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26 21:37      字数:4779
  着小腹摩挲然后往上探入内衣里。
  身后是火热的拥抱,前方的水还没完全拧紧,细细地流着,不锈钢水龙头上的人影逐渐纠缠在一起。梁夏有些费劲地躲开他热情的吻:“窗户没关呢。”
  肖静林停顿了一下,扳过她肩膀,单手将人抱起来,才走到门口,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梁夏嘲笑:“没劲了?”
  肖静林不答,抵着厨房的门要继续,那不依不饶的架势终于逼得她不得不妥协:“我错了我错了,咱们回房间吧,这儿……没套子啊。”
  肖静林学她着她的语气说:“太远了,我没劲了,抱不动。”
  梁夏眨巴眼睛,只好一边挣扎一边表示自己能自力更生地走回去,等肖静林真放手了,嘀嘀咕咕地表示:“你看那种电视剧里,胳膊直接就好了,打了石膏也不影响上(和谐)床。”
  肖静林回了句“咱们也没被影响”,梁夏想起医院那晚上,脸皮再厚也有点烧,争辩似的咕哝:“那都是我主动的……”
  窗外夜色未央,路灯正次第亮起。
  梁夏趁着他去洗澡的时候,有些苦恼有些甜蜜地打电话给庄妍,半是抱怨半是炫耀:“庄妍,你说老肖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呢?”
  庄妍刚训完队员,顺嘴就回骂她:“你跟我说这个干吗,还没过门呢,天天住人家家里,我看你也一样不要脸!”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肖静林拿着水杯进来,遥遥就听到庄妍的吼声了:“庄妍怎么了?”
  庄妍听到,隔着电话大吼:“肖静林你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女流氓啊!德言容功懂不懂啊!”
  梁夏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德言容功”,一脸茫然地问:“什么得什么言?”
  肖静林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摸到一手湿冷,顺手抽了干毛巾来给她擦。梁夏果断地重色轻友了,挂了庄妍电话,舒舒服服地躺他大腿上:“老肖你下辈子做女的吧,我一定娶你。”
  肖静林不紧不慢地应了声“好”,擦完左边擦右边:“那这辈子,我先娶你吧。”
  梁夏半阖着眼睛,敷衍似的“嗯”了一声。肖静林的手顿住:“小夏,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啊。”梁夏翻了个身,额头蹭过他小腹,爬起来回抱住他,“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天都白给你睡的?”
  肖静林被逗笑起来,揽着人又滚倒在床上。可到了临门一脚,梁夏却还是催他:“等等……先拿套子……”
  肖静林深吸口气,俯在她身上没动,语气突然就变得坚定:“我会负责的。”
  梁夏眼睛睁大了点,再要开口,却被身下瞬间侵入的饱胀感打断。终于彻底都是自己的了,肖静林长出一口气,享受那一瞬间的温柔接纳。
  梁夏刚才那眼神里的震惊却刺得他如针扎一般难受,他把脸埋进她颈侧,再伸手把床头灯关了。房间里只余下气促的呼吸声,身体与身体紧挨在一起,明明探到了最深处,却好像还隔着千里万里。
  那一声拒绝之后,她没再挣扎也没抗拒,他却仿佛还被那样尖锐地凝视着。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都像是在做梦,美好得他有时候深夜醒来,都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身侧人的睡颜。
  得到的越多,危机感也越巨大。
  肖静林也说不清自己的恐慌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拥抱也不顶用,做(和谐)爱也安慰不了。他持续地索求着,把脸贴在她额头上,呢喃般喘息。
  梁夏侧了侧脸,避开他的亲昵,喘息声低低的,分不清是舒服还是愤怒:“老肖,你先出去……我还比赛呢,最近不能吃药……”
  比赛期间不能服用避(和谐)孕药,他当然知道。
  他在黑暗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么多话压在舌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身体热得要发狂,心却越来越冷,沉甸甸地开始下坠。
  他再一次凑近,沿着她脸颊往下亲吻,临到了嘴唇旁,再一次被她侧脸躲开了。肖静林整个人都僵直了一下,然后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凶猛地顶(和谐)弄,咬住那薄得叫人担忧的嘴唇吸允、亲吻。
  一直温柔回应的嘴唇这时却如珠蚌一样狠狠地闭合,牙齿咬在舌头上,用力地咬出血来,满嘴都是血腥味。温热的液体倾注在体内的瞬间,梁夏突然奋力挣扎起来,肖静林连伤手都用上了也没能抱住她,两人一起从床沿摔下去,哗啦啦撞翻了台灯和电话。
  梁夏额头撞在柜子尖角上,鲜血汩汩流出。肖静林抓起床单要给她捂住,被她一把推开。她捂着额头扶着柜子站起来,赤(和谐)裸着就往外走。
  肖静林只好拿床单裹住她,紧跟着她不放。
  梁夏嘟嘟囔囔骂着往浴室走,当着他面把门狠狠地关上了,过了几分钟,又把那条沾了血迹的床单也扔了出来。
  天堂地狱一念间,简直成了场闹剧。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她现在压根不想要孩子。
  不单单是他的,谁的孩子都不想要。
  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却一日一日折磨着他,魔鬼一般反复地诱惑着他:试试吧,试试吧!
  她决定了的事情,谁能改变得了呢?
  这一个多月来的予取予求,与其说爱,大约更加类似于补偿安慰一类的情感吧。
  他有些呆滞看着紧闭的房间,里面传来清晰的水声,心里空落落的,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后悔。
  只是搭档的时候,他想要成为朋友,成为朋友的时候,他想要成为恋人,成为恋人之后,他希望她能像自己一样的爱,希望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慢慢抬起已经逐渐开始恢复的手臂,这么长时间的美梦,依靠的就是它吧。他走回到卧室,穿上衣服——地上还残留着她的血渍,床铺凌乱得像是战场。
  他拿起枕头,把脸埋进去,熟悉的味道,窒息感扑面而来,却还是忽略不了噬心般的痛苦。
  只要答应了,只要躺在身边了,为什么非得要深究呢?
  他以为只要是她的给的感情,自己总是能满足的。
  可等爱到了面前,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样较真的人……不满足,不满足,他饥饿得想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吃进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局、往昔今朝
  “投牵制球不给队友暗号,你当别人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梁夏一把掀了面罩,冲着投手丘上的王瑜大喊。
  王瑜小姑娘被她吼得小脸刷白,犹豫不决地站那没动,拿眼角余光扫着梁夏额头上的纱布。
  嘴唇也咬破了,脖子上贴了好几个创口贴,怎么看怎么像刚被家暴过。
  站一垒的方梦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再来……”
  王瑜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又向梁夏说:“梁副队,我一会儿会注意的。”
  一直在一边看着的张小春也拉了梁夏一把:“吃枪药了你,这么大火气?”
  梁夏深吸口气,把护具脱下来交给他:“你先顶会。”张小春接过去,眼睛也往她额头和脖子那瞟,试探着问:“跟肖队吵架了?还是……担心下一场比赛?”
  梁夏斜眼看他,露出个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是啊,下一场对手可是黑镰呢。”
  走到场外,简清正坐阴凉处喝堆得小山一样高的冰沙,见她过来劈头就问:“有没有把握赢呀?赢了就能争取到Miriam的支持了吧。”
  梁夏拿了水杯喝了一大口:“我都尊称你一声顾问了,就别问这么门外汉的话——你想被人说你这个头衔是钱(和谐)权交易拿到的?”
  “说就说呗,本来就是。”
  “……”
  简清见她不吭声,拿手边的小扇子在她胳膊上轻敲了一下:“喂,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打架了?还是玩□□啊?”
  梁夏白了她一眼,起身去朝着场内走去。
  孔佳宜今天也来了,梁夏住肖静林家的事情她是早知道的,犹犹豫豫地不停往她身上瞥,却又不肯上前去问。
  训练完了,还是要回家休息的。
  梁夏对着球场卫生间的镜子看了半天,找方梦蹭了一晚上——隔天就是比赛了,实在不愿意再闹,也不想于雨看到了追问。
  方梦原先只是猜测,这时就料定事情跟肖静林有关了,气鼓鼓地问她:“小夏姐,他打你了?”
  梁夏愣了一下:“什么?”
  方梦指着她额头:“我听他们在议论,说……说你和肖队吵架了?”
  梁夏靠着床头翻着名单:“谁说的呀?”
  方梦结结巴巴的:“中午的时候肖队来过了,顾远嘉送他来的,就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见你在忙,也没进来就走了……小运就说,准是吵架了。”
  梁夏抬头:“老肖来过?”
  方梦点头。
  梁夏掏出手机来,她傍晚时候发了消息,很短的一条,肖静林也回了,一如平时一样简单而默契。
  但是谁都知道,那默契其实只是给各自一个空间而已。
  。
  第二天的比赛是在上午,一开赛,天就朦朦胧胧下起了小雨。观众席的上座率却很高,媒体也来了不少。毕竟是曾经的“魏副队”和黑镰打比赛,光冲这个噱头就有不少球迷挤破头要抢这场比赛的票。
  柯诗新在下半局开始时打电话过来,大约是在看直播:“你脑袋怎么了?被谁套麻袋揍了?”
  梁夏直接就给挂断了,戴上帽子就出去了。
  肖静林受伤,场上投手是程放,见她出来,有些复杂地露齿笑了笑。
  程放在黑镰的位置其实挺重要的,但是知名度却远没有肖静林和顾远嘉高,就像是日日伴随身边的空气,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可到了关键时刻,譬如肖静林负伤,他的重要性又凸显出来了。
  哪怕当年他孩子气地跟梁夏表白说“只要是魏前辈的暗号,手臂残废了我也要投出去!”,球迷们也还是没能牢牢记住他的名字。
  梁夏站到了等候区,程放瞥了几眼之后就恢复了状态,他的球速虽然不及肖静林,控球却很稳,李仅风指东他绝不打西。
  孔佳宜里参加比赛,一大半就是为了和黑镰打一场,怎么也预料不到肖静林会受伤住院。但是人毕竟还在休息区看着呢,整个人斗志还是很昂扬的。
  梁夏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心浮气躁、想出风头,全是大忌。
  程放是不会轻易露破绽给对手的好投手,哪怕当年在二队的时候,也一心向上老找她请教呢。
  投出来的球果然难打,孔佳宜挥空了两次,才勉强擦棒,照样还是三振出局。
  二出局,只有孟小运孤零零地站在一垒。
  梁夏站起来,站到捕手身侧,李仅风冲她笑:“魏副队多多指教。”
  梁夏瞥了他一眼:“喂,别乱喊啊,谁姓魏了?”
  李仅风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起身接住程放投出的坏球。
  果然要保送她,梁夏瞥了眼休息区,严杰抱臂站着,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肖静林也来了,坐得比较里面,见她看过去,微微笑了一笑。
  昔日同袍,如今全是“敌人”了。
  程放的进步显而易见,缺点也还是那些,但是要压制现在的春天,并不困难。梁夏跑向一垒时,一垒手那身标志性的黑红球服看得她一阵恍惚。
  雨渐渐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部分球员都用尽了准备的备用内衫,最后只能穿着湿透的衣服继续比赛。
  顾远嘉在第五局把程放换了下去。
  主审裁判看看天气,和其他人商量要不要提前结束比赛。
  比分差距并没有大到很夸张,三分,一个本垒打就可能把分拉回来。但是,想要在黑镰手上打出三分本垒打,难度也是相当大的。
  雨势加大到比赛不得不暂停,露天的观众席上伞花开成一片,两边的球队隔着休息区遥遥相望,朱筠打车去买了批内衫,送到休息区来。
  赵美女裹着大毛巾一边喝热水一边嘀咕:“以前觉得冒雨打比赛帅死了,没想到这么受罪,我刚才还摔了一跤,吃了小半口泥巴。”
  孟小运嘲笑她:“谁叫你笨手笨脚的,我就没摔。”
  梁夏听着他们有一句每一句的在那嘀咕,突然见对面有人冒雨小跑过来,迅速站了起来。方梦一直关注着她的动静,见她起来也马上站起来,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
  黑红双色的球服,跑得近了,可以看到上面明显的“16”号数字。
  黑镰的十六号,程放。
  有记者留意到这边,也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拍照,程放一点没管,噼噼啪啪踩着湿漉漉的泥巴继续往这边跑,一扎头冲了进来。
  大家都有些无措,梁夏倒是见怪不怪,不开口先抓了干毛巾扔过去。程放接过来擦头发,一边擦一边眼睛锃亮地看着她:“我刚才投得怎么样?”
  梁夏瞪着他:“你就不能打电话?”
  程放摇头:“我没你号码,远嘉和队长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