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1-07-17 07:57      字数:4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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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老和尚大吃一惊。忙收掌,改抓,后退一步。向雷这样打法,自己固然会受伤,可是一下足以洞穿老和尚的掌心,后力发不出来,向雷也不会伤得太重。而老和尚掌心被破,全身功力就会被反挫回去,不死也废了。所以不得不退让一步。
  向雷等的就是这下的先机,左手一把抓着老和尚拂砖的袖子,一拉,“哗喇”扯掉了。向雷借这力错身而过。马上一个反摆掌,正好打接着老和尚的后一掌。“呯”向雷被震得几乎吐血,一口气在胸中上冲下突。可他还是借这一掌力飞到了上楼的梯上。向上跑去。
  可跑不了五级,只听到上头哗地一响,那白衣老和尚已跃到他上方,一掌拍下。向雷哪里敢再接这种排山倒海的掌力。只有向下跳去,这时,白衣老和尚发威了,双掌连环出击,把掌力不断四面打出。向雷那是如激流中的小舟,只有顺着势闪。没有本钱硬抗啦。
  顶层一声胡哨响起。“好了,小姐姐得手了。”向雷心中大喜,摆手说:“我不闯了,不打了行吧。算你厉害。”说着向楼梯闪去。
  白衣老和尚笑了笑,也停下,就这么原地盘坐而下。这时塔上有人惊叫:“大胆贼子!”了阵暗器破风声,接着就是筱彤的惨叫声从上面划下。
  向雷大吃一惊,从窗口跳出。下好一把接着掉下来的筱彤。当下脚一勾檐板倒翻落入第五层。没想到白衣老和尚也楼梯中跳下来了,“留下圣物。”
  向雷才不理他,一个倒翻就落下到第四层,而老和尚也快。从里边追得紧紧的。在第三层一把抄起依在窗边的月牙铲直向地上飞坠去。在第二层与地一层之间的檐台上,向雷出力一铲打下,呯地一声,打得檐角粉碎,这样一下,他就得到了极好的缓冲。轻轻地落到地面。抛开杖,一溜烟走了。之时,老和尚还在第三层的檐台上没有跳到下来。
  向雷从寺后想从禅房那边溜出去。却听到全寺都在叫人追截的声音。心说,自己抱一个人不易逃走的。而筱彤也不知伤势如何,权下之计就是跳进一个禅房中,把门一掩。
  把筱彤轻轻俯放在禅床上:“小姐姐,你怎么样了?”筱彤不应,只是发出轻轻的呻吟声表示她还活着。看时,她的背上衣服全是血,连向雷身上也染了一点。
  向雷顾不得这么多了。急急把她背上的衣服全扯掉,一看时倒抽了口冷气。三个三分直径的孔排成品字,在她的刻左背心上,血还在向外冒。这是什么打的啊。
  向雷先在她伤口周围点上穴,让血流慢一点,在她的行囊中找出她的暗器柳叶刀,慢慢地在伤口中一探。果然挑出三枚铁菩提,老天,这些个和尚的手还直有劲。能把铁珠子打入肉。
  找到伤药把筱彤的伤口扎好,这时血流了一床。所幸她呼吸虽弱,却是正常的。看来只是失血过多了,没有性命之大碍了。向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时铁塔寺中乱成一团,人声嘈杂成一团。倒是没人料到向雷并没有离开,还呆他们的禅房中。看来,不到天色发黑是混不出去的了。向雷只好打坐恢复功力。是不是该谢谢和尚的规矩,就是白天不入禅房睡觉的呢?
  向雷出定醒来天色已近午后,寺中也不吵了。刚一战实在是耗功力,是向雷出道以来第一次打的狠仗。那白衣老和尚的大金刚掌真是威力恐怖,尽管没有一招是接实的,只是和掌力对抗了一下,便是,这么久了,向雷的筋骨还是在隐隐生痛。
  筱彤也一直是昏迷不醒,向雷看她失血过多惨白的脸叹了口气:“没事做贼真是不好,这什么免死圣旨嘛,差点你就难免一死了。”这间禅房显然不是个引人注目之处,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人来过。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现在全寺的和尚正在奔忙,怕也不会回来的。
  第八章 中条遇师
  天色渐黑,大殿里边传来了众多和尚的念经声。向雷用一向被单把筱彤绑到自己的背上,偷偷出到去绕过了巡逻的僧人,跑出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客栈里,叫小二送了桌好吃的来。在喂了筱彤吃下一大碗热汤后,终于见她清醒过来了,唇上也有了一丝血色。这时向雷可没工夫和她说话。他正在用酒送着一只烧鸡,正值少壮的他今天只吃了早餐,又打了一大场,肚子早在造反了。还要侍候筱彤先吃了。这时才能吃,当然只顾吃了。到一张饼、一只烧鸡、一斤酒下了肚之后,才抹嘴说:“真饱。”
  这时筱彤已醒了很久了,他问:“小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筱彤笑了笑:“还好啦,只是背上还在痛,全身乏力。”
  向雷嗯了一声:“你流了很多血,得静养一段时间才成。”
  筱彤摸向怀里:“但愿圣旨没有丢了。不然就白吃这个苦了。哦,还在啊。”掏出一只黄布小包来,打开看时,里边是一只黄绢卷轴。
  向雷看看,“哦,这就是圣旨了,咦,这里还有一个小包,是什么东西?”
  筱彤看了看,掂了掂,“不知道,是什么,好重的。”说着打开,登时,满屋子一亮起来,竟比放在桌上的夜明珠要亮得多,竟是一块金熠熠的牌子和一个小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哇,好大的夜明珠啊。”向雷拿起来细细把玩。
  此珠圆润光洁,入手微温,发出一种莹白如玉的光芒,象月光一样,房中早亮得象白天一样。筱彤拿起金牌,“这是皇命金牌啊,可调动天下官吏,也是宝物了。这枚就叫明月珠。小弟,你喜欢吗?那就归你啦。”
  向雷是打心里喜欢这珠子,闻知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筱彤说:“我伤成这样,你照顾也不便是不是?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带到城西的万源客栈,你给掌柜的,叫他给郝姑娘就可以了。自然有人会来接走的。”向雷点头,取来的纸笔。等向雷把信送到了地头,回来时,筱彤已被接走了。房中只有一个包袱,打开,里边是千两白银。
  钱有了,向雷想着做下一步事就是去山西,太原。铁刀门,那是柏老儿仇人出身的地方,可能柏老儿就在那里,窥侍着准备报仇呢。如果不在呢,向雷想,他也会为师傅报了这一仇。
  出了东京城,向雷过了黄河就从河南入山西。太原在晋中地区,要翻过中条王屋山,这日向雷来到中条山脚下,他赶路错过了宿头,这时干粮刚好也告罄,中午开始,向雷就拐入了一条山道,没有遇到一个店家集市。连人烟也没有遇到。
  向雷一个人在山道上转转,心中依稀回到了当年伏牛山遇柏槐影的感觉。随着路向深山里去,天在变黑了,山坡上有一点灯光啊。向雷大喜,忙奔了上去。是山间一片平地,有三间大石屋。灯是从里边来的。向雷在门外大声地问:“请问有人吗?”
  只听到一个浑雄的男声在屋中问:“何人在门外?”
  向雷答道:“行路之人,绕行小路,迷途也,来借宿一夜。”
  屋中男人笑了一声:“哦,没有人带了房子赶路的。香姬,你去开门吧。”
  房门呀地开处,一个粗布土衣的女子把着一盏灯立在门后。向雷一眼看进去,心中怦地一跳。这女子身形高挑,几乎和向雷平头,体态健美之极,一眼看去就知道她刚健有力。便是如此却长着一付很清丽的脸孔,不事装扮却也迷人。身虽穿的是粗布衣,却很整洁。是个很特别的美人。这时,那个叫香姬的女子也在上上下下打量着向雷。无邪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一点不为向雷的目光直视而有一点羞意。两双眼就这样对望着,时间象是凝固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有声音,门内的男人又说:“香姬,你怎么还不把客人请进来?”
  两人才被惊醒,那名叫香姬的女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让过:“公子请。”声音温柔轻悦让人如沐春风。向雷就没有说什么,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刚健阿娜的身形有点呆了。
  内间是一间大房,有一炕一桌,桌上一盏油灯。炕上坐了一个也是粗布衣的虬须老汉。这老汉就是坐在了炕上还是几乎和向雷一般高,可见其魁梧。
  手粗脚大,手上肌腱爆凸显得充满劲力。虽然不是眼如铜铃,还显得很慈祥和善的,却不怒自威,有着无形的杀气在向外发射,向雷隐觉压力,无形中,也略提了一点功力才能行动自如。
  老汉看出向雷的窘态,笑笑说:“老夫久居山野久也,难得见人来,和我在一起的就是这位情如子女的仆人香姬。公子有何要求就对她说吧。对了,公子贵姓?”
  向雷还了一躬谢道:“小子向雷,开封人,欲往太原,错道及此,谢过老先生收留。看老先生象是练了很高深的功夫啊,是不是也是江湖中人?”
  老汉笑着说:“老夫姓王,官至总兵,在三关驻了十年兵,现在挂印归隐在此养老了。”
  向雷再躬了一下:“原来是王老将军,失礼了。”
  王老汉摆手笑着说:“现在什么也不是了,对了,我看小哥你才象是一个江湖人吧。”说着就对香姬说:“香姬,你带公子到侧厢去吧。你也早点休息啦,明日要早起的。”
  向雷被香姬带到侧厢,那里也是一炕,炕上也有一个炕桌,桌上有一盏油灯,炕上有一张薄被香姬点着了炕桌上灯盏后,深深看了向雷一眼就退出去了。
  向雷看看,这房中倒也清洁,物事也很是粗陋,只是这炕桌上的灯倒是一个银盏,显出主人不是凡俗之人。而且,盏中的油也不是清油,以向雷在山中的生活经验看来,这应该是一种动物的油脂。所以,房中弥漫的是一种骚膻味。
  过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中,香姬又来了,她捧了一只托盘,里边有一口大碗。是一碗肉汤,边上还有两只大馍。向雷谢过,就吃了。过了一会儿之后,香姬端了一口木盆子热水。
  “公子,请用热水烫脚。”香姬果然够周到,向雷什么也没有吩咐,她却一样样做到了。向雷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只看着她收了桌上的碗筷再回来把他的洗脚水给收走。
  赶了一天的路,这一沾床,向雷就睡了。可是天没亮,向雷就被人轻手轻脚开门的声音给惊醒了。只听王老汉在低声地说:“香姬,今天你就呆家里给向公子做早饭,我自己去吧。”香姬应了一声,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向远处跑去。
  向雷听出,王老汉并无轻功,一时好奇他这是去干什么?于是,就从窗口跳出去,远远地跟了过去。向雷的轻功不错,所以,前面十数丈的王老汉就没有发现他跟来了。
  王老汉下山,沿着一条溪流转过了一个山沟,向雷就听到轰轰地响,原来,前面有个瀑布。有十多丈高,一道水流从山上直冲下一口潭中。只见王老汉直走到潭边,手在背上一探,竟摘下一对大斧。黑黝黝地,惊人的大,刃口足象个小车轮,要是铁制的他的腕力就吓人了。
  只见王老汉在潭边轮开大斧走了一趟招,那斧头破风呜呜做响,他使得风雨不透。向雷心中惊讶,王老汉真是神力惊人啊。可还没惊讶完,老汉一声断喝,向潭中跳去。竟跳过了一丈多远,站在了潭中瀑布前的一块石头上,他大斧一手一手地平推而出,只听轰轰声中,平斩而而,最惊人的是出手的平稳而慢。那瀑布水流的千钧之力打在小圆桌般的斧面上如同无物。
  王老汉是一直伐了九九八十一斧才如猛虎一般向天长啸,猛然向上跃起,双斧平挥如轮,竟逆流冲上一丈有余,才落回石上,双手斧向背上一挂。立定调息。
  向雷忘了自己是在偷看,大声喝彩起来:“好功力啊。”
  王老汉回头看了看,一个腾身跳回岸,卟咚地一声,重重站在潭边。他能纵跃很远,却不会轻身的功夫。对向雷哈哈一笑说:“我道是哪个,原来是向公子,你好雅兴啊。”
  向雷一揖:“王老将军身怀神力,果然是当世猛将,小子失敬了。”
  王老汉笑着说:“你也不错啊。至少你能跟在我后面,我都不知道。老夫只是来松个筋骨罢了。不知公子专修何业?”
  向雷摇头:“小子也学得几手功夫,只是不成器。我就试过,被少林老僧用金刚掌克得死死的,若是被将军用斧砍来,唯有逃命的份,一招也接不下来。”
  王老汉笑着搔搔胡子:“少林的金刚掌功夫算是天下至刚也,如无强功神力应对之,只怕只有阴极至柔之力可化之,只是老夫这手瀑流中练的神力倒还可以与之一战。不知向公子原来师从何人呢?”
  向雷倒是不在乎地说出了自己的师傅。王老汉说:“柏槐影么?这人我见过。当年他在三关之外追杀几个仇人时,我正好带兵巡逻经过。他动手时的身法很快,论功夫也是狠辣,只是在威力上有所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