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26 23:58      字数:4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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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鞍钢责问如此之重要的情况,为何不通报。
  方兴却以为此乃公司的正常业务,没必要通报。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方兴:“以后就有必要了。市检察院、公安局成立了一个联合调查小组。我是组长,你和苏群是副组长。”
  方兴见把他放在副组长的位置上,隐约有些不快。但没有任何表现,淡淡地说:“组长先生,我有一个请求,暂时不要披露这个消息。这样对你们破案有好处。异己分子,请原谅我使用这个过时的词汇,好比是一个肿瘤,在没有弄清楚它的性质、形状、浸润的范围之前,最好不要贸然动手。次要原因就是我们是上市公司,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对我们的股票价格来说,起码相当于拦腰一刀。”
  “你这个次要原因,其实是主要原因。”
  方兴指指自己和周鞍钢:“你我的立场不同嘛!我在省经委工作的时候,拼命想把各个企业的钱集中使用。经常给大家讲,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现在我到》了企业,就经常呼吁商场如战场,资金如弹药,应该放在第一线。请别误会,立场虽不同,目标却是一致的。”
  “目标不一致,我就不来了。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KG的一切,你都要向我汇报。”
  方兴笑道:“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下官明白。”
  周鞍钢当然知道应该平衡方兴的心理,就说他当组长不过是因为他是专职的检察干部,不像方总那样日理万机。最后,他提出借方兴的奔驰用半天。
  “半天?半年都没问题。”
  “我单位的一位骨干检察官要结婚,怎么也得让她风光一下。”
  方兴慷慨地说把公司的五辆奔驰通通开去。资源多了,容易平衡。
  “两辆足矣。”
  方兴很随意地讲了个有关奔驰的小故事:公司有这么多奔驰,于建欣偏偏又买了一辆加长的林肯。原因就是一位周易大师,认为奔驰车不吉利。
  “奔驰还不吉利?闻所未闻。”
  “奔驰的标志,乃是圈子里一个人字。坐了会有牢狱之灾。”
  “自作孽,不可活。关相术何事?”周鞍钢看见一副围棋,便提议来一盘。
  方兴欣然同意。
  袁因无精打采地打开门,进入房间。他坐到沙发上,好一会儿才发现茶几上的小盒子,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他赶紧检查门锁、窗户,发现一切完好无损后,才胆战心惊过去拿起盒子。
  武鸣已经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在咖啡厅里与林恕聚谈。听完他炫耀性的吹嘘之后,林恕沉思,
  “我估计公安局那帮傻狍子,现在正在那座楼里排查呢。”
  林恕动动手指,制止他的话:“关键问题是,公安局的人是如何跟上你的?”
  “肯定是包裹里的东西,被他们的X光机给查出来了。你放心好了,不会是你的药。”
  林恕立刻反问:“药?什么药?”
  武鸣赶紧解释:“什么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去的是药厂的总工程师家。找药厂的工程师.你不是弄药,是干什么?”
  林恕逼问消息来源。
  “狗窝有狗毛,鸡窝有鸡粪。他的房子里还能没点信息?”
  林恕这下子放了心:“我很喜欢跟我的人讲,钱多了是累赘。李嘉减钱多,儿子就被人绑架了?同样,知道事情多了和钱多了一样,也是累赘。不同的是,钱可以单独拿走,要想擦掉信息,通常是连人一起。”
  中间人曾对林恕有过“心狠手辣”的评价,所以他这段话,让武鸣感觉到阴森森的凉意,他说:“这里是宁水,不是香港。”
  林恕语调恢复正常:“是的。这里是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好了,我这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可以给药厂的总工打电话了。”他递给武鸣一张纸,“照这个说。”
  袁因浑身哆嗦地捧着那个小盒子,看着盒子中那根已经变色的稚嫩手指。这时电话响了,他置若罔闻。电话在顽固地响,他下意识地接听。
  对方冷冰冰地说:“收到女儿的手指了?”
  他怒吼道:“你是谁?”
  “你按照命令行事,否则你会不断地收到手指的。”
  他一下子被击倒:“什么命令?”
  对方用命令的语气说:“你等着好了。”说完就径自挂机。
  他感到天旋地转,摔倒在地上。
  麦建一进汽车,就把一个窃听器递给秦芳:“蒋门神拳法比不过武松,就改用腿。武松一见,喜上眉梢,说用腿我可是老祖宗。给咱们安装窃听器,真是瞎了眼!香港这个姓林的,不就住你隔壁吗?这个针孔窃听器是以色列的新产品,从操作板后面的电缆孔塞过去就行。神不知,鬼不觉。”
  她把窃听器扔给他:“我决定不用这个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用吗?”他问。
  “我改了主意。”
  “女人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五千块从老计那租来的。这个老家伙,隔壁公寓住着一个影星。他们两个的卧室挨着卧室,老计就把这玩意儿从电视电缆孔塞过去,观察影星的私生活。要不是那个影星上戏去了,我还弄不来呢!”
  她不屑地说:“看你认识的这些人,全是些下三滥!”
  “你想和高尚的人合作,要人家愿意才行,不用这个,你用什么监控林恕?”
  “面对面!以前这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露面了,正是好机会;反正咱们弄到KG配方,也要有路径才能卖出去。”
  他不放心她与之单独接触,怕自己被短路。但说出来的活,却是在为秦芳着想:“你能闹过他?”
  “我和钱一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盲目的自信!”
  她居高临下地说:“人不自信,何人信之?”
  他知道自己没法说服她,就搂住她,想在汽车上苟合。
  她挣脱后说:“我要保持精力,与李帅交锋。”
  他充满醋意地问:“在床上交锋?”
  她打开车门:“需要在哪,就在哪!”
  这一盘棋,下了两个小时。起初,周鞍钢的形势很好,但抵挡不住方兴水银泻地般的蚕食,最后输了十多目。在散步的时候,他还在检讨刚才那盘棋。
  “你错不在局部,而在精神。佼佼者易污,蛲蛲者易折。至刚是不能长久的。”
  “我就是喜欢大砍大杀,虽败犹荣!”
  方兴笑着说:“话已至此,夫复何言?”
  “道不同,不相与谋,”他改换话题,“我最近看了一部电视剧,名字忘了,但讲的也是你们卖药行里的事。”
  方兴纠正道:“卖药?应该叫制药!美国制药产业的产值,比航空业还高。”
  “这药铺掌柜的,也就是你这样的人,一头药材,就是五十万大洋。当年,光绪皇帝,要给慈禧太后送寿礼,大臣告诉他需要四万两银子。他一听就急了:‘这不是抄我的家吗?我一共就这么多私房钱,还想放出去生息呢!,这编剧也不算算,五十万大洋的原材料,要是做成药,还不得卖三百万?而那会儿像我这样的干部,一年也就几十块大洋,简直是胡说八道,”他意犹未尽,“还有,这个药铺的掌柜的,来不来就说要给太后老佛爷上个折子。他凭什么卜折子?清朝时只有六部堂官、御史和各省的藩台、臬台、布政使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
  方兴友好地指出:“倘若你把电视剧当成历史来看,那就是你的错。就和你想在快餐店里吃出滋味来一样,快餐店的目的就是让你吃得下、吃得饱,而不是让你吃得好。”
  他看着方兴,笑着说:“真理往往掌握在小人物手里。”
  方兴指指远处树阴中的一座建筑物:“那有一个很不错的饭店。随便吃点?”
  他坚决地否掉了这个提议,至于理由,他解释说:“《检察官法》明确规定,不得接受当事人及其代理人的请客送礼。”
  “且慢。不过片刻工夫,我怎么又成了当事人了?”
  周鞍钢借用方兴“立场不同,则观点不同:”之说法反驳:“有这样一对夫妇。丈夫不想要孩子,要妻子避孕,妻子很想要,就偷偷地怀上了,结果闹上了法庭,丈夫告妻子‘偷窃》其精子.妻子则说精子是丈夫赠予她的。说案子,你是我的助手。要请客,你就成了当事人。”
  方兴也借用法律术语来还击:“这不足以说服我,你还需要补充证据。”
  他指指饭店的招牌:“既然你要,我就给:这饭店叫什么?”
  “归去来兮:”
  他得意地说:“这不结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回家去吧!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方兴双手合十,表示认输,随后提议用他的车送周鞍钢。
  周鞍钢说自己的车马上就到。
  “你的车,不如我的车。”
  他看着向他们驶来的警务用车说道:“我怕坐惯了奔驰下不来。”
  “没有这么严重吧?”
  “一个人可以在一天之内,习惯奢侈的生活。但倘若你随后把这奢侈去掉,你将一辈子都不会适应。子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他说罢,上车。
  窃听器传送的信号很清晰。林恕在收听的同时,转录到电脑中备案。
  李帅首先定调,说自己只能待两个小时。
  秦芳跟着说:“不行。我不放你走。”
  李帅于是说了一句古语:“小不忍则乱大谋”。
  秦芳纠缠了几句后问她要的东西,李帅是否带来?
  李帅爽快地说:“给你。”
  秦芳欣喜地说:“太好了!谢谢你。”
  李帅问她如何谢。
  秦芳娇声娇气地说:“你看我的表现。”
  接下来是一场性爱发出的声音。
  林恕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的思想,一直凝聚在李帅究竟给了秦芳什么“好东西”?自己究竟要不要马上行动?
  在隔壁的性爱结束之前,他已经判定这个“好东西”绝对不会是“配方和样品”,重大事物、人物出现前,都是有征兆的,比方“圣人出,黄河清”,绝对不会如此随随便便。
  第十二章
  在皇朝大酒店顶楼的总统套间里,丁尼与申井默默地吃着晚餐。
  从申井担任隆德集团公司的顾问时起,两个人就开始同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而是以阶段性在酒店开房间为形式的准同居:当然,他们不光是性伙伴,而且是生意伙伴。申井做的是金融生意,她常常利用职务之便,让他用一下隆德的资金。但他并不满意这种小打小闹,一心一意要做一笔大的。早在1992年,他就在“一级半市场”,收购一些公司已经发行,但未上市的股票。从而掘得“第一桶金”。随后,又承包了一个金融租赁企业在武汉证券交易中心的席位,从而获得了第一个金融管道。其间,斩获甚丰。用他的话说,完全可以过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但食髓知味.当D公司总裁唐先生提出一个宏伟的“金融帝国”的构想时,他奋不顾身地加入了。
  D公司果然做得很大。它利用收购法人股,控制了三个上市公司。然后利用这些平台,融来资金,炒作自己的股票:其间,使用股东账号两万余个。买人三家公司的股票金额为六百多亿元:其时,三家公司的股票市值为一百六十亿。按照移动平均法计算,既得盈利为一百亿。唐先生一时间成为中国经济界的风云人物。
  申井有两点与唐先生不同的。一是他不肯抛头露面;二是他明白这样一个基本道理:账面盈利是虚的,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顿时就会化为乌有。所以,他在一个恰当的时刻,以壮士断腕的气概,退了出来。
  他退出后不久,唐先生就被提起公诉,最后被判八年徒刑:罪名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申井的牙齿洁白锋利,不过几分钟,就文雅地将一块日本神户顶级牛排吃得干干净净:他用餐巾擦擦嘴后说:“KG出了问题,方兴也一定会掩盖住。”
  “掩盖归掩盖,问题并不会因此没有。”丁尼说。
  “当年D公司使用的是‘产业整合》,现在隆德用的是‘KG》。两者如出一辙,不过是为二级市场提供一个故事罢了,方兴也需要给省常委会提供一个故事,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故事。”他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整个宁水城,“两个故事,都需要这些芸芸众生的钱来支持。”
  丁尼走过去,依傍在申井身边。她很钦佩申井的计划能力。
  申井搂住丁尼很有骨感的削肩:“你必须掌控住他。”
  “他很难穿透,几次试探都失败了。你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