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作者:热带雨淋      更新:2021-02-25 03:09      字数:4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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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阳下,云菀沁笑意蔓延开来,净是讽刺。
  若是慕容泰对云菀霏真的是情意坚定、非卿不娶,说不定她还瞧得起几分他,现在看来,两个人只是不折不扣的一对奸夫淫妇而已。
  为了私欲,苟合在一起,为了说不得的目的,又将云菀霏一脚踢开。
  慕容泰见云菀沁面色宽和,只当她终于被自己劝软了心,趁热打铁:“日头晒,沁儿,不如我们先去旁边的茶寮坐下来,慢慢谈。”又举起宽袖,挡在了云菀沁的头顶。
  云菀沁睫一闪,柔声应道:“行。”初夏以为小姐吃了慕容泰的糖衣炮弹,心中一急,这一番甜言蜜语,他许是对二姑娘说过几百次,今后还不知道要对多少女子说,正想跺脚,手却被云菀沁暗中一抓,会意了,这小姐,看来又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泰怀着激动心情,陪云菀沁进了附近一间幽静的茶寮,选了个雅座。
  “倒还真是有些口渴了。”云菀沁还未坐下便眨了眨眼。
  “跑堂的!”慕容泰赶紧喊。
  “哟,二少来了!要些什么,小的立刻去备。”跑堂的认识慕容泰,也听说过寿宴那日的事,见他好久没来,今儿一来身边便带着个才十几岁的美少年,打了个招呼,眼光便好奇地停在云菀沁身上。
  “上一壶茉莉,加小勺冰糖与蜂蜜。”云菀沁偏好茉莉茶饮,从娘家到夫家这习惯都没改,前世在侯府,甚至亲手栽种了一爿茉莉园,日日采鲜嫩花瓣加蜜泡茶,长年下来,遍体散发自然幽香。
  云菀沁眼中惑色划过,他怎么会清楚自己的口味。
  待茶水端了上来,慕容泰唇角一抿,拿起茶壶:“我来给你——”
  若是没有经历上辈子那些遭遇,她早就沦于他的温柔。可如今,面前男人越是情深款款,她越是恶心。
  纤手扶住茶壶,她意味深长地望着慕容泰:“我自己来吧。”
  慕容泰被她温润玉手一摁,心头荡漾,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女子除了能成为他的进阶之梯,日后若将他伺候得好,他便对她稍微好些算了。
  慕容泰正是得意,云菀沁反手拎住茶壶,抬高过男子的脑袋,壶嘴儿里的热茶“哗啦啦”倾盆而下,将他的脑袋淋得透湿,发冠也散了。
  慕容泰还没反应过来,云菀沁已扔下茶壶,面露惊慌,退后几步:“二少请自重,你这是做什么——”一副受了惊吓又愤懑不平的样子。
  茶客们目光咻地射过来,几个喜欢看热闹的还跑过来围观。
  云菀沁穿的男装,又改换了相貌,没人知道是女儿身,更不知道是何人。
  倒是有人迅速认出慕容泰是归德侯府的二少爷,指指点点起来:
  “哎呀,是侯府二少呢!”
  “就是前段日子侯爷夫人寿宴上闹出大糗事的那个?”
  跑堂的咚咚过去走到茶客中间,小声道:“我是说今儿怎么还带着个漂亮公子呢,原来……”语气多了点深意。
  茶客都是何等精明的市井人,一听便会意了,思维无限发散起来:“听说他与未婚妻的妹妹私通,被一群官宦家的公子哥儿当场撞见,怎么,现在不会……又在调戏男子吧?姐妹通吃,搞了自家未来姨妹就算了,连男人都有兴趣?这个二少,口味还挺厉害啊!”
  戏谑一*传来,慕容泰的脸色由红变青再到紫。
  ☆、第四十五章 当街施暴
  慕容泰料不到云菀沁随自己进茶寮,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泼自己面子,刚从自信的云端跌落下来,又见客人们的议论纷纷,大汗直冒。
  云菀沁满脸的笑意早褪去无痕,眸光霜刀冷意,将他一个人丢进流言蜚语的浪潮中,背手离开茶寮。
  慕容泰急火直冒,众目睽睽下又不敢明着追,猛喝一声:“滚开!看什么看!”
  到底是侯爷家的公子,客人们喝了两句倒彩,耍了嘴皮子便宜,便都散了。
  慕容泰压住怒火,匆匆追过去,到一条僻静的巷口,终于赶上云菀沁,见左右无人,将她堵在了巷子里。
  “你到底如何才能原谅我。”慕容泰将初夏扒开,显然已经没之前那样有耐性了。
  云菀沁盯住他,讽笑:“瞧见刚才在茶寮中泼出去的水了吗,除非重新回到茶壶里。”
  覆水哪里能收回去!慕容泰怒火勃发,搞半天她是在玩儿自己,将她的皓腕一捉,早就没了翩翩侯府公子的温文尔雅,眼里盛满了讽刺:“别当我不知道,你攀上了更好的金多宝!我倒是小看你了,一个三品京官的女儿,竟能跟秦王勾搭上!难怪布局让我和霏儿的私情曝光,难怪想要跟我退亲!你是一心想要成为皇家的儿媳妇吧?你跟那秦王做的丑事,只怕不比我跟霏儿少吧,说,你们两个勾搭多久了?居然还扮成男装上人家的府上,呵,真会玩花样啊!装什么装!贱货!我不在乎你是个破鞋,娶你当夫人,已经够看得上你了,你还不识好歹!”
  手腕一阵钝痛,云菀沁抵不过男子的力气,如何也甩不开,眼光冷如雪,定定望住他。
  这就是她曾经嫁过的男人,曾经爱慕过,觉得能相携一辈子的男子,两世他都这样侮辱自己。
  “混蛋!放开我家小姐!”初夏冲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埋头一咬。
  慕容泰手肘一弯,将初夏摔了出去。
  云菀沁见初夏撞到巷子的一面墙上,懵得半天爬不起来,心头一跳,前世撞破奸情的那天,他为了云菀霏,也是将病入膏肓的自己摔在一边,毫不顾念一点情意。
  那股记忆深处的回忆又浮现起来,她目中温度几乎能叫人胆颤:“再不放手我便喊人,看看你这侯府二少还有多少名声能丢,看老侯爷还会不会考虑世子位给你。”
  正好戳到慕容泰的软肋,寿宴那天的对他已经是个重击,叫堂哥慕容安高兴了好些日子,这是他不能忍受的,霎时,俊美的脸孔扭曲得异常可怖:“喊啊,把人都喊过来,看你丢人丢得大,还是我!”
  这么一说,他心眼活络了,女子名声重要,若是她成了自己的人,看她还能嫁哪个!本来不想霸王硬上弓,可她就是听不进好话,这是她逼的!
  手一紧,慕容泰咬紧牙关,拉着她往小巷深处拖去。
  这样的小巷在邺京很多,深长阴暗而逼仄,就算有人经过,也很少有人会进去。
  “你干什么——”初夏猜到慕容泰用意,挣扎着要爬起来,可脑子还在嗡鸣,根本施不出力气。
  “慕容泰!”云菀沁被他抵到墙上,“你疯了吗,这是在大街上!”
  “刺啦”一声,衣襟被他拉扯下来小半,露出半个雪白的肩头和若隐若现的女子粉嫩肚兜。慕容泰本来怒极攻心,眼前春光却让他一震,笑得薄唇一扬,透出邪诡:“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能搭上秦王了。”又将她纤细的尖尖下颌用力掰正,朝着自己,准备一亲芳泽。
  云菀沁头一偏,男子下三路最是薄弱,没出阁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她多一世的经验还能不清楚?在他脸庞贴下的一瞬,她膝盖一弯,不遗余力地顶了上去,趁男人因疼痛松开,迅速一边扯紧了衣裳,一边捡起巷子一块板砖砸过去——
  “唔——”慕容泰根本没料到她性子大变,会来这一招,她以前最是矜雅的人,就算斥骂人都是不带脏字的,怎么会动粗?身型一晃,躲开板砖袭击,抱着肚子痛地蹲了下去,
  正在这时,初夏一声惊喜的叫声传来:
  “沈公子!”
  慕容泰还没来得及回头,背后一股气流,颈子一紧,整个人被拎了起来,摔到两丈开外!
  摔了个狗啃泥的慕容泰恼羞成怒,他骑射功夫不赖,要不是被身后偷袭,不一定打不过沈肇,眼看自己狼狈不堪,撸起袖子怒道:“沈肇!你还真管得宽!关你什么事!”
  沈肇懒得跟他废话,挥起铁拳,几步上前准备打,却被云菀沁一拦。
  “大哥,”云菀沁道,“时辰不早了,不要跟他纠缠。”
  现下在大街上,事情闹大,便中了慕容泰的计,想整他,以后机会多得很,何必跟他瓷器碰瓦两败俱伤。
  沈肇知道她这副男子打扮,在街上不便呆久了,若回去晚了也恐怕会遭府上人的话柄,压住心头怒气,护着云菀沁,又将初夏从地上拉起来,出了巷子。
  巷外不远处,停了一顶小软轿。
  沈肇将轿帘一掀,叮嘱初夏:“送你家小姐先去许家换回女装,再尽快回侍郎府。”又转头看了一眼巷子,眸中余怒还未消停,要不是今天场合不对,早便将慕容泰打得人畜不分,今天真是太便宜他了。
  云菀沁也没泄这口气,可还是又劝了沈肇一番,又奇怪他为什么会及时出现,一问才知道,之前在许家换男装出外时,许慕甄找初夏套话,知道表妹要去北城的秦王府,当时很是惊讶,时辰一久还没回,有些坐不住了,怕表妹有事,得知沈肇与秦王一起督过军,便差人去将军府说了下。
  沈肇从许慕甄口中得知,二话不说沿路找来,没料正碰上慕容泰肥了胆子,竟敢光天化日下当街施暴。
  两人再不多说,云菀沁与沈肇告别,上轿先离开了。
  深巷内,慕容泰哼哼唧唧骂了两句,正准备起来,巷口阴影遮住了半边视线,脚步声传来。
  ☆、第四十六章 出头
  巷子里是背光,看不清楚来人。
  慕容泰只当沈肇又回来了,大骂:
  “沈肇,你他妈的还真是管闲事管上瘾了!别当你爷爷是个大将军就了不起!论官阶,与我祖父碰上,他还得恭恭敬敬叫一声侯爷呢!连圣上都要对我祖父敬三分的!你他妈算什么鸟东西——”
  骂着骂着,话音自动停住。
  脚步纷至沓来,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有人声:“早听说邺京侯府二少狂狷清傲,果然好大的口气。”
  一个伟岸青年男子出现在视野之内,左右两边还有两名便装打扮、孔武有力的侍卫。
  慕容泰站起来:“你们是谁?”
  三人身子一让,后面男子显露在慕容泰的眼前。
  舒衣广袖,紫金蟒带,玉冠束发,狭长深眸清看不清思绪,面色有些苍白,好像大病刚刚初愈,却风采夺人,满身俊美又不失男子阳刚美。
  是他!慕容泰瞳孔放大,就像看到了天敌。
  如今的他,年轻一些,眉眼锋芒没有那么外露,可举手投足,仍尊贵傲然。
  天牢中,犹记前世,这个男子亲自来天牢提审。
  隔着囚牢栅栏,慕容泰披发跪地,为自己求情,将污水反泼在云菀沁身上:“皇上,臣是冤枉的,你不要听那贱妇一面之词!她见臣与她妹妹倾心相爱,由妒生恨,才诬告臣——”
  牢门外,男子眼神如冰淬过的刀锋,根本就懒得听他解释。
  狱卒开锁进来,将慕容泰绑在墙壁上,
  尺长的铁钉银光一闪,钉了下去,穿透他的琵琶骨,与墙壁合二为一。
  “啊——”慕容泰一阵惨叫。
  等牢门外的人离去,他被拔掉铁钉,气息奄奄地趴在地上,昏迷了足足两天两夜。
  偶尔,有狱卒的对话飘进牢内:
  “……侯府那位大义灭亲的少夫人,快不行了……”
  “听闻皇上将大内最有名的妙手舒御医派去了,还带了不少国库名贵药方,这样也救不了?”
  “救不活哇,听说体内沉疴已久,被人灌了许久的慢性毒药,怕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人这会儿都昏迷了。你不知道,那日告了御状后,慕容老夫人就准备将这孙媳妇儿给赶出去,看皇上对少夫人青眼有加,才不敢,但慕容老夫人将少夫人院子外的下人都给轰走了,快死的人,连伺候和送终的人都不给一个……可怜啊。”
  “哎,说起青眼有加……你听说了么,前日皇上晚间微服出宫过一趟,听我一名熟人太监说,是朝着侯府的方向去的……”
  “不会吧,你是说皇上去侯府看望那名病危的少夫人?”
  ……
  慕容泰从回忆中拉回心神。
  重活一次,他本想借着云菀沁,投靠这名未来天子,今生重新挣一个锦绣前程,可如今看来,那贱人不领情,与自己的计划有些出入……若是不行,他也能改变战略,将这男人拉下马,——到时看这夏侯世廷还有没有皇帝命!
  唇角浮出一丝险恶的笑,慕容泰的底气提了上来。
  “原来是秦王,今天怎么难得出王府。”慕容泰揣测着他来的意图,他不会是看见刚刚那一幕了吧?
  夏侯世廷眼脸一抬:“听说二少最近刚刚堕马,伤了头?”
  慕容泰不知道他到底玩什么花样,纳闷:“秦王这是什么意思?”
  “那不介意再伤点别的地方吧。”语气悠如琴弦,淡如流水。
  施遥安立刻朝两边侍卫喝:“还愣着?”
  一名侍卫上前将慕容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