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雨来不躲      更新:2021-03-16 01:00      字数:4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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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星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南宫夫妇又气了几句,分别而去。
  怜星望着南宫夫妇离去的背影,沉吟道:“南宫夫人真的喜欢我吗?”
  她转过身,问向花满楼。花满楼长身直立,静默不语,似乎心中有事。
  “花满楼,你怎么了?”怜星好奇地问道,她还是第一次见过云淡风轻的花公子这副样子。
  “怜星……”花满楼轻叹道,“南宫家是武林第一世家,南宫夫人又曾是峨眉女侠,你若和他们相处,应当小心些。”
  怜星轻轻地笑道:“你还怕他们害了我不成?”
  花满楼道:“不是,南宫大哥他们都是正人君子。只是这次寿宴,我知道西门吹雪也会来。”
  “西门吹雪!”怜星突然惊呼道,“你说的是西门吹雪?”
  花满楼静了静,道:“怜星认识西门吹雪?”
  “我……我……”怜星的心里不知是惊还是喜,只知道心血澎湃,一时不能言语。
  她觉得自己忽然间看到光明和希望。她虽然对西门吹雪知道的不多,但有西门吹雪的地方,会不会就有她的姐姐邀月?
  明月照在江南。
  月色溶溶,繁星在天。平静地河面上,船声欸乃,悠悠而行。
  邀月独立舟头,静静地望着水月接天,心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美丽和恬静。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到了这里。“或许怜星也会去那里。”像是受了蛊惑,邀月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日夜兼程赶往江南。
  “希望我的决定是对的。”邀月忽然间轻轻地叹息道。
  怜星、西门吹雪,说不清楚更是为了谁而来,但她,都希望见到。
  月满江南,应当是个团圆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消失了好几天,回来更文,是卡文了呀码字没状态绝不是我偷懒
  ☆、觅得音讯
  清晨;满园浓荫;氤氲着淡淡的雾气,连花似乎都还未从梦中醒来。花叶上圆滚滚的露珠;似落非落,在风中轻颤。怜星缓缓地弯下腰;轻轻地嗅了嗅含苞绽放的花朵;脸上是平静而淡雅的微笑。
  如果和姐姐分离是她经历的最大的痛苦,这里带给她的却是意外的宁静和快乐。她心里甚至要感谢,感谢上苍让她遇见一个如此美丽的地方,遇见一个如此善良真诚的朋友。
  想到花满楼;怜星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汇聚了天下所有美德的男人,却偏偏得不到应有的光明。任是她移花宫主医术高明;对于花满楼的眼睛也无能为力。
  但花满楼是一个幸福而快乐的人,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和快乐。和花满楼在一起时,怜星能感到内心真正的平静——那绝不是移花宫主孤高冷漠带来的平静,而是源于真心、源于生活的平静,生动又鲜活。他们可以一起倾听春雨落在屋顶的声音,一起感受清风从竹林中徐徐吹来,汲泉试新茶,锄草种鲜花,弹琴下棋,谈诗论道……
  那是从未有过的生活,就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怜星宫主,她只是一个平凡无依、四处寻亲的小女子。有时候她常常会想,自己到底是幸运地挣脱了移花宫主的枷锁,还是不过套上了另一种伪装,偷得了这段平静快乐的时光?
  “姐姐,我真的好想见到你……再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怜星低头呢喃着,心中也不知升起了一种怎样的感情。
  怜星正沉默着,忽然迎面走来一个花家的侍婢,行了礼回道:“怜星姑娘,南宫夫人到访,已在花厅坐着了。”
  “南宫夫人?”怜星抬起头诧异地问道,心下思量着南宫夫人的来意。
  婢女笑道:“正是南宫家的夫人。南宫夫人说昨日与姑娘相见如故,今日特意登门和姑娘好好聊聊。”
  “我……”怜星整了整衣衫,理了理云鬓,道:“那快走吧,别让南宫夫人久等了。”
  南宫夫人坐在花厅里。枝柯扶疏,花开满室。她斜倚在软椅上,白皙的双手捧着一盏新茶,杏眼微垂,静静若有思焉。
  怜星莲步轻移,已然走进花厅,向南宫夫人道:“怜星见过南宫夫人。不知南夫人大驾光临,失礼之处请夫人见谅。”
  花满楼说过,与南宫家的人相处要小心些。怜星这样想,敛衽作礼,全了礼数。
  南宫夫人轻轻地抬起眼眸,也不说话,只默默地凝视着怜星。她的眼神平静、深幽,又似乎带着一种飘渺不可捉住的感情,看得怜星心里怪怪的。
  “南宫夫人……”怜星又轻轻地唤了一声。她实在猜不透南宫世家的人所为何来,她也不认为南宫夫人会与她一见如故。
  “怜星……”南宫夫人轻念着,已缓缓地从软椅上站起,平静地望着前方的景致,沉声道:“这里的花看起来可真美。”
  怜星轻松地笑了笑,道:“这些都是花公子亲自种的花。”当然,也有她部分的功劳。为了让这些鲜花在寿宴应时而开,她和花满楼可花了不少心思。
  “花满楼……”南宫夫人忽然间轻叹道,“我曾经有段时间也很喜欢种花呢!”她轻轻地伸出手拉着怜星,缓缓道:“怜星姑娘蕙质兰心,难怪让人这么喜欢……”
  南宫夫人说完,又静默地凝望着怜星,怜星也回望着细细打量南宫夫人。
  南宫夫人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不但人美,看起来又温婉柔顺,自有一种妩媚风韵。怜星心里轻轻叹息着,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成为武林第一世家的主母吧。
  “怜星是哪里人士,今年芳龄几许,可曾婚配了……”南宫夫人轻笑着,忽然又啐了一口,道:“你看我又说浑话了,连外子都说怜星姑娘和花满楼甚是相配呢!”
  “哪有……”怜星羞着脸道:“夫人真是说笑了,花公子只是好心收留我……”说着稍稍用了点力去挣脱南宫夫人握着的手。
  南宫夫人的手却突然用上了几分劲力,语声变得平淡而清冷,道:“初次听到姑娘的名字,我便觉得有些熟悉,想了一夜,竟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谁?”怜星望着南宫夫人,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无事不登三宝殿,南宫夫人果然有事才来。
  怜星匆匆地跑上百花楼。世上任何语言都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只想第一时间见到花满楼,想亲口告诉他南宫夫人刚刚说的话。
  “前些日子我师姐写信来说,曾在玉门关附近见到一女,托我帮忙寻找其妹……”南宫夫人慢慢地松开钳制怜星的手,淡淡地说道:“那人名叫邀月,她的妹妹叫怜星……”
  那人叫邀月,她的妹妹叫怜星,她一直在找她的妹妹。这或许是这段时间来怜星听过的最美妙的话,美妙得让她一度要喜极而泣。
  这些日子的等待,还有花满楼的帮助,果然没有落空,她终于确定了姐姐邀月的存在——
  她们都安然无事,她们就在这里,即使天各一方,却总有相聚的一天。
  怜星谢过南宫夫人,然后用最原始的奔跑的姿态,一路飞奔而来,即使乌云散乱,气喘吁吁,眼中却仍是掩不住的兴奋又喜悦的精光。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花满楼。
  花满楼不在百花楼。整座小楼寂静无人,只有梁上窠臼里燕语喧喧。窗上竹帘深垂,阳光透过帘子照进来,淡淡地照在窗下摆着的古琴上。
  琴边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怜星失望地垂下眸子,然后静默地走过去,轻轻地拨了一拨琴弦。琴音叮咛,空灵清越,绕梁不去,她跳跃的心忽然间静了下来。
  怜星缓缓坐下。往常这个时候,她就坐在这里,沉声静气地听花满楼在窗下抚琴。他的琴声轻灵美妙,宛若天籁,让人陶醉其间,忘记所有的忧愁与苦恼。
  她很喜欢那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触到心底,就像春风在绿水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轻轻地,柔柔地。
  她沉溺其间……怜星突然间猛地抬起了头,仿佛刚刚从噩梦中惊醒,惊慌、错愕又无助。她就像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怜星又沉沉地垂下了头,静静地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僵成冰冷的雕像。
  花满楼走来的时候,发现怜星独自坐在窗下,遂微微笑道:“怜星,你来了。”
  怜星并没有说话,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花满楼一眼。
  “你怎么了?”花满楼察觉到怜星的异样,眉头微微一蹙,对着怜星柔声问道。
  过了好久,怜星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事……我,我等了你很久。既然你有事要忙,我不便打扰,先告辞了。”她说着突然站了起来,急速地转身,想离开这里。
  像逃离那样离开这里。今天她才发现,其实百花楼是花满楼一个人的百花楼,她只是误闯进来,却傻傻地从来没有离开的意识。
  因为花满楼太温柔了,温柔地让她忘了这一切。“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有些东西,静静远观便好,沉溺其间,只是将自己又推向一个深渊。
  怜星匆匆转身,花满楼不明所以,他还有事要与怜星说,便下意识地唤了一声,伸手相拦。
  不经意间,花满楼牵住了怜星的左手。花满楼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已然触到了怜星光滑如缎的肌肤。
  芊芊玉手,滑腻似酥,但同样也是冰冷的、僵硬的,没有人应有的温度,也没有人应有的力度。花满楼的心里充满了诧异,他发现怜星的左手竟然是残废的!
  他整个人已然怔住。“我……我……”花满楼不知道该为自己失礼的行为道歉,还是为自己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他只知道心中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感情——
  他一直认为,像怜星这样的女孩,应该是完美无缺的。
  怜星轻轻地脱出了自己的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眼眸微垂,平淡地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平静了会儿心神,缓缓道:“我和你说过的那位朋友,他已经到了这里,我刚刚已经去见过他了。”
  “陆小凤?”怜星想了想,回道。
  “对,陆小凤已经来了。”花满楼终于笑了一笑,道:“我将你的事情和他说了,不想立刻就有了消息。”
  怜星沉思道:“难道陆小凤见过我姐姐?”
  花满楼点头笑道:“对,世上竟然就有这么巧的事情。陆小凤在昆仑山罗刹教见到了邀月姑娘,还一同入了关。”
  “玉门关,他们从玉门关进中原的,对吗?”怜星追问道。
  花满楼愣着点了点头,道:“怜星怎么知道的?”
  怜星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南宫夫人的事情与花满楼简单说了一下。
  花满楼静静听完怜星的话,沉吟道:“南宫夫人闺名石秀雪,是当今峨眉掌门人的嫡系师妹。她说的那个师姐,就是马秀真了。”他说着顿了顿,忽然又无奈地笑道:“也就是从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身边带走邀月姑娘的那个人。”
  “姐姐果然和西门吹雪在一起……”怜星恍然,又沉思道:“那个马秀真为什么要带走我姐姐?听南宫夫人的话,她后来应该又放走了我姐姐。”
  花满楼轻轻地叹息道:“此事涉及到西门吹雪与峨眉派的恩怨情仇,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都已经进城了,但他们却不喜欢这么快就住进花家。明天,明天我带你去见见陆小凤好吗?”
  “好。”怜星轻轻的点着头,目光坚定而冷锐。她不管别人的恩怨,只要她的姐姐平安无事便好。峨眉派又怎样?天下没有一个人可以伤害到她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好忧伤啊。。。怜星妹妹想想就让人心疼噢
  这里会涉及到峨眉派,我其实就想让他们坑西门吹雪一次
  我是深夜码字的英,求抚摸··
  ☆、小凤吃醋
  春天;艳阳天。绿草芊芊;花开荏苒。
  花满楼和怜星坐在车内。马蹄在青石板上达达作响,车子轻快地在路上奔驰。
  怜星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既有期待,又有种说不出的忧愁和烦恼。
  她昨天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好。听到姐姐的消息;想到与姐姐的重聚;她的心中自是欢喜,但一想到之后会离开花家,又有难言的不舍。
  怜星微微侧过头,悄悄地瞧了花满楼一眼。花满楼似是感受到了怜星的目光;淡淡地朝她一笑。
  他的笑容如春光般明媚。怜星转过头,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花满楼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对每个人都很好。他亲切有礼,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家世显赫,除了眼瞎,在他身上便再也找不到一处不完美的地方。
  曾经江枫在她心里也是这样一个完美的公子,但她从来都只是淡淡地在旁看着。因为她知道,从她见到邀月看江枫的眼神起,便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和姐姐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