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蒂帆      更新:2021-04-30 17:09      字数:4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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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意象对话的这个特点,意象对话中是要有内容的改变的。房子中多了灯,就是一个内容的改变了。
  内容改变是意象对话技术的重点之一。心理咨询和治疗师可以在来访者的意象中添加新的事物,改变某些事物,从而达到心理治疗目的。
  我做过一个简单的心理咨询。来访者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性,一个白领,收入较好,可以说是中产阶级。她主述问题是在现在单位的人际关系问题。在做简单的“房子”意象时,她想象中的房子中有桌椅,但是桌椅上满是灰尘。另外,房子中有许多的钟表,放得很乱,钟表上的时间是在下午1点半左右。
  桌椅上的灰尘当然就是她低落的情绪的象征,而屋子中的钟表表示她有时间紧迫感,她感到时间不够用。
  从这里出发,来访者陈述了她自己的生活史。她家里是姐妹两个。姐妹两个的性格不一样,她自己是姐姐,她好学努力,从小学习好,读了大学又读了硕士研究生,现在在工作上也是很优秀的。属于好胜心强,积极进取的性格。妹妹则相反,学习不努力,贪图生活享受——但是父母反而比较偏心妹妹,喜欢妹妹。在现在的生活中,她也还是对自己现有的成就不满,希望得到更大的发展。她认为要找一个新的单位会有更好的发展。她很着急,因为她认为自己年纪比较大了。社会中有一个习惯,各个单位都不愿意招聘年纪较大的人。
  如果是一个做心理咨询工作的人,从她的情况会很容易得出结论:她的情结是童年时和妹妹竞争的结果。她有了妹妹后,发现妹妹分走了父母的爱。于是她采用“做一个优秀的孩子”的策略,要争夺父母的爱。妹妹就使用的别的策略:“我不聪明,但是我可爱”。
  由于这个情结,她对成功的需要极为强烈,直到现在虽然已经比较成功,但是还在追求更大的成功,在这个过程中,她有了时间紧迫感。特别是为换单位,担心自己的年龄偏大,不容易找工作。
  钟的时间代表她心目中,现在已经在人生中的时间。在她的心中,儿童是清晨,青年是上午,中午12时是人生的中点,在12点以后,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而她认为30岁的自己,应该算已经过了中点,是1点半的人生阶段了,开始走下坡了。在使她紧张,也使她抑郁。
  我告诉她,钟表上的时间错了。我们说女人35…40大概才是12点,30岁按这个分析应该是算11点左右(当时具体的时间是11点15分)。于是我让她做一个作业就是对表,把她房子里的钟表的时间拨到11点15分。
  钟表的调整,就减少了她的焦虑,也减少了她对找新工作的恐惧。后来她找了一个新的更好的工作,心理状态大为好转。
  在意象中,我们可以增加各种工具,以克服情境中的困难。比如陷在坑里,可以想象有绳子、梯子;遇到敌人,可以想象有武器。
  更有效的一个手段是重新对意象释义。
  举两个简单的例子。顺便说,我个人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喜欢做记录,所以当需要引用一些实例的时候,往往会发现我过去虽然做过很多意象对话,但是时间稍长,就已经是“事如春梦了无痕了”。所以我只好随手举个近期的还记得的小例子,例子都比较简单。
  一个是从意象对话练习开始的。C和Z在共同做想象,想象中是一个山洞。在山洞中,C想象到一个美丽女性的形象,一袭古装,但是他想象中的这个美丽女性的腰间却有一条蛇。C感到恐惧。这象征着他潜意识中对女性有恐惧感。Z说:“我也见到了这个女性,穿古装。你说的那象蛇一样的,我也见到了,不过仔细看,那不是蛇,是衣带的梢象蛇而已”。Z的这个方法就是对意象重新释义。把C意象中的蛇释为衣带,从而减少了C的恐惧。
  另一个是由梦开始的。一女性的梦中,她和另外一些人到了香港,在一间屋子中。突然,外面街道上来了一群“暴民”,他们发现了梦者一行,这些暴民就冲进来意图伤害梦者一行。梦者决定反抗,就和另一个一起拔刀血战这些暴民,保护其他人。直杀得屋子中血痕累累。
  分析发现这位女士有一个小情结,所以习惯于用“战斗”的态度。在生活中,这态度是会使她人际关系受一定的损害的。
  于是我问:“你是说街道上来了一些暴民,现在做想象,他们是专门来害你们的吗?”
  她回答:“这倒不是,好象他们就是情绪激动的一群人,要发泄,遇到谁就和谁打架。”
  我问:“想象如果这个梦有另一种结局,你们会用什么其他的方法对待这些人?”
  “没有什么其他方法啊,只有战斗,因为这些暴民在攻击我们啊”。
  “是啊,有一群情绪很激动的人,你可以有什么其他对付的方法呢?”
  “他们攻击,我们还能怎么办?”
  “对,他们情绪激动,要找一个发泄,你们可以怎么对付呢?”
  “你是说,不要说他们在攻击,我应该怎么办;而是说他们情绪激动要发泄,我们应该怎么办?”
  “对,如果他们攻击,你的选择不多,要么战斗、要么投降或逃避,战斗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们可以理解他们,他们不过是要宣泄情绪而已,不一定要攻击。你可以用其他方式宣泄他们的情绪。我记得有一个故事,一个探险者遇到一群情绪激动的土著向他们走来,于是就提出要跳舞。于是,土著和探险者就可以一起跳舞,跳激烈的如同迪斯科的舞,于是情绪宣泄了,而且也没有战斗。你是不是也可以和这些激动的香港人跳舞?”
  这也是重新释义。把“要战斗要伤害我们的暴民”重新解释为“激动的情绪化的人”,重新释义扩大了我们的应付方式选择的空间,也就帮助我们找到了新的更好的应付的策略。
  意象的重新释义是很好的一种方法。首先,它认可来访者的观点,“是的,你看到了这个,我也见到了。……”。随后,它给出了一个新的解释,给了来访者一个新的视角;如果来访者用这个新的视角看,他就会有新的观点,他的意象就会有新的意义。
  这和其他心理治疗中的“再评价”是同样的,不过,“再评价治疗”是治疗者帮助来访者对自己生活中的具体的过去的事件做新的评价,而我们是帮助他们对自己想象中的意象做新的评价。
  另一个方法是组合来访者自己的不同的意象,这代表着对心理能量做重新的配置,改善心理。
  心理世界中没有什么是“坏”的东西,任何表面上的“坏的”东西都不过是配置不当。比如,一个来访者想象中有一个邪恶的色情的象征形象,一条毒蛇。毒象征着他对别的男子(可以和异性很好的交往)的嫉妒,毒蛇也象征着他的受到压抑的性的欲望,以及潜意识中对女性的性攻击欲望。想象中,他试图杀死他的蛇但是不成功。在生活中,他的问题是人际关系不好,尤其不会和异性交往。
  实际上,毒蛇不是坏东西,嫉妒代表的是竞争的欲望,可以转化为追求成就的动力;蛇的性欲可以转化为对异性的爱慕。我们可以找到他的其他意象。比如,他有一个小牛的意象,这是一个勤奋的性格特质的象征,我们可以把毒蛇和小牛结合,重新组合后形成一个壮牛的形象,和一个顽皮的小蛇(无毒)。蛇的毒变成了牛的力量,也就是说“化嫉妒为努力,争取胜利,争取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原来他的嫉妒使他用攻击生活中有魅力的男性和对女性采用性骚扰的方式来表现性的不满足,而现在性的不满足转化为追求事业成功的动力。而没有了对自己性的自责,他也可以有更好的性观念(用小蛇代表)。
  还有,作为心理咨询和治疗师,应该心理状态更健康,所以在心理咨询和治疗师的意象世界中,应该有很多很好的意象。比如,象征自信和力量的狮子、大象、松树等意象。治疗师也可以把这些展示给来访者,在来访者需要的时候,他也可以把这些意象内化,也就是说,学习治疗师的心理态度。来访者可以想象自己在治疗者那里接到了松子,在自己的土地上培植了一棵松树,随着他用想象的水浇灌这松树(积极自我暗示),这松树就会长高,这也可以增加来访者心理世界中的自信和力量。
  第三节  心心相通——共情在意象对话中
  在心理学各个学派的理论中,有许多复杂的术语。初学心理学的人遇到这些术语禁不住会望而生畏。他们来到心理学的领域,仿佛来到了一个黑社会团伙中一样,根本听不懂这里是人们在说些什么。即使有个别的术语听起来仿佛熟悉,但是他们随即发现,在心理学中,这个词的意义和日常生活中的意义是不同的。比如“学习”,这是一个很熟悉的词,但是,在心理学中,这个词不仅仅是代表在教室里的那种学习。一只狗跑到某间房子里,被房子里的电线电到了,于是这个狗知道了以后不去这个房子,这个过程在日常语言中和学习不是一回事,而在心理学中,这个也叫做学习。
  有的心理学家喜欢使用一些难懂的术语,也许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高深,别人越是听不懂,越可以证明自己高深。这是心理学家中的下品。还有的心理学家使用一些难懂的术语,是因为不用这些术语,就难于把自己要表达的内容讲清楚。而由于他们的思维还没有达到完全通透,所以他们的术语难免有些晦涩,这是心理学家中的中品。而上品的心理学家在可能的情况下,是愿意用最简单最易懂的文字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的,他们最用智慧,而语言反而平凡。
  但是,即使是一等的心理学家,有时也会使用一些让一般人感到很难懂的术语。因为他们所要说的事物本身复杂,非这些术语不能说清楚,或者不用这些术语就容易引起误解。比如精神分析力量中的一些术语:阻抗、移情、反移情、本我、自我、超我……来访者中心咨询中的术语:真诚、共情……
  共情,又译为神入,是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提出的一个概念。罗杰斯认为这是使心理咨询产生效果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他的这个概念得到了心理咨询和治疗领域的一致赞同,所以,现在不仅仅是他的来访者中心心理咨询,其他的心理咨询和治疗技术中也都很重视它。
  所谓共情,是指设身处地地体会来访者的心理和情绪感受。它不同于同情,因为在同情中,经常会搀杂着怜悯之情,而怜悯很容易使被怜悯着感到屈辱。共情是平等的,是对来访者的感同身受的理解。
  对共情的概念,脑子里好象还容易懂,但是要在心里懂得这个概念而没有误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在心理咨询和治疗的实践者中,我发现对共情有许多曲解。比如,有的人为了共情,竭力让自己产生和来访者一样的感情。来访者感到自己很悲伤,咨询者也就让自己悲伤。他们认为这就是对来访者的共情。这那里是共情。即使咨询者真的也感到了悲伤,这也不是在感受来访者的悲伤。来访者是失恋,咨询者就回想自己失恋的经历,而悲伤了起来——于是咨询者自以为自己对来访者很理解了,知道他为什么悲伤了。其实大谬不然,天下有一万个失恋者,就有一万种不同的悲伤。咨询者感受到的,是他自己的悲伤,这个悲伤和来访者的悲伤好象差不多,但是毕竟不是同一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咨询者的反馈就可能是似是而非的。这不是共情,而是精神分析理论中所说的移情。
  还有,在共情中,咨询者和来访者还应该有一个不同。来访者是“沉溺”于自己的情绪之中的,他仿佛就是这个情绪。而咨询者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情绪,但是他知道这个情绪不是他。如果咨询者没有和来访者一样的情绪感受,那么他就是不理解来访者;如果咨询者和来访者一样沉溺于情绪中,那他也就不可能帮助来访者了,因为他已经被来访者“传染”了消极情绪,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用一个比喻说,来访者的情绪仿佛拨响一个吉他上,而咨询者仿佛是另一个吉他。刻意要让自己和来访者情绪要一样的咨询者,仿佛是在模仿来访者,来访者拨弦,咨询者就也拨弦。而真正的共情是:当咨询者的弦调好了的时候,来访者的吉他响了一个音,咨询者的相应的一根弦也就会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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