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节
作者:老是不进球      更新:2021-02-26 21:37      字数:4796
  肖静林的号码他是有的,可是……柯诗新瞪着水泥路面看了半天,到底还是拨通了电话。
  “柯……队?”
  肖静林果然还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柯诗新干咳一声:“听说你出车祸了,残废了没有?”肖静林在电话里笑了两声:“恐怕要让你们绯海失望了。”
  失望你大爷!
  柯诗新在心里骂了一声:“梁夏现在跟你一起了?”
  肖静林“嗯”了一声,语调温柔,听得他一阵冒火,十分恶毒地继续说:“你大约还不知道,她现在正为棒球事业奉献牺牲,傍富婆呢。”
  “……她跟你一起,今天不是开队务会议?”
  “屁个队务会议!”柯诗新没好气地回答,卖起她来毫不手软,“一早就来找我了,她跟你说她去开队务会议?哎我说你怎么跟你小媳妇似的,还查岗,是不是男人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然后直接挂断了。
  柯诗新拿着电话破口大骂,什么人啊这是,还男朋友,有这样的男朋友吗?
  这地位待遇还不如老子当年呢!
  梁夏那时候可不敢哄他!
  不过……隔那么远,真哄了,他恐怕也不知道。
  柯诗新很快回忆起了梁夏分手时甩的那句“退货”。
  肖静林你迟早也是要被“退货”的命!
  这么一折腾,再往前追着找人就有点困难了,柯诗新绕着南山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无奈只好招了辆出租,沿着公路搜索似的转了一圈,这才在靠山一侧的小湖边找到了人。
  女保镖远远就瞧见他了,侧头跟梁夏还有“富婆”嘀咕——梁夏确确实实是跟那位“恐男症”坐一起了,挨得还近,两人脸上都带着点笑。
  柯诗新可笑不出来,下了车一把摔上车门,怒气冲冲地过去:“梁夏你玩我呢。”
  恐男症不笑了,女保镖十分配合地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大有柯诗新再靠近就武力对付的架势。
  柯诗新瞪着眼睛站定了,把她们几个左右打量全了,漂亮的眉头皱成了麻花,大手一挥:“行了行了,你们聊,我不打扰,我走!”说完,扭头就往车上走。
  “柯诗新!”梁夏还算有点人性,小跑着追了过来,柯诗新转头,“干吗?”
  梁夏拽住他胳膊:“你刚打电话给老肖了?”
  “……”
  “你这不是破坏我们情侣之间感情嘛。”
  “……”
  柯诗新“啪”的一声摔上车门,冲着司机喊:“师傅开车!”梁夏追着又唠叨了两句:“生什么气嘛?我也不知道你的美色完全不顶用,大不了回头请你吃饭——可你给老肖通风报信,也太不地道了……”
  我的美色是什么鬼东西!
  通风报信是什么玩意!
  谁稀罕你请吃饭啊!
  柯诗新都想咆哮了,再想到酒店里还一个一样难缠的侄女柯朝朝,登时就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了。
  他这回到底干嘛来了,简直吃饱了撑的找不自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局、虾蛄面
  护理阿姨才刚拎着垃圾从病房出来,就见那叫梁夏的姑娘抱了一大捧玫瑰花,一颠一颠地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哎呦姑娘,”阿姨乐呵呵地走上前去,“谁送的呀!”
  梁夏脸上也洋溢着喜气:“我买了送人的呀。”边说还边拿眼神往病房那边递。
  护理阿姨会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说:“怎么就没人给我儿子送花呦。”梁夏笑笑不答,捧着花束进去了。
  肖静林正在输液,见她进来,只微微抬头笑了笑,瞥到那捧花,有些意味深长地问:“柯诗新回去了?队务会议开完了?”
  梁夏摸摸鼻子,把花放到窗台上,拉开椅子坐下来,转移话题:“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肖静林也不较真:“后天吧。”
  “那我到时候来接你。”梁夏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拿了个梨,捡起水果刀慢慢削起来。肖静林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说:“我爸妈今天早上的飞机回美国。”
  梁夏手顿了一下,马上又继续:“不是前天晚上才到的?”
  “我让他们回去的,在这儿也帮不上我什么,我妈念得我头疼。”
  梁夏失笑,把一点点剥离出来的果皮扔进垃圾桶,再拿刀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阿姨也是关心你。”
  肖静林看着递到眼前的果肉,张嘴吃进去,满口清甜。
  梁夏又说:“你家里没人不方便,我陪你住一阵子好了。”
  肖静林弯了弯嘴角:“我家离市中心可不近。”梁夏把自己也吃了一块梨肉:“那你搬我家来?”
  肖静林那个笑不到眼底的表情:“那还是去我家吧,太打扰你嫂子他们了。”吃完了梨,肖静林又说:“跟那位孟小姐谈得怎么样了?”
  他口中的孟小姐,也就是简清口中的“Miriam”,嘉盛集团老板的独生女,嘉盛天娱的第二股东,嘉盛天宜的实际掌权人。
  芳龄二十七的孟小姐虽然还未进入天娱这个最核心的“娱乐帝国”,嘉盛嫡系“公主”的大名却早已经名扬大江南北。
  要是能得到她的支持,春天不要说对抗“繁星”,就是直接对上“满天星”也不可能在财力上落败。
  梁夏瞅着他笑:“你猜?”
  那笑容张扬得似要灼伤人,肖静林忍不住想要抬手去触摸,手一动,悬在手背和吊瓶之间的软管就颤动了起来。他只好作罢:“答应了?”
  梁夏搂住肩膀,把脸凑到他面前:“老肖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不祝贺我?”
  肖静林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下,细细密密地吻她,声音从吻的间隙里漏出来:“她没有提任何条件?”
  柯诗新那一句“傍富婆”显然让他对这位身价非凡的孟小姐十分忌惮。嘉盛的总部设在T市,肖静林当然听说过她的大名,只是……确实没听到她和异性有过什么绯闻消息,偶尔在公众面前露面,跟在身边的助理也几乎清一色都是女性。
  梁夏回吻他:“有啊,城市排名赛的胜率,球员素质……”她顿了一下,眼睛亮亮的看他,“还有,带姑娘们赢你们一场。”
  肖静林愣了一下,没回神。
  梁夏哈哈大笑:“也不一定非要赢黑镰,绯海、淮云、飞扬之梦、猎风……哪怕是满天星和蓝色帆都行。”
  肖静林终于算是听懂了,孟小姐愿意出资的对象,是足够和男棒职业球队相匹敌的女棒球队,而不是现在的春天。
  。
  肖静林养伤的这段时间,城市排名赛的脚步却并未停滞。黑镰一路横扫千军,场场必胜不说,竟然没一场比赛打满九局。
  春天险胜T城大学队后,上场球员里出现了好几名新面孔,紧随而来的却是接连两场的失利和一场赢得险之又险的胜利。
  不少T城球迷扬眉叫好,大批特批春天的各种软肋,连方梦的“胖”都被一再抨击。
  四月下旬,职业球队的热身赛也打得差不多了,各家都开始为五一之后开幕的常规赛做准备。孔佳宜自己训练任务也重,自从垒球队热身赛开打之后来队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倒是新上来的两个女投手,技术虽然不如她,那股拼劲却十分难得。
  年纪稍长的文倩灵是T城大学的棒球社的后备投手,第一次出场就被T城不少学生骂成叛徒,她面上看着没事,只投了一局就不得不下场,后面的两场比赛倒是有越打越好的的趋势。
  另一个叫王瑜的年纪太小,还未满18周岁,球速倒是不错,可惜还算未成年人,身体都还没发育结束,也不敢让她在场上待太久。
  柯诗新带柯朝朝回去之后,还真寄回来一份花花绿绿的校报,梁夏那句“本垒”、“二垒”的话和一连串过于低俗的问话都被学校老师春秋笔法和谐了。
  柯朝朝自觉无冕之王的尊严受到了侵犯,特地做了完整无删节的电子版放到网上,被人嘲笑高中生不学好造谣长不高学习好不了大学考不上。
  柯朝朝又去找柯诗新要求帮忙作证,柯诗新哪儿有时间搭理她,又是这个触自己眉头的茬,连电话都不肯接。万般无奈之下,柯小妹妹把电话打到了梁夏这里。
  梁夏当时正在洗澡,肖静林一看“柯诗新他妹”几个字眼皮就跳起来了,接起来还没出声呢,小姑娘就叽里呱啦嚷嚷开了。
  嚷嚷完发现电话那边没动静,才有些谨慎地问:“前婶婶,你还在吗?”
  肖静林深吸口气:“她洗澡去了,你把网址报给我。”
  柯朝朝惊叫一声,把电话掐断了,掐完又憋不住打回来:“你是魏冬?还是肖静林?”
  肖静林报了名字,柯朝朝在对面吭哧吭哧半天,才报了地址,完了最后还是没控制住八卦本质,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跟我前婶婶同居了?”
  肖静林只当没听到“前婶婶”几个字,“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柯朝朝那帖子又臭又长,关键点还是很好抓的,肖静林扫完,心里的喜悦一点点积蓄起来,几乎要沿着经脉血管一寸寸开出花来。
  他的祝英台,终于可以算是……属于他的了吧?
  。
  春天的第四场比赛来的不早不晚,正好是淮云对上飞扬之梦的那天。比赛打了三个多小时,结束时天下起蒙蒙细雨,淮云和飞扬之梦的比赛正进行到激烈的第七局,大家一边擦头发换衣服一边围在朱筠的手提电脑前看直播。
  温小榕比去年时候更加成熟了,一举一动都已经有了成熟强打的范儿。捕手席上的韩颂的指挥明显有些凌乱了,走上投手丘时,嘴唇抿得发白。
  朱璇看得摇头:“韩颂是老球员了,对方又是温小榕,知根知底的情况下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赵美女更加歹毒:“飞扬之梦花了好几百万呢,捞了这么个白瞎的家伙。”
  韩颂是自由转会,签的是一年期合同,这一年要是如这场比赛一般连这么明显的盗垒都防不住,要续约简直是白日做梦。
  梁夏盯着屏幕没吭声,镜头里的韩颂微微低下头,跟投手站到了一处,手半遮着脸,看不清表情。
  回到家,肖静林正在厨房单手做下面条,满屋子都是鲜香。梁夏一开门,肖静林就喊她:“回来了,来帮忙装碗——比赛怎么样?”
  梁夏把包扔沙发上,一边走一边唠叨:“险胜一分,哇,虾蛄面啊!”
  肖静林用左手不大灵便地夹了只虾蛄递过来,梁夏张嘴咬住尾巴,含含糊糊地问:“怎么想到做这个,你能吃海鲜了?”
  “医生说稍微能吃点。”
  梁夏把长满尖刺的虾蛄屁股咬断,再把满是硬甲的身体也按着这个办法一截截咬开。肖静林皱眉:“别这么懒,拿筷子把肉剔出来,当心割破嘴巴。”
  梁夏嗯嗯点头,随手拿了双筷子,挑了只肥壮的放砧板上,用一支筷子从虾蛄屁股处捅进去,一直插到底,再按住屁股往上一撬,整条虾蛄肉就被起了出来。
  肖静林正看得出神,冷不防她把串着虾蛄肉的筷子往后送到嘴边,下意识张嘴咬住。梁夏把筷子收里回去,十分自然地吃掉剩下的一半虾蛄肉。
  肖静林干脆把筷子放下,揽着她腰享受这难得的放松时刻。梁夏又剥了一只虾蛄,不经意似的问:“淮云和飞扬之梦的比赛看了吗?”
  肖静林“嗯”了一声。
  梁夏叹了口气:“老韩可惜了。”
  肖静林没吭声,过了一会儿说:“比赛就是这样,总是有输赢,总不可能人人都拿冠军,人人都当首发。”
  梁夏嚼着虾蛄肉:“要不是我,他不至于在黑镰坐三年板凳。”
  肖静林愣了一下,又听她说:“没办法,这种事情大家各凭本事。”肖静林失笑,松开手臂:“来盛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局、冲突
  吃完饭,梁夏扎了围裙乒乒乓乓的洗碗。
  肖静林靠着玻璃门看她忙碌:“下一场是和我们黑镰?”
  “是啊,”梁夏把水淋淋的碗放到架子上,“幸好你上不了场。”
  肖静林“喂”了一声,梁夏又说:“你们申请外卡的事情怎么样了?”
  “八(和谐)九不离十吧,到时候会参考城市排名赛的成绩。”
  梁夏愣了一下,显然想到了他们那春天压根没这个资格,偏头沉思。
  那微颦着眉头的侧影,意外地有些单薄和寂寥。
  肖静林看着她把最后一只勺子从清水里捞出来,走过来帮她一起解围裙,梁夏落得省力,张着手臂任由他动作。
  围裙解开之后,手却没停住,顺着腰线摸到了腰带扣子上。
  梁夏失笑:“我身上都是汗。”
  肖静林“嗯”了一声,抱得更紧,吻落在耳侧,热得像是烙铁。梁夏由着他把腰带解开抽掉,再把衬衫拉出来,真切的感受到粗糙的手指像蛇一样从衣服下摆处伸进来,沿着小腹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