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21 16:01      字数:4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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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也知清官对于百姓来说能有多大帮助,也颇赞赏花形的为人,认为他所做所为极其难得,却从没有象花形对于百姓爱戴清官之说想得如此之深,一时也陷入了沉思。
  只不过仙道显然天生不适合想太严肃的事情,就是老天爷也不认同他在这种辛苦的事上费脑子,这里才暗下思索,耳边已传来一声怒喝:“花形透,你这个混帐王八蛋。”
  翔阳上下,敢于这样称呼老百姓心中的青天大人花形透的,只有藤真健司一个人了。
  府衙里本来各处都有不少差役仆婢说说笑笑各自做事,只听这一声厉喝,整个府衙忽然变得静悄悄,除了还坐在花园里的花形和仙道外就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经过无数次惨痛的教训后,大家已经知道当他们那位外表俊美如金童,实际恐怖如阎罗的表少爷发怒之时最好躲得远远的,除了福大命大的大老爷外,还没有哪个能在怒火中烧的他面前可以全身而退呢。
  闻得藤真怒喝,花形先是一怔,不知又是哪个得罪了他,而仙道则立时起身长笑:“人生得意需尽欢,何必费心思去考虑这些辛苦问题,我的大人,你还是先想想法子如何平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吧。”说着飞快往外走去,刚走到院门就遇上面布寒霜从外面走进来的藤真,想也不想一跃而起,跳上院墙避过藤真顺便攻过来的七拳八掌十六腿“得罪你的不是我,可别拿我出气啊。”一语出口,人也自墙上直接跃出院去了。藤真哼了一声,气呼呼走到花形面前,瞪着他也不说话,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花形现在早已死过七八十次了。
  花形看他这次真是动了火气,却怎么也想不起哪里得罪了他,只得赔笑问:“你怎么了?”
  “还不都怪你。”藤真气道“我今儿本来只是想出去走走的,谁知满大街的人,不管什么人,不管在干什么,都跑来跟我打招呼,就算是离着老远的人,也特地跑到我面前来招呼一声。我又不好不理他们,只好一路笑,一路点头,你说这些人,没事干嘛非来跟我说话,搞得我脑袋都点酸了,脸上的笑也僵到极点。最后受不了只得躲到一旁的饭馆里去。当时只是随口叫了一碗面,可是那碗面端上来时,里头足足放了五个蛋,你说,我又不是猪,哪里吃得了那么多?可是那面居然还老板娘亲自端上来的,端上来了,还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说什么煮得不够好,叫我多担待。我待要不吃,她就一脸受伤的样子,以为她的面真的遭糕透顶。我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偏偏门口卖糕饼的,卖包子的,也纷纷拿着吃的来请我尝,一个个满脸堆笑,你说我是吃好还是不吃好……”
  花形看藤真精致的五官都皱到一起了,想必在外头这一趟散步是真的够惨,想到他当时的窘状也是心中暗笑。
  藤真看他神情,更是气恨:“都是你惹的祸,你还笑。”
  花形心中其实感动至深,百姓实在待他太厚,又知他不肯受礼,一片心意便都移到藤真身上去了。其实以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藤真经过布庄,看到的布料蛮好,多瞧了几眼,掌柜的立时将大堆的布料往他手上塞,开出来的价钱让人怀疑他如何才能有钱可赚。若是不肯要,便认定他瞧不起人,嫌东西不好。害得本来只想闲逛的藤真不得不当一回苦力背着大量布料回衙门。天热时,藤真只不过在街上叫了个西瓜,卖瓜的便替他挑出十几个西瓜,藤真还苦着脸连连摇手不肯搬,人家已经自动自发用板车给他送到衙门口了。
  藤真咬牙切齿地接着说:“最可恨的是富商卢南居然也正好上街,看到了我,就立刻邀我到他专订的得月楼雅座去谈天。我还当他是要帮我解围呢,谁知他说来说去,又问了一大堆你的事,问你平日喜好如何,问你可有钟意的姑娘,最后居然说到他有一个女儿,正当妙龄,知书达礼,容貌颇佳,待字闺中,还请我帮着撮合。”
  花形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藤真的怒气是打哪儿来的,忍不住哈哈大笑。
  藤真气得直想掐死他,跺足骂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花形偷眼看藤真明显已痒至极点的双手暗自幸庆他那把宝剑目前还挂在房间里,不然自己现在可能已挨了七八剑了。为了性命安全,勉强忍着笑说:“我笑是因为真正巧了,最近几天城里的几位大人,还有孙员外,马先生他们几位著名仕绅也来拜访我,都和我谈到了提亲的事。”
  “是么?”藤真闻得此言,不怒反笑,只是笑容中已有了极度的危险。
  花形恍如未觉:“是啊,他们几家正好都有适龄的女子,他们来找我就是为他们的妹子或女儿终身大事做打算。”
  藤真的眼睛里已经开始电闪雷鸣:“这倒有趣了,不知这几家的小姐都是什么样的,我也好帮你参考参考。”
  “可都是名门闺秀啊,孙员外的女儿是出了名的美人,马先生的千金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还有刘大人的妹子听说一手女红精巧无双,还有人称她为针神呢。对了,还有秦大人的爱女,听说也是温柔婉顺,男子梦寐以求的贤妻啊。”
  藤真开始咬牙,好你个花形透,当官当到专门研究人家的女儿这份上了。
  花形知道再说下去自己性命堪忧,忙道;“本来这些个好女子什么样的好人家配不上,偏偏前一阵子有个人经常出入他们府中商谈营救我的事,这些位小姐无意中见了那人一二面,立刻认定了是神仙中人,百世难求的佳缘,而他们的父母家人居然也认定那人有才有貌堪于连姻,纷纷来找我提亲,你看,这可真是以貌取人之误啊。”
  藤真听他的话语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怔了一怔,张开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花形叹着气连连摇头:“我与他们相交一场,当然不能让他们的女儿妹子,所托非人,所以不免和他们大谈某人的凶横无礼蛮横善变,可是说来说去,他们都不信,只说我这个当表哥的对弟弟要求太严厉,而且一点儿也不肯关心弟弟终身大事。你说说,怎么我说实话,竟没人相信呢?”
  藤真至此才知他竟是在戏耍自己,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打他。
  花形抱头便跑,藤真哪里肯依,跺脚就追。二人倒是在这花园之中追打了起来。
  仙道躲在园子外头,听得里面动静,暗中笑断了肠子,眼看着长谷川手捧着一本册子走过来,忙笑着拦他:“这时候别去打扰他们,小心你们表少爷打断你的腿。”
  长谷川说:“可这里有刚收到的京中分发到各地的邸报,按规矩应该立刻交给大人的。”
  “晚点儿交也没什么。”仙道顺手接过长谷川手上的邸报打开看“不知京里发生了些什么事呢?那个可怜的深津有没有被他的恩师大相爷整得焦头烂额,又或者泽北气急败坏……”
  仙道说笑的语声忽止,怔怔望着邸报,脸色在一瞬间苍白。
  '花藤'黑白情缘之三十六
  “就要走了?”虽然明知必会如此,但仍不免有些遗憾自藤真眸中闪现。
  花形只是轻轻道:“仙道!”淡淡一声呼唤,所有的挽留和不舍已在其中。仙道只是洒脱一笑:“我本来就是浪子,在什么地方也呆不长。若是长留下来,我那逍遥之名岂非名不符实。二位何必为我伤神。等有一天,在外头混累了,我自然还要回来探探故人的。”
  藤真冷笑一声:“什么浪子不浪子的,我看你是放不下一个人,急着想去见他吧?”
  仙道哈哈一笑:“便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藤真啊藤真,你心中已有了一个花形大人,无论什么人也要往后排了,偏又来管我作甚?若真的舍不得我,便与我一起去流浪天下,笑傲江湖好了,何必在这里做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藤真哼了一声一脚踢来:“滚你的吧,哪个又舍不得你了。”
  仙道朗声长笑,一跃闪开,借着这一跃之势在半空中对花形一揖做别,身子已平平飞出墙外去了。而那清朗的笑声仍然清晰无比,传至耳边。
  花形不由含笑道:“笑看人生,潇洒来去,也只有这等不凡人物,才有这等不凡行事。”
  藤真却默然皱眉无语。
  “怎么了,藤真,出了什么事?”
  藤真只是紧皱双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仙道很有点儿不对劲。”他与仙道相处时日太长,彼此虽日日斗法,却实在是深知对方的生死之交,此刻只是隐隐觉得奇怪,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了。
  “不对劲,怎么会呢?你们是好朋友,他有什么事会瞒着你。更何况,象他这等人物,有什么事难得住他。你看他笑得那样快活,哪里会有什么事,怕是你一时舍不得分离,未免多心了。”
  “对,正是他的笑,他笑得太高兴,太灿烂了一点儿,不正常,绝对得不正常。”藤真脸上神情越发肃然,他虽不知道仙道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即然可以让仙道这样煞费苦心掩饰,就绝非寻常事。
  花形见藤真神色如此郑重,亦知极可能真的出了事,心下亦在思索:“那是出了什么事呢?在你回来之前他和我说话时也不见半点异样啊。如果出事,必是你回来后,他避出去的那一阵子了。”
  “刚才那一会儿,能出什么事?”藤真忽然回头,目光如电,直盯着长谷川“刚才你们好象是一起回来的。”
  长谷川本来也神色不定,脸上神情随着藤真与花形的对话不断发生变化,只是二人都把心思放在仙道身上,都没有注意他。此刻两人一起把探索的目光注到他脸上,立时令得他一阵手足无措,脸色阵青阵白。
  不用问,就知道他必然知道什么。
  花形沉声说:“长谷川。”
  长谷川从来没有违抗过花形,听他这一声唤,只得苦笑一声:“大人,仙道公子一再叮咛,说不能告诉大人,否则一定会害了大人和表少爷的。”
  藤真听得神色一变,便要发作,花形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只是目光注定长谷川,一语不发。
  长谷川哪里坚持得过他,被他这等目光逼视,只得长叹道:“大人,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当时我正拿着京中的邸报要交给大人。仙道公子顺手接过去看,一看之下就立刻脸上变色,把那邸报放到袖子里去了。只说他要告辞离开了。并且一再要我保证绝不告诉大人和表少爷刚才他的事。”
  藤真只一听到有关邸报,立时脱口而出:“必是京中阿牧出事了。”
  花形神情凝重:“邸报是京里分发给全国各地官员看的,翔阳城里,也不止我这一处地方接邸报。我到其他几处衙门问问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着立时带了长谷川出门。
  藤真虽不便跟着,但一颗心七上八下,如同油煎火焚一般坐立不安。也不知围着花园转了多少圈,才看到花形回府,立刻快步迎上。还不及问出口,花形已然开口道:“牧捕头果然出事了。”
  藤真虽心中早料到如此,听他一言,心中还是不由格登一声。
  花形长叹:“说起来,其实都是我们害了他。邸报上说他枉受国恩,却勾结强盗,私放盗匪,还谎称将盗匪格杀以邀功,罪犯欺君,尽负君恩,罪在不赦,已然押入天牢,只等秋后处斩。你看,这件事还不是因你与仙道而起的吗。”
  藤真心中一紧,细算起来,每年的秋决距今也只剩下十几天了。心中一阵混乱,不由跺足:“这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给揪了出来。只怕是我上次因救灾一事,做案太多,手法难免与以前有雷同,以致让朝中奸党动了疑,借机除去牧绅一。只是以他的武功,天下间只怕已无人能治。事情一旦有变就该设法脱身才是,怎么竟然有人可以捉得住他,将他关入天牢死地呢?”
  “邸报上说是他的得力助手神宗一郎与清田信长深感国恩君恩,看不得他这等背旨负恩的行为,所以才大义灭亲,将他的罪行挑明。又暗中下手,将他制服捉住。如今邸报上已说明皇上将神宗一郎新升为天下总捕头,接任牧绅一的位子了。”
  藤真恨恨咬牙无语,任他是天下无双的英雄,纵不惧千军万马,无数高手的围攻,又如何防范心腹兄弟,至交好友的暗算。偏偏这世间,卖友求荣,背信弃义者多有,多少英雄豪杰便是败在好兄弟从身后扎来的利刃上。便连这个精明厉害至极的牧绅一竟也难逃这等悲凉命运。
  离秋决只剩十几天了,仙道必然是日夜不停赶往京城,可纵然去了又能如何呢?神宗一郎是何等精明人物,岂有不防范他的。到时,他孤掌难鸣,只能自陷死地。可恨那个家伙,居然还只知道逞英雄,居然不告诉自己,若非自己聪明,看出破绽,这一回,岂不成了傻瓜,被他白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