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1-02-17 04:36      字数:5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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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什么了?”她问道。他也喝酒,但从不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
  李香年找了个位置座下,揉着眉心咕哝道:“没发生什么。”
  李皇后不信,在他边上坐下,“有什么事尽管告诉阿姐听。”
  李香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语气有些不耐烦,也不知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因为原本就心存芥蒂。
  李皇后自然听出来了,便不由抿了下唇,“你还在怪阿姐么?”
  李香年只揉着脑袋没吭声,也不知是不是没听到。
  李皇后默了一会,放弃了关怀,身子坐正,开始说起了正事,“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转告父亲。”
  李香年抬起头,“什么意思?”
  李皇后从边上拿出一本奏折递了过去,李香年漫不经心接过,只是打开一看,脸色变了。
  奏折上面,一一列举的是李家的罪状。
  李香年眼睛一眯,没有了醉意,“裴元修要出手了?”
  “是父亲太不安生了。”李皇后的声音极为冷淡。这么多年,父女之情早已在一次次遗弃与利用中消磨殆尽了。
  李香年想起之前得到的一些风声,背上一寒,“裴元修想要怎么做?”
  “如果李家再执迷不悟,他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所以你呢,你就任他为之?” 李香年的口气有些不善。
  李皇后感觉到了他的咄咄逼人,心上一窒,可是很快又叹道:“父亲已经老了,李家也不复往昔了。我知道父亲待你与待我不同,可是你应该知道形势所趋。皇上他如今羽翼已丰满,是已经动不了他了。而且……他也答应我,会善待李氏一族。”
  “你就这么相信他?”
  李皇后默认。
  李香年冷冷一笑,“我却不信。”
  李皇后眼中闪过些哀愁,“香年,我与家中什么关系你也知道,如今也就只剩你一个纽系,而且,不管怎样,我都要为我的孩子考虑。”
  李香年一震。
  李皇后看着他,一笑,“香年,你要做舅舅了。”
  李香年的目光挪到她的小腹,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李皇后又道:“很奇怪是么,我也原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你或许不知道,当年父亲给我喝下过带药的避子汤,他不允许别人为裴氏诞下皇嗣,同样,也不允许我为裴氏诞下皇嗣,在他眼里,我不过就是枚棋子。只是很可惜,他终究不能如愿,皇上寻遍名医,终于给我解了身上的毒。”
  李香年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皇后继续道:“如今你该知道我为何会吃里扒外了吧?我不为自己所谋,也要为我的孩子所谋啊。香年,如今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李香年始终盯着她的小腹,目光颤动。而在许久以后,他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容府的侧门外。
  马车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马车里的人。
  李香年喝了一口酒,向外望了一眼。酒是宫廷御酿,芳香甘醇,可是此刻在他的嘴里,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滋味一般。
  他的心里,烦躁的很。
  手边是刚才那封奏折,很轻,却也很重。裴元修现在才拿出这份罪状不会毫无道理的,而他让李皇后交给他,明则是给了几分情面,可是暗地里,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威胁。从今往后,不管是什么,他只怕都要对他听令为之了。 因为父亲不会那么轻易就交了权,交权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而李家不交权,裴元修却有足够的资本来压制,要想平衡两间的关系,他就要做出足够的牺牲。
  对于这一点,他知道,李皇后也知道。可是尽管她知道了,她却也依然选择配合裴元修。
  李香年想笑,却更想哭。
  只是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窗外除了高墙,便是露出高墙外的树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是里面是有人在的不是么?
  李香年盯着墙壁,仿佛看到了周锦的样子。
  阿姐有了身孕,可是周锦却失了孩子。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
  李香年很想知道周锦现在怎样了,可是一个多月以来,里面传不出一点消息。
  于是,他想做些补偿,都无从补偿起。
  想及那天发生的事,李香年心里压抑的厉害。
  片刻后,他挪开视线,颓然道:“走吧——”
  ……
  而待李香年坐着马车离开的时候,后院内,容肃又来到。
  已经一个月了,周锦始终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第87章 痴情不悔容小白
  天气晴好;周锦坐在花藤架下;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般。
  容肃远远的站在廊下看着;无甚表情;眼底却是化不开的苦涩。身边丫鬟细声汇报着中午周锦的饮食;听说比昨日多用了小半碗梗米粥;眼神终于变了变。有段时间饭菜端进去;又似纹丝不动的端出来;他看着;真怕她不吃不喝熬不过去了;现在她终于多吃了一点,便只觉万幸。
  等到丫鬟禀报完,他干哑着嗓子低声道:“以后多备几样吃食,注意夫人爱吃的。”
  “是。”丫鬟应完;便悄声退下;而她走了许久,容肃却始终未动。
  中间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可是于他来说,却像是阻隔着天地。他不敢走近,生怕一不小心惊扰到了周锦,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
  一个多月了,她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他。他不敢怨怒,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因为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想及那一天发生的事,容肃的心顿时有如刀割。但凡当时他留有一丝的理智,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李香年是如何卑劣狡诈的人他如何不知,他的话怎能相信。他又怎能质疑着她对他的心思,她曾奋不顾身愿意为他而死,又怀有他的身孕,怎么可能会与李香年勾结在一起,她要害他,有的是机会。那些谎言,只要稍稍一想,便都能不攻自破,可是偏偏那个时候,他却满心认为她背叛了他。如今,因为他的过失,孩子没有了,而她……
  想到大夫说的话,容肃攥紧了拳头。
  大夫说:夫人身子亏损,此生再难有孕,若不尽心保养,只怕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容肃永远记得当时听到这话时的眩晕感,甚至就是现在,但凡想及,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他真是恨极了自己。
  如今他只想让她好好的活下去,她不理他,恨他,他都甘愿,甚至以后他们再无子嗣也无所谓,他只希望她能活下去,哪怕用他的命来换。
  可是他再怎么努力,她不想活,又该怎样?
  他多想她骂他,训他,跟很久以前一样,可她如今只是不笑,不言,整日寂静。容肃看着,心就像是遭受着凌迟之痛。他想,只怕她不是不原谅他,而是,已经心如死灰了。
  他都想,如果不是威胁着她有事底下的人都要陪葬,她是否愿意喝下那一碗碗汤药?
  不由地,容肃的眼角有些发红,曾经,她是多么鲜活的一个人,如今了无生机,只像是剩下了一具驱壳。
  他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她回到原来?
  如今,她是否还有什么牵挂?
  ……
  有风吹过,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周锦支起身,看着身上滑落的薄毯,眼神有了一瞬的迷茫。
  身边丫鬟将她扶着,道:“夫人,您刚才睡着了。”
  周锦没有说话,只是搭着她的手,就要站起来。
  丫鬟便又道。“起风了,夫人,咱们回屋吧。”
  周锦依然没有回应,只是身子跟着转了过来。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廊下站着的容肃。
  容肃心里一紧,而待看到她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便垂下了双眸,酸楚便又袭来,她看到了他,却只作未见。
  像是被定住了般,他没避开,只是看着周锦被扶着一点点向他走来。她的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虽然将养了一个月,喂以了所有寻得着的良药,可终究是亏损太过。
  及至走到廊下,容肃这才惊觉般,忙侧开了身。周锦迈上台阶,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容肃忙伸出手搀住,“小心。”
  周锦站稳,却是不经意的抽回了手,然后,继续走开。
  容肃见着,黯然神伤。
  入夜,喝完药,周锦便被扶着上了床。帐外烛火依然亮着,四周却是静悄悄一片,她闭着眼睛,却毫无睡意。
  容肃眼底的自责与惧怕越来越重了,也许再过不久,他就忍不住了。想着白日里容肃的样子,周锦嘴角动了动,像是再笑,可是笑得太过苦涩。
  放在心口的手往下,腹中已经空空,那里面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虽然早已知道,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也依然不好受。
  她不是没有过期望的,所以明知没用,却依然还喝下一碗又一碗苦的要人命的汤药。
  虽是心狠,但终究是迫不得已。
  帐上的火光动了动,周锦眼睛一瞥,知道是有人来了,至于是谁,那无声的脚步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多次了,悄无声息的来,却也不掀开帘帐,只是站在外边,不说话,也不动,然后一站,就是很久很久。
  周锦知道他是爱着自己的,很可笑,可那确实是真的,不同于顾允抒,也不同于原来的小白,只可惜,她无福消受。
  恍然间,她想了很多年前老周头跟她说过的话,他说:锦娘,你是个褔薄的人。以前不曾明白,如今彻底了悟。
  灯火又动了下,感觉到外面的人动了动,周锦闭上了眼睛,而再睁开时,便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容肃。
  灯火晦暗里,容肃的表情阴郁而悲伤。周锦的眼神古井无波,他看着,心更颤了。
  半晌后,他轻轻开口道:“等你身子好了些,我便带你去看周舟。”
  她还有什么牵挂吗?
  有。
  那一个夜里,她对他提过一个要求的。
  我想见周舟。
  容肃,我想见周舟!
  那时候他没有答应,可是现在,他不得不答应。
  他们的孩子没了,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周舟才能化解她心中的那一份悲伤了吧。而只要她能好起来,就是让他们母子团聚又何妨。
  周锦听着他说出这句话,眼神终于有了波动,而待半天后,沉默了许久的嗓子里终于说了一个字——“好。”
  她一直想着那天容肃听到多少,后来发现,他只是听到了寥寥几句,那么,她的计划便依然有效。
  第88章 庄园内周舟失踪
  七天后的一个早晨;一辆马车驶出了容府。
  马车里;坐着周锦与容肃。
  周锦绾着发,穿着厚厚的衣裳;抿着唇依然沉默着;但总不如前段日子。容肃静静看着;便很是欣慰;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只是原本这个时间是定于半个月后;却没想到提前了那么多;但只要她愿意;那就够了。容肃如今只想千依百顺;再不敢忤逆。
  马车一路前行,周锦掀开窗幔看着四周的景色,不知道周舟到底被关在了何处。而又驶了一段路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累么?”容肃问道。一路的颠簸;他真怕她受不住。
  周锦却有些急切;“他在哪?”
  容肃垂下双眸,替她系好披风;又戴上纱帽,“跟我来。”
  下车一看,周锦发现这是一处秀丽的庄园。
  很快有人迎了上来,神情却有些惊慌,“容大人,您怎么来了!”
  对于外人,容肃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前面带路!”
  他来这还能有什么事!
  那人一听,额上汗水却层层滋出了,然后只见他扑通一跪,头如捣蒜般的磕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容肃一听,心一沉,“发生了什么!”
  那人哭道:“那孩子不见了!”
  容肃一听,脸色变了。
  周舟自被抓来后,裴元修让他安顿,他不知将他放置在何处,便将他送到了这处庄园上。这是先帝在位时修建的一处别苑,当时安顿的是一位待罪的皇子,后来皇子自缢而死后,这所庄园便废置了,如今安置一位前朝余孽,再合适不过。
  容肃将周舟送来时,并未交待他的身份,只让他们好生看管,如有闪失,格杀勿论。庄园里的人都听说过容肃的威名,又见他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