大敞着,傅静贞不用推开以至发生声响,院内眯缝着眼睛的傅祥贞没有察觉,仍自享受着日光浴。傅静贞看到了这一番悠闲的场面,掩嘴笑起来,不过那笑意却是转瞬即逝,
  “姐姐好兴致,不过现在可不是悠闲的时候,镇国公夫人正在延福堂与祖母说讨你做媳妇呢。”她虽然没见过赵长平,但偷偷在延福堂外看得镇国公夫人的言行举止,一时觉得这个妇人要是做了未来婆婆,还不知有多少罪要受呢,心里很是不赞成,为了让姐姐早知道,没有听祖母与母亲回答镇国公夫人的话,便来与姐姐报告了。
  傅祥贞虽然对镇国公夫人来早有心里准备,但是此时一听三妹妹说,心里的那个气啊,就跟添了油似的腾腾熊熊燃烧起来,傅静贞看到那闪烁着赤焰的眸子吓了一跳,没待说什么,就见一向淡定傅祥贞紧握小拳头倏然站起,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喝道:“墨琴给我拿厨房的刀来!”
  墨琴吓得放下针线活,墨书墨画一个从西厢一个从东厢赶紧出来,墨书焦急道:“这又是谁惹得大姑娘不痛快了?”
  墨画可不管那么多,赶紧捋起袖子,转身回西厢准备拿家伙,墨书更急了,迅速拦住墨画,“病还没好呢,赶紧躺着去,姑娘本就心情不好,你也别瞎掺和。”傅静贞连忙也哄着怒火腾起的傅祥贞坐下,
  “太阳晒多了吧,看你这火气,祖母和母亲定也不会答应呢,不是还有贾公子的婚事拦着么?”
  众丫头闻言均是看向傅静贞,傅祥贞的怒气并不是因为祖母和母亲会答应亲事而来,而是镇国公夫人的不要脸打算算计她!因而没有听进傅静贞的话,犹自生气,倒是被傅静贞压下贵妃椅了。
  墨书无奈地笑了一笑,转身去正厅泡了两杯八宝茶,端出来给两位主子降火,墨画已经被墨书押进西厢,由红绡看着,之后又走出来站在傅祥贞身边。
  傅祥贞喝了口茶,理理紊乱的思绪,想到祖母屡次禁足管二夫人,而这项婚事实是管二夫人提出的,祖母肯定是会反对的,这才镇定下来,只是一想到镇国公夫人不要脸的行径,一颗心还是紧揪着。
  傅祥贞确实猜测得没错,只是管二夫人虽然与贾老夫人说过要把傅祥贞说给镇国公府的长子,却是没有将进展过程说明,是以,贾老夫人并未知道镇国公夫人来此的目的,只是笑呵呵与其海侃。
  但是崔夫人却是心眼明亮,上次二皇子府之行就将镇国公夫人的心思摸清了,联想到管二夫人是如何对待傅祥贞,便也猜到这项婚事不好,因此,当看到一抹偷偷摸摸的身影立在窗槛外时,也没有让丫鬟去悄悄遣离,心里暗道:这件事让祥丫头心里有个数也是好的。
  镇国公夫人将自己府上的里里外外夸完后,才言归正传,故意扭头四看,面上露出疑云,“怎么不见府上的管二夫人?”
  贾老夫人和崔夫人闻言,俱是沉下脸来,但是在外人面前也要保持好傅府的体面,因此不快只是一闪而过,镇国公夫人白痴看不透,其身后的丫鬟菱萍和荃儿却是看明白了,只是不好提醒,不过都在心里记了下来。
  崔夫人强笑着,“二夫人身子不适,在藏文院养着呢,妹妹知道夫人您向来与二夫人交好,若是镇国公夫人有事,妹妹却是可以陪着去探望。”这番话已经是在敲打镇国公夫人,没事不要乱找。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管二夫人在的话,更好谈拢婚事罢了,不过也不打紧,凭她府上的条件,只是多费些口舌,镇国公夫人这么想着,心里那微小的失望也就烟消云散了,笑道:“那府上的大姐儿呢,哎哟,前个儿在皇宫内,贵府的大姐儿的聪明伶俐深得了帝心,可真是风光无限,要说这京师里最近最有风头的人除了护国公外,就属我们镇国公府与贵府的哥儿和姐儿了……”
  就算不听镇国公夫人接下来的啰喱八嗦,贾老夫人也猜测出了镇国公夫人的意图,一时想到管二夫人那腌臜心思,气不打一出来,只是镇国公夫人没有明说,她也不好厉声反对,将手上的盖碗茶重重地放在桌上,延福堂内的人都吓了一跳,贾老夫人似是缓过神来,笑道:“国公夫人别介意,我是看着这茶太过苦涩,想着今日来了这么个超品的贵客,却是让鄙府上的以下犯上、不知尊卑的贱婢给怠慢了,一时气极,才如此失礼。”
  话毕也不等镇国公夫人说话,厉声斥责身边站立的两个丫鬟,“你们这些奴才是干什么吃的,难不成主子说的话都不算数了?竟做出这些不知礼数的事儿来,让贵客误会!我时时刻刻警告我傅府最要不得的是妄想爬到主子头上撒野的贱婢,奴婢就是奴婢,谨守本分做好该做的事就行了。”
  其实待客之道有一条就是不得在客人面前教训晚辈和奴婢,因容易让别人认为这是指桑骂槐,贾老夫人不但骂了,还真的就指桑骂槐了,什么叫谨守本分,什么叫不知礼数,还有贵客误会,这一通疾言厉色分明是在告诉镇国公夫人,管二夫人不过是一个妾侍代表不了傅府主子们。
  贾老夫人表达得很明显,镇国公夫人一时明白了,也是被金闪闪的金银给迷了心神,并不没察觉贾老夫人暗示两府婚事不可能,只以为傅府的主母不满管二夫人自作主张,遂把管二夫人丢在一边。
  只是又纳罕,这管二夫人何时不招傅府待见的?难道管太傅在朝中不得皇上看重了?傅府这是过河拆桥?脸上却是笑眯眯,“贵府的大姑娘快及笄了吧,这女大就当婚,正巧我们国公府的哥儿也考取了功名,以我们国公府在京师地位,将来在朝中施展拳脚,得仰圣眷封得高位定是如探囊取物了,到时贵府的大姐诰命册封,光宗耀祖,福及子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贾老夫人与崔夫人差点气了个倒仰,什么叫天大的好事,虽然她们傅府的姑娘嫁入镇国公府是高攀了,但是她们不稀罕,说得好像她们家大姑娘只有嫁到镇国公府才有好日子似的!
  贾老夫人不由得抚胸口顺气,她都讲了那么明白了,这个镇国公夫人还是穷追猛打,她们家的姐儿虽然在皇宫内了一次风头,却也不值得世袭的超品国公府人亲自来求娶,正所谓反常极为妖,即使她们没有为祥丫头定下襄阳侯府的婚事,这门婚事也是绝对要退掉!
  傅祥贞已经想出赶走镇国公夫人方法,立即起身前往延福堂,墨琴与墨书当然跟随,傅静贞不知道傅祥贞打算怎么做,为了到时候与傅祥贞配合好,一路上缠着傅祥贞告知缘由,傅祥贞拉着傅静贞的手,边走边细细告知,傅静贞愕然的睁大了眼,这要是传出去,可是将名声坏透了啊,忙阻止道:“姐姐不需如此啊,不是与表哥定亲了么,祖母与母亲定会以此推脱,姐姐莫要鲁莽行事。”
  傅祥贞却是赶着时间,一步不停,因此语气有些急促,“若是祖母与母亲用我与表哥的婚事来推脱,那么,我与表哥的婚事就算真的定下了,我与表哥一个无情,一个无意,到时候怎么能琴瑟合鸣同德同心呢?”
  傅静贞心里酸酸的,姐姐为她打算如斯,难道她为了自己的私情就要毁大姐姐的声誉?想到此处,忙紧紧拉住傅祥贞停下。
  傅祥贞不得已停住脚步,面上满是焦急,到是不担心镇国公夫人能将婚事说下来,而是害怕祖母与母亲拿襄阳侯府的婚事来推脱,此时不是与傅静贞解释的时候,给墨书使了个眼色,墨书反应过来,倏然抓住傅静贞的手,傅静贞不防,顿时手一松,傅祥贞趁机带着墨琴逃之夭夭。
  傅静贞忧心如焚,不过比力气,高出傅静贞半个头的墨书可是不在话下,傅静贞只能以身份威胁,见其不为所动,又是好言好语,将厉害分析了个透彻。但是墨书仍是面显淡定,手里依然抓着傅静贞不放,傅静贞知道姐姐很是看重屋里的丫鬟,再加上傅静贞本就不是那等狗眼看人低的恶主人,并且可以说是个性有些软弱,是以只能急得在原地跺脚流泪。
  延福堂的两位主母都不知道祥、静两姐妹的光景,正和镇国公夫人纠缠着,崔夫人实在看不惯镇国公夫人一副‘嫁给镇国公府是你们闺女高攀了,还不快快感激涕零地答应’的得意样儿,正想开口驳斥,门外已传来墨琴的声音,崔夫人知道傅祥贞来了,不觉皱了眉头,这静贞,怎么把祥丫头招来了。
  墨琴那声音响亮清脆,延福堂内众人都停下交谈,一起都望了出去,当看到双手捧着盖碗茶进来的傅祥贞时,镇国公夫人尤其积极,已经是站起身来,腆着灿烂的笑脸与傅祥贞说话,墨琴早得到傅祥贞的吩咐,连忙走来将镇国公夫人请坐下。
  镇国公夫人见是傅祥贞的丫鬟来请,也是满心欢喜地就坐,贾老夫人与崔夫人面上不高兴了,难道祥丫头被赵长平的解元身份给迷住了?
  贾老夫人难得板着脸,口气沉重地与傅祥贞说话,“祖母与你母亲在与贵客说话,赶紧回你的蒹葭阁去。”
  傅祥贞只是对贾老夫人福了福身,面相崔夫人时,因为背对镇国公夫人,是以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崔夫人心里一个激灵,这孩子要做什么呢?心里担心归担心,又不好当着镇国公夫人的面让丫鬟将傅祥贞拉下去。
  傅祥贞与傅府两位主母打过招呼后,连忙转过身来,看向镇国公夫人,将手中的盖碗茶双手奉上,“夫人来了许久,这是祥贞亲手泡的八宝茶,夫人喝了清清心肺。”
  清清心肺?不正是说镇国公夫人心肺腌臜么?贾老夫人和崔夫人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镇国公夫人察觉傅祥贞话里的贬义,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看那一张笑语嫣嫣的清秀小脸,暗骂自己想多了,傅祥贞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