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26 21:12      字数:4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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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在我身上游移的手激不起我内心的一丝波澜,我再等他回复理性,看着他并无焦距的涣散眼神哀叹了一声。
  下面突然撞进来的异物溅起一阵巨痛,干涸的甬道承受不了他狂野的粗暴,只有萎缩着让我痛上加痛,但还是比不过痛到麻木的心。
  闭上眼睛,瘫软成泥。龙逸夫担心失去的,也许正在慢慢流失。
  而屋外“霹雳啪啦”落下的雨是我流不出的泪。让我远离他的不是白悠然,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人是不是他杀的已不重要,因为我也被他杀死了——心。
  ◆守则之三十三
  残花败柳?
  对不起,我没有这种意识。我不想把问题想得太严重。龙逸夫等同于强暴般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直接强奸我的意志,而也成功推翻了以往我关于性和爱坚定不移的想法。
  性和爱,曾经认为而且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对于我来说,性和爱是完全脱节的两个孤立,而我却不知道受某方面的潜移默化,直至今天,当龙逸夫不管不顾独断的逞欲的时候,我心中某一角也随之坍塌了,当性糅合了爱之后,一旦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接受,反弹给我的是极其不想承认的伤害。虽然淡淡的可以一笑置之,但身上的青青紫紫的淤痕像烙印一样始终再提醒着我这个可笑事实,而心也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洒脱。
  没有无聊的伤心,但钻出眼眶无声无息的温热液体是什么?
  身上趴着的汗湿肉体紧紧困住我,激情过后起伏不定的呼吸喷在耳垂讥笑着现实。
  泪从眼角流入耳后纠结的发丝,廉价得嘲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对不起,对不起……”粘粘的舌头舔着阻止不了宣泄而出多余的水分,柔软滚烫的唇瓣亲着湿漉漉的眼角,道歉的低喃只不过证明无法挽回的事实。
  没有对不起。我不想听这种伤害过后无意义的台词。
  理清自己潜藏在角落的思路之后,我看清楚了所谓“爱”真正包括的内容。
  龙逸夫的“爱”太可怕了,占有得不留一丝空间给我,想满满得把我隔绝于世,全部都是他的影子甚至呼吸。折断我的翅膀,捆住我的脚,我是一只养在笼中的金丝雀,霸道的只能让他一个人静静观赏,玩弄。
  我不排斥他的嫉妒,但过于狭小的范围只会遏止住我的咽喉,挤碎我的骨头,截断我的呼吸,到最后不会因缺少空气而亡也可能会成了一个破碎的花瓶,被他当垃圾一样扫掉。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因为他也不想看到。
  泪已流尽,清明了不少。没有怨言,少了自我折磨。
  看着头顶的精美的吊灯,泛起一朵浅笑,说道:“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侵犯了我一回,正好相互抵消。所以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平静的找不到一丝破绽,因我把泛滥成灾的伤痛掩饰的极好,只有气味极淡的冷漠与疏离。
  “你不要这样子,你看着我。”霸道的不得不让我把游离的视线汇聚在他焦急又余怒未消的脸上。
  依旧是那样一副面孔,但让我觉得陌生的模糊成一片,看也看不清。
  “我太激动了,因为我太在乎你,嫉妒你为了别的男人而对我撒谎,而这种嫉妒让我发狂,我从来都是清醒得看待每一件事情,但只要与你沾上边,我就会丧失理智,甚至不允许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很好的理由,不是吗?
  炯炯的眼神述说着他的认真,但这种认真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不是金丝雀,我是人。”很可笑的话,直到现在我才说出这样的话,不是不理,而是以前我根本没想到龙逸夫的占有欲会把我伤害到体无完肤。
  他低下头欲亲我的唇,我闭眼侧脸躲开,我不想再逃避这件事。如果他还想继续,我得有自己相对的自由与空间,而他的“专宠”引发的伤害不只是我一个,还有他的不信任,我无法接受,爱与怀疑从来不是共通的。
  为捕获住猎物的男人怔忡停顿了片刻,灼热的呼吸一下接一下打在我的腮边,而且越来越火热。
  “你在逃避我?”低沉的语气暗藏着又起的怒火。
  我转过头来对着他紧绷的脸,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不是再逃避,而是想解决问题。你毫无根据的怀疑,其实是对我的侮辱,把我的感情贬得一文不值,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你成功的做到了,我的马上就会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面对他的怒气,我也只能这么说,后果会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那白悠然的事你有怎么解释?”他不觉得现在来讨论这个问题已经太晚了吗?
  “我欠白悠然一个人情,就这么简单。”
  “那为什么要瞒我?”我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而这个问题很难让我回答。
  到头来这种无甚大碍的欺骗,到落成了他的把柄。为什么要瞒着他?就是知道他不同于常人的妒忌心,和怀疑着一切然后自我裁决任何行为动机的可能,而这种可能变成了他认定的理所当然。但这叫我怎么开口。
  “因为你的多疑,你的霸道,你的妒忌。”这就是他的缺点,而我一一数落出来,淡淡的口气听着却显得分外真实与尖利。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还留在我身体里的异物也跟着悸动,惹起一阵瘙痒。
  大笑过后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眼中有几分讥讽的意味,抿抿唇说道:“
  那错的人应该是我了?”
  事情都这份上了,还让我怎么计较对和错,这还有用吗?
  我淡然说道:“谁对谁不对,现在还有意义吗?如果你真得对我没有安全感,不如我们分手吧,这对谁都有好……”
  “你休想,你休想逃开我。”腰部突然加重的力道,疼痛的感觉让我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我蹙着眉看他瞬间变得极黑的脸色,杀人的目光满是跳动的火焰。
  撇了下嘴,说道:“看来我们和谈失败,再没有谈的必要。我要去洗澡。”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后面那一句话,好象不是自己似的。而这句话成功撕开了龙逸夫的面具,火气腾腾的涌上来,给我看个仔细。
  “你嫌我脏了?!”随着他的话,下体的物体也抽动了一下,我想他是故意的。这个卑劣的男人!
  如果他认为我说的话有这种意思,那么是的,我觉得很脏,脏得想连心也洗一下。
  “是的,我觉得很脏。如果你想泻火,请去找别人,因为我不想。”语气冰冷的透着寒意。
  而这个男人疯了,又是一阵毫无笑意的大笑。“你觉得自己像妓女吗?”恶毒的话又把我推出好远。
  我使出全身力气,手脚并用,掀翻躺在身上的男人,拣起落在一边的外套披上,然后转头对坐在地上的男人说道:“你的行动让我感觉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妓女,而我这个妓女累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原来说恶毒的话,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尖锐的刺痛像一根无形的针扎进心口,满满都是疼痛的感觉。
  “你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或者认为我这样看待你?”
  我不想听,我不想看他,身后飘过来含着嘲讽与怒气的话让我在踏上楼梯第一个台阶的脚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又踏上第二步,而脚是那样酸软无力,我怕我是不是能走上十几格的楼梯——
  事情又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龙逸夫的想法,我的想法,不能达成共识也是一个关键。而让我们偏离轨道的不仅仅是这个问题。
  夏天已经过去,而秋天是我不懂得的季节——
  ◆守则之三十四
  不是你有意的伤害,但这种无意的却更加伤人——
  原来爱情真会让人变迟钝,而这种迟钝却是爱情的致命伤——
  我的清明加上你的癫狂,让我分明看到所谓以爱剥夺一切的果决。而折了翅膀的鸟儿还能起飞吗?
  是我的贪心,贪心想两者都要,但矛盾的两面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妥协。到最后已不是简单的妒忌能说明问题了,因为让我看清楚了一点。我依旧需要在自由和爱情两者选其一,因为你的爱让我窒息。你是真正没了解我,还是你有意逼迫使我走到这一步。聪明如你,你怎么会看不出我的犹豫不决而外显的不安定?
  是呵!也是该真正选择了!
  适温的热水浸泡着蹂躏过后涨痛的躯体,漂浮的泡沫舔弄着光滑的肌肤,藏在下面的淤痕还是火辣辣的疼,像纠缠不清的思绪始终提醒着我刚才一幕。
  是我疏忽了,疏忽了龙逸夫的睿智与狠决。他是在测试我吗?测试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但这种无谓的伤害真是多此一举。如果他想致之死地而后生,那么很可惜,我不同意他这样的做法。即使我再爱他,也不会把全部精力投射在他身上。不是矫情,因我很自私,自私得不想依附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每天黏着男人说爱你爱我,这会让我发疯,我不是以爱饲养的宠物,所以我做不到以一个男人为自己的中心。
  龙逸夫真会借题发挥,而他也成功了,引出了我潜藏的情绪与相隔在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让我可以静静好好考虑。真不知道该怨他“宁缺毋滥”的宗旨,还是该感谢他让我站在十字路口有了双向的判断。如果他想要这样的结局,那么我就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轻吐了一口气,低下身子,让环绕在颈间的泡沫渐渐掩盖我水湿的脸。在闭眼那一刻,漂浮在黑暗中的还是龙逸夫那一张可憎陌生的脸——
  ……
  不是自圆其说,韩子深的来访让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龙逸夫果然是有目的的。而我该欣喜他的不同表达方式,还是该怀有痛恨。真是可憎到极点的人那!
  当泡完澡走下楼想弄点东西吃时,龙逸夫已不见踪影。只有半支未燃完的香烟搁在水晶制成的烟灰缸边沿冒着一丝丝白色的烟,飘渺的好像我总也抓不住他的心思。
  拣起自燃的香烟,细尖的手指抚弄着留有牙印的黄色的过滤嘴,然后放到唇边深吸了一口,满满是呛人的苦涩,而快燃尽的香烟随着闪烁的火光终于没半点浪费,未掉落烟灰在我吐出的烟尘中细碎飘落,好象依稀凋落的心情,再也补不回来。
  “叮咚”响的门铃混进外面萧瑟的雨声。
  把烟蒂扔进烟会缸,转身拿起门边的伞,赤着脚打开门钻进雨帘之中,迷蒙中只看得见一把黑色的伞,一个黑色的人影。
  “你怎么来了?”雨点打着花格子的伞到处都是破碎的声音,脚下是一片微冷的寒意。
  我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因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再见什么人。
  “先开门让我进去,我看你的嘴唇都发紫了。”我拒绝的意思有这么明显吗?而且嘴唇变紫色关他屁事!
  唉!我竟然也学会了迁怒!
  为心中的粗鄙皱了下眉,打开门,转身进去。自暴自弃果然是要不得的情绪,受苦的还是自己。
  “喝茶还是咖啡?”等他走到门关的时候我问了一句。
  “咖啡吧,我喜欢看你喝咖啡。”这是什么话?凭我的智商很难听得懂,或许根本不想去懂。
  我无谓耸了下肩,冲了两杯速溶咖啡,放一杯在他面前,然后端着另一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而他坐的正好是刚才还留有情欲味道的沙发。我呷了一口咖啡,掩饰着闭眼的动作,清理不好的联想。
  “今天找我什么事?”放下杯子;勾起一笑问他。
  韩言深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而后从深色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只璀璨的钻戒,一排白色碎钻围绕着中间的一颗黑色的钻石,想也不想就只是中间那一颗,已是价值连城。
  我不明所以他怎么会有如此举动,挑眉望着他。
  “嫁给我。”他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单膝下跪,两手捧着戒指吐出一句极其搭配动作的话,但对我来说就像是天方夜谭。
  求婚?这是在排戏吗?
  我微愕之后擎着笑淡淡嘲弄,缓声说道:“你应该清楚我和谁有关系,而那个人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你跟他是不会有幸福的,能给你幸福的只有我。”好独断的肯定,但别太激动了,你捏疼了我的手。
  我抽出被他抓住的手,含笑说道:“幸福不是从人口里说出来就会有的,而且你也没资格判断龙逸夫到底能不能给我幸福。”因为我自己都不能判定,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他再次抓住我的手,带着几分鄙夷,对我剖析:“凭他所说的一句话,我就可以看出他对你不是真心的。”然后语气又转成虔诚接着说道:“只有我,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为什么总是这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