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4-26 11:47      字数:4783
  楚依凡拍拍我的脸:“你在想什么?像是看我,又似透过我看别人。”
  我醒觉过来,甩开那些烦乱,我又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清清:“没事。”
  我好似听见一声叹息,再看楚依凡,神色如常,是幻听?
  我推开楚依凡:“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我梳洗完毕,又是活龙一条。
  楚依凡叫我收拾换洗衣服,说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宿舍,要我跟他走。
  跟他走?他要干什么?我定的是擒郎计,可不是被擒计。我戒备的看着他:“走哪去?”
  他倒笑了:“这会儿知道警惕了?放心,我只是想带你一起去平谷看我爷爷奶奶。”
  我刚从封建社会回来,还比较保守,就婉言谢绝了。
  楚依凡说:“为了照顾你,我暑假还没去看过他们。你不应该去帮我解释一下。”
  我掏出一百块钱:“你去买个水果篮,再代我向你爷爷奶奶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楚依凡瞪我一眼,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叔叔,您好,我是依凡······”
  我越听越肯定电话那头是我爸,什么时候他们打得这么火热?
  我正在狐疑,楚依凡递过手机:“你妈妈要和你说话。”
  我接过手机:“妈···”那边我妈已惶急地说开了:“清清啊,怪妈妈没考虑周到,你就听依凡的,别让我们担心···”这不是把鸡托给黄鼠狼么?
  就这样,我出现在平谷。
  楚依凡的爷爷、奶奶都很慈祥。一开始,他们对我很客气,后来奶奶跟我念叨孩子们的事,我也是当过奶奶的人,因此很有共鸣,奶奶就说我很懂事,会将心比心,对我亲热许多。
  爷爷、奶奶家住在金海湖边上,附近有果园,还有几座号称是山的土丘。我们每天摘摘桃子,爬爬山,或到湖上泛舟,日子很清闲。
  楚依凡有时好象很在意我,有时又好象在躲避我,就象对我的称呼,奶奶他们都开始叫我‘清清’了,可他却一直连名带姓的叫我,总之很扑朔。
  我自己也很矛盾。我一直没敢告诉别人我穿越的事,毕竟心理年龄也不小了,我沉稳了许多。我可不想再进精神病院了。但出于虚荣心,不愿楚依凡看轻我,又想告诉他真相。而且那么多年的感情,我也不想就这么丢掉,我希望他记起我来,我希望他变回以前的无尘。
  所以我俩就那么忽冷忽热的处着,看在别人眼中也很扑朔。
  那天晚上,我陪奶奶看电视,某个电视剧里有个疯子舞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在狂笑。我一下觉得有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心脏,我喘不过气来。我冲到屋外,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慢慢的眩晕才过去。
  “清清,你怎么了?脸这么白。”我抬起头,发现奶奶他们也跟出来了,正担心的看着我。
  我强扯出个笑脸:“没事,可能有点中暑,我想休息一下。”
  我想走,却发现四肢都在颤抖,竟迈不出步。
  楚依凡过来一把抱起我,他的热量透过衣服传到我身上,我的心安定了一些。没事的,没事的,他好好的在我身边,那么温暖,那么有力。
  他送我回房,奶奶随后送来药和水,楚依凡喂我吃完药,扶我躺下:“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说完要出去。
  我揪住他的衣角:“别走!”
  他细细审视我的神色,“林子清,你在害怕什么?”
  我只是坚持:“别走。”
  他叹口气,在书桌前坐下,拿过本书,说:“好吧,我在这陪着你。”
  我痴迷的看着他的脸,过一会,他放下书,又叹口气:“不许再看我了,不然我就要走了。”
  我连忙闭上眼睛,不一会竟真的睡着了。
  ···我又来到了蕴秀斋,无尘立在院子中央,阳光给他也镀上了一层金色,他温柔的对我笑着,好似要来救赎我的天使。我满心欢喜的朝他跑去,却怎么也到不了。
  忽然阳光暗了下去,无尘躺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对我说:“我到下一世去等你。”四周弥漫起大雾,无尘消失了,我怆惶的四处寻找他,“无尘,无尘,你在哪儿?无尘,别丢下我···”
  “林子清,你醒醒···”谁在摇我,我努力睁开眼,是无尘。我一把抱住他,开始抽泣:“无尘,我看到你不见了,我好害怕,你别丢下我。”
  他回抱住我:“没事了,清清,那只是个梦,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我渐渐止住了颤抖,放松下来。
  我迷迷糊糊又进入梦境:无尘总在前方对我微笑,我努力要靠近他,却陷在冰水里,打着冷战,一会儿又置身沙漠中,大汗淋漓。我在冰与火上反复煎熬,每当我快被黑暗吞没时,总会有个声音穿破迷雾“清清,别怕,我在这里。”把我重新拉回到人世。
  我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奶奶坐在我床前,看我醒来,松了一口气,摸摸我的额头:“总算退烧了,不然我们就要送你去医院了。”
  我歉疚的说:“对不起,奶奶,给您添麻烦了。”
  奶奶笑着说:“我没怎么麻烦,都是凡凡在照顾你。”她朝我后边努努嘴。我回头,看见楚依凡躺在床的另一侧,睡着了。
  奶奶喂我吃了些药,一边收拾,一边嗔怪的说:“平时还给我们装生疏,这一生病就露馅了吧。唉,还是年轻好啊!”我在奶奶的目光中红了脸,奶奶笑着离开了房间。
  我翻过身,面对着楚依凡,他脸色有些憔悴,有黑眼圈了,下巴上冒出青青的短胡茬,我探出手去摸一摸,还有点扎手。楚依凡一下惊醒过来,一把抱住我:“清清,别怕,我在这里。”原来梦里的声音是他的。
  我着迷的看着他的眼睛,不像以往那么锐利警戒,现在闪着温柔清澈的光,是无尘的眼睛。
  过一会儿,他完全醒过来了,眼神又恢复锐利,表情有些懊恼,好象不当心被人瞧见了弱点。
  我和楚依凡之间若有似无的界限被打破了,我们一下亲近许多。
  吃完早饭,楚依凡带我去医院,检查后说我只是一般性的感冒,开了些药。
  回来的路上,他拐到一片小树林里。他问我无尘是谁。我一向在无尘面前是透明的,早晨他那瞬间的目光让我笃定了他就是无尘,所以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楚依凡沉思了半晌,然后说:“据我所知,孝庄太后绝对不是那时候死的,她活了75岁,所以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想象。”
  我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是神经病!”
  他安抚的对我笑:“我相信,你很正常。”
  我想说你又说都是我想象,又说我正常,不是前后矛盾吗?但我没机会说,他吻住了我。
  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可我的心已不再是那颗不解风情的心了,我感觉到他的唇吸吮着我的,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和我的舌纠缠在一起,一股热流从他的舌尖向我涌来,我无力的倚在他怀里,双臂软软的环住他。
  我快窒息了,他结束这个吻时,我还在眩晕中,他问我:“我是谁?”我傻傻的答:“楚依凡。”他似乎很满意,又亲了我一下。
  我稍稍醒了点过来,“你刚亲我了?”他笑了,揉揉我的脑袋:“小长颈鹿。”我顾不得计较,一把揪住他:“你亲了我,不许赖,以后不许去喜欢别人!我警告你,我奉行all or no原则,你要对不起我,我就让这世上no you。”他把我的头发揉得更乱:“知道了,小醋坛。”
  就这样,我的美人计、欲擒故纵计、霸后硬上弓计···都没来得及实施,猎物自动送上门来,成了我的男朋友。
  楚依凡始终不肯相信我穿越的事,我对自己在精神病院住过耿耿于怀,也不肯承认这事只是我的想象,我们在这件事上僵持着。
  我反复强调我不是神经病,他说从来没当我是。我怀疑他喜欢住院时的那个“我”,他说那时是出于责任。我又说他还是嫌弃我,他就会一把搂过我,吻得我昏天黑地。
  以后我要再提这个话题,他就说我是在索吻,弄得我也不好意思提了。算了,等我将他全部融化后再说吧。
  除此以外,我们的感情很好,我感知了柏拉图式恋爱的不足,亲吻是火热的,拥抱是甜蜜的,上层建筑是离不开物质基础的。
  看到这里,各位肯定以为在我列出的穿回数种可能中(详见第7章),我得到了2a结果:及时穿回,与楚依凡发展一段暧昧。唉,世事难料啊!实际情况是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17爱的迷惑
  开学了,楚依凡陪我报名、交学费···我回到宿舍,同屋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离我远远的,好象我得了非典。后来辅导员来找我,告诉我上学期我好几门课没考试,需要重修。
  我不想多修一年,去找楚依凡,他放下自己的事,陪我去找各科的老师求情。他好象很有名,各位老师都很给他面子,我也很有名,那事好象闹得很大。他们都用鲜花插牛粪的眼光看着我们俩,鲜花是他,牛粪是我。
  拜访完最后一位老师,都答应了给我补考机会,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我却崩溃了。
  我本来想以头跄地的,后来看地上太脏,改成撞楚依凡的胸了。
  他扶住我的头:“别把头撞疼了。怎么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我悲愤不已:“我想改系。”
  他很奇怪:“改系了,你不就要从头学起,刚刚不就白求了。”
  我怒曰:“我要改考古系。”
  他更奇怪了:“你不是最怕记历史年代的吗?”
  我咬牙切齿:“我现在也怕记,可不上考古系,我没法合法的去掘孝庄的墓。”
  他劝了我半天,我才气平一些。
  后来我也想开了,反正我是太后,脸皮怎能不厚?所以不再管别人的态度,主要也没时间管,我一边学习新课,一边复习旧文,还要准备补考,虽然有楚依凡帮我辅导,我还是忙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一天,我下了课,到学生会找楚依凡,他现在大四了,渐渐不再管事,只是还有些交接要做。
  他正忙着,我就在隔壁的小屋里看书,等着他。
  有人进来,我抬头一看,是江雪清。我朝她点下头,算是打招呼,她却鼻子一哼,下巴一抬,明显瞧不起我。我也不计较,她喜欢的人喜欢了我,谁比较厉害是不言而喻的,而且我怎么也是祖母级的人物,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江雪清见我无动于衷,先沉不住气了,到底年轻啊。她很不屑的说:“你不在六院呆着,跑这干嘛?”
  我懒懒的看她一眼:“今天放风,你当心啊,精神病杀人是不用负责的。”然后我朝她呲了一下我的犬牙,作了个狰狞的笑容。
  她吓得往后一缩,尤自嘴硬:“你别得意,他以前对我也很好,我还去过他家呢。”然后就逃命似的跑了。
  江雪清,你惹到我了!
  楚依凡忙完了过来找我,我还在生闷气,我气鼓鼓的问他:“你和江雪清是不是有一腿?”
  他瞪我一眼:“胡扯什么?”
  比眼睛大是不是?我回瞪他:“那她怎么说你对她很好,她还去过你家。我都没去过。”
  他揉揉眉心:“我们关系是还可以,她去我家是因为碰上下雨了,离我家很近,我就让她进去了。我跟她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什么你们会在你家附近碰到下雨,你们在一起干嘛?···”
  请大家体谅我,虽然我多活了十几年,但在情字上,我还是菜鸟一只,以前的无尘比我还要单纯,我哪里有什么经验。所以我打翻了醋坛子,不停的追问楚依凡。
  楚依凡被我逼急了,大吼一声:“怎么怪我?是你以前总说自己多漂亮,多迷人的。她长得不错,名字里又有个清字,我以为是你嘛。”
  对哦,我以前老跟无尘吹牛的,我一下弱了气势。他趁势牵过我的手,拉我出去。
  走到半道我突然醒悟,指着他:“你明明说一切都是我的想象,又怎么会知道我以前对无尘说过的话。”
  他叹口气:“我还以为能混过去呢,长颈鹿变梅花鹿了?”
  我捶他:“快说!”
  他拉着我进了食堂:“先吃饭,然后去我家,我慢慢告诉你。”
  他家住在塔院,离六院不远,一个小两居。我四周环顾,怎么看也不象一个家。他告诉我很小他父母就离异了,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一直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直到他上大学,他们才搬回平谷老家,现在他一人住在这。
  这家伙的父母运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差啊。我抱住他,安慰的拍拍他。不过该逼供还是要逼的。我把他摁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