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26 17:14      字数:4810
  在臭气熏天的牢房里,根本就没有窗户或像样的通风设备。虽然掳掠他们的人尽量保持这些贵重的商品的上市条件,许多人还是死了。一旦交易敲定,他们就被赶到甲板下面,待在粗糙木板拼制的货舱里,船通常要在公海上颠簸6~8周才到目的地,如果风向不利,那时间还要更长,这期间货舱粗糙的地板会造成严重的擦伤。疾病流行,通常对白人船员造成的危害不亚于对奴隶的。  殖民者“争夺非洲”来得要晚一些。1870年,比利时的利奥波德二世国王(1835—1909)发起一次私人行动去刚果开拓殖民地。15年之后,在任命英国探险者亨利·斯坦利(1841—1904)替他在刚果河盆地发布文书之后,他宣布自己为刚果自由邦的领袖,并且开始残酷地榨取刚果的财富。欧洲各国军事上极为自负,经济上贪婪无比,他们开始竞争在非洲的瓜分大权。英国虽然仍然忙于远东的“大猎物”,也意识到非洲这块肥肉的诱人之处。19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英国在东方和西方都获得了新的领土,法国也不甘落后,在新世纪的前15年就进行了第二轮抢夺和交易。非洲地图上又被重新划分了界限,不过却跟这个大陆古老的土著部落的分界形式无关,而是反映了殖民者的贪婪的逻辑。今天再看一眼非洲地图,就会发现许多不自然的直线界限——分明是用尺子画的。  在非洲南部,祖鲁跟英国进行了多次的战争,1879年祖鲁人在伊桑德尔瓦纳山取得了胜利,大约2000名祖鲁人在战争中丧生,而英国人则在对手过于强大的情况下进行了英勇的防御,这就是后来被写入电影《祖鲁》的洛克滩保卫战。其他方面的变化也在这片土地上发生,不过在双方都与军事无关:19世纪80年代中期在德兰士瓦发现了大量的金矿,这引起黑人劳动力从农业向工业的转变,过程尽管缓慢,却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在19世纪结束前的几个月,由于布尔人进攻英国人,战争又重新在全国爆发。布尔军队围攻了马弗京和莱迪史密斯,由此点燃了一场双方力量悬殊的冲突,布尔军队的力量要小得多,他们凭借技术和灵巧作战,直到最后被迫投降。同时,英国人在战争中引入了一种邪恶的革新——集中营,在里面许多布尔人死于疾病。  当1902年夏,布尔战争结束时,非洲人对新的民权和政治权利的希望被残酷地粉碎了。这要留给一个未来的白人自治政权了。南非欧洲人的民族主义使他们团结一致、目标明确、意志坚定,英国人很快就放弃了将布尔人英国化的努力,而是试图寻求他们的合作来维持秩序。1913年通过部落保留地(后来称为“家乡”)的方式限定了非洲人的土地所有权,但这些土地最终只占全国土地的13%。这些地区以外的黑人租赁或购买土地的协议都是非法的。10年后又出台了《通行证法》,从此在城市中严格地实行种族隔离制,也保证了低廉的非洲劳动力的平稳供应。
  民权运动第25节 民权运动(4)
  1918年,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前的几个月,纳尔逊·霍利拉拉·曼德拉出生于特兰斯开省乌姆塔塔一个滕布族酋长家里。他的父亲是一个部落首领的首席顾问,后来首领成为他的保护人。他出生于非洲国民议会成立后的第六年,后来他在议会中作为激进的律师、社会运动的推行者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最终成为世界闻名的政治犯。他是不畏艰难反抗压迫的象征,在狱中的那些年里(有好多年是被关在环境恶劣、偏僻的洛宾岛,它以前是收容麻风病人和精神病人的地方)表现出惊人的耐心和个人忍耐力,堪称楷模。  在世界的另一端,在古老的奴隶贸易航线的另一端,曼德拉出生10年之后马丁·路德·金(1929—1968)出生了。后者出身于一个黑人中产阶级家庭,后来被称为美国黑人民权运动的积极倡导者,因其坚定的宗教原则和他对于把非暴力直接运动作为政治变革的有用工具的信念而被称为“美国的甘地”。  这两个人的情况表面看来极为不同。曼德拉是在自己的国土上为自己那些被白人定居者们夺取了土地和自由权利的受压迫国民说话。金为之奋斗的则是上百万被践踏的美国黑人,他们的祖先被从自己的祖宗的土地上抓走,漂洋过海被运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做奴隶。金坚持要求贩奴运动的罪魁祸首——美国把黑人当作平等公民看待。二人的斗争方式和表达方式不同,然而他们的目标本质上是一致的。他们都受到了黑人教会和现代解放主义者思想的影响。他们都超脱了盲目仇恨和谴责白人的诱惑,而是试图寻求种族和解和和睦。  曼德拉的童年在一所泥土墙壁的茅舍里度过,对他来说,斗争是在他在一所地区性的学院读书之后开始的。他进入了一所大学读文学士学位,成为学生代表,但是在参加了一次联合抗议之后被中止学业。他去了约翰内斯堡,在克娄煤矿做工,那儿的工人们都按各自的部落自成一派,后来他通过函授课程获得了律师资格。如今的年轻的曼德拉已今非昔比,成了镇上的知名人物,他又学会了拳击并且成了音乐家维克多·西奥维斯特的忠实听众。  曼德拉在20岁出头时被“非国大”首领瓦尔特·西苏鲁(1912—2003)接受加入了该运动的青年联盟。他遇到了后来成为“非国大”主席的奥立佛·唐伯(1917—1993),他们一起创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非洲第一家黑人律师机构。他们的工作重点是种族不平等问题。1948年后,南非国民党依靠强硬的种族隔离政策赢得大选,“非国大”决定改组为有效的政治力量。1949年它采用了青年联盟的斗争方式,主张实行联合抵制、罢工、温和的不服从运动和不合作运动。  1952年曼德拉协调了“非国大”的反对不公平法律的运动,在全国游走,试图取得人们对一个群众性不服从运动的支持。曼德拉被逮捕了,但法庭在发现他及其他的被告一直在要求他们的追随者采用和平手段时,就对他们实行了缓刑。然而,在整个20世纪50年代后半期,他不断受到升级的官方骚扰,其中包括要求他和唐伯迁移他们的事务所,根据种族分区法从城市搬到“大后方”。  由于曼德拉把主要精力用在劳动力剥削、通行证法、新的班图斯坦政策和大学里的种族隔离问题上,他被以叛国罪进行审判,不过后来不了了之。1960年夏普韦尔被暗杀后,“非国大”被禁止。一年以后,曼德拉和其他的“非国大”领袖们感觉到已经无计可施,就成立了一个新的团体,准备武装斗争。曼德拉非法潜出国境去国外宣传为黑人争取自由的斗争,后来被逮捕并遣返回国受审。曼德拉拒绝接受受白人控制的司法部的权威,也拒绝承认不给他发言权的议会,他在一开始就宣称:“我憎恨种族主义,因为我认为它是极其野蛮的,不管是白人的还是黑人的种族主义。”他被囚禁了5年,后来在二审时又被定为蓄意破坏罪而受到终身监禁。  在美国,马丁·路德·金在种族隔离的环境中长大。在他出生的亚特兰大州,在那里,黑人们不能去白人的学校、公园、游泳池和饭馆;乘公共汽车时他们必须从后门进,而白人则从前门进,他们不能坐下,要把位子留给白人。金的父母比较富裕,因为他的祖父拥有种植园的股份,他的父亲则是自我奋斗成功的,能够支付儿子在大学的学习,后来又相继进入神学院,在波士顿读了研究生。金开始时想当医生或律师。他修了社会学;他在阿拉巴马的蒙哥马利市(曾经以“美国南部邦联的摇篮”闻名)做了牧师,这是出于对黑人教会的责任感,他后来又返回了学术界。  金再也没有把全部精力用在神学上。1954年,美国最高法院宣布学校里的种族隔离制度不合宪法。这使得北方自由主义者和全国有色人种振兴协会(NAACP)里的有文化的黑人们下定决心,要努力运用《独立宣言》和宪法的有关原则来保护那些天天受到骚扰和攻击的贫穷的南方黑人。金在解放运动中举起了取消种族隔离的旗帜,这与伊利亚·穆罕默德(1897—1975)的非洲民族主义者建立的“伊斯兰民族组织”的做法截然相反,后者例如马尔科姆·X(1925—1965)主张种族分离主义,宣称白人是魔鬼的化身。金最初就认为民族主义者是“黑人至上主义者”,并竭力避免与他们接触。  1955年由于罗莎·帕克斯拒绝给白人让座而被捕,爆发了蒙哥马利公共汽车联合抵制运动,从此金被卷入非暴力行动主义的洪流。1957年他建立了南方基督教领导联盟,回避了NAACP的谨慎的法制路线;1960年,南方积极分子继续组织到午餐柜台前“入座”(sit…in),掀起一场“拒不从命”(civildisobedience)的民权运动。1961年又有了“自由之行”和以失败告终的奥尔巴尼运动。之后1963年又出现了受到广泛支持的伯明翰运动,在运动中警察在街上毒打抗议者,用火烧他们,放狗咬他们,最后有4000多人被捕,其中许多是儿童。整个国家处于白色恐怖中。  最终这些运动达到了高潮:1963年25万人在华盛顿参加了游行,金发表了他的有名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描述了他美好热情的梦想:“我希望有一天,原先的奴隶的儿子和原先的奴隶主的儿子能够携起手来,以兄弟般的情谊共处。”两周以后,白人种族主义者在伯明翰炸了一所黑人浸礼会教堂,造成4个黑人女孩死亡。金悲痛至极。
  民权运动第26节 马丁·路德金被暗杀
  1956年的马钉路德·金(左)暗杀马丁…路德…金的凶手被抓获
  1968年,马丁·路德·金被暗杀  1968年4月4日。  马丁·路德·金牧师已经为黑人民权斗争了13年。他从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中得到了启发,为他反对种族隔离和失业所开展的斗争赢得了诺贝尔和平奖。但是进步的代价在整个南方是更多的种族主义暴力,包括谋杀。现在金本人成了别人的打击目标。问题是:谁想让他死呢?  4月3日傍晚。金在暴风雨中来到田纳西州的孟菲斯,住进了洛兰汽车旅馆。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他从佐治亚的亚特兰大启程时,飞机因遇到炸弹威胁而延误——他要去梅森·坦布尔教堂,那是一个现代化的教堂,两周以前15;000名黑人群众在那儿听了他为该市正在罢工的黑人清洁工辩护的讲话。  金认为支持者们可能会因大雨而不去,于是就让两个同僚杰希·杰克森和拉尔夫·阿博纳西代替他去了。他觉得最好把时间用来计划4天后就要进行的下一次游行。这次游行是为了支持1300个已经坚持罢工64天的被解雇的工人(他们的白人同事却仍在拿着全额工资)。一周前在孟菲斯的游行变得很不愉快,被警察用催泪弹驱散了;如今当局已经禁止了所有进一步的示威活动。  金的名誉受到了威胁。他受到了来自更加强硬的团体,如“黑豹”的挑战,因此他必须让抗议行之有效。这也会为他的下一次全国性运动——华盛顿的“穷人游行”——扫清道路。他需要向5年前华盛顿的第一次胜利的游行看齐,那次有25万人听了他的《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  他接到了同僚的电话,阿博纳西告诉他2000人正在等着他,在鼓掌欢呼。金无法忽视人们对他的召唤。他去了梅森·坦布尔教堂,告诉聚集的人群说,眼前的艰难的日子并不可怕,“因为我已经到过山顶。我不在乎。像大家一样,我也想长寿。我们理应长寿。但现在我不介意了。”他已经“看到了福地”,作为一个民族“我们会到达那儿的”。他一直工作到凌晨5点。  4月4日  15∶15在金下榻的汽车旅馆的路对面,一个梳着背头,身穿黑西装系领带的高个男人开着一辆1966年的白色的野马车停在路边。他爬到一家便宜的旅馆的二楼去问能否租一间屋子。当然可以——每天的租金8。5美元。他说自己叫约翰·威拉德,但是他的真名是詹姆斯·厄尔·雷,是一个有长年犯罪记录的白人种族主义者。雷后来出去买了一副望远镜。  15∶30雷回到了房间,手里拿着望远镜和从汽车里拿出的一个用床单包着的长长的包裹。金听说法庭禁止游行的命令已经无效了,他与当地的黑人领袖会谈,告诉他们抗议必须和平地结束。他感到很累,就关上了百叶窗去休息,准备晚一些去跟来自梅森·坦布尔教堂的毕力·凯尔斯牧师照约定共进晚餐。  18∶00毕力·凯尔斯与金半小时前到达。他和金走出房间,来到阳台上。街对面,瑞在浴室里藏了一个小时之后把来福枪拿了出来。金和凯尔斯出现了。18点01分,枪响了,金倒下了,他被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