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雨霖铃      更新:2021-02-21 15:57      字数:4708
  ”这是郎太太在教育她的女儿,玛丽亚听了也不生气,有时候跟有些人生气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不过宾利先生注定会看上简的,他可不是不看重容貌的人,玛丽亚各种幸灾乐祸。
  “达西先生,您看这乡下的舞会是多么的没有意思啊!一群没有礼仪的乡下人,要不是为了消暑我决不让查尔斯离开伦敦。”这是一个没听过的带有些讨好的声音,偏偏硬装出来一种冷漠。玛丽亚听着好笑,猜测这个应该就是宾利那个想嫁给达西想疯了的妹妹了。
  “简,简,你看宾利先生是不是很英俊,哈哈,我就说我的简是最漂亮的!”是伊丽莎白略带些炫耀的声音。对话的人应该是简,简的声音有些模模糊糊的不清楚。“啊,我们的宾利先生在东张西望什么呢?在找我们可爱的简吧,我这个妹妹就不霸占你了,你赶紧进去吧。”
  玛丽亚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垂下眼帘,心里有些复杂。怎么说呢?慢慢的发现即便是有些上一世的印象,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也足以让玛丽亚清醒的认识到这里的一切是不同的。诚然,原来的印象中玛丽亚欣赏伊丽莎白这样的女孩儿,可真到了这里,玛丽亚又实在是跟她亲近不起来。伊丽莎白活泼大方,玛丽亚觉得是太过于随便;伊丽莎白聪明机灵,玛丽亚认为她只是有些小聪明,大家给了她过多的赞扬;伊丽莎白热情直率,玛丽亚则觉得她的态度很危险,容易让别人受伤…
  以上种种造就了玛丽亚从最初的好奇好感到敬而远之,应该说,伊丽莎白没什么不好,可是跟自己的处事标准相差太多,这样的她跟那个冷冰冰的稳重成熟的达西,在最初的热情后,真的…合适么?
  “容我向您介绍这位小姐,玛丽亚。卢卡斯,我的小女儿。”
  一个中年男声拉回了玛利亚的理智,她赶紧扇了两下扇子,装作刚刚透完气的样子,端庄的完成一个屈膝礼,迅速整理自己的心神。
  卢卡斯爵士作为朗伯恩唯一有爵位在身的人,理所当然的被推出来为“不擅长跳舞”的达西先生引荐他想结识的先生小姐。夏绿蒂在跳完第一场舞后就陪着卢卡斯妈妈一起去了旁边的小客厅,卢卡斯妈妈有些不舒服。玛丽亚又是不见人影,不过卢卡斯爸爸也算是了解自己的女儿,只要在舞厅的角落里面找找,总会找到自己的小女儿。对此,卢卡斯爸爸表示很无奈,女儿进入社交季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样下去前景堪忧啊!卢卡斯爸爸忧郁了,这就是为什么当他回过神来发现周围只有一个达西先生,而这位先生又向他询问阳台旁边的那位小姐是谁的时候他直接带人过来了。
  “您好。”达西彬彬有礼的邀请玛丽亚跳舞,玛丽亚点头应了,两人结伴进入舞厅,很快就跟其他人混在一起。
  达西其实也很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问了那位小姐的名字,更别提对方正好是她的父亲,这样一来,本来只是打算知道名字的事情变成了见面,而见面又变成了邀请。毕竟,当着人家父亲的面不给一位淑女应得的体面怎么看都是一件很没有绅士风度的事情。达西从来都不喜欢舞会,因为它让人无聊、厌烦,看见一群女士吵吵嚷嚷,就让人心烦,可架不住自己有一个热情的朋友啊!这个朋友不仅自己热衷于舞会,更热衷于为朋友谋划介绍舞伴。达西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心,所以这一个晚上他就在被宾利介绍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小姐”(宾利语)中度过。但他实在不想下场,于是每一个被提及的小姐都被他品头论足,极不客气。
  终于,宾利放弃了,他急迫的寻找那位最漂亮的小姐,即便是达西也老老实实的承认,那位小姐确实是难得的美貌,宾利很容易产生一段感情,达西也不介意在正确的时间对他进行规劝,所以也没有多做阻拦。达西解脱出来,拒绝明里暗里的搭讪,板着一张脸,无聊的观察着舞厅里的人们。
  哦,那个像是火鸡一样尖利声音的女人是宾利那位漂亮小姐的母亲,叫贝内特太太吧。啧啧,就是但看这样的母亲也不能将她的女儿娶进家门。嗯,那个正往阳台走的小姐是贝内特的二女儿?达西记得刚刚自己似乎说她“并不真漂亮”,现在看来倒是有“一双乌黑的眼睛,使得整张脸异乎寻常的聪明。而且身材苗条、中看,举止洒脱。”就是家庭太差了,达西心里有些遗憾,眼光继续扫过阳台,转而被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拉住了目光。
  是那天湖边的那位小姐,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达西很快就想起了对方,看着对方熟悉中有些陌生的举动,达西倒是发现这位小姐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本来觉得应该是活波可爱的、像乔安娜一样的姑娘看起来去想卡罗琳一样的冷漠,带着些许的高傲。达西心里觉得非常失望,眼光转走前却发现那位小姐好像依旧在…发呆,虽然很难辨认,但是一位女士的目光在窗帘上驻足了很久总不会是再研究花纹吧,要知道今天的窗帘是墨绿色的条绒布,根本就没有花纹。
  为着这一份熟悉,也是眼尖的看见卡罗琳已经往自己的方向过来了,达西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先生身边询问那位小姐的名字,也许还要忍耐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但是宁可这样他也不要去跳舞了!
  结果,一个个无意的巧合造成了达西现在用十分的仪态跟这位傲慢的标准贵族小姐跳舞。达西为此倒足了胃口——这样的一位小姐,在这样的乡下地方,却有着最正常不过的贵族仪态——冷漠,傲慢不过是冷漠的遮掩。达西不讨厌贵族的那一套,毕竟,他自己本身也有爵位在身,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这一套趋之如鹜,相反,像伊丽莎白那种直白的热情和开朗似乎更能吸引他。
  转身、交换…玛丽亚发现达西似乎走神了,嗯嗯,这就是跟伊丽莎白jq的开始啊!玛丽亚内心很满足,脸上不动声色,眼睛仔细观察。达西猛然间发现自己失礼了,玛丽亚的目光被认定为是一种谴责。这让他有些尴尬,暗自决定以后不再跟这位小姐打交道了,没的说消暑还要让自己不痛快。一曲很快结束,达西认定了玛丽亚是难缠的贵族小姐,而玛丽亚认定了达西开始对伊丽莎白情根深种,双方或失望,或满足,带着自己满意的结果行礼致意,之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6卢卡斯家的再聚
  舞会给朗伯恩添加了无数的谈资,温和英俊的宾利、傲慢得有些让人厌恶的达西、穿着考究的宾利姐妹、他们的舞礀、背景…都被人们乐此不疲的谈论着,而且几乎会在任何一个聚会上被提及;其热度甚至超过了今年在朗伯恩驻兵的军官团。
  这天,卢卡斯家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而收到请柬的宾利和达西也出现了,相比于他们最近频频的回访,卡罗琳难以掩饰的厌恶就表现的淋漓尽致了,毕竟,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不参加任何一场聚会对一位年轻小姐来说实在是耐人寻味。
  玛丽亚看着相谈正欢的宾利和简,有些头痛。宾利对简的喜爱是有目共睹的,在内瑟菲尔德的舞会上,只有简被宾利两次邀舞。拜急于炫耀的贝内特太太所赐,几乎朗伯恩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宾利在任何一个简在的场合对她格外殷勤。甚至有一些邻居已经在一边含酸、一边猜测两人的婚期了!可是看看她听见了什么?她的姐姐,除了没结婚之外几乎完成了她所有期许的夏绿蒂,竟然坦诚的告诉她:她爱上了宾利先生!
  神啊!玛利亚几乎想要晕倒,谁能告诉她为啥自己温柔大方的姐姐现在一副略显紧张的表情,还有那个时不时有点小娇羞的眼神都是神马啊神马?!剧情不是崩了吧…想到这儿,玛丽亚下意识的看了达西一眼,对方正好接收到玛丽亚怀疑的眼神,有些诧异的瞪了回来。玛丽亚马上移开了视线,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但马上就恼羞成怒了!达西你是要怎样啊?身为一个绅士瞪一位淑女你好意思么你!就知道对伊丽莎白温柔是吧?!我们都是路上的狗尾巴花啊!想到这儿,她又转回先前的方向,狠狠地瞪了达西一眼。
  达西简直觉得这个女人莫名其妙,想到最近一周的经历,达西忍不住黑了脸——本就不喜欢这种交际的他被宾利拽着以回礼为名参加了一个有一个的聚会。面对各种上来打听自己和宾利的人,达西只好一次次的提醒自己是个绅士。而今天这个女人,简直是太过分了!达西对别人的情绪感知也很敏感,跟夏绿蒂那种依靠完全的感觉不同,他更多地是依靠对方的眼神、表情和动作进行基本的判断。而那个叫玛丽亚。一点一不淑女。装模做样小姐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过如此”,后来又是“没什么问题吧”。达西不喜欢骚扰,但他同样不喜欢轻视!身为十几年父母唯一的儿子加之父母去世后几年的当家做主,达西明明白白的体现了什么叫自我为中心。所以对这样的小姐,达西不客气的违背了绅士礼节——一眼瞪了过去。结果,看看看看,这个厚脸皮的小姐竟然只是脸红了一下就瞪了回来!她她她,她简直是…达西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白受了,因为他现在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自己的心情!而且她竟然,竟然瞪一眼就移开了注意力,达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失望。
  顺着玛丽亚的眼光看过去,一位身穿浅绿色的温柔的小姐正在倒茶。那个,好像是卢卡斯家的大女儿,叫夏绿蒂的,宾利前几天提起过,她的身边似乎很容易让人觉得平静,只是容貌不是顶好的,比不上简。达西回忆起宾利说起这话时向往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哼了一声。容貌好有什么用?真正好的品行才好,他有些阴暗的想起自己父亲的那位教子。
  达西垂下眼,收敛自己的情绪,在抬起眼,正看到夏绿蒂抿着唇喝茶,眼光却偷偷溜到不远处正跟简谈话的宾利身上。达西熟悉那样的目光,在任何一个场合,宾利总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就是简的心思有些深了。看上去她对宾利的殷勤来者不拒,但也仅仅是不拒绝罢了,在简的眼睛里,达西没有看到跟夏绿蒂一般的热情,似乎太过于柔和了,就不像她的妹妹。达西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思绪转移到伊丽莎白身上。多活泼的小姐啊!达西暗暗感叹,这几次跟宾利一起出入,自己慢慢开始观察注意她。
  伊丽莎白跟自己以前接触过所有的贵族小姐都不一样,她幽默、开朗,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有意思的事情自得其乐。灵动的眼睛让他知道这是一位有智慧的小姐,他相信她对事物也有着自己的判断并深信不疑。这样同类的感觉让他觉得亲近,就是她的出身。达西略微皱了皱眉,简也就罢了,下面的几个妹妹虽然还没有深刻的了解,但是…这时,达西的注意力被琴声打断了,伊丽莎白正在弹一首简单的小调。“她的表演并不精彩,但是听起来很悦耳。她谈了一两支曲,好几个人又叫她唱歌,她还没回答她的妹妹玛丽就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玛丽弹了一首长长的协奏曲,她的技艺不错,但是匠气太重了,达西看着玛丽急于炫耀的脸,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玛丽,我的好姐姐,弹首爱尔兰曲吧。”达西看见贝内特家的小女儿一手拉着她年龄差距最小的姐姐,一面对玛丽说着,后者的眼光始终落在穿红衣服的几位军官身上。玛丽乐得表现,对于妹妹的要求顺水推舟,而她的两个小妹妹急匆匆的跟几位军官一起到房间的另一头跳起舞来。
  “您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无聊,为什么不去跳舞呢?看您的朋友,跳得有多好?”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达西的思绪,他转身,发现卢卡斯爵士正在他身边。
  “我并不擅长太跳舞。”达西有些硬邦邦的回答。
  “您打算在朗伯恩待多久?这可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也许是吧,我应邀而来。”
  “或许您更喜欢大城市,比如伦敦?伦敦也很不错,尤其是在社交季,我们一家都很喜欢12月伦敦的冬天。”卢卡斯爵士说到这儿,终于引起了达西的兴趣,想着这段时间听宾利说起这附近邻居的一些流言,卢卡斯家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您在伦敦有产业吗?”达西难得的好奇了一下,不管动机为何。
  “是的,我们几年前就在伦敦置业了,要知道,玛丽亚难得提出什么要求。”卢卡斯爸爸脸上全是疼惜。
  怪了,那个满脸高傲冷漠的玛丽亚怎么在这样的父亲身边长大?达西有些疑惑,但转而放开了:“我在伦敦也有一些产业,也许您可以给我一份地址,每年12月我都回去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到时候可以去拜访。”达西不傻,对于明显有产业、将来还可能在生意上有交集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