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吹嘻      更新:2021-02-17 04:36      字数:5079
  缃窦帕耍木陀辛耸备粢T兜拇砭酢?br />
  “有事?”他敛尽神色,问着。
  周锦笑了笑,“没事,只是来看看你。”
  容肃却不信,她的表情说明着她心中有事。所以待她坐下后,他又道:“说吧。”
  周锦也是故意将心思流露,所以听他这么说,也不遮掩,只道:“听说你被免职了,有点担心,见你一直不来,便想来看看你。”
  容肃一听,心滞住,半晌后,放缓了语气,“你不用担心,这只是暂时的。”言下,他已不去计较司马萍的再次多嘴了,同时也怀疑自己的疑心是否真的有必要。
  只是一句,周锦却已明白他的意思,果然,里面是有玄机的,犹豫了一下,她却又问道:“你跟皇上……关系很好吗?”
  “嗯。”容肃不假思索的回道。
  “可是——”周锦欲言又止。
  容肃抬眉。
  周锦抿着唇,“我觉得,你应该小心一些。”
  容肃眼睛一眯,闪过狐疑。
  周锦抬起头,放大胆了说,“你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容肃不知她要做什么,可是思忖半晌,还是打算如实告知,包括他被免职的原因,包括那天在御书房里他跟裴元修的那些话。他倒要知道,周锦打的什么主意。
  周锦听完,却更加了然,她重新又道:“你应该小心一些。”
  “为什么?”容肃此时的眼神中已经满是审视的意味。
  周锦并不在意,只是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感觉,你太过信任他了。”那么轻易的就交出了大权,也是,容肃虽然性情狠戾喜怒无常,可是只要他认准了一个人,他便会对其毫无保留,而她,不也正是利用了他这一点么。
  感觉到了容肃的逼视,周锦顿了顿,而后继续道:“你知道,我没什么学识,对你们朝堂之上的事也全然不知,可是我听过一个戏文,讲的是帝王心,不可测,一旦功成,便是走狗烹狡兔死……”
  说到最后,周锦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而容肃也在一瞬变了脸色。
  他的脑海里一下子掠过了很多事,可是最终,他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周锦身上,“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太反常了。
  周锦却没有立即回答,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容肃便道:“说。”
  气势压迫之下,周锦不敢隐瞒,“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什么?”容肃觉得自己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而周锦的样子又十足像是做错了什么事。
  哪知沉默了一会后,周锦却抬起头,目光坚定的道:“容肃,你是个坏人是不是,天底下的人都恨你是不是,可是这么一个坏人却是我的丈夫,你说我怕不怕?我每天都在担心着哪一天你就出事了。我一个人在后院又成日无所事事,你说我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容肃迎着她质问的目光,有些难以招架,他从没想到她的心里会是这么想着,所以一时之间,他无言以对。
  周锦却又继续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这样我们母子都能安心了。”说着,她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容肃被击中心脉,再说不得其他来。半晌后,他道:“我知道了。以后这些事情你无需再想,等我空了,我会多陪陪你。”
  “嗯。”周锦点点头,脸上浮出了满是柔情的笑容。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周锦笑了一下,便转身出去。容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着,这么久了,也许今晚应该过去一起吃顿饭了。
  至于李香年……这么久不见后院有异状,也许,他该放心了。
  周锦离开书房,暗暗松了口气。这番周转,耗费了她不少精力。
  不过至少,她已经成功提醒了他,至于之后他会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了。
  等回到后院,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背上出了汗,气声也有些喘。
  丫鬟给她递来帕子,她擦了下,又喝了杯水后,便道:“先扶我进去歇一歇。”
  “是。”
  丫鬟将她扶进卧房又服侍她躺下,正要放下锦帐时,突然间,她听到周锦一声轻呼。
  “夫人,您怎么了?”丫鬟询问道。
  “没,没什么,你先下去吧。我醒了喊你们。”
  “是。”丫鬟不敢质疑,只放好锦帐后就退了下去,顺带着把门也阖上。
  当听到四下都没声音的时候,刚才还躺在床上的周锦坐起了身,开口道:“你要吓死人么?”
  话音未落,一个人已从上面跳落在床,又一个滚,就到了周锦身边,然后一笑道:“夫人,想我没?”
  笑靥如花,正是李香年。
  原来,刚才李香年整个人都挂在了床顶的木柱上,周锦躺下时,四目相对,正好看到。
  ……
  而在这个时候,一人进入容肃书房,回禀道:“大人,有情况!”
  第84章 容大人怒抓“捉奸”
  李香年来找周锦是有事的。容肃被罢免一事他事先并不知情,所以感到很意外,不知道他们君臣二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他对这君臣俩都不信任;所以自那天退朝后他就命人严密注视容肃的一举一动。而之后几天,容肃当真是忙碌的异常,奈何不管他怎么打探;都无法打探出他私下里召来那么多人到底想做些什么,于是自然而然的;他就想起了周锦;他想,或许他能从她那得知些什么。再者;他也确实另有一桩要事要说与他听。
  确认外边没了动静后,李香年身子一侧;问道:“你家那口子被皇上免了职你知道吧?”
  周锦见他开口就来这句,暗地里打起了精神,“嗯。”
  “那你知道他最近都在干什么么?”李香年眼波一动,又问。
  周锦有些疑惑。
  李香年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又道:“你知道,容肃被免职;明眼人都知道是皇上的权宜之计,表面上被免了职,可谁知道暗地里又被交托了什么重要的事,你看,这几天他马不停蹄的召见了那么多人就是最好的证明。哎,你也知道容肃是个什么人,不知道他在谋划什么,当真是让人不放心啊。只可惜,他这次行事太过隐秘,不管我怎么打探都打探不出来……”
  “所以你是想从我这问出消息了?”周锦明白了他的心思。
  李香年微微颔首,脸上满是真诚,“容大人可是对你好的很啊。”
  周锦不由失笑,这份毫不避讳的坦率让她觉得荒谬,她觉得李香年是一点都不把她当外人了。仔细想想,她又何尝不是呢?虽然现在依然有所戒备,可总不像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李香年虽然有些邪气,可她总觉得,这个人并非大恶之人——如果心存歹心,是不可能在她的床上泰然入睡的。
  周锦觉得自己有些掉以轻心了,便微微正了正身子,回道:“可惜我并不知情。”
  “哦?”虽然口气带着质疑,可是脸上却没有多大变化。
  “这几天他甚至都没来过这里。”周锦又道。
  李香年有些意外,确定周锦所言非假时,目光一动,眉头皱起,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在脑中闪现,可是未及他细想,周锦又已发话。
  “你为什么不去问皇上呢?”刚才李香年的那番话里,是说他也不知道容肃被罢免的真相,这让周锦有些疑虑。如果她的揣测无误,李香年跟那皇帝是要合谋一起对付容肃的,也就是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李香年没想到周锦会这么问,可是一想便知道了她的意思,“看来你依然认定皇上跟我是站一边的啊。”
  周锦没有反驳。
  李香年叹了口气,“自古君王,从来不会跟哪个臣子站一边的,他只会跟自己站一边。”
  周锦从中听出了另一种意思,“也包括容肃是么?”
  这个问题有些犀利,李香年一下被问住,他没想到自己的一时感慨泄露了最大的天机。也是,跟这小寡妇在一起,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放松警惕。他曾想过这个问题的症结所在,可是想了半天想不出原因,最后只好归结于周锦太像原来的阿姐了,她的身上,莫名有种让人安定的感觉,让人信赖,让人依恋,让人止不住的就要靠近她,取个暖。
  像是感觉有些冷,他动了动身子,往周锦的脚边靠近了些。周锦一吓,缩了缩,却被他拉住。
  “让我靠一会。”李香年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突然间,他觉得有些累了,他想,就是把一切说了又何妨,反正,她也是不会跟谁说的。她只是一介妇人,又走不出这深宅大院。告诉容肃吗?告诉了又能怎样?
  经过了一开始的惊悸,周锦渐渐把提着的心放下,李香年只是枕着她的腿而未作出其他动作。而待定下心来后,她看着他一动不动趴着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像极了一只猫,乖顺,却又无比的疲倦。
  “你在想什么?”见他半天不开口,周锦轻声问道。
  李香年没有回答。
  周锦感觉到了脚酸,便忍不住动了下。这下,李香年也有了动静。只见他抬起头,脸上又是一副如花笑靥。
  “怪不得容大人这般重视你,就连我,也似要沉陷于夫人的温柔乡而不可自拔了。”
  一个“夫人”,又把关系拉开了。
  周锦看着他,不语,她瞧得出现在这个笑容不过是一副伪装,伪装着若无其事,伪装的刚才那一幕不过又是他刻意为之。
  李香年知道她已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由避开了视线。刚才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对周锦说些什么,说他其实并不欲与容肃为敌,说他其实并不想接手右营这个摊子,甚至说他根本不喜欢这些明争暗斗的朝堂之事,他想说说他的无奈,他的委屈,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把那些已到嘴边的话咽下。
  不是他不信任周锦,而是他觉得,说了又怎样,说了也还是依然要面对的。
  倒不如依旧扮演一个玩世不恭亦正亦邪的角色罢了。
  李香年没有给自己太多出神的时候,眼神一变,又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只是当他看到周锦时,眉头一皱,“夫人,你不舒服么?”
  周锦的脸色有些苍白。
  周锦摇摇头,动了身子。坐了这么一会儿,她有些撑不住了。
  李香年有些怀疑,却也没多想,只道:“其实我今天来,是另外有桩事情要告诉夫人的……”顿了顿,一笑道,“如今,我已经找着那个孩子的下落了。”
  周锦眼睛一下亮起。
  李香年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如果夫人愿意,或许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次面。”
  周锦心颤了,身体的不适也感觉不到了可是她并没有失去理智,这话说起来轻巧,可是做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她相信,李香年一定另有条件,所以她并未回应,只是盯着他等着接下来的内容。
  空气里一下子变得紧张。
  而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的容肃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口。
  里面的谈话声很轻,常人根本难以听到,可他一向耳聪目明,自然听得完全,而当他听出说话的人都是谁时,青筋暴骨,杀气十足。
  帐内的人并未感应到外面的危险,只是依然继续着这个话题。
  李香年见周锦不应,知道她又生出了警惕,不由哀叹一声,幽幽怨怨的道:“夫人,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应该知道的,你与我联手对付了容肃,到时候,自然有夫人的好。”
  “能有什么好?”周锦倒要知道他的筹码。
  李香年巧笑嫣然,“夫人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周锦不语。她要自己健康,她要周舟平安,甚至,她要容肃也不至于太惨,能么?
  李香年又道:“夫人何必犹豫呢,其实心里什么答案不是早已清楚了么,你跟容大人不是一路的人,甚至有些憎恶吧,不然的话,也不会冒死去为顾允抒求情,也不会我与你私会这么多次却始终不曾透露出半点风声……”
  说到这,李香年似想到什么,又道:“难道——夫人其实已经对我动了心?那倒也无妨,等你我对付了容肃,我们便双宿双飞做那比翼之鸟可好?”
  李香年极尽撺掇之言,他也知道周锦一时半会不会同意,而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他说的那些话便是轻浮放浪之极。周锦早已习惯,所以不为所动,然而有人却不一样。
  容肃在外面听着,铁青着脸,拳头都要捏碎了。事关周锦,他从来做不到冷静克制,所以无法自持之下,他猛地推开了门!
  李香年正在说话,听到声音浑身一震,迅速反应就要找地方避开,可是已经来不及,锦帐被扯开,容肃杀气腾腾的站在了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