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作者:点绛唇      更新:2021-04-17 18:39      字数:5009
  她也不想回家了,反正那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值钱的私房也在她珠子里收着。
  掉过头,就往父母家去了。
  对于女儿事先没打电话,就回来的季母,吃惊得不行,这可从来没有的事啊,闻道她身上还一股味,连忙催到:“快去洗洗,像什么样子啊,大夏天就吃火锅,不嫌火气旺啊。”话虽然不好听,但任谁都看得出,她眉心间的忧愁。
  闺女才回去一两天,又魂不守舍地过来了,再加昨晚前后不对劲,傻子也知道,肯定哪出问题了。
  “子豪呢,没陪你回来?”季母边找着衣服,边询问。
  沉默半响,季恬面无表情地说:“妈,我要离婚了。”
  季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好啊,离了好。”等了会,才火烧眉毛似地跳起来:“恬恬,你刚才说什么?妈的耳朵没出问题吧。”
  “没听错,妈,叶子豪有外遇了。”说着,假装从包子翻出照片和摄像机,其实是从珠子里面拿的。“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季母一张张地翻着,脸色也越来越铁青:“老头子,快过来。”
  季父听着相声正乐着:“怎么了,这是?”
  “还怎么了,天要塌啦。”说着,将东西甩到他身上,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季恬见妈这样,也是难过的不行。她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天底下哪有父母愿意女儿吃这么大亏的呢。
  之前也有犹豫,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坦白从宽,要是等别人告诉他们,说不定会更加难受。
  “这狼崽子。”本来还一头雾水的季父,看见照片后,也是气得火冒三丈。
  正文 第8章
  “我找那畜生去。”季父挽着袖子,就要往外冲。
  “爸。”季恬死死地拉着季父:“这事我来处理,要是我解决不了,再寻求你们的帮助,行不行?”
  “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啦,还要强?”季父非常不满,以为女儿到这地步还维护那畜生。
  “坦白这事之前,就担心你们冲动。你们听我说,我已经长大了,知道什么样的方式,对自己最有利。”当下,一五一十地将打算告诉父母。
  “咱们不能图一时痛快,能好聚好散,那最好。如果他得寸进尺,咱也不惧。”季恬冷静地分析。
  季母痛哭流涕:“我就知道不对头,昨儿回来就感觉不对劲,这天杀的,咱季家对他不薄啊。”
  “这种狼心狗肺地东西,讲什么良心啊,都被那狗吃了!”季父闷闷地说。
  “爸,妈,这段时间我就住家里吧,不想回去。”季恬说道:“也好去爷爷那帮忙。”
  “这事先瞒着你爷爷,他年纪大了,最忌讳怒火攻心。”季父叮嘱道。
  就是季父不提醒,季恬也知道分寸的。
  这一夜,季父季母没睡好,早上起来,都顶着通红的兔子眼。
  季恬倒是也没怎么休息,她在努力修习名叫‘五行经’的功法。据玉简介绍,这功法在上古时代非常出名,基本五灵根的都人手一本,很是普及。
  她相信,存在即是合理,对这‘五行经’也是上心得紧。
  枯坐一夜,似睡似醒,虽然早上起床也精力无限,但并没有进入到那炼气一层,慢慢来吧,灵气再稀薄,苍蝇小也是肉,她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火候到了,自然能水到渠成。
  吃过早饭,她就早早地去店铺开门了,既然决定做,就要认真下功夫,最起码哪种药材,放在哪个方位,要做到心中有数。
  打开店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卫生,闻着铺子里中药的特殊香味,她的心特别宁静。也许以前她是走了弯路,这里才应该是她的归属。
  季仁堂面积不大,分为两间,左面正对门的一间,摆的是大大小小的药柜,这些药柜都是用上好的木料打的,经久不蛀,很是经得住时间的洗礼。它们紧挨着墙,足足占据了一扇半的墙面,大半个空间,密密麻麻,大概有上百个之多。
  另外的墙面则被各种锦旗所占据,‘医德高尚暖人心,医术精湛传四方’,‘妙灸神针医百病,德艺双馨传四方’,‘德医双馨,妙手回春’。。。,这些都是荣誉,是那些受惠的父老乡亲,感念爷爷恩德送来的。
  这与社会上有些做了好事的单位或人,明里暗里地暗示受害者送锦旗,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前者是真心实意,后者则是受胁迫居多。
  锦旗代表了爷爷的一生,千金易得,荣誉难求,功与过自有后人评判。
  要是以后她的成就能有爷爷的一半,也就无愧于爷爷的良苦用心与悉心教导了。
  另外一个房间则是诊疗室,里面有床,有桌子,笔墨纸砚,不一而足。
  季仁堂自爷爷的父亲,也就是季恬的太公传下来,迄今为止,已经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这用毛笔开方的传统,也一直延续至今。
  季恬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也是习得一手好的毛笔字,可惜没参加过任何的比赛,否则说不定也能捧回个什么大赛的一等奖。
  整个季仁堂,处在铁木镇的西北角,古色古香,自有一股韵味,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如今西医甚行,中医末路。西医在某些时候,比中医见效快,从而得到,绝大部分民众的青睐。
  季恬曾经看过一篇报道,一百个人参加不记名问卷调查,百分之八十都清楚中医比西医靠谱,毒性低。但是真正生病,选择去看中医的,却连百分之五都不足,其中大部分还有那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
  原因不一而足,有些说生活压力大,时间紧,哪有空闲整天煎药、熬药,一吃还得坚持十天半个月;有些说现在中医参差不齐,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等等。。。理由是千奇百怪,但都表明一个中心思想,就是不会选择中医。
  在某些方面,季恬还是承认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中医主讲调理,西医主治症状。
  中医是从根上解决问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身体调理好了,怎么可能还能受到病毒的侵害呢?
  现在的人,整天忙忙碌碌的,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清楚在忙些什么。
  ‘忙’已经成为一种标志,不忙反而会心中发慌。甚至于有时候明明很闲,但为了显示自己业务繁忙,都会装出一种没时间的状态出来。
  这是一种社会大环境,非常病态,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非一朝一夕之功。
  还好铁木镇,甚至周边的几个镇,对季仁堂是极为拥护的,有非常深厚的群众基础。哪个生个病,季仁堂都是首选。有的年轻人不屑一顾,骂老古董的,还会被家里的长辈用大棍伺候。
  季恬看铺子里都打扫干净了,就拿出扫帚,将店门前面的街道也清扫一下。
  周边的铺子都陆陆续续地开门了,大家看见季恬,都很善意的打招呼,知道这文静的姑娘,是季老爷子的孙女。
  季仁堂的位置不在街中心,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渐渐地,带动这一片也兴旺起来,围绕药铺,开起了各种铺子,繁华程度不比镇中心差到哪。
  清扫完,又将植栽捧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些也是爷爷的心肝,金贵着呢。季恬对这方面不怎么感兴趣,大体只认识‘金桂’,‘月季’之类的常见品种。
  里里外外地都收拾妥当,将近九点钟了,事儿虽然不多,但也弄得她一身汗。
  这时候,电话响了,她一看,是从自己家里打来的。这个时间,也只有张远芳了,她有家里的钥匙,能用这个电话打来就不足为奇了。
  刚接起电话,里面就传来一阵责难:“你一大早的上哪去了,家里乱七八糟的,灰尘都有几尺厚了,你怎么懒成这个样子?”
  季恬心里非常不屑,这才出门,家里的灰尘就几尺厚,难道会平空刮沙尘暴不成,真会小题大做。
  对方的声音非常刺耳,将电话拿得离耳朵远点,才舒服一些:“我在我妈这呢,有事情,今儿不回去了。”
  张远芳被噎了一下,总不能不准让人回娘家吧:“你现在是叶家的媳妇,总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啊?想让人家以为,子豪要靠媳妇家养不成?”
  “还好,我赶到城里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我的子豪,过的什么日子呢,孩子爹,你去得太早啦!”在电话那头,就干嚎起来:“娶妻不贤啊。”
  “你还是打电话和你儿子说吧,他已经连续两晚夜不归宿了,什么东西!”季恬哪能不清楚,叶子豪又整晚不归啊,从张远芳话里话外的意思,就知道她没碰见自己儿子。
  电话那头又传来嘟嘟的声音,张远芳气急,这媳妇以前老实得紧,怎么最近像吃了枪子啊,都挂她两回电话了。
  现在暂时没心思计较,这究竟有什么事,是她不清楚的?季恬说,子豪两日未归,可别出什么事啊,她就这一个儿子,老了可全指望他了。
  “儿子,你在哪呢?”电话通后,张远芳急切地问道。
  “妈,有事啊,能干嘛,在医院啊。”
  “你媳妇说你这几天都没回来,真的假的啊。”张远芳确认儿子没出事后,也就松了一口气。
  “别提了,这两天做手术,累死我了,连吃口饭,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叶子豪叫苦道,他是累,不过不是做手术的累,而是在床上被女人榨干的累。
  “季恬竟然说我几天没回家,好啊,她倒恶人先告状,妈,你不知道啊,男人不回家,她连个电话,短信都没有。”虽然季恬不打电话给他,省了他编理由,但是也感觉到忽视,地位受到威胁,他岂能忍受?
  “早知道这季恬不是个东西,面上老实,心里奸诈,都是你惯的。现在好了,尝到苦果了吧,这都爬到头上了。”张远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好好上班,家里的事情交给我,这一次,我帮着好好管教,你千万别插手,当做不知情。非得给她上上规矩不可。”
  叶子豪听后,得意地点点头,还是妈好啊,和他一条心。
  整个上午,季恬都在熟悉店铺里的一切,好让自己尽快上手,浑然不知那边母子二人的密谋。当然了,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她手里的证据,决定了任何的图谋都是无用功,她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正文 第9章
  吃过午饭,还休息了片刻,到下午两点,季革命才晃晃悠悠地拎着鸟笼,往店铺来了。
  病号都已经习惯季大夫的作风了,见怪不怪。神医嘛,总得有点脾气,没点个性,那还是神医吗?
  季革命跟几个老病友打了招呼,对孙女说道:“还是恬恬在好啊,店铺焕然一新不说,还充满人气呢,平时,再热闹,都感觉冷清得很。”
  一席话,说得季恬无地自容,爷爷老了,需要人陪,自己一门心思都扑在叶子豪身上,反而忽略了最亲密的家人。
  季革命乐呵呵地,看得出来他今儿是真开心,对几个等候已久的病号说:“今儿啊,就让我孙女替你们瞧瞧。可别瞧她年纪好,一手医术,可是老头子我亲手教出来的。不是我自夸,天分之高,实属罕见,假以时日,一定会远超于我的。”
  几个老病号能说什么,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啊,季大夫发话,这点面子肯定要给啊。
  只有一位中年男人,有点看不过眼,他是陪着家里的老头子来看病的,等了这么长时间不说,还让一黄毛丫头给诊治,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有心上前教训两句,却被老头子拉住,只好忍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他真的想不明白,有病不去医院,非得来这小小的季仁堂,看这店面小的,连下脚都没地方。她满心瞧不上眼,最可气的是,这破地方竟然还要预约,讲究排队,多大的官都一样,真是贻笑大方啊。
  要不是实在拗不过老爷子,他是不可能踏进这种小铺子的,现在谁不知道,这中医最会弄神装鬼啊。
  电视上那么多的砖家和叫兽,开这个讲坛,那个讲座的,到头来,没一个说的相同,听了让人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这中年男人在县政府做办公室主任,相当于古时候的大总管,有一定的地位,自然有点傲气,平时都是被人恭维着,哪受过这种闲气啊。
  这个麻雀大小的铺子,连他的面子都不卖,还一个下午只看五个病人,过期不候,这简直谱的摆比他还大。
  自然浑到这地位的,也是人中龙凤,早就历练出来,喜怒不形于色了,费力地压下内心的种种不满,看季恬在那给排在第一位的老爷子看病。
  专心致志看诊的季恬,要是现在知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