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青涩春天      更新:2021-02-16 19:41      字数:5207
  “很晚了你睡吧。”流云摊开手掌揉了揉脸,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老是不自觉瞟那张大床。
  韩朗给他吃了那半瓶药,可却没告诉他是什么。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华贵突然冲口而出,嗓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大。
  窗外韩朗实在忍不住,才刚笑了两下,脚底就发虚,一个趔趄把华容摔了下来。
  这一跤跌得好,华容跌进了花丛,爬起来时头顶发绿,顶着一朵硕大的牡丹。
  “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屋里华贵这时又重复一句,声音却是已经放低,眼角下垂,看也不敢看流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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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柴烈火抱堆,后果如何可以想象。
  流云记得自己是拒绝一起睡的,可不知怎么人已在床上,手搭在华贵肩头,一颗心跳得好似战鼓狂擂。
  “算命的说了,我宜上不宜下。”那厢华贵喃喃,手指下行,畏畏缩缩碰了下流云的腰:“你别……别介意。”
  流云笑了下,眼里闪着微光:“我知道,你宜上不宜下,因为你是华贵人。”
  华贵怔怔,隔半天才明白,很激动又是一嗓子:“这么说你同意!”
  “是。”流云又笑,三分容让七分宠溺。
  华贵抽气,欢喜到抓狂,连忙爬到上方:“现在我该怎么办。”
  “起码要先脱衣裳。”
  三下五除二,华贵立刻只剩了裤衩。
  “还有我的。”
  这个就过程有点艰难,因为华贵人的双手发抖,脑子晕眩,连个腰带也要解上半天。
  “然后呢,我怎么办。”脱完两人衣裳后华贵又问,直眉阔嘴挤成一团。
  “或者你可以亲我。”
  “亲哪里?”
  “随你。”
  “嘴巴,这里?”
  “不。”
  “锁骨,你喜欢被人亲锁骨?”
  “不。”
  “这里,这两个点点?”
  “不。我是男人,那里没感觉。”
  “腰?你腰好紧,漂亮。”
  “不。别,好痒。”
  “再下面,就是……这里了。”
  “嗯……,就是这里。”
  “嗯……”
  “嗯…………”
  “不对!不对!!不对!!!”隔一会华贵突然醒悟,忽一声直起头来:“这不是我替……替你……,不对!只有华容才这么干,我不是华容。”
  流云又笑,这一下笑得促狭:“那你想干什么?我说过了随你。”
  华贵不响了,身下昂立,发个狠将流云翻身,贴了上去。
  流云也果然随他,头发散落,在大床上伏低。
  只差这么一寸,华贵就要完成他的攻略,从此一日为攻终生为攻。
  热血从心脏上涌,极度的欢喜刺激冲上他头脑,一下就把那里面空气抽空。
  鼻血滴答下落,华贵人飘飘欲仙,往前一栽,居然在这等时刻,直挺挺……晕了过去。
  “王爷,咱们说好是来听房的。”
  同一时刻牡丹丛中,华容被韩朗放倒,俯身朝下,正在艰难比手势。
  “这房还用听?”韩朗大笑,将他头顶那朵绿牡丹拿了,花枝朝下,插进他后庭:“你家华贵再活八辈子也是个受,我赌他是攻,那是让你,千金买君一笑是也。”
  说完就俯下身去,将华容脚上袜子脱了,手指在他痂口打转,问:“这里还疼不疼,被那东西生生扯下皮肉,是个什么滋味。”
  华容抬手,很难比划,但那意思明白,大致是些为王爷头可抛血可流的马屁。
  “我知道你是假意。”韩朗叹气,上来拥住他腰,咬住他后颈:“可是我余生有限,也就无所谓什么真假是非了。”
  言毕人就挺进,将那绿牡丹连花带柄一起捅了进去。
  身周这时吹起夜风,满院的绿牡丹繁花尽落,忽拉拉下了阵香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绿雨之中韩朗抿唇,寻欢猛力抽送,到顶点时满眼空蒙,竟然抱着华容的腰,也……晕了过去。
  一府四男夜下寻欢,居然生生晕过去两个,这故事绝对可以拿去说书。
  华容脚伤未愈不能行走,就陪韩大爷躺着,在花下吃风整整吃了一夜。
  第二日华贵出房门,撇着八字忍痛走路,寻死寻活才把他们寻到,眼珠子又要瞪到脱眶:“你们这是做什么,野合也要有个限度……”
  华容不答他,躺在原处眨眼睛,盯牢他看。
  “昨晚……”
  他才比了两个字华贵就跳了起来,活象被踩了尾巴的猫:“昨晚不许问!”
  华容听话,果然不问,躺在那里憋笑,抽成一枝杨柳。
  华贵抓狂,挠头:“这事情纯属意外!而且……而且……最后我还是在上面!”
  的确,他是在上面,流云是个好人,既然算命的说了他宜上不宜下,就绝不会触他霉头,在他晕倒的情况下也不改变体位,坚持在下面把事情做完。
  “反正我没被压!”气短之余华贵又穷凶极恶,直眉立起,阔嘴能够吃人。
  华容连忙点头,强忍住笑,指指韩朗比划:“你快叫流云,王爷不知是怎么了,昨晚晕了过去,到现在一直没醒。”
  “他也晕了??!!”华贵咋舌,不加思量就脱口而出。
  “也晕了?还有谁晕了。别告诉我是流云。”花丛下韩朗这时开口,伸个懒腰,手枕在脑后,侧脸朝华容:“怎么样,我是不是又输了。要命,这么输下去,家财万贯也禁不起啊。”
  华容点点头,连忙嘘寒问暖:“王爷,你身子不好么,昨晚……”
  “王爷有人来访。”
  韩朗还不及回话流云已经赶到,在花丛前垂手。
  “谁?”韩朗将手一撑,坐起身来揉眉:“我这落架凤凰还有人来访,倒也是稀奇。”
  “流年。”
  跟前流云回话,抬头,深深看了华容一眼。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六章《【一受封疆】》殿前欢ˇ第二十六章ˇ第二十六章
  韩朗听完禀告,只略微挑了下眉,右手中指一弹华容的脑门,让华容与他对视,“我气色看上去不好?”
  华容展招牌笑容,迎合用手回道,“很不好。”
  韩朗眨眼,突然做起手语,“你确定?”
  华容点点头,态度非常地肯定。
  “那……暂时不见了。”韩朗又转向流云,继续手语,“你去安排下。”
  流云领命,退下。一旁的华贵却来了好脾气,竟然亮嗓门插话,“韩大爷,体力不支吗?要不要炖什么猪鞭,牛鞭替你补个身?”
  韩朗恶毒毒地送还华贵一个微笑,手缓缓而动,“流年与流云自小感情就好,少时就同吃同住……”
  话没比完,华贵已经开跑,眼前只见一溜烟,绿色牡丹随之乱颤。
  华容展扇,脸匿在扇下偷笑,带血滴的“殿前欢”三字扇面,因笑而微微抖动。
  韩朗拨开扇面,对着他比划,“我想休息会,先送你回房。”
  安妥华容回房后,韩朗走出屋,刚下石阶,低头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面前一朵碗大的绿牡丹,大半朵被喷染成腥红色。
  韩朗自嘲地露笑,折下那支半红半绿的大盘牡丹,将嘴边残血擦尽,将其丢弃在花丛深处,“真够触目惊心的。”
  虽说什么都要讲情调。方才花在跟前,情人在旁侧,他就该把这口血给吐出来,这样绝对能把凄美情调,升华到了极点。
  偏偏韩朗当时就是脑经搭错,硬生生将这甜腥压在喉间,不准溢出。
  现下等他拾起精神,回转到华容那块,那厮居然呼呼大睡了。
  韩朗摇头,叹息。自己果然是吃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苦。
  而那厢可怜的流年终于归巢。
  一次江南行,两次遭追杀。
  第一次的全胜,令他掉以轻心,第二次的突袭,几乎是死里逃生。
  昏迷的流年,运气算好,因穿得不俗,被眼毒的拾荒人顺带救起。受重创的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身体却动弹不得,咬牙熬到恢复,就马上飞鸽传书向韩朗说明了情况。
  韩朗第一次回复简简单单四个字:按兵不动。
  第二次就是要他安排南方行程。
  而后接到的命令,居然向北,虽出乎意外,但流年还是无条件地照办。
  最后一条,操办起来也不困难。不忙汇合,先观察伤残的华容大倌人还忙不忙,忙些什么。
  答案是顽强的华容总受依旧很忙,忙着暗地重金托人送两封信,一封送将军林落音,另一封送给个和尚叫安不具。
  流年弄清,算是不辱使命,兴冲冲赶回,休息不到片刻,却从流云那里,得到的答复是暂时不见。
  “为什么?”
  “我想就是‘不想知道了’的意思。”流云回答干脆,流年也领悟要点:主子脾气依旧,只是心情不同。
  屋里两人全都识相,沉默是金,闭口不谈祸端华容。
  伤病初愈的流年,决心换个话题拉家常,于是他热情地向流云询问近况。
  流云抿口茶,很不刻意地说出自己和华贵的事。流年听后,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但见流云肃然回瞪自己,才将身坐正,谨慎地轻问,“你不是说笑话?”
  “不是笑话。”流云认真回答。
  “怎么可能?”
  流云再瞪。
  流年挠头,边说边措辞,“不是同一类,怎么配啊?只能说你品味独特。”
  流云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轻了轻嗓子,大声吼道,“老子没品啊,怎么就不配拉!看老子不爽,你很开心是不是!老子……”
  就那么几句大叫,吓得流年脸色惨白,手脚发冷,当即求饶,“够了,够了!我知错了!你别学样了。”
  “那配不配?”流云侧目,音调恢复正常。
  “绝配。”
  “成!以后你不许对华贵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流云积极替流年续上茶水。
  流年心底大明,“你专门告诉我这个,就是怕我打击那个大嗓门。”
  “他嗓门很大吗?”流云好奇地眨眼。
  “不!很正常。除非主子要我说实话。”流年气短一大截。
  “反正你不许对他大惊小怪地,否则……”
  “你待怎样?”流年斜睨。
  “翻脸。”流云半真半开玩笑地答道。流年闷憋在那头暗地磨牙,分明重色轻友。他端起茶盅,趁喝茶的空隙,思量着如何扳回一局,门外这厢冲进了华贵,一瘸一拐,跑得倒挺快。
  流云脸上立刻笑出了桃花。
  华贵人也配合,目光一对上流云,大面孔爆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我……我是来问问,你们想吃什么,我……好去买菜。”
  “不用了,你在家休息,告诉我买什么,我去就成。”流云话还没说完,“哗啦”流年手里杯子落地碎了,流年人也跟着昏倒了,没被吓也没受气,反正就这样很莫名地背过了气。
  屋外,阳光刺目,白云浮浮。
  洛阳牡丹花开处处飘香,京城皇帝却成病殃。
  生病,不上朝,不看奏则。少年天子成天什么也不做,就窝在龙榻之上,目光呆滞,不吭一声。边疆连日战报告急,他也不闻不问。
  朝野上下,顷刻谣言四起:韩朗一死,国无宁日。
  关于这一切,韩焉倒也从容,面不改色,日日进宫面圣。
  “陛下,这些折子,臣就全全代劳了。”韩焉遣散了所有宫人,漫不经心地回禀后,带上成堆奏章,转身准备离开。
  小皇帝猛地奔下床,散着发光着足,跑到韩焉身边,夺下其中一份,没待韩焉回神,当面撕个粉碎。纸片飘零,韩焉脸色发寒,随即就撩送给他一个嘴巴!皇帝被震出几丈开外,跌倒在地,嘴角鲜血溢出。
  “圣上,从没如此挨过打吧?”韩焉冷漠靠近,半蹲下身,狠狠捏抬起周怀靖的下巴,“你这眼神真好笑,好似存有期盼,你盼什么呢?是韩朗?圣上,也见过他了?”
  傀儡天子泪光一闪,挣脱韩焉的掌控,别过头死咬着双唇,垂泪看地。
  韩焉悠然道,“陛下放心,韩朗不会再来了。他不想管你了,就算他想再来见你,也不能了,因为他的武功已经废了,再没本事闯宫了。”
  皇帝瞪大眼睛,张开嘴,喉咙“咯咯”却不能发声,再也寻不到那夜发声的感觉。
  慌乱里,他直起身,双手飞舞。
  由于动作过快,韩焉只能半琢磨,半猜测地弄懂个大概,“你说我对不起你皇家施与恩泽?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