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1-02-26 23:22      字数:4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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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子回来了,他把摩托车直接骑进了楼道,抄着裤兜四处打量。我把脸躲在窗户后面,前后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刚想下楼,感觉肩膀被人抓住了,我的心一紧,下意识地往前一带抓我的那只手,用一个“大背”将那个人摔在脚下,回头查看,楼道里空无一人,回过头来,只有脚下的一个垃圾桶骨碌骨碌沿着楼梯往下滚,纸屑飞扬。
  我抬脚想要踢他,那个人一把搂住我已经抬到半空的脚:“别踢啦蝴蝶,是我,那五!”
  我也看清楚了,他真的是那五,我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抓我的肩膀干什么?”
  那五委屈得像是要哭:“我那不是想给你来个惊喜嘛……”
  我摇头笑了:“就你这个逼样儿,我惊的哪门子喜嘛,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那五告诉我,他出来三天了,提前了两个月。在家大睡了两天,今天想出门干点“活儿”,刚下楼就碰见我了。你说咱哥们儿是不是有缘分?那五兴奋地说,没想到出来以后第一个碰上的竟然是你,看来我以后得靠你挣碗饭吃了。
  “那好啊,我正缺人手呢,走,我先请你吃顿饭。”我不想听他罗嗦,拉着他往楼下走。
  “好哥哥啊,”那五有点激动,“将近三年没喝酒啦,咱们去哪里?”
  “去胡四饭店。”说着,我又往下瞅了两眼。
  “啊?四哥开饭店了?”那五一惊一乍地嚷嚷,“厉害,厉害,我有地方吃饭了。”
  花子好象等得不耐烦了,一脚一脚地跺地上的一个易拉罐。
  我站在对面楼道里冲他打了一个口哨,花子快步赶了过来:“干什么去了你?”
  我把他拉进来,歉意地笑了笑:“呵呵,去见了一个朋友。”
  那五委委琐琐地哈了一下腰:“花哥好,有年岁没见着你了……”
  花子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你是谁?”
  那五头点得像鸡啄米:“那五,我是那五啊,花哥不认识我,我认识花哥。”
  花子把头转向我:“全撤了,胡东去了医院,被警察押着去的,黄胡子跑了。”
  我舒了一口气:“没碰见咱们的人?”
  花子把我拉到离那五远点的地方:“四哥让林武带着他的人去了黄胡子家,他在饭店等你。”
  “林武去黄胡子家干什么?”我不懂胡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也不清楚,反正四哥有他的打算。”
  “金高呢?”
  “没看见,你不是说让他完事儿以后去你家的吗?”
  “别让他去了,你赶紧到我家的路口去截住他,然后去胡四那里。”
  胡四饭店门口依然热闹,那个村姑挥舞着一把钞票,嚷得脸红脖子粗:“胡四牌包子啦——”
  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在她旁边起哄:“油条包子还有馅饼面条,都是胡四牌的啦!”
  那五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问我:“现在连小吃都得申请牌照?”
  我没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中年人看,管子?他怎么也来了?
  “管子!”我大声吆喝道。
  “哈哈,蝴蝶老弟,”管子憨笑着向我伸出了手,“好身手啊你。”
  听口气,他好象看见了我砸黄胡子的一幕,我撇开这个话题,问他:“你怎么来了?”
  管子搂着我的肩膀往里走:“哈哈,我怎么不能来?连胡四都得听我的。”
  “你是我爷爷,”胡四从里面走出来,一把推开管子,“干你的活去,呦!这不是那五兄弟吗?”
  “四哥发达了,”那五搓着手进来了,“一日不见,如隔那什么……三秋啊。”
  “真正的朋友岂止是三秋!”胡四哈哈大笑,“想死那五兄弟了,快进来。”
  那五有点受宠若惊,点头哈腰:“四哥太客气了,感动,感动……”
  我看着管子的背影,问胡四:“管子怎么也来了?”
  胡四说:“我的老邻居,别小看他,他妹夫是‘六处’的,管用着呢。”
  “咱们的人呢?”我让那五在外面稍等,在里间问胡四。
  “我的人全走了,林武带人在黄胡子家附近埋伏着,他一回家就把他‘拿’到我这里。”
  “拿到你这里?”我一惊,“这么容易还让我在市场里面砸他?”
  “活儿干在黑影里能有效果?”胡四把眼眯成了一条缝,“我以前是怎么说的?杀鸡儆猴。”
  “拿我当枪使?”我淡然一笑。
  “你是我的枪,我也是你的枪,咱们互相使,哈哈。”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接着听见那五像被夹住的老鼠那样的声音:“二哥,你怎么了?”
  胡四按下了正想站起来的我,把一把闪着寒光的军刺放在我的手上:“坐稳了。”
  门打开了,面如灰土的黄胡子被人架着倚在门框上,脸肿成了一个花气球。
  5
  好,我得继续吓唬他,直到他彻底没了锐气!
  我猛扑过去,抓住他的手,用军刺将他的手掌钉在了墙上——梆!。
  胡四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手掩着嘴巴,一手将军刺拔了下来,直到这时,黄胡子才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接过军刺,在黄胡子的胳膊上擦了两下,放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掂着,慢慢靠近他的脸。
  黄胡子彻底放弃了自尊,“咣”地一声跪在了我的脚下:“我这辈子只跪过一个人,放过我吧,求你了!”
  看着跪在脚下的黄胡子,我坐着没动,心里充满了鄙夷,这样的人怎么能混成市场一霸呢?
  林武站在门口小声对身边的人嘀咕了两句,把门关上,一脚踩住了黄胡子的脖子:“威风哪去了?”
  黄胡子哭了,他哭得像是一个老人在吹唢呐:“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们?为什么……”
  胡四弯腰拿开林武的腿,拖过一张椅子让黄胡子坐下,闷声问:“你说为什么?”
  黄胡子用衬衣下摆包住手,摸着缺了一半胡子的脸,止住了哭声:“大哥,我不认识你。”
  胡四傲慢地仰起了头:“不需要你认识,你只记住一句话就行:多行不义必自毙。”
  黄胡子把脸转向了我:“远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我离开市场还不行吗?”
  林武从腋下拿出一个用衣服包着的东西,一下一下地打开来:“这是什么?”
  黄胡子颓然垂下了脑袋:“我一时糊涂……林子,你知道的,这还是当年光明送给我的呢。”
  “姚光明?他早死了!”林武打开了那包东西,是一把完整的五连发猎枪,“你敢杀人吗?”
  “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林子,看在光明的份上,你跟蝴蝶说说……”
  “少他妈提老鹞子!”林武把枪筒猛地戳到黄胡子的腮帮子上,“他要是还活着,我照样剁他!”
  黄胡子不说话了,脸被枪筒顶得歪向了脑后。林武忿忿地说,他带人去了黄胡子家楼下,刚把人散开,黄胡子就冲进来了,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窜到了楼上,在他家门口“咣咣”地踹门,让他老婆赶紧把枪给他找出来,他要出去杀人。他老婆刚打开门,林武他们就闯进去了。林武在屋里找枪,弟兄们就把黄胡子扭上了车,林武威胁黄胡子他老婆:要想让你男人活着回来就不要报案。等林武包好枪上车的时候,黄胡子已经被弟兄们收拾得像条死鱼,歪在车座上,翻着白眼直倒气。
  我把枪拿在手里把玩着,冷眼看看黄胡子:“二哥,你这一跪可很没面子啊。”
  黄胡子不说话,用一沓餐巾纸紧紧捏着受伤的手掌,像一只被踩瘪了的蛤蟆。
  屋里静得有些怕人,墙面上的一缕阳光慢慢爬到了一个参差的小孔上,小孔的四周点缀着斑斑点点的血迹,那是刚才黄胡子的手掌留下的痕迹,像一朵枯萎的小花。我的心底蓦然升起一丝怜悯……我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头,他在这里没有一丝反抗能力,我还折腾他干什么?我在心里对黄胡子说,二哥,对不起,我不这样你是不会放过我的,兄弟也想吃碗饱饭啊。
  “二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别跟我叫板。”我缓和了一下语气。
  “远哥,你放了我吧,我永远不回市场了……”黄胡子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有气无力地说。
  “你的摊位怎么处理呢?”胡四也换了一种柔和的语气。
  “全归你们,我跟管理市场的办个手续就可以了,我的人也走,房子也给你们。”
  “听说,你的铁皮房里还有一部电话?”我问。
  “有,如果你想要,我去邮电局办个过户手续……”
  “要,钱我可以给你。”我说。
  有人在外面敲门,林武探出头去:“呵呵,大金你跑得挺快嘛。”
  金高用袖口擦着汗进来了:“不快能行吗?好嘛,黄老二也在这里。”
  我把他拉进来,给他让个座,示意他别说话。
  “二哥,”胡四把身子往前靠了靠,“你是个明白人,别的我不想多说,你左右看看,我们这帮刚出来的弟兄哪个比你差?可我们总得有口饭吃吧?那么大个市场不能光你一个人霸占着是吧?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了,阎八活得也不容易……”胡四瞟我一眼,接着说,“所以我说,怨有头债有主,我们弟兄没有源头也不会直接找你的,这一点你得记清楚了。你想想,你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就去挤兑别人,合适吗?可这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咱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也就无所谓什么家啦业啦的,明跟你说吧,如果你还想跟我们叫劲,你活不过今年的,我们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砸你,就不怕你玩邪的,你才几个人?你才几条枪?我劝你不要有别的想法,赶紧另找个地方过你的日子去,依你的财力,这应该不成问题。”
  “四哥你跟他罗嗦什么?”林武插话道,“他再‘慌慌’直接做了他就是。”
  “我哪敢?”黄胡子的虚汗将他脸上的血污冲出道道白线,“我躲你们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我把抽了一半的烟给他戳到嘴里,“你可以走了。”
  “慢着,”胡四出去一趟,端着一个脸盆进来了,“把脸洗洗,中午在我这里吃顿饭,以后都是好兄弟。”
  黄胡子似乎等不及了,连连摇头:“饭我就不吃了,我得赶紧去医院看看手。”
  胡四冲林武摆了一下头:“让弟兄们陪他去,医药费算咱们的。”
  黄胡子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晃着粘满餐巾纸的手嚷嚷道:“没事了,没事了,我直接回家。”
  胡四给林武使了个眼色,用一条湿毛巾给黄胡子擦了一把脸:“那你就先回去,好好养伤。”
  黄胡子走到门口,回头冲我一笑:“后天我去市场找你,咱们办办交接。”
  我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反着手挥挥:“走吧走吧,我等你。”
  “花子呢?”我转头问金高。
  “我让他带弟兄们在你家对面的饭店里吃饭……”
  刚送走黄胡子,一个穿联防队员衣服的人就进来找胡四,胡四出去片刻,笑眯眯地回来了:“呵呵,哥们儿,咱们这一仗干得漂亮啊。那个叫胡东的胳膊上打着石膏去了看守所,走的时候像个死了爹的孩子,直哭,哈哈……估计这小子得进去坐两年牢,私藏枪支不说,听说这小子还有不少别的事儿呢。你家那边也没问题,我的人刚才说,你们家安静得很,老爷子和你弟弟在院子里下象棋,为你弟弟悔棋,老爷子差点儿把一个棋子吞到肚子里,哈哈。我就说嘛,这几个膘子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折腾家里的人。其他的事儿我已经跟他们打好招呼了,没人传你……本来嘛,你这是除暴安良。”
  “我估计胡东伤得不轻,派出所那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派人给他送去了医药费,别的你就不用管了,他那是活该。”
  “呵呵,我是劳改劳怕了啊……”我摇摇头,“我怕再弄个伤害罪。”
  “你以为现在还是严打?没事儿,这种事多了,他们管得过来嘛,小菜一碟。”
  “四哥厉害,办事儿汤水不漏,”我握了握他的手,“以后看我的。”
  “你以为我也想去市场混啊?”胡四乜了我一眼,“我有我的‘事业’。”
  “再说吧,反正有我吃的大虾就没有你喝的虾汤,兄弟我有数。”
  说着话,林武回来了,一样的笑眯眯:“呵呵,咱二哥去医院包扎了一下,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