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1-07-17 07:57      字数:4730
  刚到塔基下,就见到塔门口坐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的和尚,青布僧衣锦布的墩,坐得相当端正,双眼是闭着的。向雷看到他不睁眼,就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上去,想绕过他入塔去。试试这和尚是真的睡着还是假的。
  没想到走到近前时,那和尚双手一张,眼也不睁地说:“施主,留步。”
  向雷装作大吃一惊,跳起来:“哎啊,这和尚怎么这样,差点叫你吓破了胆了。”
  那和尚长身而起,睁开眼,精光四射地扫了向雷一眼,见他衣冠楚楚,倒象个斯文人,于是合什:“阿弥陀佛,小僧失礼,无心之过,施主请见谅。”
  向雷也没答他的话,就绕过他还想进塔。不料又是一声断喝:“施主!留步!”那和尚一晃身又拦在了向雷的面前。一双精光闪闪的大眼盯着向雷。
  向雷装成大怒道:“你这不识相的秃驴!你家公子不过想上塔瞻观一下,远眺东京美景一翻,摭摭拦拦的是何道理。出家人如此暴声吼喝,成何体统!”
  和尚合什道:“我佛慈悲,施主没听说过,此塔圣上御封已久,不得登上么,小僧是奉命守塔,恕不能让人登塔。施主请回吧。”眼中精光益盛。看着向雷,知他古怪必有所恃。
  向雷捋袖收扇,把扇向后领上一别,紧紧腰带上前:“佛你个头,我要上塔,你偏生推三阻四,死秃驴,滚一边去!”当下上前一步,拉住和尚的僧袍向一边甩。
  那和尚以为他会冲上来大打出手,没想到他只是上前一步,只扯了他的衣袖,没及防下,叫向雷拉动了马步。在他没有发力之前就甩出了六步之外。只得一沉马立住了身形。心说,这个小子力气不小,可是不象一个会武功的人。
  向雷若无其事地拍拍手。打开扇子:“哼哼,什么嘛,骨头没得四两重,也学人做门神拦路,这不一把就一边凉快去了?”就要进去。
  和尚跳将上来,一把抓向向雷的腰间,向雷并不闪他,任他去。那和尚倒也不敢下重手,只是一把抓着向雷的腰带,使劲向后发力,想报一拖被拉出几步的仇,心说拉不动向雷,也得拉断向雷的腰带好教他不得放肆。
  哪知向雷根本没有一点抵抗,只是顺着和尚的力量向后一滑步。和尚连忙松手。向雷就向后直撞向塔基上的石栏。口中在叫:“摔死人啦。和尚杀人啊。”
  就在和尚慌了手脚不知要不要去救人时,向雷伸脚点在后面的栏杆上,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扑去。正向那和尚。和尚见来势太猛,就伸手前拒。
  没想到向雷上身后仰,这一个拒手没有挡着向雷,他的左膝倒先重重顶上了和尚的胯上。向雷的冲势一消,立住了,口中却在哇哇叫着:“救命,和尚要杀人啊。”反手揪着和尚的双手,那和尚这时还没有从胯上的重击中回复过来,没有能做出什么反应。
  过时第二层有一个灰衣和尚从窗口探个头出来,“方心师弟,你在下边干什么?”
  向雷抬头怒道:“这贼秃打本公子。”这时他松开这个和尚的手,那个叫方心的和尚大吼着一拳当胸打去:“杂碎,让佛爷我打死你!”向雷装着胡乱格挡中,被震退出好远。
  楼上的和尚惊叫:“方心不可无礼,要戒躁!”
  那方心和尚胯上被向雷撞得还很痛,怒火未消。哪肯就这样放过了,拳头一连串打去。
  向雷是装出一付很惊惶的样子闪来闪去不时胡乱地格挡。虽然险象环生可也没被打着。
  二层的那个和尚怕出事,从楼上跳下来,一把挡着了方心的拳头:“不许打人了。”
  “师兄,你……”那个方心和尚大为怒火,这下向雷挥着摺扇怒吼着冲上去:“秃贼,看我不打死你!”那个方心挣开师兄弟的手,要挡来扇。向雷让过他的手,一扇打中另一个和尚的头上。那个和尚哪里闪得开向雷的蓄意一击。啪地一声,脸上出了一条血印。
  “哎呀,”“死杂种我……”他和那个方心两个还没有叫出声,就被向雷用诡异步法逼到中间,一记野马分鬃,打在两个的胁下,两个向两边跌开去。
  “滚开吧。少爷没工夫和你闹。”向雷笑着强闯入塔去。
  塔中是一片空,上塔的梯就在前面。才到梯下,就见到上面托地跳下一个着黑衣粗壮的胖大和尚来:“大胆狂徒,要闯塔吗?看打!”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令人窒息的掌风打来。
  向雷运足劲,把摺扇当铁笔下插向大手掌的掌心。那胖和尚大吃一惊,不知向雷的功力如何,要是被他点中掌心的要穴,他的功力又有自己的一半左右,岂不是要受伤?于是不敢托大换推为切要把这竹扇子打到一边去。同时,左掌也打过来了。
  向雷就把扇一侧,他的右掌一切就落空了,扇头所指还是打来的左掌。正好点中了左掌的劳宫穴,胖和尚抱手而退,向雷的功力明显不在他的一半以下。这一击他的左掌全没有感觉。
  向雷这时也感到,扇上的力道不算很重,这个胖和尚内力上或是比自己强一点。可也没强出多少。他得理不让人,侧进一步,扇子运足了内力,重重地打在胖和尚的颈侧。
  那和尚没想到向雷这么快又扑上来。大开大合的掌法没来得及挥起。就运起了硬功吃了一下,没想到向雷的劲力很怪,是弹了三下,硬功的最高境界是借力反击。一弹就把力引发了。两下就拼了个正着,第三下,硬功的防御力就没了,硬捱。胖和尚吭哧一声就歪倒了。
  向雷摸摸被硬功反弹震得有点发热的手腕子就要上楼,身后有破风声。是刚才两个和尚追过来了,还用的是戒刀,横斩过来。
  向雷如果回身接招,这一竹扇一定接不下钢刀。于是,一个弯腰向后退。两把戒刀就从脊上掠过。向雷已置身两个和尚的中间,还是这么一记野马分鬃。这次他是运了八成力了。两个和尚这次就没这么好运了。向两边飞开,撞到墙上,晕了。
  向雷擦了把汗向上窜。三个和尚都是扎手货。要是硬着打,他还没准打不过。这样使诡招奇招,冒的风险也大了点。第二层没有人。向雷就直冲第三层面去。
  第七章 铁塔之战
  才上到第三层。一支月牙铲从拐角处从上面打下要把他砍掉来:“闯塔的小子看打。”
  向雷情急之下举扇一格。摺扇“咔嚓”竟被打切成两截。不过,就在这一慢之下,向雷已向后让了一步,那铲一击把楼梯给打断了三层。向雷反甩手把剩下的半截扇打上去。
  一大把夹着内劲的竹扇打中人不是玩的。月牙铲的主人一个紫衣的瘦长的和尚就舞起兵器在当着这飞射的扇骨。向雷就这地冲了上去。一把抄着杖头,另一个手已把那和尚打起来颈闪飞荡的一串佛珠给从头上套出来了。这手大出瘦和尚的意料,只在和尚用力夺回月牙铲时,向雷一送力,让他无故使空了力向后退时已把他的佛珠给解走。
  瘦和尚大为丢脸,当下一铲直冲过来。这时空间小,长兵器根本展不开。所以,向雷是有惊无险地边闪避开去,但是仍被逼得向后退到了楼梯口。
  时机到了,向雷又展开奇步,就在和尚铲向他的头时,一个欺身从杖下闪过,冲到了和尚背后。那和尚急着要回杖,可是这地方这么小,杖这么长,一个回头就卡住了。向雷就等这一刻了。当下重重地在他背后一推。那和尚就要向楼梯下扑去,本来还不会怎么地,可是向雷同时还给了他的佛珠,缠脚上了。月牙铲就被向雷拉去,所以,这个瘦和尚就惊叫着滚下去了。
  向雷抄起月牙铲三两下把梯子打断了。这下他要上来也没这么容易了。用轻功吗?这时有两三丈。还没那么好跳的,于是,向雷提着这支重重的月牙铲向第四层冲上去。
  这时,楼梯口又有一个眉清目秀的黄衣的僧。只拿了一只一尺半长的木鱼槌子。也不多打话,就一记打来。竟是用的金刚杵法,向雷心说,小木槌怎么和我的长铲子打。一铲就回去。
  那个和尚一个侧身就闪开了铲头,槌子改戳向雷的眼睛,身法轻灵。向雷见铲长槌短,自己拿了把长兵器被短兵器近了身,变招不及,这一寸长是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的。只好拖杖后退一步。那黄衣和尚如影随形地又改戳他的胁下。还是让他的月牙铲在外门。
  向雷一时无法应付着多变的小槌,直向后退几乎被逼下了楼梯。忽然他灵机一动,把铲柄向那和尚一抛:“给你这个。”那黄衣和尚一愣,下意识地抄在手中。
  不来得及让这黄衣和尚把月牙铲抛一边。向雷已一个纵身扑上前去,抓着他的木鱼槌子头了:“咱们换换?”这个黄衣和尚张口想叫,可是槌头大,槌柄小不好发力被向雷把小槌拉过去了。还用那尖柄给当头戳来,他情急就用手中的月牙铲来挡。
  向雷见他用起杖来笨手笨脚,急忙连着点上五六下槌柄。那黄衣和尚果然顶不住,挡了四下之后,腹上着了两下,什么护体气功也受不了向雷这运了气的槌柄子啊,痛得弯下腰去。向雷哈哈笑着倒过槌头在他的光头上“笃”地敲了一记,总算让他晕了过去。
  这时,背后的楼梯上腾了一声,向雷吓了一跳。回头看时,是那个滚下楼的瘦和尚跳了上来。这瘦和尚的轻功不错啊,见他扑过来,向雷一看地上有主意了。依样画葫芦,脚下一挑,那支月牙铲飞起来,他一手抄着把柄向那瘦和尚伸去:“还你的兵器。”
  那瘦和尚大喜,一手抓着铲柄,不想向雷就发力回扯去。他下意识地连忙就坐马用力向回扯,向雷就等他这个反应,不但没有和他对扯,还使劲一送,同时扑了过去。瘦和尚拉了个空马步一浮,没想到向雷冲上来了,他的长兵器月牙铲在外,一把短短小槌就在眼前。
  连被向雷追着打了十几下,他倒也是厉害硬是用长柄上遮下拦的给挡下来了。不过每接下一记,瘦和尚脚下就后退一步,以期拉开距离,在向雷流水一样的攻势前,他退了十步。
  “咔”等到瘦和尚发现退到楼梯口,月牙铲撞到了边上展不开手脚时,已经晚了。就在这慢了一分半毫中,向雷用槌子在他的头上打了好几下。这瘦和尚可能是练过铁头功吧,竟然被打得很重,却没有倒下,不过从表情上看眼珠子直转是被打得发晕了。
  向雷一脚补上:“下去吧你。”那家伙再一次“呯”地一声掉楼下去了。佛祖保佑他别被摔死吧。向雷一脚补上:“下去吧你。”那家伙再一次“呯”地一声掉楼下去了。佛祖保佑他别被摔死吧。向雷扳扳指头:“还有两个!”把月牙铲依在窗边,他抓着木鱼槌子继续向上去。
  第四第五层没有人了。第六层,一个白衣老和尚坐在了正中,只有稀拉拉几条胡子一付有道老僧的样子。见他不开眼,向雷小心翼翼地绕到一边要过去。
  蓦然一道掌力如潮汹涌而至,比之刚才的胖和尚发的强了何异十倍。向雷料没有这么好事能绕过的。提气松马,举掌相迎,“呯”一声,向雷被这掌风推着向后滑出四步,背上撞到墙上才停下来。力度都转到塔身上了,整个塔都震了一下,灰尘竦竦而下。
  “幸亏没有接实了,不然乐子大啦。”向雷心中庆幸,“这少林寺的老和尚果然是不得了的怪物,至少比我现在的内家功力强了五倍有余。这架难打了,不是一个等级的呀。”
  那白衣老和尚缓缓站起,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破绽,看得向雷难受之极。只见白衣老和尚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果然年少了得,难怪老衲五个师侄都不是对手。”
  向雷哼了一声:“老秃驴,大压小,不要脸啊。”
  白衣老和尚淡然一笑:“阿弥陀佛,老衲这是受命在此,不能让施主过去的。”
  向雷运气在身后的墙上扳下几块砖碎,“来而不往非礼也。”运足了劲当头激射过去。
  白衣老和尚没想到他这么近也用这么无赖的暗器,举起袖扫开时袖上被打破了几个洞。他看了看袖子也不生气,只是赞叹着说:“好功夫,施主内功还不如我几个师侄深厚,却能用得这么凌厉,武功修为上要略胜一筹了。”
  向雷没工夫听这老和尚瞎叨,在他说话时,又是三块砖碎飞去。白衣老和尚照旧一袖拂出去,向雷就等这一袖障目的机会,向前扑出去,怎么也得拼一把吧。
  白衣老和尚也不是易与之辈,听得风声,右手从袖下一掌推出,掌劲如潮而至。
  向雷知道退不得了,这后手十分可怕,当下,拼着受伤也把全身的内力全部集中到一支木鱼槌子直插向老和尚的掌心。这招是强破掌,以点击面,聚力者胜。
  白衣老和尚大吃一惊。忙收掌,改抓,后退一步。向雷这样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