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敏儿不觉      更新:2021-07-25 22:25      字数: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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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嬷嬷听后恨不得撕烂这丫头的嘴,“大夫都说过只是厉害些的伤寒,喂些汤药,休息两日养足精气便自己醒了,你再哭哭啼啼惹晦气,我先把你打发了再回老夫人!”
  躺在床上的傅祥贞只觉得全身滚烫,身体如坠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以为终于堕入轮回。便任由黑暗吞噬自己。听得嬷嬷和墨棋的对话,想着与忠仆团聚,便顺着说话的方向走去……“啊!”随芳(没改名的墨棋)惊异的看向管嬷嬷后方。
  “鬼叫什么!”见随芳如此神色,嬷嬷担心的转身望去,却见自家姑娘挣扎着要起来,连忙疾走上前掀开帐幔,跪倒在床榻边,一只手抓着傅祥贞的手,一只手拿帕子抹脸嚎啕大哭起来。“姑娘啊,你终于醒了,都怪老奴失职,日后老奴定要天天守着姑娘,不让姑娘再损伤分毫。”
  她没有死么,那么大的火,化成灰是绰绰有余的吧,但嬷嬷的声音和手上传来的温度,却是如此之真实。忽然注意到自己身量比之小了,一时间骇得愣了。
  注意到主子的神色,管嬷嬷担心的问道:“姑娘,是哪里不舒服么。”
  “嬷嬷,我如今年岁几何。”
  见主子如此问,随芳吓了一跳,管嬷嬷断定主子发烧烧呆了,更哭得不能自己,“可怜的姑娘啊,我就是豁去这条命,也要劈了那挨千刀的!”
  “嬷嬷,莫要哭了!震得我脑仁疼,回答我才是正事。”
  管嬷嬷抬起头,只见主子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双眼却炯炯有神,遂放下心来,“原是一时烧晕了,连自己年岁十四都忘了呢,随芳也是个行事不妥当的,让姑娘受苦了。”十四?随芳?那么此时,墨琴和墨书,墨画还没来,墨棋的名字没改,她没有嫁进镇国公府,爹爹没有含冤入狱……想着前世种种屈辱至惨死,傅祥贞双眸含恨赌咒发誓:镇国公府,此仇不报,难消我烈火焚烧之苦,心头之恨!!
  “姑娘和继夫人去寺里烧香,好好的如何就发了烧,倒像是跌入水一般了。”听着管嬷嬷的埋怨,傅祥贞低头思虑,今日的事情她记得清楚,只因为了这次发烧,继母被罚跪祠堂,更不受祖母待见。管姨娘亲自喂她喝了半个月的苦药汁,当时管嬷嬷还说,不愧是亲姨母,又是请先生教授琴棋书画,又是熬汤喂药衣不解带的照顾。管嬷嬷这样看,更何况别人,是以,她的婚事竟违例由管姨娘决定,继母走过场。
  傅祥贞心内冷笑:真是她的好姨母啊,也感谢白氏抖出了她好姨母的低,不然,她就是想破了脑子,也不会怀疑这位与娘亲一母同胞的姐妹。
  看了看现今狼狈的自己,傅祥贞咬牙不已,这件事怎么会和她的好姨母脱了干系,只怕是她前世烈火焚|身的前|奏。虽然不清楚亲姨母何以如此恨她,不过,她傅祥贞已不是深闺待嫁娇滴滴的傅府嫡长女,重生一次,她更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嬷嬷,祖母指不定如何担心。我们去看看祖母罢。”
  “可是姑娘还在病里……”看着自家姑娘期盼的眼神,想着兴许是受惊吓,想念亲人,叹了口气,“随芳与我侍候姑娘更衣吧。”
  梳洗打扮后,一行三人便来至傅府老夫人贾氏的院子,登上正堂,只见一位鬓发如银,慈眉善目,穿着水红五蝠捧云刻丝圆领褙子,石青马面裙。头只带着金束发冠,并无别样事物的贾氏端坐在主位上。傅祥贞顿时眼含热泪,“祖母。”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一头滚进贾氏怀里痛哭起来。
  贾氏只当她因在外生病一事,哪知自己待若珍宝的孙女嫁了中山狼,乃至受了烈火焚|身的苦。慈爱地轻轻拍着孙女的背。眼眶里也打转着泪,“昏睡了两日,如今身体好些了吗,我的乖孙啊,家里都人仰马翻了。”
  身旁的丫鬟倚绿说道,“姑娘,别哭了罢,当心哭坏身子。”声音柔柔弱弱,却关怀备至。
  傅祥贞也怕引祖母哭起来,站起身解下腰间帕子,擦了擦泪痕福身道:“孙女不孝,让祖母担心了。”贾氏打量眼前的孙女,身着牙白色素面妆花小袄,青绿绣折枝花圆领对襟褙子,白绫棉裙,素净面,只在头上攒赤金点翠花簪,虽不似平常花枝招展,却娇俏可人。心里想着傅府现今子嗣三女一男中,只她是正经嫡出,兼之刚下生母亲就去了,心里不免偏疼她,在府里吃的玩的都是上好的,丫鬟婆子围着照顾,何曾得过什么大病小病,如今却因崔氏病了两日,当时从管二夫人口中得知时便对崔氏埋怨不已,因而罚了跪祠堂。思索着还是将中馈交给她亲姨母稳妥些。怜惜道“什么孝的,担心的,你好好的,我便好好的,莫要再委屈,只管看着我为你做主。”
  “祖母要做什么主呢?”
  贾老夫人看着歪着头,脸上表请是疑惑倒不是撒娇的孙女,说道:“自然是崔氏护你不周,祖母罚她跪祠堂,哼!好当着元配的牌位,反省自己,不是自个儿身上掉下的肉就不尽心尽力,说白了就是犯妒!”
  “祖母,母亲并未看护我不周啊,孙女发高烧只因第一次出门,夜里烦躁闷热睡不安稳,觉得是尼姑庵定不会有男眷,便借着月光在院中逛逛,可能是那时着了凉。”傅祥贞细想起来,她的病好后,管姨娘给她了相那么一份婚事,崔氏是唯一力阻,为此,父亲祖母更认定继母心怀不轨,便将继母移至西院后罩房内。非重大节日祭祖不得外出。母亲年迈,久不周旋于贵妇之间,不了解各家公子的情况,父亲忙于朝廷之事,兼之相信管姨娘身为亲姨母不会委屈女儿。因此当时她的婚事是管姨娘全权做主。只恨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黑白不分。
  听着傅祥贞一番话,屋里众人无不讶异,姑娘这是在为崔氏开脱?而且,还叫了母亲!
  贾老夫人待要张口说话,守在门外的倚翠进来说道,“二夫人来请老夫人的安了。”贾氏说道请进来罢,管姨娘便款款走来,嘴上说道,“母亲安好。”
  按规矩管姨娘是妾,只能叫老夫人,但因是过世元配的亲妹妹,父亲乃殿阁大学士兼礼部侍郎,官拜一品。所以府里长辈多有纵容,奴才们看得到比继室夫人高,在大姑娘起头下都恭敬地称声二夫人。管姨娘请完安,揽过傅祥贞,仔细看了看。红着眼眶哽咽道“我的娇娇儿,怎么出去两日就这样了,到底亲生母不在,还有我这姨母,早知,也不理身懒目眩,跟了去,一来,看看姐姐,二来,大姑娘又不必受这苦了。”说着,接下帕子捂脸泣不成声。
  贾老夫人道,“她才停下你又招她,都当心身子!”一句话说得管姨娘止住了,“我的不是。”
  落了座接着望向贾老夫人说道“我寻思姑娘受了寒凉,睡了两日,这病定不小,虽如今年小看不出来,但心脉受凉与女子总不好,妾身便请了时常为妾身诊治调养的安世堂老大夫开了一副暖身的药方,每日亲自熬了送去,也全了我的心意,养了姑娘的身。只因前两日姑娘吃的是治病的药,怕有了冲撞这时才提出。”
  贾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哎”
  “姑娘家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呢”贾老夫人嗔怪道。
  “我在埋怨自己呢,夜里贪凉得了这天杀的病,累及祖母担忧,母亲跪祠堂,如今二夫人又要亲自熬汤熬药的。”
  只短短一席话,便让屋内人都惊诧不已,这姑娘怎么睡了两日起来就转了性儿,平常不亲近的继夫人,如今母亲长母亲短,管姨娘心里也诧异,面上却不显。只装没事人。仍笑意柔柔的看着傅祥贞。
  贾老夫人笑骂道:“好了,你这猴儿,如今得了这两日的不自在,看你以后敢不敢在夜里贪凉逛院子,我也一时气糊涂,你去祠堂接你母亲罢,替我陪个不是,只你姨母给你的熬的汤药定不能辜负了,这不仅全了你姨母的心,也安了我的心。”
  “汤药好说,只陪不是这一件罢,待我说出口,以母亲对祖母的孝心,母亲定不肯受,宁愿接着跪祠堂了。”一句话引得屋内众人都笑了。贾氏心里颇为受用,思量着等会送些玫瑰露子给崔氏。
  贾氏再三叮嘱些注意身体的话后,傅祥贞便行礼告退,往祠堂去了。
  ☆、第五章
  从老夫人正堂出来后,傅祥贞恍如在梦中,对于她来说惨死在镇国公府只是前不久之事,那时的她心里念着身陷囹圄的家人而不能相助,自己又被相公嫌弃、闺中手帕交加害、婆婆逼迫,连身边的忠仆都解救不得……在烈焰中带着痛苦,懊悔,含恨,煎熬中死去。
  现今却是在自家家中,于家人身边撒娇卖痴,受尽疼宠。不用再绞尽脑汁步步为营,又怕这是黄粱一梦,醒来她还是在火焰中……在傅祥贞五味杂陈感慨万分时,她们已沿着曲折长廊来到西跨院的祠堂,只听墨棋说,“姑娘,到了。”
  便收了思绪,推开院门,只见交叉的甬道外草地齐整,树木阴郁葱茏,在风中盈盈着绿辉,因平常主子不来,丫鬟婆子除了每日定时洒扫,也不常守着,虽干净整洁,却有肃杀萧条之气,步入室内,见一个夫人背脊挺立跪在蒲团上,听到门声只当是送饭的,也不转身。
  傅祥贞三步并作两步紧走过去,跪在崔氏一旁哽咽到:“是孩儿不孝,累及母亲受苦了。”
  崔氏见一个人突然跪在自己身旁本就吓了一跳,又听见傅祥贞带着哭腔的话语,一时呆住,回过神来,用手轻轻摩挲着祥贞的脸,“我的儿,是母亲对不住你,让你受了两日的苦,这两日不能守着你,母亲是满身满心的煎熬。”说着说着就流了泪。
  傅祥贞解下帕子替崔氏擦了擦脸上泪水道“母亲,无须再跪了,祖母知道母亲的委屈,特地让女儿来接你。”
  崔氏不知为什么平常对自己冷面相向,从来不言不语的继女如此亲近自己,但是心里颇为欣慰,“你病了就该好好歇息,叫丫鬟们来说明便可了,如何就亲自奔波来此?当心身子受不住。”说着先用手背抵在傅祥贞的额头试探,见好了些,心里才放心,扶着傅祥贞的手站起来,因是久跪的人,站起来身体也趔趄了一下,亏得傅祥贞和及时上来的管嬷嬷尽力扶着,才站定了。
  看着崔氏如此光景,傅祥贞心里更愧疚不已。若不是她平常对母亲横眉冷对,祖母何以会不待见母亲,未问清事情始末便加以责罚。管姨娘是看清了这一点罢,只是她自己也奇怪,贪逛个院子何以病得那么重。
  傅府的女眷除了贾老夫人外皆住在东跨院,两人扶着崔氏,随芳随后,往崔氏院子走去,一路上母女俩儿有说有笑,更为贴近。
  忽然拐角处走出一个与崔氏眉眼相似,丰姿冶丽,右手挎着竹藤编提盒的明媚少女,这便是崔氏的女儿傅静贞,这傅静贞突然看见娘亲,立即喜形于色,待注意到傅祥贞时,顿时柳眉倒竖,张口喝道:“拿开你的脏手!若不是你,娘亲何以会被罚跪两日祠堂,使得主母威严扫地!”说着一步上前要掰开傅祥贞的手。随芳也立即上前阻止,快要闹得不可开交时,只听崔氏沉声道:“静贞住手!”只一句,傅静贞变乖乖停下手来,随芳也走至傅祥贞身后。
  “你刚才说谁的脏手,我两日没空管你,便学得尖酸刻薄了,对着姐姐也敢口出秽语!这是大家子姑娘该有的规矩?这般传出去,傅府还要不要脸了!平日里的闺阁体统学去哪里了!莫不是得跪上几日,将女诫抄上几遍方才懂得大家闺秀的气魄?”崔氏直视着傅静贞斥道,
  在娘亲责备的目光下,傅静贞不甘心地低声道:“姐姐,我错了,原谅我罢。”
  傅祥贞自知傅静贞今日的举动与自己平时对母亲的态度不无关系,遂说道:“妹妹只是关心母亲罢了,只是我岂能白白被骂一回。”说着看傅向静贞手中的提盒。
  傅静贞不接话,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傅祥贞:烧得脑子抽了,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崔氏见这番光景,叹道女儿对祥贞成见太深,口气温柔地对傅祥贞道,“我如今身上不爽利,老夫人自然不会来我院内传饭,我派个丫头去与老夫人说说,今日晚饭你去我院里用吧。”
  “还是我派随芳去罢,”对着身后的随芳道,“你与老夫人说去,就说,夫人身体不便,姑娘今日就在夫人院子里用饭,只愿老夫人多吃半碗,就是菩萨赐给姑娘的福气。”随芳领命去了。
  “母亲,女儿最近都没怎么吃饭,快饿死了。”
  崔氏轻捏傅祥贞柔润的脸颊,宠溺道:“什么生的死的,才与你妹妹说几句话,就学她的口不遮拦,待我好了之后,定要将你俩带在身边好生教导一番。”
  傅祥贞听后头靠在崔氏胳膊上撒娇,“那母亲可就辛苦了。”
  傅静贞虽不待见这姐姐,但为了娘亲宽心,一路上也与傅祥贞插科打诨,逗得崔氏连连发笑,指着两人直说是嘴上抹了蜜的猴儿——贫嘴顽皮。
  傅祥贞离开延福堂后,管姨娘便说道:“大姑娘现今年岁十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