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作者:标点      更新:2021-02-24 23:45      字数:4768
  中国从来就不缺少看热闹的,很快门口就围了一群人,其中当然少不了牛姐这个“职业观众”。后来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来回打听今年甘蔗为什么要这样卖?
  麻子脸就说:“他娘们X太松了,要甘蔗根捅捅才过瘾。”
  猴子脸也说:“他娘们X太紧了,要甘蔗尖捅开才能用。”
  听的人还是不明白他们的真实目的,于是盲目猜测,终于有人说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听说糖厂就要半截的,可以直接装进液压机里轧汁,然后可以马上把渣滓拉走。所以半截的比整棵的方便,可以多赚一车渣滓!”
  “噢~~”
  人们恍然大悟,似乎他们终于找到了正确答案。
  此时两个人的斗嘴还在继续,他们的荤话不时引起人们的哄笑。当他们和牛姐算帐时,麻子脸突然提出:“谁不知道甘蔗下半截好吃啊?倒吃甘蔗——节节甜。他买走了甜的不算,还能给他娘们过瘾,便宜都让他占走了,这样不行!”
  牛姐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猴子脸骂开了:“想反悔是吗?你他妈的是牛姐生的?快过去喊妈!”
  麻子脸振振有辞:“谁他妈的反悔了?反悔了我还截开它干什么?你那狗屁猪脑袋真不如牛姐的脚后跟管用!”
  牛姐故作聪明地说:“你们交换一下不就行了?”
  猴子脸也变得聪明了:“换过来不就他沾光了吗?”
  牛姐确实为难了。
  麻子脸说:“这样吧,费用我们三七开,这不就公平了吗?”
  猴子脸眨巴眨巴眼睛:“可以啊,咱们即听你的,也听牛姐的,换过来你要根,我要尖,而且费用三七开。”
  麻子脸鼻子一歪:“谁和你换啊?你娘们急疯了找我来过瘾,我可受不了!”
  猴子脸也生气了:“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不换谁和你三七开啊?”
  最终在牛姐的劝说下,他们骂骂咧咧地确定四六开。也就是一个出全部费用的40%,另一个交60%。
  接下来几天里,他们天天一边骂一边截甘蔗,每天都有一群人围着看热闹,原本就混乱的门口就更乱了,而且还热闹非凡。
  货场领导终发现了:“这象什么话?货场简直成了马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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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牛姐挨了一顿批,她只好轰两个人走,可是这两个人的嘴多厉害啊!牛姐可不是对手:“我们又不少给钱,你凭什么不卖给我们?我们违反你们什么规定了?有规定也是王八长痔疮——烂龟腚(滥规定),难道你还挑顾客?”
  牛姐听出他话里有话,可是又不敢接,怕他说出更难听的来,而另一个也振振有辞:“就是!我们花了钱怎么耍不行?你是全卖给我们了吧?然后我们分开用,一个用上边,一个用下边,纯属个人爱好。谁要是有意见,你就把中间卖给他也行!”
  怎么说牛姐也是个未婚的姑娘,哪能和他们胡说八道啊?关键是人家说得有道理。
  牛姐很自然想到了柯冰,而柯冰当时正决定离开沧州,对货场的买卖已经基本不过问了,于是牛姐说了好多好话,最后柯冰答应帮她出面解决难题。
  柯冰把两个拉货的和货场领导以及货主都找了一遍,了解了情况后决定集中一天时间把他们能买走的甘蔗全部拉走。自己再出面为他们组织足够的车辆。经过几番洽谈,最终达成协议。
  为了节省时间,柯冰招来好多民工,借来好多铡刀,利用晚上时间将甘蔗全部铡开。货场领导对此全力支持。
  第二天早晨,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货场,两名买主一边和过秤的斤斤计较,一边互相漫骂对方占了便宜。他们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拉货了,于是都把看家本领使了出来,荤话和笑话层出不穷,有关甘蔗的长短、粗细、大小、弯的、直的、长叶的,带刺的,有菌点的,颜色深浅,水多水少,都成了他们联想丰富的笑话,而且表面上他们是对手,可是只要有插话的,最终准被两个人给绕进去,他们的统一作战能力太强了。
  收费处的几个女孩早羞得红着脸不敢抬头了,她们的耳朵,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少女的贞操,而她们心里什么都明白,只管偷偷地乐。中国的性文化就是这样,对于女孩来说,明明心里在笑,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让外人发现。
  此时最忙的要数牛姐了,她跑前跑后统计数量报给计量的和收费的,让前后各部门统一帐目不要出错,尤其要在帐单上注明上下,以区分该谁付款。
  货款帐目很简单,甘蔗每吨2000元,甲方出40%,乙方出60%,也就是一个出800一个出1200,总数还是2000。最后麻子脸拉走上半截总共500吨,按800元计算共交四十万;猴子脸的下半截也是500吨,按1200元计算共交六十万。这是个小学生也不会出错的简单题目。
  麻子脸得便宜卖乖:“让我先给吧,我先给小头,然后你再给大头。”
  猴子脸很无奈:“当然得一块给啦,不然不光牛姐不干,小姐们也不干啊!只一个人给她们肯定不满足啊!”
  不到半天,货场门前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终于迎来了繁忙极至后的安宁。
  可是当货主和货场核对货款时出了问题,卖出甘蔗一千吨,货款应为二百万。可是两个买主一个给四十万一个给六十万,总共只有一百万。相差整整一百万。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到底错到哪儿了呢?
  再想找那两个人,早人间蒸发了。
  找柯冰来,柯冰却推得很干净:“我只管帮助找车,甘蔗全部送到了糖厂,我完成任务了啊。你们卖多少钱、收多少钱和我没关系。我又没参与买卖。”
  有人怀疑是柯冰一手导演的这出智利游戏,但是没有证据。而那一百万货款,导演和演员怎么分就更没人知道了。但是运费却肯定被柯冰赚走了。
  当柯冰站在天海货栈门前时,这里的环境对他来说太熟悉了,问题也太简单了。
  如今柯冰也算天海集团的管理层了,而且和大刚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他对道上的规矩非常清楚,很快就笼络了一批敢拼命的死党。
  天海货栈的货贩子都是一些小股势力,各自为政,分头赚钱。
  柯冰却是大手笔,他有两套房子做为抵押,从银行贷款做为流动资金可以提货,专门抢占大货单。经济实力上没人和他比拼,关系环节上他更是专家,还是大刚的哥们,而且道上有死党撑腰,好多头脑灵活点的一看来势就不和他作对,反而主动投靠到他的旗下。
  柯冰几乎没遇到对手就“捡”了个霸主地位。他变相成了天海集团的运输队长。
  柯冰似乎并没有把赚钱放在首位,大部分差价都留给了手下,所以手下人对他更是言听计从。
  柯冰的介入,为天海集团的运输理清了头绪,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样的局面是天海集团付出大量资金才换来的。毕竟是天海最终为运费买单。羊毛出在羊身上!
  天海集团早该筹措资金组建自己庞大的运输公司了,这是个一劳永逸的投资项目,可是董事会上却很难就资金问题达成一致意见。
  天海没有车队,车间主任就有权利为自己车间找车,而这个用车权可以为他们带来无穷的实惠。所以董事会上大家心照不宣,一致反对大刚成立运输公司。
  如今柯冰私下里垄断运输市场,他们就更放心了。因为柯冰垄断市场后肯定和众人站在一个立场上。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由于柯冰和大刚的关系,所以大家都迁就他,也是有意让他得好处,为了他肯在大刚那里维护众人的利益。
  大家反对成立运输公司的主要借口就是资金问题。付运费也需要花钱,但那是零着花,不会出现资金短缺,而且车主也会垫付一些货款,客观上对天海也能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综合种种原因,大刚始终不能下决心彻底解决这个长期战略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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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届董事会即将召开,大刚起草议题时想征求柯冰意见,柯冰只是一笑,将这个议题放在了所有议题的最后。
  看着柯冰自信的微笑,大刚感觉心里很塌实。也曾有人提醒大刚,别让车主拉走货而不交钱,再找车主却找不到了。
  此话明显是针对柯冰的,但是大刚很放心,因为他知道柯冰再怎么耍也不会欠了他的货跑掉,反而他的存在杜绝了别人干这种勾当。
  做为经济顾问,柯冰也参加了董事会。与此同时,天海集团门前正上演着另一出好戏。
  会前,柯冰突然加大了收取货运差价的力度。结果货车司机们吃不消了,他们是宁肯不跑也不能干赔钱的生意。于是天海集团不是原料进不来,就是产品出不去,调度一下子失灵了。
  车主们纷纷要求增加运费。
  会议期间,各车间基本上都是副主任当家,他们哪敢自做主张增加运费。于是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会议室,最后终于决定给适当增加一点儿,而且严格控制价格底线。
  其实天海集团所给出的运费报酬是相当高的,所以才会有利润空间存在。如今再涨就是很不正常的现象了,但是所有人似乎都无能为力,只有柯冰可以起一定作用,但是他也在会场开会,人们都指望散会之后,柯冰马上就能出面解决问题。
  可是运费价格虽然涨了,但是拿到货单的货贩子们却没有给车主涨价。似乎柯冰刚刚离开,他们就一下子变得无比贪婪起来。
  有的车间副主任胆小,怕会议结束后自己留下个无能的名声,于是就悄悄与车主接触,直接把货单交到车主手里。
  没有了货贩子的层层盘剥,运费的价格还是相当诱人的。于是就有少数车辆进厂拉货。
  货车刚出天海大门,早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拦住,拉出司机就是一顿毒打,而且好多围观者只看热闹就是不报警。
  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司机爬起来自己报警后,打人者早没了踪影,而旁观者即没人作证也没人提供线索。
  问题很快摆在了董事会的桌面上。
  大刚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彻底改变被动局面。
  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谁也不敢一力承担。那些反对成立车队的人都寄希望于柯冰一人身上。柯冰成了众望所归。
  柯冰试探地看着大刚和众人,显得很没信心,连大刚心里也没底了。柯冰揶揄到:“我说个不成熟的办法不知行不行?”
  临被淹死的人,即使抓到一把稻草也不会轻易放手的。众人一起来关注柯冰“不成熟”的办法。
  柯冰继续闪烁其辞地说:“我在货运行业有些朋友,也了解一些行情,所以就一厢情愿地设计了这样一个方案,仅供参考,行不行最后还要大家说了算。”
  虽然语气谦卑,但牢固地确立了自己的权威地位。柯冰继续说:“我打算找一家投资公司,专门为我们购买所需车辆,车型和数量由天海集团确定。每个部门需要多少都报个数上来,由集团统一与投资公司签订租赁协议。另外,各部门经理所需的轿车也可以同时解决,目前我们的部门经理洽谈业务很寒酸。
  这个建议当然非常好,但是如何实现?费用多少?谁肯投资?众人都看柯冰如何计划。
  我们租用投资公司的汽车相当于批发,所以在费用上可以享受相当大的优惠,就按目前市场价格的三分之一怎么样?这样能为我们节省一大部分开销。“
  到此,人人心里都在盘算一笔帐。成立这样庞大的一个车队,所需资金是相当大的。如果只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收取租金,投资方能不能收回成本啊?即使盈利,利润也太低了!谁愿意投资这么大而收益这么低呢?
  这时柯冰又抛出一个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优惠政策:“租金我们每半年一结算,等于组建车队初期,天海不花一分钱,而且还能节省半年运费解决流动资金短缺问题。半年后我们只需花现在运费的三分之一,然后继续拖欠运费。”
  此时人们考虑的已经不是天海集团是否同意这样的计划了,而是考虑哪里会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难道投资公司的老板是疯子?
  人们在下面交头接耳。这些老油条们,不明真相前是不会轻易表态的。他们迅速盘算着自己能不能筹资组建这样的车队?按柯冰的报价能不能盈利?如果能和柯冰进行抗衡的话,是否需要通过竞标来决定谁来成立这个车队?以及自己能有多大胜算?
  粗略地算来,没人能和柯冰抗衡,他开出的条件很难说赚钱。更大的难题是,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资金投入,没办法去和他较量。而且柯冰还为各部门解决了轿车问题,他肯定会受到各部门的支持,嫉妒的同时不得不佩服柯冰考虑问题周到。
  然而柯冰的优惠政策还没有说完,他的发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