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1-02-26 21:24      字数:4842
  让这次结束。」
  雪儿是阿东找来的人,他当然得承担一切後果,大家都等著老大能快点满意,把这件事情早早收场。
  阿南知道暗杀老大的事情不是阿东安排的,因为这种做法太笨了,就算他如愿杀了老大,背负这麽大的嫌疑,他也占不到什麽便
  宜
  。
  只能说,阿东也是被人算计,可是大家不拿阿东开刀,拿谁开刀呢?谁愿意处在人人自危的恐怖气氛中?
  「程哥,别问了……。」阿南真的不想追查下去,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往往被关进去的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人,而真正的主使者恐
  怕还安然逍遥於外,别人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阿南认为还是好好过滤老大身边出入的人比较重要。
  「帮我这次,好吗?」
  阿南点头。
  他帮小安,是因为他知道程哥是老大的女人,是最关心老大安危的人。
  虽然大家看表面,都会认为程哥”失宠了”,可是阿南能了解老大和程哥长久以来的关系与情份,因为,程哥对老大好的没话说
  ,而老大,也信赖程哥。
  「进去吧,程哥,现在是每天三回,阿东外加的,我吩咐他们别动你。」两人已经沟通好,小安是以犯规的身分进去,陪阿东这
  帮人一起挨刑。
  但小安的脚步僵住。
  住院半年反反覆覆的恶梦,现在竟然成真了,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再踏进刑堂一步……。
  「谢谢你,阿南。」小安突然回头看著阿南,表情恍惚笑著,心里却很恨阿南,因为想起阿南曾经对自己用了重刑。
  可是为何不敢恨阿飞?阿南只不过是听命於阿飞,可是,要叫他怎麽恨阿飞呢?
  全心全意爱著一个人,小安无法同时又去恨他,既爱又恨,这种分裂,小安学不会。
  何况,爱上阿飞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该付出什麽代价
  ,吃尽什麽苦头,他不知道要怎麽去跟阿飞计较,因为从来没人逼他跳进去。
  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选择这样毁灭自己的爱情。
  刑堂里的空气很污浊,阿南派人把小安架去进绑著,一阵腐臭和血腥冲进小安鼻腔里,他当场就呕吐一地,立刻招来周围打手的
  拳打脚踢,小安意识开始消退,记忆开始倒流,他开始失忆自己回来的目的,眼前渐渐昏暗,他跌入深幽幽的过去,阿飞命人刑废他的那场时
  空……。
  * * *
  七天了,小安完全失去了踪迹。
  阿飞神色难看至极的来到北堂,连阿洪、阿广也对小安的消失一脸茫然。
  小安以前也不是没脱离过阿飞的眼线,但总会多少泄漏一点线索让阿飞有迹可寻。
  就算小安不在他身边的那段日子,阿飞心底都能大约明白小安跟谁在一起。
  小安住院的半年,阿飞知道他在阿修那。
  後来小安在阿南那边,阿飞也心知肚明。
  可是这七天,小安消失的有点突然。
  虽然只是短短七天,比不上小安叛帮之後的漫漫流亡岁月,但事实上,阿飞已经习惯从前对小安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不管他对小安做了什麽,把小安放逐到哪里,阿飞只消等著要或不要他。
  当阿修硬逼著他留小安在身边,他只需轻轻一招,小安自然就无条件回他身边,接受他任意的严苛对待。
  可是这七天,阿飞根本不想去折磨小安,他只是想询探小安把他的公司管的怎样,这麽看得起他的动作,小安却像空气一般消失
  的无影无踪!
  阿飞天天都往北堂跑,除了替小安主持公司以外,他在等小安出现。
  已经第七天,没有人告诉他小安到底到哪里去了。
  死了吗?
  他知道在黑道,死亡不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尤其小安的家人对他已经不闻不问,就算把他丢进海底喂鱼,恐怕也没人知道被渔网
  打捞上来的破碎尸体会是谁的。
  小安没有亲人,他是小安唯一的依靠。
  小安需要爱人,而他也是小安唯一深爱的人。
  所以不管小安做了多少不可思议的奇怪事情,他喜欢小安这个人,他思念有小安在身边的种种日子。
  小安很活泼,很好玩,以前他只要顾个门,当天门口都会变得很吵,别人都会告状是他带头嬉闹。
  阿飞也见识过小安的好动程度,当初派他和几个人去学校监视阿修,大家都回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学校跟不认识的学生打起篮
  球来了,每每都把阿飞搞的一肚子火。
  可是两个在一起之後,阿飞以为自己沉闷的生活作息会搞的小安抱怨连连,以前的晨晨就索性跑出去玩了。
  不过小安似乎很能忍耐没有玩乐的生活,有时候阿飞瞄到小安望著他的神情,常常都以为小安只要能看著他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阿飞反而弄不清楚小安真正的个性到底是什麽。
  只要他想去做的事,小安都会兴冲冲陪著他一起做。
  连阿飞想干掉谁的这种事,那个印象中当司机还会偷跑去买小吃、当小弟半夜还会偷溜出去逛街的捣蛋精,竟然都会二话不说的
  ,替阿飞动手。
  除了阿修的事情,还有现在,小安会不断跟他唱反调外,阿飞实在想不出小安对他的吩咐会有为难的时候。
  阿飞从以前就很喜欢小安了,因为这麽聪明,对阿飞又这麽认真的零号,阿飞哪有不注意他的道理,就算叫不出他的名字,但他
  的人已经深深印在阿飞心底。
  随著小安越来越靠近,两人独处生活一久,他已经把小安在他心中的位置摆在晨晨之上,就连接在小安後面主动殷勤贴上来的男
  男女女,阿飞根本没劲去想起他们。
  阿飞不懂,像他这样毫无动摇的爱著小安,小安爲什麽就不能好好爱他?
  爲什麽小安不能学学别人,他明明有能力做出对的事情啊。
  小安後期的行为总是令阿飞憎恨、暴怒,就算小安平常的表现多好,可是来不及了,阿飞已经被他掀起了反常的恨意,抹杀了两
  人完美无暇的过去。
  阿飞不知道他後来为什麽这麽不喜欢小安,一定是小安对他的感情哪里出错了,小安有脑袋去算计倒贴别的男人和老大,为什麽
  就不能好好想想他自己错在哪里?
  阿飞很想好好爱他,也真的很爱小安,甚至现在已经不想让小安逃离他身旁。
  他多希望小安能改改他自己之前的错误方式,再也不要惹他生气,惹他恨他。
  阿飞已经愿意等了。
  等小安用阿飞可以接受的方式再度好好爱他。
  机会已经给他了,小安不应该再无声无息的突然消失,他应该要充分利用每个阿飞见他的时机,好好去试探每个方式,聪明的他
  绝对会发现阿飞在偶然的时刻才会对小安好,那就是阿飞想要的方式!
  因为这才是令他心安的爱情。
  小安,实在不该挑动他太多的过去。
  *  *  *
  阿飞桌上的手机终於响了。
  那是小安的手机,已经沉寂了七天之久!
  阿飞接起小安的电话,不是陌生人,是一通早已被小安命名的电话号码,可笑的是,那通来电被小安用中文显示著”司机”两字
  。
  对方声音有点死板板,看来不是很灵光的司机:
  「程哥,我的车已经停在停车场一个礼拜了,你什麽时候要用车?」
  阿飞一声不响挂了电话,把手机交给手下,要他们去把这个人找出来。
  过了一些时刻,那名司机神情紧张的被人带进了小安的办公室
  ,阿飞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审视著小安留下来的这个”线索”。
  对方是个容易过度紧张、没见过大场面的木头。
  可是,阿飞见过他,小安曾经对阿飞介绍过他是没有问题的人
  。
  「你见过我?」阿飞反问对方。
  「是啊,是啊,」声音还会抖:
  「程哥说老大会重用我,我等了很久都没消息,程哥就叫我替他开车,我等了很久,程哥还是没叫我开车。」
  阿飞简单的询问了对方的经历,已经入帮一段时间,可惜还是无缘见识大场面。
  「你会什麽?」
  「我……我会开车,也会打架。」
  「你做过公关?」
  对方的脸立即就倏红起来,呐呐:
  「我想改行。」
  「你叫什麽?」
  对方惊喜的抬头:
  「老大,我姓汪,随便叫我做什麽都好!」
  「你知道你程哥去哪里了吗?」
  摇摇头,很不中用的表情。
  「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先在楼下等著,有机会我会派事情给你
  。」
  司机激动的连连点头,一付终於要出头的高兴德行。
  阿飞支开了司机,不一会儿就接到了阿南的电话。
  阿南这下事情糗大了,他七上八下的硬著头皮打这通电话,劈头就先跟阿飞报告:
  「老大,程哥出事了,我已经把他送去急诊,医生说……很危险。」
  非常突然,阿飞呆了几秒,立刻趋车赶去那家私人诊所。
  (未完待续)
  ***哈哈哈,小安终於快不行了,哈哈哈,讨论一下後半场有谁能出来撑大局吧***
  逃8…3难理解的离
  更新时间: 03/13 2003
  第八章 刑罚之三
  阿飞一行人冲到停车场,正急忙要赶赴诊所。
  没想到那个白目的司机还沉醉在被老大重用的幻梦中,穿过慌忙的保镳群,一边殷勤的替阿飞开车门,一付急於讨好的模样。
  「你开车。」阿飞想到既然是司机,开车速度应该会快一点。
  「好好,老大想去哪里?」
  阿飞一说要去某条路上的诊所,司机已经加速,熟练的把车滑出停车场。
  一路上,阿飞很急,力求表现的司机也感染到阿飞的急躁,一连闯了几个路口,车速飙快。
  阿飞突然回过神,发现後面保镳的车没有跟上来,刚刚在停车场慌忙上车,竟没发现这台车上只有他和司机两人!
  车体开始变得很不平稳,司机死操著方向盘整路赶著,手指已经变得很僵硬。
  阿飞提醒他:
  「等後面的车。」
  「已经到了。」
  阿飞一望窗外,阿南已经一脸阴郁候在路边,两人下了车,跟著阿南冲进急诊室。
  「你留在外头。」
  阿飞突然挡住司机,司机乖乖听命,虽然眼里有一抹不谅解。
  急诊室的红灯还在亮著,阿南一边忧心望著头顶的红灯,一边跟阿飞解释:
  「程哥坚持要进刑堂套阿东的话,但是那里味道很不好,我要他们每天浇水,我想……程哥应该是受不了每天的冷水才会感冒…
  …
  。」
  阿飞打断他:
  「他现在到底怎样?」
  「程哥全身烧的太厉害,连我都不认得,我只好快把他送来医院。」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把那些人全处理掉,你和他的帐,我再来算。」
  阿南不免打了一个冷颤,可是他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程哥前几天还没烧那麽严重,他还特地替程哥灌了不少退烧药……。
  正当阿南正满怀不安到发寒之际,医生正走出急诊室,擦了额头的汗:
  「急诊室的病人是你们送过来的?」
  「医生,怎麽样?」
  「病人有上呼吸道感染症状……,我们医院的设备有限,我们建议让病患转院。」
  「你到底想怎样!」阿飞已经快冲向医生,阿南挡著。
  医生知道他说话不小心一点,他的诊所恐怕会被这群黑道给拆了:
  「先生,病人目前高烧不退的症状原因不明,也有可能是药物交互作用……。」
  「你到底在说什麽!」
  医生继续小声接口:
  「病人是不是有长期服用多种抗忧郁剂的习惯?如果你们不赶快转院,有可能因为高烧不退造成病人多重器官衰竭……。」
  「他妈的!」
  大家跟著病床推车冲进了加护病房,一行人七嘴八舌却还打不定主意。
  「附近有什麽大医院吗?」
  「老大,这……我猜程哥用过冰糖,不要找公立医院。」
  「干!那你要他在这边等死啊?」
  小安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气罩,仰赖呼吸器的微弱气息,意识还没清醒。
  「我知道附近有家医院,我开车。」外头站岗的司机突然不规矩的闯进来,一路开始自做主张的抢下诊所的救护车,等大家手忙
  脚乱的把人送上救护车,司机已经用十万火急的速度飙向另一家医院。
  小安再次被推进了急诊室,一行人继续焦心的在红灯下头守候,生死未卜。
  小安不是没被送过急诊室,可是这是阿飞第一次觉得那麽接近小安的死亡线。
  为什麽是这次?当小安无预警的消失七天後,竟要阿飞突然接受小安再也不会回来的可能……。
  阿飞心很乱,以前对小安总是那麽的笃定,笃定小安的生生死死全部由他,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小安也跟阿修一样,来来
  去去全不由他。
  巨大的爆破要冲出心脏,他可以狠心亲手解决小安的生命,可是他无法承受小安私自溜出他的生命,而且再也不回来……。
  寂静的长廊,永远比不上等候红灯熄灭的心里翻腾。
  被吩咐负责住院手续的司机已经忙毕,正悄悄靠在长廊上的小角落,阿飞已经心思全无的让视线胡乱扫著四处,极想打散自己的
  心慌,这时,阿飞发现司机正在盯著他看,脸上一无表情。
  小安终於被推出急诊室,转往加护病房,大家暂时都松了口气,一时之间反而说不出话来。
  经过医生的解释,大家知道小安已经脱离险境,可是暂时还没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