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6 21:24      字数:4888
  经过医生的解释,大家知道小安已经脱离险境,可是暂时还没清醒。
  每个人都守在加护病房,但时间一久,大家开始觉得没什麽必要,只要知道小安没事就行了。
  「他一醒来,立刻叫我。」阿飞率先离去,留下两名保镳。
  这期间,小安都有短暂的反应,但都是满口不清楚的呓语。
  直到小安转到普通病房,睁开了眼睛,大家才把阿飞请过来。
  小安终於又回到他身边了!
  阿飞站在床边,在众人的面前竟情不自禁趋前,抱住了小安。
  小安一开始还没反应,但是突然之间就挣扎起来,表情有著迷茫,有著惊恐,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连手腕上的滴管都快被扯下
  来
  。
  阿飞惊疑的放开小安的身体,一点也不了解的审视小安的脸。
  小安把自己往反方向缩著,阿南见情况不对,也慌张的想按住小安,没想到小安更躁动的想翻出床边,那张害怕的表情,宛如碰
  到一对活生生的牛鬼蛇神。
  阿飞锐利的审了阿南一眼,阿南做出他也是受害者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程哥怎麽突然出了精神状况,明明好不容易才把命救回
  来了呀!
  小安体力很虚,可是现在只要当有人想靠近他,他就会胡乱挥动著手脚,全身开始抽筋,大家已经担心再这样激动下去,他可能
  会当场发疯。
  每个人都很慌,大家都希望小安能安静下来,因为小安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连护士都表示现在没办法接近病人施打镇定剂。
  「我们先把他按住。」
  说归说,但谁愿意去承担刺激小安精神的责任?大家从来没见过小安六亲不认,死命甩开身上管子的模样,没有人能预料下一秒
  小安会发生什麽事情。
  「阿南,你过来绑住他。」阿飞已经忍不住这种场面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到小安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阿南迟疑的慢慢走近病床,但是有人比他先快一步,接近了小安,轻轻的抱住了他。
  小安对於那人的突如其来的触碰挣扎了几下,却没有逃开,虽然还微微抽著,但头颅顺著那人轻轻的温拥,小安的脸已经埋入那
  人胸膛,肩膀依然剧烈颤栗著。
  那人没跟小安说话,可是小安肯躲在那人身上继续他的躁动不安,待护士的镇定剂一打,小安全身紧绷的肌肉才开始缓和下来,
  过了不久就闭上眼睛,在那人的拥抱中沉睡。
  阿飞在心里干他妈的!他在小安心中,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司机?!
  司机让小安好好躺下睡觉,接著就低调的默默走出病房,也没对他刚才的举止多做什麽解释。
  阿飞心有闷气,又不便在手下面前表现,只好愤愤踢著床脚,突然想到小安还睡在病床上,连忙止了踢腿的动作。
  偶然间,阿飞看见小安床尾挂著一个牌子,上面写的病人姓名。
  「汪立杰……。」
  阿飞不自觉把比他成功拥住小安的那司机名字念了出来。
  ***1。比起两哥哥,小安的部分就是那麽精简!!
  2。关於这名传说中的司机,在前头大概只出现了三次:(1) 黑帮情夫Ⅱ第七章
  破局之一(染血过的痛)(2)黑帮情夫Ⅱ第十二章相爱之一(爱时方恨少)(3) 黑帮情夫Ⅱ第十二章
  相爱之二(标题忘记了),跟两哥哥比起来,小安部分的路人甲乙丙丁简直多如麻啊!!!***
  逃8…4孤独是什麽
  更新时间: 03/13 2003
  第八章 刑罚之四
  水。
  好冷好冷的水。
  不停浇灌著他,怎麽喊也不住手的浇著他。
  还有所有的人。
  人?
  有人陪他?
  爲什麽会有人陪他?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刑罚吗?
  为了介入男人最深的亲情纠葛,他不惜背叛最亲密的天,现在他的天正回收他的生命,以一点一滴不灭的持续折磨。
  好冷。
  他被锁在一个人的狭窄牢笼,一动,就被冰冷的铁器扎痛。
  他还在这里,他还在背叛,他还在爱人的摧残中,肉体痛的不得了,而孤单,竟然慢慢延伸,无限期刑。
  小安知道自己是什麽了,他找到答案了。
  他是孤单,他是孤单,他是孤单,永远不得超生的孤单。
  好狠的天,迟迟不告诉他答案,硬逼著他慢慢嚐遍这桩残忍的答案。
  孤单让他发狂,他竟还在庆幸阿飞仍在折磨他身躯,至少,至少,他把身体毁给了阿飞,胜过他什麽都给不起,胜过他像烟一样
  消失在极限的孤单里。
  他不喜欢他?他不喜欢他?他亲耳听到他说”弄死为止”。
  可是怎麽还活著?怎麽还有躯壳的疼痛?怎麽会无来由多了这麽多场幻影,阿飞拥著他,亲著他,一次一次,没有语言。
  人尚在孤长的煎熬中,爱人还在叫人弄死他,但他怎麽彷佛已经嚐尽白色监狱里的长长孤单,空荡,没有回音,只有白色,只有
  疼痛。
  前面有人在叫他,被锁在另一个铁笼里,他又是谁?为何发狂似的喊著他?
  又失去意识了。
  怎麽反反覆覆又醒又昏。
  当小安睁开眼,他看到他在亲吻阿东。
  为什麽要吻他?为什麽要无比艰难的把舌尖穿过铁笼,奋力的吻著他?
  不懂,不懂,不明白。
  他对这男人没有欲望,他怎麽会去吻他?
  只觉得他咬碎舌间的药片,慢慢喂著阿东。
  为什麽要这麽做?身体好冷,头好热,他听不懂语言,听不懂自己的,也听不懂阿东的。
  阿东像狂兽似的敲撞著铁笼,他反反覆覆问了一句话,接著是阿东嘴里一串发狂的词句,很快、很怨、很疯,突然阿东笑了,大
  哭大笑,又闹又笑。
  小安听见阿东在唱歌,他跟著唱,两人又开始深吻,可是他听不懂,完全听不懂他与他的语言。
  这是头颅最热的一天。
  他知道他一定听懂了什麽,可是他已经完完全全听不懂了,反反覆覆反反覆覆,直到他让语言完全抹白,他不能,他不能,他不
  能
  。
  生命已经一片空白,他不能再失去,不能再失去。
  失去什麽呢?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不想失去的,好像是一个没有重量,却是断垣危壁的垂危中,最後一个支点。
  那是什麽?
  阿飞不是他的全部吗?
  他不是已经全都献给阿飞了吗?
  为什麽他还会觉得不能不能不能失去,失去那最後的微弱支点
  ,失去那微小的温度。
  不是全都给了阿飞吗?
  可是孤单已经令他发狂,他很孤单,他很孤单,他很孤单,连人都不懂的孤单,到底是怎样的孤单?他已经变成孤魂了吗?
  若是那样,请不要让他再躺在白色监狱里,他害怕孤单。
  「程哥,你醒了,你没事了,好点了没?」
  他妈的!怎麽又是这里!他怎麽会有那麽多病床好躺!他怎麽又被绑在白色床上,到底有完没完啊!
  小安睁著空洞的表情,他根本已经懒得理会床边看守的两个保镳。
  「程哥?惨了,表情又不对了,快叫小姐来打针。」
  温柔的肌肤触感,有人解开了小安的一只手腕束缚,轻轻捡起他的手,小安似乎是酸疼的不得了,虚弱的甩开对方的手,用力的
  左右灵活自由的手臂。
  护士等小安舒活了筋骨,又开始拉起他的手臂,眼看一支针头就要注射下去。
  小安已经受够了!他不要再打针了!他不要再住院了!怎麽绑在病床上的时间永远也过不完!真他妈够了!
  小安刚刚偷偷解开的另只手突然动了,抢住护士手中的针,发疯似的就要乱扎。
  大家都吓坏了,病人又发作了,保镳熟练的夺回小安乱挥的针筒,也被挣扎的小安刺了好几下,另一个保镳匆匆拿了布条,再次
  把小安牢牢绑住。
  「操他妈的臭小子!」
  「好了,别叫了。」
  刚才的一场骚动,著实让护士当场一脸惊状,也引来了护理长进来关切,护理长的脸色很沉,却也不便对道上兄弟发作,只好清
  清嗓子:
  「病人家属,能不能请你们维持一下病房卫生,偶尔也替病人处理一下卫生需要。」
  说完,就陪同受惊的护士离去。
  「她在说什麽?」
  「大便啦!她叫我们带程哥去大便啦,不要再让程哥拉在床上
  ,不然程哥又要发疯了。」
  「我才不干!」
  「你不干,难道是我?」
  「叫那个什麽的进来弄。」
  两人当然把这种苦差丢给医院大门口的那个笨头笨脑的开车罗喽。
  「去叫啊!操!」
  阿杰进来了,穿了一身黑,还不忘戴著墨镜。
  「他妈的,不就是帮程哥弄个屎,那小子还真以为他在当护法呀?」
  「好了,在程哥面前少说两句。」他可没把发疯的人脑袋当白痴。
  阿杰?小安愣愣望著他走过来。
  他不是已经把阿杰骗去美国了吗?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愣愣望著阿杰拆下他手脚的绑条,盯著阿杰厚厚的手掌。
  有记忆了。
  他多算了一条感情线,在逛完赌场之後。
  闭上眼,关於住院半年现在又回到医院的这段空白慢慢回流。
  现在已经经过多少个半年?
  他满脑爲阿飞计算的心思,到头来,终究还是被流放在医院。
  小安再也不想动脑筋了,他只想离开这里。
  阿杰带了一袋的衣物,身形一低,将小安安稳抱起,走进了盥洗室。
  「我现在在哪?」
  阿杰不说话,规规矩矩替小安脱下旧衣裤,掀开马桶盖,陪小安一起坐在马桶上。全身光溜溜的小安正摊躺在阿杰身上,阿杰的
  双腿打开,腾给小安身下的马桶空间。
  排泄事毕,阿杰的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两人都还静静的,没有起身。
  又过了很久,两人都没动,小安赤裸的靠在对方怀里。
  生理上,两人都没有任何冲动的迹象。
  「阿杰,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北堂。」
  清澈的声音,有那麽一点凄楚。
  阿杰突然用他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麽?我听不懂?」
  阿杰继续保持沉默,但对小安指指他身上最严重的伤口。
  小安叹口气,不再说什麽,因为他现在连自己走去上厕所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阿杰还是没有回答他。
  只在心里用小安不懂的语言回答他:”你在我这里”。
  过了半晌,小安突然又问:
  「你刚那句是越南话吗?」
  阿杰仍然没反应。
  沉默的,在心里用小安听得懂的语言翻译著:”滇缅边境上,有一个地方”。
  (本章完)
  ☆☆☆燕儒于2003…11…01 09:27:5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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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9…1秘密的花园
  更新时间: 03/13 2003
  第九章 深入之一
  夜里,小安又开始做恶梦,他梦见阿南的脸、梦见一遭一遭的铁棍轮打、梦见有人抓起他的头发,探了他鼻息,不耐烦的对一旁
  的打手摇摇头、梦见硫酸泼出来的画面、梦见阿飞的脸、梦见阿飞面无表情的盯著他、自己全身冷到发冻、接著他梦见了阿修、突然又梦见阿
  飞抓起他的两根手指、他梦见自己昏厥,还没醒来,恶梦又很快轮回了一遍。
  小安被绑在病床上,在恶梦中大声惊叫,没有哭,可是叫的很惨。
  一旁的保镳死命把小安摇醒,另一个保镳急忙打电话给阿飞。
  小安乍然从恶梦地带被人拚命摇著,阿飞已经在电话那头听到他的惊叫,保镳紧张兮兮的请示阿飞该怎麽办。
  小安躺在床上,尚在恶梦与清醒的边缘中挣扎,他听到阿飞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的传来:
  「把他绑死一点,堵他的嘴,」阿飞正烦著处理北堂的事务,想到他帐都还没跟小安算,小安还有閒功夫做恶梦?真他妈的!
  「你们是让他太好过了吗?」
  病房一阵沉寂,电话挂断了,小安也静了。
  「在哪里干嘛?快来帮我绑啊!」
  小安的手好麻,已经没有知觉了,他乖乖的让自己再被人紧紧捆住。
  「有胶带吗?」保镳决定贴住小安的嘴。
  另个保镳茫然摇头。
  「操!叫车上那个弄屎的拿捆胶带上来!」
  小安的心也开始茫然涣散了。
  爸爸从小就不喜欢他,因为他太不像男孩子了。
  喜欢他的人也不喜欢他,因为小安知道他们不会喜欢真正的他
  。
  猛然之间,阿飞就闯进了他,他知道阿飞是喜欢他的,因为阿飞第一眼就一直看著他,在他应该杀他灭口的时候,特别反而地,
  留住了他。
  在小安最接近死亡的孤泣时,阿飞留住了他。
  小安从那刻起知道,这男人是喜欢他的。
  当他不装坚强、不装晴朗、什麽都不装,这男人第一眼就喜欢他了。
  可惜,他的孤单太过强烈,他的软弱太过脆弱,现在,已经没人喜欢他了……。
  小安迷失在白茫茫的洪流中,他渴望男人能喜欢他,不管他做错什麽,他希望他不会害怕有人抛弃他。
  恶梦,在昏睡边缘延续,他在满地的腐臭蛇鼠中,闻到自己的尸味。
  「干!拖你妈的头!还不快点!」保镳一顿好觉竟被小安惊醒,现在正对拿胶带进来的阿杰吼著。
  阿杰来到小安床前,小安望著他,没有说话,可是小安讨厌被绑在床上,他讨厌这样的丢弃!
  阿杰没用胶带缠上小安的嘴,反而回过头,用他一贯僵硬的语调:
  「我先带他去大便。」没等保镳同意,他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