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节
作者:披荆斩棘      更新:2021-03-27 21:23      字数:4869
  余的时间,总是在想念有锅的日子,那个寒风萧萧,被窝暖暖,火锅伺候的美好时光一去不返了。
  唐优见含笑心不在焉的,还笑话她,“就跟我待一会还能走神,我就那么没吸引力啊,得了,等会我就把你送去你男人身边,说吧,今天哪个侍寝,我送你。”
  “什么侍寝,胡说八道,我今儿累了,哪个都不想找,吃完饭我就回家。”含笑艳着一张俏脸,捶捶后背,状似我很累的样子。
  “瞧你这德性,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真不去谁那,别我前脚送你到家,你后脚又要去哪里,我直接送你去,还省事了。”唐优就是喜欢看她急,要闹她。
  “我发誓啦,我今儿肯定不出门,要是我出门就给车……”含笑见她不信,连发誓都出来了,三根手指头举过头顶,这举头三尺有神明,唐优赶忙捂住她的嘴,“别,童言无忌,大好的日子别说这种话,我跟你开玩笑呢,真不经逗。”
  “我也是逗你玩呢,哈哈哈……”含笑开怀大笑,遭得唐优一阵爆栗。
  含笑还是改变了主意,不想回家了,就待着唐优这里。她还没在这里住过,怎么的也图个新鲜,再说这好日子姐妹却独身一人,她不忍心。唐优还巴不得她快点走,省得吵得要死。看她把自己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翻出来,尤其是那些旗袍,她连只袖子都穿不进去,还非得拉在身上比划一下。
  “这件最漂亮。”含笑一通子翻,找着一件宝蓝色的无袖旗袍,上头的绣案是百鸟朝凤,蝙蝠盘扣,高贵典雅,绣工精良,这锦缎摸着也顺手。
  唐优扫了一眼,“这件瑞蚨祥做的,你要喜欢,我也给你去做一件。不贵,也就6000一件,比买那些大牌的合算。”
  “我也想好不好,我最喜欢的衣服就是旗袍了,可我哪穿的出型啊,我要是有你这身材,也就什么都敢往身上套了。”虽是羡慕,可叫含笑少吃几口,减减肥,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也就是现在看着这些漂亮衣服心动一下,至于有没有行动那就不可而知了。
  唐优撇撇嘴,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件新的睡衣,丢给含笑,“没穿过,这件是最大的了,你试试,要不合身,晚上你就光着睡。”
  “还早呢,再聊聊,我还不想睡。”含笑又拿起一件嫩绿色的旗袍,这色儿真清新,穿在唐优那白皙的身子上,肯定跟水灵灵的细葱似的。
  聊,有什么好聊的,男人之间的夜聊话题是女人,女人之间的夜聊话题也就是男人了。可唐优跟她,聊不上,含笑的男人太优秀,她的身边一堆垃圾,没法比。聊这个话题容易伤心。唐优不愿意,把床上的衣服一撸,全顺地上去了,硬扯着含笑进了浴室,给她拿好新的牙刷和毛巾,让她赶紧洗洗睡了。要不是她护得紧,唐优都要把她扒光了。
  “那些衣服你就这么扔作一团,不管了?”含笑洗涮完了,爬上床面,望着一地的五颜六色,还有些意犹未尽呢。
  “那你整理好来?”唐优瞪了她一眼,反将了她一军,就她怎么可能高兴整理。含笑一听,果然不说了,撩开被子躺了进去,这被窝一股子暖香,人在里头迷茫茫的。庄生晓梦迷蝴蝶,她顾含笑也梦一回庄生的蝴蝶,到底有多能迷惑人心,让他如此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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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干了件大事,得修养几天,从唐优那回来后,她就闭不出户了。底下客人不断,她就躲在房间里,吃零食,上网,又宅起来。反正那些人也不是来看她,也还不乐意当道具呢,尤其讨厌的是还要扯婚姻那些事儿,太让人郁闷了。其他人也忙,倒是邱浩宇老来,时不时带点小花样给她,还很守诺言地带来了香槟乳猪。这带着香槟淡淡的酒香味和乳香味的小猪仔,肥瘦相间,烹调时间恰到好处,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她这又是吃又是拿的,对邱浩宇的态度也好了。
  “你怎么还没回部队去啊,你不是在西藏当兵吗?”含笑翻着邱浩宇带过来的袋子,里头都是零嘴,她挑了一包梅干,放了一颗到嘴里,又递了一颗给他。
  “哦,我调过来了,调令已经下了,去军区的武器研究室,过几天先去国防大学进修一段时间。”邱浩宇坐在含笑的床边,把外套放在床尾,就着她手里的梅干,皱着眉咽下,这东西真酸,也不知道她怎么爱吃。又把手里的盒子拿给她。这回过来还带了些苏锦的美人团扇,含笑最近看了部电视剧,就迷上这个了。要是别人也不一定会摸着她的突发奇想,可邱浩宇会。他就是含笑的“和保裁醇γ吩拥氖露贾赖悖凳裁此寄芙由匣埃灰行巳さ模拖刖“旆ㄈジ憷础?br />
  如今的影视剧是添加了不少个人的情感因素,把和蠡恕F涫嫡媸档睦罚拖坝Ω檬堑构吹模瞳|是个翩翩美公子,纪昀是个糟老头子啊。纪昀也就编《四库全书》有点名气,还糟践了不少好书呢。刘墉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这两人都没跟和埽桓鍪遣桓遥桓鍪遣换幔瞳|在乾隆那是一人独大,呼风唤雨的,就算是乾隆知道和埃膊还切〕鸵环馊烁实鄱抢锏幕壮嬉谎实巯不丁堵塾铩罚投粒实巯不兑魇鞫裕唤瞿芙由希骨『帽然实鄄钅敲匆坏悖怀鏊暮美础S只嵴乙痈』ǎ刹痪屠氩豢瞳|了嘛。
  邱浩宇先是把所有家当都交给了她,又是极为懂得她的心思。含笑在别人面前装得挺正常一小姑娘,其实内心的变态是无法释放,只有邱浩宇能陪她干些变态的事,其他的人形象太过高大,不适合,也不会做。靠这样,她这座堡垒就是不给他攻下,也坍了一般。剩下的那一半,风吹雨淋的,慢慢也就倒地了。
  这些锦扇很精致,面料骨架子都材料都很讲究,这面料用的是织锦,是苏锦,质量最上乘的。这骨架子是檀香木的,扇柄很硬实,表面上刻着细细的花纹,不硌手也不会滑落,底下还挂着流苏。扇面上的美人个个都是古典雅致,或是在吹笛,或是在抚琴,长长的纱裙拖曳在地,神情或是闺怨哀愁,神色不渝,或是神采飞扬,顾盼生辉,边上都有配有一首美人诗。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含笑边抚着扇面,边读着扇面上的诗。这首晏几道的诗配着一名跳舞的美人,背着身子,腰段玲珑,高高地抛起彩袖,露着半张俏脸,这样的姿态,美妙不可言。
  她抬起头,指着上头的女人问邱浩宇,“听说这上面的人都是真的,有专门的画工给这些真人画,是不是?”
  “嗯,是这么的。”邱浩宇顺着她说,垂下身子,趴在她跪坐地腿上,借机蹭点油。她只看了他一眼,没拂开他,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扇面上,“这些人可真漂亮,就是太苦,跟宫里的女人一样苦,不到日子就不放出去,也不能嫁人,寂寞清冷谁人知道。”
  “有些也不漂亮,画工的功底好,皮肤差长着褶子在这上面也看不出来。而且现在这些人可不苦,要苦也是从前,现在这可算是高薪工作了。再说也就是三五年的时间不许结婚,又没说不让谈恋爱的,那些人都挣破头要有这上扇面的机会,不仅有钱拿,还能出名,名利双收的。”邱浩宇打断了她的闺愁,抽走她手里的扇子。
  含笑点点头,也是,现在的价值观跟从前不同了,女人的世界也广阔了,不再只是爱恨情仇那点事了,这也不再只是当做挣钱的手段,而成了一份事业,画上的人是极为自得的。
  待了大半个小时,含笑就催邱浩宇走了。不然又给人敲门的,多尴尬。 “你快点走啦,我爷爷可说了,不许你老窝在我房间里。”邱浩宇也算是承受力好的,不然就顾老爷子那要吃人似的眼神,就能让人吓得屁滚尿流的。不但对老爷子的不待见毫不在意,还每次一来必要到他面前问个安,虽然老人家每次都是板着脸的,但也不至于把他赶出去。只不过,邱浩宇一进含笑的房间,老爷子就让警卫员掐时间,到一个小时不下来,他就上楼去敲门。
  邱浩宇也不想招她烦,很爽快地出门去,跟楼下的老爷子又问候了一声,才出了顾家的门。
  含笑一直惦记着唐优那事,也不知道那老头说得是真是假,这种事太玄乎了,想了想,拿出了电话,约着唐优出来见个面。
  唐优最近倒是不怎么太平,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她晚上睡觉睡不踏实,她外婆在梦里骂她败家玩意,把她的东西都败光了,要她把东西找回来。有好几回都是半夜惊醒了,就睡不着了。
  “那怎么办,再把东西找回来?”含笑看着她一脸的憔悴,艳丽的妆容都遮盖不住眼睑下头的黑色阴影,美人憔悴斯,最叫人怜爱。
  唐优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黑咖啡,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话说得有气无力的,“也成吧,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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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唐优这样的,含笑还不放心让她开车,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杨越泽。杨越泽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了,一见到含笑就抱着她不撒手,别说,含笑也有点想他了,抱着他的背,贴在他的胸口,有点想哭。这闹别扭(其实就她一个人在那闹腾)真辛苦。在他怀里闷闷地出声,“你回山东怎么那么久啊?”
  “我奶奶的大哥身体不怎么好,她想在那多待些日子陪陪他,平时也不怎么去看他,也就是过年去一回。”杨越泽抱着她,怎么都亲昵不够。
  “嗯。”含笑也知道老人这方面的心思重,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了,杨奶奶也是怕再听着消息就是坏消息了。
  唐优在边上凉凉地打哈欠,“我说二位,要你侬我侬,回家去,今儿是干正事去的。”这两人真是一点都不厚道,不知道旁边还站着个心神不宁的人。明明今儿是为了办她的事,搞得她倒像是电灯泡,显得多余。
  含笑一听,稍一用力挣脱了杨越泽的怀抱,不好意思地撩撩头发,先是瞪了唐优一眼,又转回头对杨越泽说了句,“越泽,你等会给我们开车,送我们去天津。”
  杨越泽点点头,心里有点疑惑,但也不多问,到了自然就知道了。他把含笑带上车,自己也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唐优往后排位置一躺,喊了声“到了叫我”,就不管他们。
  含笑坐着也不安分,屁股跟在刀尖上似的,她纠结了好久,还是忍不住提起了那件事,之前她也问过邱浩宇为啥打架,邱浩宇委婉地提及视频的事,含笑还是蛮羞涩的,她还以为没人知道呢,哪知道许辉阳这么坏。她现在就想问问杨越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究竟是“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还是“重色轻友”,她还是想从他嘴里听到答案。
  年三十那天晚上阮司竟和关自在来送礼,她一直都没给他们好脸色,可以说是不搭理他们,要说也奇怪,她对邱浩宇是慢慢放开胸怀了,对这二人始终是紧闭心门。
  杨越泽听她把事说了一遍,有些怔忪,对于含笑的问题,他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我还是让阿竟和自跟你在一起,不是想跟他们分享你,是想多两人陪你玩,我没有阿竟那样七窍的心思,他会找许多的玩意给你,自在人憨直,总是能让你笑。不过,他们要是让你高兴了,我就留着他们,要是惹你生气了,我就再也不让他们靠近你。”
  含笑这下舒服了,她无非就是想在他心里衡量一下,究竟谁重要。不过,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叫人心酸。她可不乐意杨越泽这么看低自己。
  “嗯,没事,我就问一下,以后你要带着他们,就带着,我也跟你交个底,我不会跟他们怎么样的。你也不许这么说自己,人各有所长,我若是喜欢那些,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
  记得席慕容说过,“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走在同一条雨润烟浓的花巷中,隔的很远,却络绎不绝。”有些人会在身边象流星般安静地划过,不着痕迹;有些人会留下一两个印记,终将会淡去;那些不是彼此归宿的,仿佛逝去的唯美的落了一地的樱花,碎玉乱琼般,忘记了飞向何方,消失无影。这事含笑懂得,也铭记于心。
  后头装睡的女人听完了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很是时机地伸了个懒腰,抓了把睡乱的头发,“哎呦,快到了吧,我得清醒清醒。”
  “对,快到了。”含笑根本就没想瞒她,就不揭穿她了。到关键时刻,近臣还得给她出谋划策,有些事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省得到时候还得解释一遍。唐优当这个近臣也不是只有劳心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