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作者:保时捷      更新:2021-02-27 01:37      字数:4784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他有些自嘲地摇摇头,继续帮忙不提。
  阿丑和佟德全说了说病患康复的情况,又把毒蕈的事情告知已经康复大半的李成忠。
  李成忠脸色灰白,精神倒是恢复了几分,语气发冷:“我怀疑是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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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9 演戏
  此言一出,阿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余人离得较远,不曾听见李成忠的话,这才略微放心。
  本来大年初一,极喜庆的日子,恰逢李家年前办了喜事,又是喜归故里,可谓三喜临门。陡然间人仰马翻,还差点危及性命,说起来真是令人唏嘘叹惋。
  可是,你家做出来的香蕈焖鸡,怎么就和周家扯上关系了?虽说两家积怨已久,但正因为宿怨颇深,周家不会送东西,李家更不会要。逻辑、证据,一样也对不上。故而李成忠的一句猜测,私底下说出来也罢,若被有心人听见拿去嚼舌根,又是一场大风波。
  佟德全倒没有阿丑那样的九曲心思,只问:“为啥子怀疑是周家?”
  李成忠半躺半靠着,面带愁色:“我们离开古井村都快两年了,这次回来,日子赶,路上又耽搁了一些,昨天刚到的。很久没住,这屋子里东西也不齐全,今早急着烧饭,发现当初也不知怎的,还留下些许香蕈,就一并拿来煮了。你们要不信,可以去看看,还剩下一些。”
  阿丑立刻有了疑问:“你们当初可是把锅碗瓢盆细软几乎全拿走了,怎么还会剩下吃食?”
  “是呀,这才是问题,”李成忠叹息一声,“早上没细想,现在回想着,这香蕈怕不是我们当初留下来的!”
  佟德全蹙了眉,愈发犯难:“就是说,你们怀疑这毒蕈是周家拿来扔在这,故意要害你们的?”
  “这说不通呀,”阿丑摇摇头,“你们回古井村,周家怎么知道?周家都不知道你们要回来,何苦摆些毒蕈在这里?”
  李成忠诚恳地点头:“所以,我也只是怀疑。可是,我们自家怎么会藏着毒蕈?若不是别家放的东西,还有什么可能?”
  佟德全安抚他:“这事俺会查清,你就好生养着。”
  走出屋子,阿丑低头想了想,开口问佟德全:“佟里正,往日和李家不合的,除了周家,还有谁?”
  佟德全摆摆手:“你来俺们村晚,和李家不熟。李家最是和善大方的,你看这压岁钱和喜糖就清楚。所以往日也没啥子仇家。”
  阿丑又细思了一回周家人的性格,突然有了主意:“佟里正,要查出谁是真凶,我有个办法,只要您陪我演一场戏!”
  “啥子戏?”刚跑过来的佟宁信恰巧听见只言片语。
  “你这么急着过来,发生什么事了,”阿丑关切地问,“是不是有人情况不好?”
  佟宁信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李二哥嚷着饿呢,俺来问你啥子能吃啥子不能吃。”
  “米汤蛋花汤都行,清淡一些。”食物中毒解毒之后的康复期,应该吃一些清淡易消化的流质食物。
  “那俺这就告诉人去,不过,爹,你和阿丑要演啥子戏?”佟宁信这个直肠子,愣起来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丑面纱下无奈地撇嘴:“这计划要绝对保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一起唱戏去吧!”
  佟德全严厉地嘱咐:“去了不许说话,只许看,好好看!”
  佟宁信被父亲耳提面命,忙不迭应声:“好,俺啥子都不说,就看。”
  周家屋子里,阿丑他们坐在那,气氛有些诡异。
  周婶子坐在阿丑对面,三角眼斜视着阿丑,别扭的神色透着鄙夷和不耐,一言不发。
  屋子的另一边,周灵巧趴在桌沿上,对阿丑似乎看都懒得看一眼,只盯着手边的瓷杯发呆,就当家里没这个人。
  阿丑如何看不出这母女俩的态度?她和周家,也算积怨颇深了,所以她心里明白得很,没奢望周家拿出什么好态度。她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确定凶手,他们的态度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就在气氛快要诡异僵持到极致的时候,周阿兴沉不住气了,有些忐忑地询问一脸威严的佟德全:“佟、佟里正,来俺们家啥子事?”
  “还不是为了李家的事,”佟德全叹息一声,“李家老二中毒太深,已经救不回了。眼见着就要出人命,俺还能不做些啥?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明日得告诉知府衙门,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如何交代。”
  “李家老二……出人命了!”周阿兴惊讶不已。
  阿丑看到他只是惊讶,不曾心慌心虚,便知道不是周阿兴做的。
  佟德全继续说:“是呀,这下子闹大了!刚才都查过了,是有人故意要害李家。”
  “故意?”周阿兴似乎难以置信,“谁家这么大胆子?”
  佟德全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俺也想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把毒蕈放在李家等着他们吃下去,那是要杀头的罪。你们和周家住得近,可曾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进过李家?”
  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周灵巧打翻了手边的茶水。
  阿丑循声望去,只见周灵巧手忙脚乱地扶正茶杯,本来白里透红的脸蛋,煞白煞白的,神色慌乱紧张。她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周婶子转头瞥了周灵巧一眼,碎念着:“不中用的,赶紧清干净去。”
  “其实找到凶手很简单,凶手放毒蕈的时候,不当心留了一小块绯色碎花布,应该是衣服上带下来的东西。”阿丑一边说,一边看着一身绯色碎花袄子的周灵巧有何反应。
  周灵巧还未曾来得及找抹布清理桌子,听到阿丑的话,放在桌面上的手在颤抖,脸色愈发慌张。
  周婶子反应快,立马站起来暴喝:“你该不是怀疑俺们家人做的吧,别血口喷人呀!”
  “不是怀疑,”阿丑笑言,“真相是什么样子,可轮不到我说,明天物证交给知府大人,大人自然有判断。如今不过再找找人证而已,周婶子急啥,莫不是心虚了?”
  佟德全自然也观察到,周灵巧的神情不正常,只是要她不打自招,还需要费些口舌:“知府大人自有判断,俺们别乱想瞎说。不过,到时候真来抓人,杀头的罪都是轻的了。要是自己去衙门认错,还能有条活路。就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拎得清,去求一个从轻发落了。”
  周灵巧忽地跌坐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娘,救俺呀!佟里正,俺不是有意的,你救救俺,俺不想死!”
  阿丑看了看哭得心慌的周灵巧,心下叹息: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禁不住吓,这才招了的。然而,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什么?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会有这般心肠去害人?
  周婶子“噌”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大惊失色:“啥子?是你干的!”
  周灵巧哭着爬过去,抱着周婶子的腿:“是俺,可俺不是故意的,娘,你救救俺!”
  周婶子的脑子轰隆如晴天霹雳,呆愣愣怔住了:她虽然嫉恨李家,可从没有想过要置他们于死地,更何况还把自己栽进去了。最要命的是,周灵巧这蠢丫头,居然就认了!不过是块绯色碎花布,那就能说一定是她?
  “你这娃才多大,懂个啥子,尽胡说,赶紧做饭去,这里没你的事!”周婶子厉声呵斥,就要拎着周灵巧去做饭。
  “慢着,”佟德全叫住周婶子,“周丫头自己都认了,就让她一五一十说清楚。”
  “佟里正,俺家大丫头虽顽皮些,可还是个半大的娃,咋可能做这种事,该不是误会了吧?”周阿兴似乎也十分惊愕,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的女儿是杀人凶手?这怎么可能?
  佟德全语气稍稍缓和:“是误会还是啥子,让她自己说清楚。”
  周灵巧抽抽搭搭地哭着:“俺,俺真不是故意的……那会子,李家刚走,俺山上采香蕈……结果,俺娘说俺……采的都有毒,没法子吃,骂了俺一顿,又拿……又拿李家数落俺,说俺不争气。俺心里憋屈,冲到李家屋子去……把毒蕈扔在那,哭了一场。之后也,不记得这回事……”说着吸了吸鼻子。
  佟德全见她哭得伤心,也不像是假话,毕竟小孩子赌气,啥都干得出,那会想这么多后果:“后来,你就不记得这回事了?”
  “要是李家,不回来……俺兴许再也想不起来,就是中毒那会子……俺也没想到……爹,娘,救救俺,俺不是有心的!”周灵巧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周婶子听了这一席话,心中百感交集,可谓是又惊又惧又怒又悔:惊的是害了人的居然是自家女儿;惧的是女儿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怒的是自家女儿太不争气给她丢脸;悔的是当初自己不骂女儿兴许就没有今天的事了。
  然而现在多想无益,关键是,现在应该咋办!不管怎么说,终归不能让自己女儿把责任全担下来!
  “这事不能全怪俺家灵巧!俺家灵巧不就是把东西搁那,又没叫李家吃下去,也没放进李家的锅里。李家自己不当心,揣着东西看也不看就下锅煮,咋能怪俺家灵巧!”周婶子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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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 化小
  阿丑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扫了眼气势汹汹的周婶子:她说的话难得在理。的确,这事不是个蓄意谋害,而是各种不当心造成的巧合。周灵巧不当心,把毒蕈留在了李家;李家不当心,没分辨清楚就下了锅。两边都有疏忽,才造成了食物中毒。
  所幸最后并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周灵巧就算是不当心,也要担杀人的重责。
  佟德全眼见周灵巧已经认罪,便不再瞒着:“你们先别急,李家上下现在平安无事,没闹出人命。刚才俺那样说,只是为了——”
  还不曾说完,佟德全认真严肃的语气就被周婶子骂断:“为了诓俺闺女是吧!你说一声出人命,吓得俺们半死,原来是想吓俺闺女让她认罪,没良心的下作手段!”周婶子骂完,伸手抚了抚胸口,大舒一口气,略微放心地坐了下来,扭头冷哼。
  阿丑见状摇摇头,不赞同地说:“周婶子,出没出事那是结果,至于中间做过的事情可都是一样的。庆幸的是,周姐姐和李家是有福泽的,最后没酿成什么大祸。只是,中间做过的事情,佟里正总得弄明白,给李家一个交代呀!”
  “你这扫帚星,”周婶子吊起三角眼,恼怒地瞪着阿丑,“村里啥子事要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管!还福泽深厚,俺瞧着,是你这扫帚星带霉运牵累了李家!”
  阿丑闻言,面纱下不禁蹙了眉:这个周婶子,真心能扯呀!事事都能和她扯上关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说一句扫帚星了结定罪,完全不理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什么逻辑呀,事实呀,到她那里是白搭。她扯一句迷信,就能把你怄死。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佟宁信此时忍不住了:“胡说!自家女儿做了啥子事一概不提,一句扫帚星就推脱的干干净净,还讲不讲理了?要俺说,你们周家才是扫帚星,遇见周家准没好事情!”
  周婶子气得就要上前动手:一个晚辈也顶撞起她来了!
  “小兔崽子含血喷人!俺们周家咋招惹你了,说瞎话不要脸!”说着便冲过去要给佟宁信一个巴掌。
  佟宁信何尝不是倔脾气,哪能站着挨打?伸手便打掉了周婶子的巴掌。
  阿丑见势不妙,心道不是叫你别说话只管看吗,怎么连手也动起来了?刚想开口叫住两人劝和,却不及佟德全快。
  “够了!你们还当俺这个里正在吗,啊!”佟德全一拍桌子,脸色不善。
  周婶子第一个巴掌被拦下,想再出第二个的时候,就被这声暴喝定住了:糟糕,一时激动,竟忘了这佟宁信是佟里正的儿子。当着人家父母的面教训人,这不是找死吗?
  当下周婶子有些心虚地急忙赔罪:“佟里正,俺、俺不是故意的……”
  “爹……”佟宁信低头讪讪。
  佟德全恨铁不成钢地看看小儿子,然后目光转向周婶子,重重叹息一声:“没出人命,事情能不闹大就不闹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邻里和气过日子。你们倒好,越闹越凶!周丫头虽不是有意的,可毕竟害了李家。俺带她去认错赔个罪,再给些补偿,兴许这事就过去了。”
  周婶子听了,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佟里正,俺家灵巧不懂事,但也没坏心肠。如今马上到议亲的岁数了,要是坏了名声,日后……”
  跌坐在地上的周灵巧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