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1-04-26 12:45      字数:4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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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书记!你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好,我这就着手进行他的思想工作。不过话说回来,没有上级的批准,我还真就不敢答应去当他的‘闲员’。”
  “‘闲员’?是什么意思?”
  “就是土匪的军师。”
  “噢?他还真想拉你入伙呀?呵呵……咱们老宋转眼之间就由出国留洋的学生变成了山大王啦!”
  “可惜我这个山大王的手下连一个小卒子都没有。”
  “呵呵!你放心,会有的,你的事情我马上向上级请示。”
  老宋去秘密接头,陈大胆却在院子里发愁。那位屁股冒烟的仁兄,龇着黄牙,一口一句:“你干啥也?熊人是咋地?”
  陈卅没吭声,他呆呆望着眼前这位“面相敦厚”,却不断抽吸黄鼻涕的汉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你……你干啥也?熊人是不?”这位仁兄捂着屁股,在院子里一瘸一拐蹦着,嘴里不停嘟囔着同一句话。
  “兄弟,”陈卅伸出五根手指哀求道,“这句话你重复了五分钟,麻烦你能不能换点别的说说?算我求求你还不行?”
  “你……你干啥也?咋净熊人呢?”黄鼻涕汉子“呵呵”笑道。
  “大胆啊!”郑东贵趴在篱笆墙上,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哎哟……”他捂着肚子大叫,“这……这就是你招的兵?呵呵……缺心眼的人你也招?嘿嘿……哎哟我的妈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
  “你笑个啥?要笑回家笑去!出了毛病老子可没药给你治。”陈大胆有些挂不住脸。他拎起那位领头仁兄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他怎么看上去不像是个正常人呢?”
  领头仁兄苦笑道:“老总,他本来就是个瘭子,连名字都叫汤二瘭子。”
  “我没问他名字,我是问他到底怎么混进来的?”
  “老总!”领头的一指陈卅,“那得问您哪!”
  “问我?”
  “是啊!”领头仁兄解释道,“我正领他回家吃饭,您就在半道上用枪把我们都……都给请来了……”
  “也何?”陈卅愣立当场。望着被身边兄弟用力掐仁中的郑东贵,陈卅突然大喝一声:“汤二瘭子!”
  “干啥也?呵呵……”汤二瘭子一瘸一拐蹦过来。
  “我说,你真的是个瘭子?”
  二十八
  “那啥!呵呵……他们那啥……呵呵……都管我叫瘭子……呵呵……”汤二瘭子抬手抹了抹鼻涕。
  陈卅瞧着他眯成了缝的小眼睛,悔得后槽牙直疼。不过,自尊心极强的他并不舍得放弃最后的一线希望,拼了小命也想找回这个面子:“他们说你瘭,你就是瘭子啊?傻不傻你自己不知道啊?”
  “呵呵……我……呵呵……我不瘭,呵呵……他们才瘭呢……呵呵……”
  “哎!这就对了,”陈卅一拍他肩膀赞道,“谁说你瘭呀?谁说你瘭谁烂嘴,对不?”
  “是……呵呵……”
  “我说,你能不能不笑?你这一笑容易让正常人误会……”
  “是……不笑……我不笑……呵呵……”
  “笑就笑吧!只要你自己觉得高兴就行。”陈卅拼命想挽回面子,可是汤二瘭子似乎并不配合。无奈之下,陈卅只能自我安慰。
  “大胆!我看……呵呵……就……就算了吧!呵呵……”刚刚缓过气来的郑东贵,趴在地上“痛苦”地哀求,“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呵呵……这种人,他能打仗吗?”
  “能!”陈卅不服气,他把汤二瘭子拽到一旁问道,“我考考你。你们领头的叫啥名?”
  “汤……怀书,呵呵……”
  “老总,”领头的仁兄喊道,“认人方面,他还不瘭。”
  “那……后面那个呢?”陈卅不死心
  “呵呵……我只告诉你一……一个人,呵呵……”
  “对对!你就告诉我一个人。咦?你笑个啥?咋不说话?”
  “呵呵……说啥也?”
  “你告诉我,后面是谁?”
  “呵呵……我……我……呵呵……我说过,只告诉你……一个人,他不就是一……一个人吗?呵呵……你比我还瘭……听不懂话是咋地?呵呵……”
  “呵呵……哈哈……嘿嘿……”满院子的人,除了目瞪口呆的陈卅,全岔了气……郑东贵更是夸张,一边笑,一边在半空中不停地蹬腿,“大胆啊!呵呵……求求你给兄弟我补一枪吧!呵呵呵……我快受不了了……嘿嘿嘿……”
  陈大胆没理会众人的嘲笑,而是仔细打量面前的汤二瘭子,许久都没言语。瘭子一看他神色不对,抬腿就跑……
  “你他妈给老子站住!”陈卅火冒三丈,提枪追赶上去。众人一瞧这阵势,顿时都不敢再笑,却憋得满脸赤红……
  过了好一阵子,陈卅弓着腰,伸长舌头喘着粗气,扶着篱笆墙慢慢折返回来。
  “大胆啊!人咋追没啦?”郑东贵讪笑道。
  “别……别提了……”陈卅擦着汗,气喘如牛。“地形不熟,追丢了。”
  “呵呵……”郑东贵用头使劲撞墙。
  “就……就你觉得,这……这挺好笑是不?”陈卅有点压不住火气。
  “算了,算了!”郑东贵一摆手,“算兄弟我错了还不行?”
  “错了你还笑?”
  “是是……呵呵……”
  陈卅正在无计可施,篱笆墙外,却慢慢探出一张“憨厚”的笑脸……
  “你进来!”陈卅向瘭子招招手。
  “呵呵……你打我,呵呵……我就不……”
  “你进来我给你糖吃!”陈卅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巧克力摊在手掌上,“只要你进来,我就把这十块糖全给你。”
  “呵呵……你蒙我,呵呵……才九块……”
  “瘭子就是瘭子,连数数都不会……”陈卅摇着头,失望地将巧克力揣回口袋。突然,他神色骤然突变,瞪大双眼,一动不动瞧着面前一脸“憨厚”的瘭子。
  “咋地了大胆?”郑东贵过来捅捅他。
  陈卅没理他,而是指着瘭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这些糖全送给你。”
  “呵呵……真的?”
  “真的!”陈卅点点头,随后说出一句令大家瞠目结舌,差点没撞墙的话,“算我求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常胜军’‘插签的’(指暗探)。”
  “啥?”郑东贵傻了眼,“陈大胆,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吗?”
  二十九
  “你想靠他收集情报,我没听错吧?”
  “恭喜你!”陈卅笑嘻嘻地说道,“你绝对没有听错!”
  “陈大胆!”郑东贵从地上“腾”地站起,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地说道,“我郑东贵现在正式通知你:咱俩是合不到一个槽子里的叫驴。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见!”
  “等等!”陈卅上前一把拉住郑东贵,灰着脸问道,“说走就走,你啥意思?”
  “啥意思?”郑东贵摔落他的手,“你陈大胆闹得也没边了吧?你……”他指着瘭子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叫他当探子,这简直就是拿我们的脑袋开玩笑!”
  “他咋地?他差哪儿啦?我看这里面就数他最适合当探子!”
  “好好好!”郑东贵用力点着头:“你陈大胆歪理垒成墙,我也不和你治那份儿气。算了!只要你觉得合适就行,跟我没关系。”
  “哎?我说老郑!不是我挑你礼,也没有你这么做人的吧?”
  “我咋地啦?”
  “你说你咋地了?刚才是谁笑得最欢,是谁笑得连后槽金牙都露出来啦?噢!怎么一转眼就翻脸哪?这兄弟还能处不?”
  “一边呆着去!”
  “我告诉你郑二杆子!别瞧不起人家瘭子,你手下那几个说不定还不如他呢!”
  “啥?你说啥?”郑东贵撸胳膊挽袖想打人,“你小子欠揍是不?想打架就明说,不用拐弯抹角骂人!”
  “我可没骂你,要不,三天后咱们比划比划?”陈卅一脸坏笑。
  “比就比!怕了你那就是小妈养地!”
  一张八仙桌,一盒老刀牌香烟,匆匆赶回的宋玉昆。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陈卅仰着头,心里数着漫天飞舞的苍蝇;郑东贵撇着嘴,脸上写满了“不服”二字。
  “大胆啊!”宋玉昆向陈卅挪挪身子,“说说你的想法,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理由?”陈卅“嗤”了一声说道,“告诉你们,我陈大胆活到现在,看人从没走过眼。你们觉得他是废物,可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宝贝!”
  “狗屁宝贝!”郑东贵左右瞧瞧,想找把椅子拍在陈卅头上。“他如果成了宝贝,那我们是不是都该上吊去?行啦!啥也别说,吃散伙饭吧!”
  “郑二杆子!你要不服咱就比试,行还是不行那要看事实,对不?”
  “话是这么说……可是大胆啊!你真有把握赢了郑副军长?”宋先生心里也没底儿,陈卅的某些行为不仅前无古人,而且还是后无来者。
  “说啥都没用,就说该怎么比!只要划下道儿,我接着就是。”陈卅从怀中掏出一块现大洋拍在桌子上,“我先押一块!”
  “太少!”郑东贵死死盯住那枚银光闪闪的物件,咽了口唾沫。
  “两块!”
  “六块打底儿!”
  “就这么定了!你说赌什么?”
  “就赌谁先撂倒谁!”
  “好,怕了你就是小妈养地!”陈卅不甘示弱,红着眼睛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五块大洋。
  宋先生无话可说。他摇着头不知该怎么教育这对儿军中高级赌徒。
  陈卅和郑东贵,一个走正门一个跳窗户,表示了二人互不妥协势不两立的决心。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宋玉昆觉得后槽牙一阵疼似一阵。如果这世上真有灵魂存在,宋玉昆希望马克思的在天之灵,能够为他指点迷津,告诉他该如何转变一个兵痞和一个土匪的意识形态。
  郑东贵觉得自己是赢定了,他挑选出块头最大,也最能打的手下——外号“江大个子”的江永作为种子选手。他甚至当着众兄弟的面儿许下了诺言:那唾手可得的六块大洋就当作酒钱,大家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军长,有没有小娘们?”他手下最瘦也最好色的张宝库,怪声怪气地问道。
  “小娘们没有,母驴一头你要不要?”郑东贵没好气地骂道。
  众兄弟笑成了一团,张宝库红着脸,找了块犄角旮旯自己蹲着去了……
  “我可告诉你们!咱们和胡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祸害娘们。从今往后谁要是犯了这一条,我就把谁那玩意切下来下酒!都他妈听明白没有?”
  “是!”众人立正回答。
  第一天过去了,陈卅领着汤二瘭子躲在屋里有吃有喝,一点儿都没有大战来临之前那种紧迫感。
  “这小子跟我玩什么把戏?”郑东贵感觉有点奇怪。不但他奇怪,就连宋玉昆也在苦苦思索:陈卅到底想干什么?
  三十
  “军长!您不用担心,陈胡子耍不出什么花样。咱不是有宋先生作保吗?”江永劝道。
  “我担心了吗?你哪只眼睛瞧我在担心?”郑东贵四平八稳地说道,“我这是在思考,思考你明白不?”
  “不明白……”
  “不明白就一边明白去,别他妈烦我!”郑东贵背起双手,替代了院子里那头母驴,绕着磨盘转了一圈又一圈……
  第二天过去……
  “军长,陈胡子正在给那傻子捶腰捏腿呢!”外号叫“长腿”的孙建德跑过来打小报告。
  “捶腰捏腿?”郑东贵挠挠后脑勺,“妈个巴子的,陈胡子咋当起使唤丫头来啦?他到底要跟我玩什么把戏?”郑东贵想着想着,从衣兜里掏出块狗皮膏药,在蜡烛上烤了烤,顺手贴在油光光的脑门上……重复昨天的动作,绕着石磨继续转圈……
  第三天。对于一宿没睡的郑东贵来说,解脱的时刻总算是到来了。一早起来,他把炖了一宿的老母鸡,外加一大海碗的二米饭,赔着小心,亲自端到江永的面前。“兄弟,那六块大洋可就全靠你啦!不蒸馒头,咱可要‘蒸’口气呀!”郑东贵是彻底下了血本。
  “军长,您就放心吧!对付那个傻子,我一只手就能把他送出二里地去!”江永显得信心十足。他扯下鸡腿大嚼大咽,自顾自吃得满嘴流油,也没说让一让垂涎欲滴的郑东贵,害得郑东贵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