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1-02-26 20:02      字数: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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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异想天开地把阮婕拉到我的阵线里,跟我一起写作。一开始她倒也有几分兴趣,在我连哄带骗之下,她也开始利用业余时间写些东西,更多情况下是给我当免费的枪手。这个看上去十分可笑的尝试,果然给家里带来了灾难,一个是本来趋于有序的日常生活被彻底打乱,再一个是我低估了她的创作水平。很快她就不满我对她的指令,经常自作主张地任意删改我的构思甚至是定稿。这一点让我怒不可遏,屡次跟她说明作品风格统一的重要性,但是她就是不听。有一次我们再度为此吵了起来,她说她对我的耐心快要到头了,她现在才发现我每天从早到晚写的都是怎样的垃圾文字。我当然也不甘示弱,对她反唇相讥,说她整体协调感多么多么差,云云等等。
  这种日子,不打也难
  老张说,一个男人在社会上可以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无权无势也罢,囊中羞涩也罢,可在家里,他理所当然要当“一把手”。因为,他需要“男人的尊严”撑住自己本不强悍的身心。
  我安慰说生活就是这样,常常夫妻两个性格完全相左,日子也不见得过不下去。老张大大地叹气。
  最糟糕的还并不在此,在双方父母期盼下一代的呼声中,加上我和她房事上没注意,我们的小孩在这个狼藉一片的家中出生了。我本以为孩子出生后,她能有一个大的改变,但是我逐渐发现事情并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样。结婚过后,我发现阮婕是一个几乎没有女人味儿的人,可以说根本不知道表现爱,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孩子。而我正相反,有着很细腻的情感特点。结果就是,十几年的家庭生活摧毁了我的情感世界。
  我头胎是个男孩儿,枕后位,胎内窒息,活了7天。助产士有一定责任。阮婕一家除了她以外全是矿医院的,父母弟妹全是。当时如果去叫妇科主治医生,可能会保住孩子,但岳母碍于情面没叫,酿成此果。阮婕精神受到打击,持续到一年半后生了个女儿,情绪才好转一些,但仍想要男孩。大概两年后,又怀上了。计生政策很紧,她单位给的压力很大。其实我早就不想要第二胎(我和谁讲到这儿都埋怨我为什么不采取避孕措施),所以她们单位和我都做她的工作。但她却一直拖到6个多月,最终,引产了,非常痛苦。这次又是个男孩,做了个空月子。阮婕那时精神基本上是崩溃了,很长时间除了以泪洗面就是歇斯底里发作,说我是杀人犯,经常晚上看电视时或者半夜三更里发作,爬起来拿着菜刀要杀我。夺下菜刀就抓别的,总之抡起什么使什么打。女儿八九岁了,经常被吓醒,哇哇直哭,哀求她妈别打我了:“我爸那么好,您就别打了,您打我吧。”
  ……
  就这样,我还要好言相劝,经常脸上身上小伤不断。这时甭说她,自己也快崩溃了。有一次好不容易一个朋友介绍我去参加一个电视谈话节目,她却正在发作,我连劝带求半天,却说什么也不让我走,对方老板不知出了什么事,派车来接我,她却不给人开门。最后来人把门撞开,将她按住,我才得以脱身,结果就是人们在电视里看到了一个肿着眼泡的嘉宾。我再度沦为朋友们的笑柄。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多,对我实在是个毁灭性的打击。……怎么办呢?还得劝着,对付着,尽可能用其他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后来,发作的间隙长了,但还是念念不忘地恨我……那磨难,唉,别提了。
  没脸说。没过多长时间又怀上了。再也不敢劝了,由她去,想生就生吧。可当时的政策是坚决双开除。我那会去了一剧组给人家当场工,成天拎包扛箱就为了多赚些钱。就在这个时候她们单位把我叫回来问我怎么办。这么一折腾我剧组那边的事情又弄黄了,分文没拿着不说,还得罪一批朋友。一想到阮婕要被开除真的是寝食不安,尤其此时正是家里养小孩需要钱的时候,那些日子,愁得头发一把把地掉,凭空掉出几块斑秃来。整宿睡不着觉啊。
  即便如此,我老婆并没有放过我,明里暗里都跟我对着来。我不会赚钱养家,工作一直这么悬着,加上两次三番孩子的事情,阮婕对我越来越恨。为这家庭主权我们两个拉锯一样争斗。发展到后来,我说中午吃炸酱面,她非买来韭菜包饺子;她说,给你妈办六十大寿咱们只买两只烤鸭,别的一分钱不花,我偏要买回一卷〃柯达〃彩卷,还举着照相机在她眼前〃抖机灵〃;阮婕让我陪她去她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家串门,我说一见她们我就心里堵得慌,有那闲工夫我还构思一篇文章呢,阮婕就说,你成心跟我较劲我让你写不成你还别不信。我一趴到桌前她就打开录音机,嗷嗷乱叫的流行歌曲扰得我文思一扫而光。
  好好的日子偏过成这样,我和她都指责对方有〃心理障碍〃,却找不到求治的医生。后来相互一开口,就觉得对方的好话里也包藏着二心。
  我说:〃有我在,你休想作威作福!〃
  阮婕就一叉腰,吼道:〃你呀,在社会上连芝麻粒大的官也没混上,倒来天天教训我?一个只能在家里横的男人也算男人?!〃
  我声言:〃这家里得我说了算!〃
  她就冷笑:〃你说了算?你有钱还是有势?〃
  我火上心头,说:〃找你这个刁女人算我倒了八辈子霉!〃
  她反击说:〃嫁给你这个只会跟老婆较劲的男人,算我当初瞎了眼!〃
  这种言语间的冲突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孩子总算是顺利生下来了,可是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孩子的花销让我们夫妻俩愁白了头。两家老人虽然喜欢这个孩子,但是也没少说阮婕,说到后来全是叹气。
  阮婕生下小二以后更加唠叨,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洗手要洗十几次,一样的话非得说个几遍,反复挂在嘴上念叨。现在想想也许是外面常说的产后忧郁症、强迫症什么的,那时哪能想到这些,只是觉得烦,大人念小孩哭,偶尔清净一下,耳朵里还嗡嗡响。
  也不知从哪一天起,我一听她话里带刺地唠叨便邪火上升,直至脑子〃嗡〃的一下,再也顾不得读书人的斯文,照准脸便是一个耳刮子。她随即反扑过来,抓、捶、挠,直至出了气才作罢。她的鼻子流出了血,我的胳膊、脸上也挠出了血道道,女儿惊吓得〃哇哇〃大哭。
  她敢跟我还手,更激起我的怒火,打她的狠劲儿一次比一次重。
  上一次,为提前几天点土暖气又吵得不可开交。我烦躁地指着她额头说:〃我看你敢把火炉浇灭?我打扁了你!〃谁料她当真一转身直奔厨房,抄起火钩子一下就把炉篦子勾了下来。我冷笑着,不由分说,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劈面就是几个嘴巴!深更半夜的,我和阮婕在院门外打斗,邻居们也劝不开,那一次打得比较狠,阮婕躺了两天没起身。等她缓过劲来,对我更是没有好脸色,讽刺谩骂更是变本加厉。她找了家小公司继续做她的会计,每个月拿钱不多,还常常加班,回到家不由自主就拿工作上的事来说,倒也不在意我是不是听着,就好像她不说心里堵得慌似的。
  我和老婆原本可怜巴巴的感情,只剩下一层皮,那就是我们的儿女。没有儿女维系着我们这个家,还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去。我们谁也没有把谁〃改造〃成使自己满意的人。我们活得很累,很茫然。
  我是彻底放弃写作了,一切从头开始。先在一家国营单位干了半年。这家公司不大,只有五六个人。公司没有任何业务,天天穷耗着,每月200多块钱,经理还事儿挺多。那时,心情真的非常不好。交完水电房费加上吃穿的开销孩子上学的费用,实在不剩什么了。我经常晚上冲着房顶发呆,想着想着就流下泪来。现在回想起来,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开始改变自己。当时,我下班后坐一段汽车,然后顺着大街一路寻找美术装潢门市部,问人家用美工不用。这样找了一个多月,找到两三家兼职差事。唉,很苦。刻图章,一个字两毛。写美术字,一个字一两毛。阮婕她生小二之后,身体很弱,家里的事也不怎么能做得动。我每天回家先给老婆孩子做好晚饭,再做好他们第二天的饭,等自己吃完已是9、10点钟的光景了,还要在这间不到9平方米的小屋里开始艰难地挣那菲薄的一两块钱,一干干到半夜。夏天,灯烤着刻章;冬天,跺着脚写字。
  这样过了半年,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这时正好有个机会,朋友弄了个民营广告公司,跟着一下干到现在,每天就是东奔西跑。文字的活我是彻底不干了,实在是没那个命,我现在常想,要是当初没那么一帆风顺就好了。你说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想靠写字养家,我真是糊涂死了。
  我现在的业务也不顺利,这年头满大街都是跑广告的,吃口饭不容易。为了拉客户争取业务,我一个大老爷们成天给人当孙子,这心里,酸呐!回到家再听阮婕这些无意识的唠叨,别提多难受了。这两天我业务特别不顺心,也想不起来为了什么,总之今天又打了起来。可巧你来了,咱们同学一场,我也顾不得脸面了。
  我跟阮婕,越过越苦闷,越打越寒心。这么些年也打过几次,从没像今天打得这么凶。虽然我觉得我和她当初的感情全被日子磨得变了味儿,但好歹她跟着我吃了这么些年苦,这次真要把她打出什么毛病来,这一辈子我也不原谅自己。
  老张说着说着,浑身抖动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男人大哭。老张哭说自己是个不孝的儿子,失败的父亲,无能的丈夫,他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和儿女,到了这个分上,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子。本来妻子可以找个好人家,这么多年都是被他给拖累了。
  老张说如果他们夫妇在结婚前再多增加一些了解和认识,如果他母亲和妻子之间的矛盾能得以调解,如果最后不是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发泄怒气,如果……
  如果老张的这些如果都能成为现实,那么老张和他妻子之间的爱、老张和父母之间的爱、老张对于自己儿女的爱,不管有多少爱,都可以重来……
  网络毁了我的家
  网络毁了我的家
  章秋生供职于武汉一家著名网络公司,属于人人羡慕的IT精英,妻子艾雯是一家妇产科医院的医生,这样的组合在亲朋好友眼里都是“金童玉女”、“黄金搭档”。然而章秋生言谈间却不胜苦闷,婚姻处在危机阶段。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我约他到STAR水吧,请他说说他的故事。章秋生略略整理了一会儿思绪,在舒缓的音乐中开始了他的故事。
  我和小雯是在一次聚会中认识的。那一次我们部门一个小伙子过生日,大家心照不宣地
  叫了许多外单位的异性朋友。用办公室的话说就是资源共享,说不定谁和谁就碰出了火花。
  那天的聚会挺疯狂,寿星多喝了几口,借着酒劲跟几个女生在包厢里追来追去,找她们索吻。小雯像个壁灯一样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自始至终没有说话,那些人追到她面前,她就往后仰着尽量给她们让地方。
  我坐在她对面,和一些相熟的同事聊天喝酒,差不多看了她一晚上。
  散场的时候我上前和小雯搭讪,她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客气地应对,礼貌地拒绝。我当时觉得这就是我要找的女人,现在要找一个矜持的女人比赚1000万还难。大部分的女人刚说了几句话就盯着你的鼻子看,根据它的形状来猜测你的性能力如何。我经常在那种逼视下觉得自己被当众脱光了衣服一样窘迫难堪。
  但是坐在对面的小雯,显然还没有接受过类似的〃性教育〃知识普及。整个晚上,她的目光没有在任何男人的鼻子上停留过,甚至并没有认真打量过任何一个异性。
  后来我找寿星打听,知道小雯是他的中学同学,从小是个乖乖女,现在是一家妇产科医院的医生。“哥们儿好眼力,也还真是只有你配得上她了,其他男人都太脏。”
  寿星不知道是不是在开玩笑,至少我没看出他在取笑我的痕迹,所以我比较放心。没费多少周折我就弄到了小雯的电话,然后约她看电影、吃饭、买花……恋爱1年后结婚,很传统的套路。
  我们的结合得到了许多人的赞美,小雯是个好女人,诚实、本分,不是非,人长得也白净漂亮;而我,算是一个顾家、上进、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男人。办公室的同事说:一个革命的好男人和一个革命的好女人在革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