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4-28 08:16      字数:4895
  担?br />
  徐云昭颇为奇怪地瞥她一眼,问令狐薄:“你的护卫脸色挺吓人的……”
  令狐薄起身,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握,以示安抚,然后将她从桌几旁拉过来,扶她坐在自己的坐椅上,他则伸腿从旁边拐了一只圆凳过来坐下。
  徐云昭满眼疑惑地看着令狐薄,这个姓何的女子不是他的保镖么?适才在云鹤居外间见他强搂着她,已经令他连连咂舌,惊奇不已了,不过,他只道令狐薄是在戏弄自己的保镖,或许是想纳了了她为妾,如今看来,好像不止如此。
  “三皇子,你可知那个勘矿能人家中是如何失火的?”
  徐云昭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两人,“失火便失火了,我管他是如何失火的,八九跟大魏脱不了干系。”
  何清君双手互相交握着,微微轻颤,不是娘亲放的火吗?明明五姨娘临闭眼前说,她亲眼瞧见是娘亲放的火,是娘亲受了不白之冤,忍受不了父亲的误解,才怒极放火的,五姨娘曾声嘶力竭地喊叫,就算是做鬼也要送母亲下十八层地狱的……怎么会有错?
  怎么会有错?!
  令狐薄伸手握住她颤个不停的双手,用力握了一下,道:“清君别急,只要有疑点,本王自会为你查清此事。”
  何清君抬头看他,眼底一片茫然无助,脸色煞白,嘴巴张了张却一句话说不起来。
  徐云昭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女保镖不但跟令狐薄关系暧昧,而且可能跟那个勘矿能人有极大的关系,所以她才会这般紧张失色。
  令狐薄一手按着她交握的双手,一手取了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她唇边,“喝口热茶,缓缓神。”
  何清君机械地张嘴,就着他递过来的茶杯大口喝着。徐云昭震惊抽一口气,不由得站了起来,令狐薄那般狂傲之人平素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竟然为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亲自奉茶,还喂到她嘴边?这倒有意思了,若这女子真的对令狐薄很重要,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当年因了那勘矿能人全家遭了灭顶之灾,大魏的人便销声匿迹了,父皇觉得已经无戏可瞧,也跟着沉寂下来,若是何姑娘想知道事情真相,我倒是可以去找父皇问问详细经过,循着从前的线索查一下,不过……时隔多年可能需要些时间。”徐云昭说着坐下来。
  令狐薄放下手里的茶杯,深邃双眸盯着徐云昭,神情凝重,“三皇子你若能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本王承诺你,必与大燕结盟,绝不让大魏威胁到大燕的安全。”
  大魏将手伸到南宛朝廷,他原本就极为恼火,准备在收拾了南家之后,便一心对付大魏,与大燕结盟,虽然有利,却不急于一时,他本想趁此际从大燕勒索些商贸上的实惠,所以才会他对结盟之事态度不明,故意吊着徐云昭,但既然大魏早插手了吴山银矿,又刺杀四公主阻挠两国联姻结盟,亦非分一杯羹那般简单了,分明是想瓜分争夺吴山银矿。
  如今更牵出了何清君家变之事,极有可能何家家破人亡亦跟大魏有关,他……不能不为她出头。
  徐云昭不意他突然这般痛快,目光落在何清君身上,难道真是因为她?她与那家人有何关系?
  何清君讶然抬头,满目感激,道:“这事……属下想自己查。”她蜂雀阁里的小蜂雀亦非等闲之辈,既然有了线索,也未必就查不到真相。虽然那时尚小,许多事情看不明白,但印象中,五姨娘是几位姨娘中最温婉善良的人,唯有她未伙同其他姨娘算计母亲,她也应该不会骗自己……
  令狐薄那上等的面皮沉了下来,眸底闪过不悦,冷声道:“本王说过,偏要跟你纠缠不清……何清君,纪芙并不能改变什么,白逸扬同样不能改变什么!”
  何清君:“……”千岁大老爷,她还在悲伤中,能不能不要又这般恶霸?
  徐云昭瞠目结舌:“……”他猫儿般的优雅神态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副如被雷劈的表情,嘴巴半天未合上。
  令狐薄似乎有些烦燥,起身走到窗旁,推开窗户,负手临窗而立,突然转头道:“三皇子,不如咱们再赌一次,若你输了,便如你提议的光着身子再去调戏王寡妇一次。”
  徐云昭再一次呆住,他不是没兴趣了吗?刚刚还一脸恼怒烦燥,怎地突然便起了兴致?目光再次落在何清君身上,这么个平凡女子会媚惑得他精神失常?
  “……如何……如何赌?”
  令狐薄眸里闪着诡异的光芒,“同第一次一样,赌下一个进店的人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徐云昭眯起眼,又显出那副猫儿般的笑容,欢快点头,道:“好啊,我一直对绝尘公子调戏王寡妇很是期待,何姑娘,你期不期待?”
  何清君无语抚额,其实她对他们一起去调戏王寡妇更期待!
  令狐薄道:“本王赌那人必先迈左脚。”
  徐云昭道:“我赌右脚。”
  于是两个穷极无聊的两国王孙一齐下楼,分别找了个位置坐下,专注盯着门口,静等不远处的那人走进云鹤居。
  何清君面无表情地杵在门旁,眼看着那人只有两步就要迈进,左脚,右脚……她回头同情地看向令狐薄,摄政王大老爷调戏王寡妇必也是精彩绝伦的!
  谁知就在那人右脚刚抬起准备跨进来的时候,突然面部表情痛苦,按着右膝,缓缓放下右脚,似是不小心抽了筋。
  他微微躬腰揉着膝盖一小会儿,然后皱着眉头抬起左脚迈进云鹤居!
  “呼——”何清君长吁一口气,将心中的紧张全部排出,幸好……将目光转向大燕三皇子,虽然他不是衰神,但遇上令狐薄,他也只能被衰神强迫附体了!她表示同情,为他哀悼一弹指的时间!
  徐云昭瞪大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进门的那人,怎么可能?!明明右脚马上就要迈进,怎地就抽筋了?有诈,一定有诈!
  他一个高儿窜起,一把抓住那人,怒问:“你迈了右脚就迈了,为何缩回?!”那人被他捏得双肩生疼,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也怒了,没好气地大声回道:“老子愿意迈那只脚就迈那只脚,关你屁事?”
  “***,我劈了你!”堂堂大燕三皇子竟暴粗口了,说着右掌举起,朝他胸口拍去。
  一只纤细手臂格住他的,“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便输了,愿赌服输便是,若迁怒一个不知情的无辜对象,未免太没气度了!”何清君哭笑不得地劝道。
  徐云昭气呼呼地丢开那人,怒瞪令狐薄:“绝尘,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卑鄙手段?”
  令狐薄似笑非笑睨他,起身,以仅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若是输不起便不要赌,你不去找王寡妇也可,不过……本王会派人到大燕到处嚷嚷,他们的三皇子,未来的大燕皇帝是个言而无信,赌输就反悔懦弱之人。”
  徐云昭一窒,差点一口气未上来,半天,才缓过气来:“好,算你狠!”
  “先记着帐,改日本公子有功夫了,亲自去看你调戏王寡妇!”令狐薄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此话一出,云鹤居一楼大厅吵杂的声音立时停下,众客一片寂静,一齐转头望向徐云昭,那一双双眼睛中是赤裸裸的鄙视和不屑:瞧这人长得人模人样,仪表堂堂的,竟干出这等龌龊卑鄙之事!深深鄙视之!
  徐云昭顿时满面通红,“嗖”地窜上楼,逃回自己的房间。
  厅中这才回复了吵杂,纷纷私语。
  何清君无语地望向令狐薄,给了他一个“你好奸诈”的眼神!
  旁人可能未听到,以她的内功修为,适才也是运气凝神,才听得一丝几不可闻的真气破空之声,在那人抬起右脚进店时,分明是令狐薄以真气击了那人右膝的穴道,令他有抽筋般的疼痛感觉,人在一只腿脚不爽的情况下,再走路时,自然会以另一只腿为主,先抬起另一只脚。
  徐云昭吃亏就吃亏在武功不够高,内力不够深!
  令狐薄哼了一声,朝已经目瞪口呆的黄掌柜睨了一眼,走出云鹤居。黄掌柜先是一怔,继而一副了解的表情,迅速进了内室,然后追出云鹤居。
  “摄……两位客官请留步!”
  令狐薄和何清君一前一后停下,一齐侧身回头。
  黄掌柜跑到何清君面前,笑容可掬地从怀中取出银票,双手奉上,“何姑娘,上次老夫准备不足,见面礼未免小气了些,今儿个正巧姑娘再次降临云鹤居,老夫便将上次应给姑娘的补给姑娘。”
  他已听说德玉庄的刘伯不但奉送了四千两银子,还送了珍贵玉饰,并诱她缺钱时去店里随便拿玉器去换钱,既然同是拿王爷的钱和店送人情,云鹤居岂能落德玉庄之后?
  “……”何清君瞬间石化。
  令狐薄倒是眸底染上些许笑意,伸手拿进银票看一眼,勾了下唇角,朝黄掌柜点头,“黄掌柜果然大有长进,嗯,本王府里有你们,必定会后院无忧,家和万事兴。”
  何清君:“……”
  黄掌柜眉开眼笑,连连道:“这是老奴们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边说边退,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朝何清君频频挥手告别。
  何清君囧囧有神地快走几步上车,躲进车厢,开始面朝车壁,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车厢壁,真是丢脸死了,丢死人了!
  令狐薄飞身上车,命车夫赶车回宫,他坐进厢内小榻上,将手中的三张银票折好,弯身放进正在撞墙的某女腰间茶袋里,并善意提醒她:“黄掌柜这次还算有心,又送了三千两。”
  何清君闻言,重重地撞了两下,令狐薄,你究竟是糟蹋她呢还是糟蹋她呢?虽然名声够差,但她也是有脸皮的,好不好?
  令狐薄勾着唇角,满眼笑意地凝视她好一会儿,才道:“清君,我们谈谈罢。”
  何清君猛地摇头,她不谈,她不想谈任何跟和离有关的事情,她只想过几日舒心的日子,然后回乐山做她的大师姐,照顾师弟妹们。“
  令狐薄拉住她,正色道:”何清君,那日纪芙失控,将她和纪绍恒做的事情交待了不少,你要不要听听?“何清君听闻他不是问和离书的事,心下大松一口气,停止了墙壁的动作,转回身来,点头。
  令狐薄当即将纪芙交待的一切向她详细说了一遍,见她表情极淡,似乎对一切并不意外,便问道:”你是否早就知道了纪芙的一些事情?“
  何清君低头沉吟了良久,才缓缓抬头,瞧了他一会儿,道:”千岁大老爷,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既然他选择背叛盟誓,我便让他守着那个女子过一生,让他慢慢看清那个女子的真实面目,独自饮尽自己酿得苦酒吗?“
  令狐薄点头,正是因为她说过,所以他才会让白逸扬去济民堂,亲眼看着他揭开纪芙陷害何清君的真相。
  ”蜂雀阁的小蜂雀们若想挖一个人的隐秘,必会千方百计的去挖出,当年离开白逸扬后,自然是极难过的,钟师妹跟小蜂雀们心疼我,便去查害我和师父兜了两个多月圈子的那条消息,查来查去,一切线索都在指向纪芙,于是他们又一门心思去查纪芙,却只查到她是被纪绍恒收养,以后便查不出什么了,至于纪绍恒为何要收养纪芙,没人清楚。“
  ”纪绍恒看起来又未营党结私,为官也算正直……但我一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又实在查不出什么,所以我一直只是对纪芙身后有人极为肯定。“何清君苦笑一声道:”当时也是恨极了白逸扬,明知纪芙不简单,她背后的势力必会给白家带来麻烦,却未向他作任何暗示,一心等着看他的笑话。
  令狐薄瞧了她一会儿,轻叹:“清君,你不必懊恼后悔,你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你当时既恨他无情无义,又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瓜葛,这样做也算出了口恶气。”微微顿了下,道:“若非纪芙被纪绍恒逼着突然进宫行刺四公主导致事情败露,你打算如何做?”
  何清君双目微微失神,道:“我已让小蜂雀们在查纪芙背后的势力,原本想亲自在白逸扬面前揭开她的丑陋,我让小蜂雀们查纪芙身后的人是不是五王爷,我一直怀疑五王爷……如今想来,却是我的方向错了……纪绍恒是大魏奸细,又岂会背靠南宛的五王爷?”
  提起五王爷,她又皱起眉头来,喃喃地道:“可我还是坚持认为纪芙跟五王爷有关,为什么?”
  令狐薄哂然一笑,拉过她的手轻拍一下,“本王也有这种预感,却也是不解。”
  何清君眼里升起笑意,“千岁大老爷也是这样想的?”
  令狐薄点头,然后凝视着她半晌,道:“……清君,你……”他想问她和离书的事,可是却觉得无法启齿……
  何清君也不傻,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笑一下,岔开话题:“千岁大老爷觉得徐云昭会登上皇位么?”
  令狐薄又注视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