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节
作者:丢丢      更新:2021-02-17 11:01      字数:4802
  也一片和谐,可如今郑大突然的走了,郑家下面几兄弟各自拉扯人马,弄得柳洼镇人也纷乱了起来,都在私底下算计着跟谁最能得利,便是他这里,已经有好几拔的说客了,他腻歪的很。
  想到这里,墨易又想起新屯最近的谣言,不由的坐直在身子冲着大姐道:“对了,新屯那边柳家人在传着,柳银翠肚子里还怀着郑大的孩子,那可是郑大的遗腹子,现在一些人都传着,该由那孩子来继承郑大的产业,柳家人也在拉着人马呢要出头呢,这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说这话的都是失心疯,柳家那也是痴心妄想,别说柳银翠那孩子来历还说不太清楚,便是那孩子是我大伯娘新生的娃子,这么小的娃子也不可能出来顶事,通州坛口那是属于郑家的,可不是郑大一房的,说倒底吧,这回若是铁牛不死,也不一定能撑得住场面,通州漕帮缺的不是继承人,而是能罩得住的人,而如今柳家就想靠个来历说不清道不明的娃子来入主漕帮,真当郑家是冤大头啊?”李月姐寒着一张脸道。
  “这么说,郑家不认这孩子?可当初郑大可是当了全村人的面认了的,这怕是难以否认了。”墨易担心的道。
  “可如今郑大伯已经走了,柳银翠当初又是极力否认的,这个中内里,谁能清楚,这说不清了呀,还怎么认?”李月姐反问,说实话,一开始,因着郑大的话,郑典让李月姐照应着点,那毕竟很有可能是郑家大房的唯一子嗣了,不能出了意外,大家暗里照应一下,为的是对大伯有个交待。
  可随着大伯一死,形势就变了,漕帮是郑家的根,又岂容得别人乱伸手,便是郑大伯自己在临终时,对于柳银翠那腹中孩子,说的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不闻不问了,想来,当时,郑大伯或许就已经考虑到如今局面了。
  “那倒是。”李墨易深以为然。
  接下来姐弟两人又聊了一些问题,随后墨易便告辞离开了。
  墨易走后,李月姐就在那暗自琢磨着,铁九郎到了,柳银翠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失踪了,还有一个不知会扮什么角色的周东礼,通州漕帮这场争权的大戏怕是要开演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李月姐正打算去郑家大宅的时候,青蝉来报说,亲家姑姑来了。
  这亲家姑姑就是冯禄的姑姑,渠冯氏。李月姐连忙让青蝉把人请来,她换了衣服在门口迎着。
  “冯姑姑快屋里坐。”因是亲家了,李月姐便一直称渠冯氏为冯姑姑。两人进屋厅内,青蝉端了茶水点心后退下,李月姐同渠冯氏两人互相闲聊了几句开场白,那渠冯氏才道:“你大伯他们的事情我听说了,节哀顺便,对了,郑大人南下催漕,情况还好吧?”
  “这天遥路远的,哪里晓得,不过他每几天送回来的信里说,一切都还平稳。”李月姐道,一说起郑典,她就不得不担心。
  “平稳就好,没事就是好事。”渠冯道。
  “可不就是嘛。”李月姐点头。
  “我听月娇说,有人在打郑家漕帮坛口的主意,我们冯家在通州也没什么亲人,说起来也就你们李氏一门姻亲了,我阿娘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我家当家的也说了,郑家的漕帮坛口,亦是属于卫所之下,有什么需要他出来作主的你也尽管开口。”渠冯氏道。
  渠冯氏的话让李月姐眼前一亮,对于如今郑家面对的局面,昨儿个一个晚上,李月姐已经琢磨出一些道道了,但唯觉得还缺少一个助力,如今渠冯氏的话倒提醒了她,本来通州漕帮这边是属于漕司管,但因为铁九郎当初为难郑家,使得郑家以及柳洼人是在卫所落户的, 帮里许多兄弟都是卫所的运丁,凭着这个,卫所这边说要作主那也是作得了主的。
  “多谢冯姑姑,我记下了,若有需要一定开口。”李月姐道,卫所这边算得上是郑家的一个助力。只是渠冯氏这巴巴的赶来说这个,李月姐又是心思重的,那心里有点没底,这一点她还得跟大伯娘那边商量一下再说。
  “那好,家里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有空来家里里。”渠冯氏起身告辞道。
  “好的,冯姑姑慢走。”李月姐送着渠冯氏出门。
  然后叫了青蝉直奔郑家大宅。
  …………
  “老三媳妇儿,老六媳妇跟大嫂在屋里待了一个大晌午了,还没出来,她们说什么呢?”晌午,太阳正暖和着,深秋时节有一种肃杀,尤其郑家屋里还摆着柜材,总透着一股子阴气,郑屠娘子就站在院子的廊道处晒晒太阳,去去寒气,新屯的一些传言自也满不过郑家,郑屠娘子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没趣味的很,这会儿才四处晃当着。瞅着李月姐过来,本想拉着她说道说道,可李月姐进了郑大娘子的房间,一呆大半日的竟没有出来,不由的好奇的问。
  “我不清楚,想来是六弟妹在宽慰我婆婆呢。”铁牛媳妇没什么精神头的道。
  “那倒也是,让你婆婆要想开点。”郑屠娘子道,又抬头看着廊道尽头郑大娘子的房间,那门依然死死的关着。
  直到夕阳西下,李月姐同郑大娘子才从屋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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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伯娘
  没有人知道这次李月姐同郑大娘子两个谈过什么,郑屠娘子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好几次也没从两人嘴里探出些东西来,最后也只得自己在那里疑神疑鬼的。
  “喂,当家的,你说老六媳妇儿跟大嫂到底说了些什么呢,这几日我愣是没打听出一丝毫出来,大嫂可一向是个抹不开面子的人,以前我问她事情,便是那不好说的,只要多问几次,再不好说的事情都能让我掏出来,可这次还真不一样啊,有时我问急了,瞧她瞅过来的眼神,寒冒冒的,跟老太的眼神似的,真是奇了怪了?”夜里,郑屠娘子跟郑屠唠叨着。
  “你老乱打听这些东西干什么呢,如今大房那边,两个寡妇,够难受的了,这以后的日子还不要琢磨琢磨呀,六郎南下时,定然让月姐儿照应着大嫂一点,月姐儿帮着参祥参祥也是正常,你非得去打听这些东西,那不是揭人伤疤吗,大嫂眼神能不寒冒冒吗?你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你要真有那闲工夫啊,就劝劝铁梨铁汉两个,真不行,退一步算了,争来争去的,都是一家兄弟,别弄的太难看。”郑屠埋在被窝里嘟喃着,没精神头跟自家的婆娘唠叨,这些日子,因着大哥和三侄儿的丧事,他也着实累坏了,而在他看来,两个女人唠叨唠叨心里话,那不是很正常吗,自个儿这婆娘就是八卦的毛病,正事儿不管,尽扯些张长李短的。
  “什么叫劝他们两个退一步,铁犁可是做大哥的,郑家三代的老大,该退让也是老四家的两个退让啊,你可别忘了啊。老大老二两个这几年跟着他大伯,许多铁牛镇不住的事情都是他们出头,老四家那两个有事儿的时候躲一边,没事儿了就出来讨乖卖巧的。凭啥让铁梨铁汉让,那样憋屈不?我告诉你,该争的就行争。”郑屠娘子气愤的道,老四家的小子全学了老四媳妇儿。算盘子打的精精的。
  “争争争,都争吧,瞧最后争出个什么来?”郑屠烦燥的吼着,他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个什么道道。他只是觉得如今这事情跟当年阿爹突然去逝时的情形很象。
  当年阿爹去逝,全家的顶梁柱就没了,他们四兄弟几个又是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再叫人一挑唆,那更是看谁都不顺眼,差点就把家给整垮了,最后更是叫周家逼的差点没路走,后来是老太强硬的站了出来,用以命博命的方式,硬了堵了周家的大门。才逼的周家服软,如今这兄弟几个闹的,跟当年的情形一个模样啊,这让郑屠一阵说不出的烦燥。
  郑屠娘子气的拿背后对着他。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不过,漕上的人总觉这风浪之下隐藏着什么要爆发似的。
  便是柳洼新屯,这段时间人于人之间也少了以前那种坦诚,多了一丝防备,拉帮结派的现象更严重了。便是以姚家主婆这种纯农户人家也有些不安宁了。
  “月姐儿,我今天是来找你告状的啊,你郑家那几个大兄弟越来越不象话了,争来争去的,弄的整个屯子里乌七八糟的,我前儿个两只大白芦花鸡都不知道叫谁给顺走了,以前屯子里从没有这样的事情,如今屯子里人心散了,便也乱了,这还不算,便是那想安生做事的人都不放过,我家大小子可是在家跟他爹学裁缝的,可如今倒好,也有人来拉他入伙,不入还不成,不入就是看不起郑家,要拉他去县衙打板子,我就奇了怪了,这是干什么,拉壮丁啊?县衙难不成已经姓郑了?”姚家主婆一早过来找李月姐,这话说的可是毫不容情。
  “姚婶儿快屋里坐,喝杯茶,先消消气儿。”李月姐连忙接着她坐下,心里也冒火,姚家主婆跟郑家没啥大交情,但跟她关系不错,当初她最困难的时候,便是姚婶子伸的手帮的忙,便是以后,两家常来常往的,都亲热的很,别说这样的重话,便是往日谁要说她们一句不是的,姚家主婆都要站出来跟人理认一翻,如今说出这样的话,那显然是被郑家那几个兄弟给逼急了。
  “姚婶儿,真对不住了,我这里说一句,你家大郎想干嘛干嘛,若是郑家那帮兄弟再来找你家大郎,你让他们来找我,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跟我说?”听得姚家主婆的话,李月姐那个气啊,咬着牙冲着姚家主婆保证道,她心里明白,自周家倒了后,郑家是一帆风顺,郑典也是步步高升,这也助涨了郑家跋扈的气焰,一些欺压人的事情没少错,郑家要想走的更远,真必须要好好整整了。要不然,迟早要招祸,六郎也会被拖下水,这是李月姐绝对不原意看到的。
  “那成,就这句话,我可就认准了你了啊,你如今可是官奶奶,可别嫌我烦。”姚家主婆道。
  “姚婶儿,瞧你说的,你这不是打我脸嘛,我还想着没事去新屯那边找你唠嗑呢,你这样说我可没脸去了。”李月姐故作没好气的道。
  “得得得,是婶儿说错了,就等着你去呢,我家的成衣铺又要开张啦,到时你可得捧场。”姚家主婆也笑着道。
  “那是自然,我一准儿到。”李月姐笑呵呵的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姚家主婆才告辞回家去了。
  送姚家主婆出门后,李月姐便沉着脸去见了大伯娘,事儿不能再拖了,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大早,铁牛媳妇言氏带着两个家婆子一家一家的通知。
  “二叔二婶儿,我娘让我通知你们,一会儿吃过早饭,到坛口那边会面呢,让几个兄弟都去。”铁牛媳妇儿言氏先到郑屠家通知。
  “唉,三媳妇儿,你知道你娘找我们干什么吗?”郑屠娘子忙不叠的拉着言氏问。
  “这娘没说,我也不清楚,娘只说有大事要商量,不过即是到坛口那边,想来定是跟漕上的事情有关吧?”言氏不确定的道。
  “哦……是这事啊。”郑屠娘子拉长了音:“知道了,我们吃过早饭就过去。”
  言氏点头离开,又去通知郑四家。
  郑屠娘子回屋里跟郑屠和几个儿子一说,然后道:“看来,大嫂是想解决谁做大当家的事情了。”
  现在郑家数这事最大。
  “她一个女人能代表漕上决定吗?”郑屠表示怀疑。
  “大伯娘毕竟是大伯的未亡人,应该是能说上话的,当然,决定还得看各自的实力。”一边铁犁道。一边铁汉点头。
  “不管能不能说上话,反正一会儿到了坛口,大嫂若是支持铁梨他们,咱们就应,若是支持老四家的,咱们就不听。”郑屠娘子也打着如意算盘的道。
  而另一边,郑四娘子也是如此打着如意算盘。
  而李月姐早早的扶着大伯娘到了坛口的义气堂里。郑大伯娘坐在主位上,李月姐就站在一边,她今天就是给大伯娘撑场子的。
  过了一会儿,郑二和郑四两房的人都来了,连两房最小的铁水和小郑才都没有落下。郑大伯娘只是挥了挥手,让郑二和郑四坐下,其他的全站在一边,然后话也没一句,继续等着,让郑家一帮人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留守在坛口里的几个长老管事陆续进来了。
  郑大伯娘这才站了起来,朝着几人拱了拱手让他们坐下,那几个长老管事回了礼坐下。
  “今天请大家过来是因为郑家的一点家务事,说起来郑家的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