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3-27 21:23      字数:4852
  他心里还是挺震惊的,也有些失望,没再多说什么,走回桌案前,拿起笔唰唰写起来,不一会,就拿着一张方子走到她面前,“我知道你肯定恨我,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这个方子你收好,每天晚上喝一碗,半年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能调过来。”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方子塞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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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辉阳轻笑了一下,人又单腿跪在她面前,把脸靠在她腿上,“上回送你的东西喜不喜欢,嗯?”
  含笑老实地点点头,“喜欢,那真的是你干的啊?”她一方面是感激他的一番心意,另一方面又觉得太不地道。
  “呵呵,是啊,是我让她送你的。”许辉阳把玩着她肥嫩的手,软得像雪糕,好似会化开来,手指并不细,却很漂亮,细长型的指甲,还是粉红色的,底下有小太阳,证明她还是挺健康的。
  送?说得可真轻巧,他那是在逼了。劫持了人在先,恐吓人在后。明知道唐优在意,还逼着她发毒誓,打蛇打七寸上了,正中要害,这就跟明抢没两样。唐优也没办法,她就犹豫了一会,一件玉如意就粉身碎骨,多说了一句话,一个釉里红小器件也给砸了个稀巴烂。许辉阳说了,不发誓,他就把东西全毁了,还连人带东西一股脑儿都埋了。与其这样,她当然还是愿意保全东西,只是换个地方摆放罢了。
  “那你怎么知道那些事的,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含笑挣不开手,只得任他抚摸。她好奇啊,他说的那些事那么隐秘,连唐优都深埋在心底,留着在世上的最后一口气时,再交代给后代。那许辉阳又怎么会知道呢,他还会通灵吗?
  关于通灵这种事,含笑是有见识过的。外婆家边上以前住着一个叫有发阿婆的人,听说是个巫灵,专门给人在阴阳两界传通信息,不过她也因此遭了天谴,30岁的年纪,长得像60岁那么苍老。邻居家有个小孩子月子里吓着了,晚上闹觉,啼哭不已,他奶奶就带着孩子去阿婆那里,叫阿婆收惊,阿婆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在孩子头上一按,喊着“阿忠(孩子爷爷)不要吓孩子,你快点回去,不然又给他们抓着了,要打你的。”当夜晚上孩子奶奶又给他放了个米枕头,过了几天,米枕头里的米少了一半,孩子也不闹了。
  “我常去的寺庙住持认识唐优的外婆,她临死前去找过大师,把心里的秘密全说出来了,我就在他们隔壁,听得很清楚。”许辉阳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细细地给她解释。他常去香山北侧碧云寺,时不时在里面住些日子,清净一阵子。他听过的辛秘多了,唐优家的事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哦……”含笑显得心不在焉的,手里冒着细汗,黏糊糊的。她是心里着急啊,这鱼上钩了,这网可得给力啊,不然她这鱼饵不白做了嘛。
  许辉阳把脸深深地埋入她的胸口,温情脉脉地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是想把我引出来,不然你不会来找我师父的,你想报仇是不是,我在这,你想怎么动手,我都随你,可我要走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你了。”
  含笑觉着许辉阳今儿特别怪异,从刚才一进来温柔,到把脉结束的悲伤,直到现在趴在她怀里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她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还真容易给他骗了去。她也顺着他问,“你要去哪儿,不回来了吗?”
  刚才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坚持让唐优留下来,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她可不是担心她会被怎么样,唐优那人跟东汉王朝开国皇帝刘秀的第二任皇后阴丽华的阴险程度有得一拼,她们都属于背地里阴私疙瘩的,表面上大义凛然的人,这样的人就是吃亏也会找回来的,还得是吃小亏,找大补。她着急的是唐优什么时候能进来帮忙啊。
  “你是不是以为这么着跟我东拉西扯能拖延时间,让人来救你啊?”许辉阳的声音已经从可怜兮兮变得冷酷起来,他直起身子,冷笑地拿着一个红色的手机。
  含笑一摸口袋,是她的手机,往前一扑,想把手机抢回来,这厮怎么老是拿她的手机,上次那个就被他带走了,害得他们追踪不到她的下落,这次又给他发现了。
  许辉阳一闪身,避开她的铺抢,看了眼手机屏幕,“还通着话呢,”对着手机说了声,“顾司令,我等着您来。”他关上手机,把卡抽了出来,连手机带卡丢到外间去。
  “手机又没碍着你,很贵的好不好,上次那个你还没还我呢。”含笑不清白的,老是在这种事上较真。她还想说这个手机里有很多照片呢,都是上回跟姚然拍的,她都还没拷到电脑上,浪费了。
  “还,我都会还你,以后我的都会是你的。”许辉阳拉着她,在她耳边说了句。还没等含笑回过味来这话的意思,他拉开身后药柜上第二排第二个抽屉,药柜移开了,露出一条密道来。
  含笑先是一奇,密道啊,机关啊,这是真的吗?后又一惊,我的人啊,你们能找到我吗?接着是丧气,这回可跑不了了。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皱皱鼻子。这个人心机真重,连后路都准备好了。坏事做多的人,总是想着要挖密道,有一天东窗事发的时候能逃跑。
  许辉阳笑道,“不要用这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这条道不是我挖的,一早就在的。”这个院子早年是某位阉人的私宅,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又故意装得如此寒酸,其实里头是存放收刮来的奇珍异宝,特意挖这条密道,好方便运输。
  含笑被拖着进去,里头很干净,没有什么蟑冲鼠蚁,味道也不难闻,就是黑了点,靠在许辉阳手上的节能灯照亮,含笑只能紧紧抓着许辉阳的手跟着他走。一入密道深似海,她这身弱体娇的,有些跟不上许辉阳的脚步,加上里头的空气不足,没走多久就开始犯晕,许辉阳干脆背上她走。把灯叫含笑拿着,他两手弯过她的腿,托着她的屁股,明显这步子就沉了许多,气息也急了。含笑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死死地压着他,搂紧他的脖子,防止掉下去。心里还很得意,这叫迂回报复,谁叫你要绑我的,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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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辉阳脚下一阵发飘,掐着含笑的屁股肉肉,艰难地出声,“小姑奶奶,松松手,要是把我勒死了,你也出不去,看见没有,前头有个三岔路口,你要不知道,进错了道,有去无回的。”
  含笑仔细一看,还真是,左边一条,中间一条,右边一条,这三分之一的机会,她又是个出了名的倒霉蛋,还是算了,先让他带着出去好了。松开些手,让他的把气喘匀了。
  她不耐烦地问,“都走了那么久了,还没到,你是不是框我呢?”
  “怎么会,就快到了。”许辉阳表面上装得很是无辜,让含笑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催促了。心里却在暗笑,不框你这个小傻子,框谁。他故意挑了条远路走,就是要跟她多待一会,也就是在这,她得靠他走出去,不然就她这个滑不溜秋的小家伙早就逃之夭夭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许辉阳很是享受背着她的感觉,心里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要复仇的样子,就想这样一直走下去,跟她走到人生的尽头。
  含笑哼哼了两句,一点也不相信他会喜欢她,要是真喜欢,就不会老是欺负她了,还绑架她,这都第二回了,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许辉阳沉沉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你不相信是不是,我开始也不信,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我就是喜欢你,你给了我家的感觉,这是我养母还有别的亲人不能给我的。他们只是把我养大了,却没有给我一个家。”
  这点姚然和杨越泽也跟含笑说过,觉得跟她在一起温暖,有家的感觉。含笑还开玩笑说大概是因为自己肉多,所以温暖,至于家的感觉,也许是他们精彩的日子过久了,跟着她过过平凡的吃喝拉撒睡,安分下来了。这人可不能一天到晚的过得刺激,那容易造成心脏的负担,也得过得安静,过得平和,细水流长嘛。
  含笑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也问过顾烨霖,许辉阳到底为啥要对付他们,他只是含糊其辞地带过一句,可能跟袁启暮的死有关。问到袁启暮是谁,顾烨霖就不再说了。这个谜她一直藏着心里,今天再想起来,她忽然有种预感,这个袁启暮该是许辉阳的亲人。失去亲人的神态她懂,那个时候她每天照镜子就看得到了。许辉阳脸上的悲楚之色,令人动容,他常常演戏,可这个表情,是真的,含笑的同情心一下就泛滥了。就当是可怜他好了,她的脸贴着他的背,不再多说什么,就是这么静静地靠着他一会,给他点温暖吧。
  许辉阳搂紧了她的腿,一脸轻松,任她安慰。她就是这么可爱,嘴硬心软。慢慢地在地道里走着,两人都不说话了。
  顾烨霖一接着含笑的电话没听着她的声音,沉静了一会,就听到里头的对话,知道含笑跟许辉阳在一起,他马上就出发来找,这会手机暴露了,含笑那可能遇着危险了。他一加油门,车子飞速行驶。
  唐优被请进了休息室,秘书给她沏了杯茶,她喝了一小口,背过身子立马吐了。跟他在那东拉西扯的,悄悄拿出包里的电击棍,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电倒了他,把他绑在墙角,堵上嘴,才摸到刚才的屋子外头,蹲在墙角根下,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她听着含笑喊了一声,心惊肉跳的,趴上去往里头看一眼,什么也没看着。要是古代那种纸做的窗户,她拿手指一捅,就能看着里头就好了。她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去旁边房门口拿起扫帚,走过去,“砰”的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一进去,就楞了,两分钟前她还听着有声的,就拿了把扫帚的时间,人就不见了,里头空空的,她抛下扫帚,里外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人,只在地上看到了个破损的手机。
  唐优捡起地上的手机,手都在抖,她是追悔莫及啊,口中不住地喃喃,“不该依着她的,不该依着她的……”
  忽然想起,打电话,她保持镇定,拿出手机,一翻开,最先看到的是杨越泽的,就拨给了他,未言语,先抽泣,“快来,含笑出事了。”
  杨越泽一听到唐优这着急的声音,心都凉了一截,紧紧握住手机了,一字一句问起,“好好说,在哪,出什么事了?”
  唐优哭哭啼啼地把事说了一遍,杨越泽气的,这两女人真敢,这么没头没脑的,就跑过去。本来今天该他陪着含笑的,可含笑只让他送她去唐优那,就把他打发走了。他一想,跟唐优在一块总没事的,谁知道她们做出这样的事,他也是悔得要死。
  关于许辉阳这个人,杨越泽有特别向杨宣进询问,除了在部队里的成就,其余的他并不知道。而提到袁启暮,杨宣进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有点不想听见这个名字。不过他也不瞒着,把当年的情况告诉了杨越泽。
  袁启暮入伍的时候,和顾烨城分在了一个班,一个是农村出来的傻小子,一个是高干家庭的公子哥,可两人极为要好。顾烨城也没有什么纨绔的作风,知识丰富,人很随和,跟班里其他的一些高干孩子很不同,袁启暮很欣赏他。而顾烨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时常生病,这对他的训练造成了影响。他是个要强的人,不想被特殊照顾,一直都咬牙挺着。袁启暮的身体很健实,训练成绩在班里是拔尖的,让顾烨城很是羡慕。两人就这么互相欣赏,慢慢结为朋友。这在顾烨霖和袁启朝看来也是件喜事。
  从新兵连出来,一个分到了野战部队,一个分到了军区机关,这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没人会反对。就是顾烨城一直想回部队去,最后还是从机关调出去,去了袁启暮在的部队,两人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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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烨城本来是想着跟袁启暮在一块,能互相有个照应,可也没想到反倒是加剧了两人的矛盾。这两人之间,一个是军衔,一个是女人,都一点点地隔离着两人的友谊。顾烨城升中校的时候,袁启暮还是上尉,这自然引得许多人的不满,袁启暮的个人军事素质是相当棒的,冲锋陷阵的,团里的人都是举大拇指佩服的。他们只觉得顾烨城是团参,画画地图,动动嘴皮子,就挂了两杠两星。也不想想他是什么学历,正宗的军事学院大学生,他的意见,独到犀利,连师长都得认真考虑。袁启暮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的那根刺已经在了。顾烨城也感受到他的心里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他好,只是人家不领情而已,送他的书原封不动地送回来,给他带的东西也据不再受,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