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乱了，全乱了！
  裳拂了一下头发，把事情的经过一愕闼道础Ｋ孀派训慕彩觯蚁窨吹搅艘徊炕疃挠捌Ｒ荒荒辉谘矍盎味？br》
  原来，周一上午，裳请假了。说到这里，我真的要感慨命运之神秘了。
  裳极少极少在周一请假。哪怕是摔了腿，也要挣扎着过来。
  而那天，她觉得心口堵的慌，以为低血糖又要发作了。于是打电话和头儿请假半天。
  本想下午就去上班。
  结果，中午她给孟发短信。那会，正好是理论上美国孟宣的夜晚时间。
  孟宣也回了。从孟的言语中，看不到任何的异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裳就是觉得不对劲。
  老人们传说。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周围的花草树木飞鸟鱼虫都可能给出征兆。
  那么命运要发生变化，是不是人多少也会有一些心电感应？
  此时的裳大概就是应了这个。
  她给孟宣说：“今天我会去XX大厦找你。”那大厦是孟宣的公司所在写字楼。
  孟宣不以为意。
  而裳下午接着请假了，竟真的打车去了~！
  裳说自己曾经想象过很多次去他公司找他的镜头，却只有那天真的行动了。
  裳去之前先给公司前台MM打了个电话。对方说孟总在吃饭，应该下午在公司，要她下午再打。
  裳确定了孟宣应该在公司，因为她知道孟如果在公司吃饭的话，下午2，3点以前一般都在。
  过了那个点就不一定了。
  出差就是更没准了。——这都是孟宣的过去留给她的信息。
  裳说很紧张的上了电梯又很紧张的到了孟的公司门口。一切如故。她摁响了公司玻璃门的门铃。
  前台MM看到裳是个不错的女孩，就直接放她进了门。
  她问：“请问孟总在吗？”
  MM热情的回答说，就在办公室呢。
  还没等前台去通报，裳已经直接走进了孟的总经理办公室。
  她把门轻轻的带上。
  前台MM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一个大错。
  不应该放任何不认识不通报的人进老总办公室。这是她日后该学习的一点。
  裳说，进去以后，看到孟端坐在老板台后。
  还是类似的衣着，还是那平头。孟看到她的眼神，裳说一辈子也忘不了！——是惊诧思索狡猾无数情绪的混杂！
  还没等孟思量出怎么对付眼前的这一幕，裳已经走到了桌子前面。一句话没说。
  裳抱起了架子上的青瓷花瓶，直接“啪”的就摔到了地上！
  孟已经来不及想别的，眼珠子就要瞪出来的看着裳。我不能想象裳当时是什么表情。是被太突然的变故打击的木然了吗？
  外面的人只听到轰然一响，清脆痛快！
  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来自孟总的办公室！
  一时间，外面的人都要冲过来。喊着：“孟总，没事吧！”
  孟宣赶紧跑到门那边，对着外面人说：“没事，你们先去工作。”
  那门外的拳头声才平息。
  孟宣不是一个很斯文的人，看着摔完花瓶后的裳，那怒忍着就像要爆发！
  沉默冷静一会，对裳说：“我们去沙发那坐着聊。”
  一流的忍术。——很久以后，孟宣说：“只有你裳敢在我面前摔东西！”
  裳大概是被真相刺激的已经意识模糊了。或者是人都不想不明白的被玩死。
  跟着他到了会客沙发。那老总办公室，一年多没来，还是一样的宽敞，而且重新装修过了。更加的典雅和辉煌。
  他们聊了好几个小时。或许说，不是聊，是嘶咬！
  上半段，是他们在互相攻击。孟居然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了一下裳肩膀那的裙子。
  发现了一个痕迹。恶狠狠的说：“这是男人给你留下的吻痕吧？”
  裳问他，为什么要骗她。
  孟说因为：1、她不相信男人。
  2、她以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为乐趣。
  3、他不想带绿帽子。
  裳那天气的早就麻木了。也就无所谓他乱讲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孟居然还想拥抱裳，裳推开了。
  下半段，大家都平静了。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最后孟喜笑颜开的说以后她随时可以到公司来。
  我听到这里，已经差不多S了。脑细胞被摧残的差不多了。那天裳讲的内容太多，我实在无法一一记得。太混乱了！我失去了判断力！
  裳就这样看似平静的离开了孟的办公室，她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前台MM已经不知所踪。
  而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孟的公司人都知道老总的什么女孩到公司一游，大闹了一场，摔东西，最后一走了之。
  孟那天一定说了很多惊人的话。以至于在很长的时间里面，裳还会蹦出那天孟说的话。
  而且都没有重复的。
  孟说：
  “你以为你和别人吃饭或者出去玩的时候，我没跟踪过吗？”
  “我朋友那有个手机窃听仪器，我可以查到你的手机！~不过我现在早就不查了！哼！”
  “痛啊痛的，痛多了就不痛了！”——短暂灵魂附体
  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孟为什么会欺骗裳。原因很多。
  怎么说？
  一年前，我会说裳遇到了个混帐骗子！
  半年前，我会说裳和孟各有错误！
  现在，我能说的是，性格和命运，造物和造化！！
  电影《罗生门》里面，四个人物讲述的事情真实经过都不一样。
  到影片最后，也没有交代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大概是因为事情的面目都是可憎模糊的，所以我们怎么看都不会全。
  不管是我们看别人的事情，还是反观自身。
  而我只能从这碎片中的丝丝缕缕联系推断出自己的判断。
  而裳和孟的情绪中都混杂了太多别的东西，对我的判断更造成了干扰。
  孟爱裳吗？爱她为什么要欺骗她达到1年之久？害曾经的爱人为他担心了那么久？
  欺骗是很低劣的行为品格。
  孟不爱裳吗？不爱一个人，尽可以去忽略她。不要她。直接说我不要你了我不爱你。
  正因为不爱才去折磨她为乐吗？
  裳呢？为什么要拖到1年之后才去把真相揭穿？虽然早前总有机会？
  才发现，原来让我不解的不仅仅是孟，也有裳。
  裳这样，也是一种不作为。纵容了孟的欺骗。
  难道是“无为之治”？
  裳在知道孟可能欺骗她之后，为什么一直能待到现在？！！
  和裳那次关于揭开真相的谈话，我以为她应该很受打击，却看到只是有些颓然。最后她说的那些话；使我百思不也得其解。
  孟最后又要裳去他公司？骗了人家一年，还可以去？
  谈话过后的一天。裳问我，晚上找方义去玩，你去吗？
  那时，我不知道，裳心里有个计划。
  我说好啊。
  见了方，更精神了。旁边还有几名男女。男的身份不明，几个女孩子一看就是夜场动物。时尚高挑眼线黑重。
  先是酒吧，然后D厅。
  到了晚上12点，我就撑不住了。第二天还要上班。
  方说我先送你回去。我说不用了。自己走就可以。
  这次裳没和我一起走。
  隔日，看到裳给我MSN上说话：
  “漪，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昨天晚上，不是就出去玩了吗？”
  “是啊，但玩了之后后来我找方义帮了一个忙~　：）”裳打过来一颗跳跃的红心。
  “什么忙？”
  “就是半夜3点的时候，我给孟宣打电话。然后方义假装是我男朋友。在我旁边大声说喜欢我。”
  “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气他。”
  “你知不知道这不是气，这是毁！”
  “那他骗我那么久啊！为什么我就不能骗他！！！”
  方义肯定是个演戏好手。孟宣的演技也可以夺金鸡奖了！
  “你现在不太冷静，裳！”我被气着了
  心里有点哆嗦！方义怎么能帮人这样去演呢？只有劝和不劝分的。哪有帮人拆分的？
  就算孟宣不地道，不搭理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刺激他？如果不爱你，刺激有用吗？
  裳你到底是任性还是故意的？
  让我始料想不及的是，孟宣并未破口大骂或者发飚。却在周末的时候，请裳吃饭。
  如果不是眼睁睁的看到这些事情发生，我非常怀疑自己的智商。
  裳要约我一起去。说自己不知道见面会聊什么。而且怕自己会被孟宣说晕。毕竟孟做商人多年，那绕弯的口才是一等一！加个旁人也许还能多明白几分。
  孟宣是不是傻掉了？！过去的女人有了新的男人，在电话里面叫嚣，居然还回头请她吃饭。
  这样的宴是不是鸿门宴？
  我说：“你们吃就好，我不想当大灯泡。”
  裳说，你不也很久没见孟宣了吗？帮我看看。看看他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他。
  这样一想，也行。
  定在东直门某很火的餐厅。极辣。
  进去的时候，我问裳，这地儿是你挑的还是他挑的。
  他要我挑的。
  他能吃辣的吗？——我真是想太多了。
  他不能吃最好！裳说。
  在包间里。孟已经坐好了。老样子，还是POLO衫，休闲卡其色裤子，平头。似乎老了点，又好象他早已经这么老了。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
  孟看到我，稍有吃惊。也许是没想到裳会把我带来。
  他马上和我招呼，说：“是曾漪吧。很久不见了。上班了吧。”
  “恩。”
  因为坐的近，我看到他眼睛上长了一个鼓出来的长条形疙瘩。有点打眼。
  想问他和提醒这是什么，不礼貌。忍下去了。
  裳一反常态的根本不问孟的口味，直接把菜单拿过来让我选。
  我说你们挑吧。
  裳头也不抬的不看孟宣，和我说，“我和你一起看
  最后，我们点了全是辣的虾啊蟹啊就一个素菜是清淡的。
  吃的时候，我看到孟宣很犹豫没什么可以下筷子的~
  他只好再加了几个不太辣的。这样我们三个人点了至少6，7个人吃的菜量。
  这家饭馆名声在外，也有策略。看我们点这么多，服务员反而劝我们别点了点那么多吃不了。
  裳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摆这个样子，大概是因为在孟宣面前吧。
  孟宣果然是大叔级人物。至少，在我面前，还是包容了她的任性。
  来之前，我把孟宣想的很恶劣，也曾幻想，是不是见面以后大家有场激烈的战争场面？
  见了以后，却觉得什么都说不出。看着活生生的人，似乎没有那么多仇恨。——何况该恨他的，本来就不是我。
  感觉被稀释了。
  孟宣给我们俩盛冬瓜汤。其实他心情也不怎么样。
  这个尴尬的场面，终于被孟宣的开门见山打破了。
  “裳，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吗？”
  裳冷冷的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们俩几天不见，你就交了人，你很了不得啊！”看到孟捏着筷子眼神凌厉。那神情就像裳的家长。
  场面太怪。裳看他这样威严，多少有点顾忌。情绪终于缓和了一点。不再那么任性。
  也许只有这一天，我才发现他们俩的关系真的麻烦。像父女，过去的情侣，兄妹，还有仇人。
  裳及时的转换了话题，问他怎么又长胖了。我看孟的面部肌肉动了一下。是生气了吗？
  裳又接着说：“你们公司那老刘，是他大还是你大？”
  孟很不快的说：“老刘都50了。你说他大还是我大。”裳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那可能我没看清楚。”
  我在那。如坐针毡。
  暗暗想，这顿饭我来错了。不知道孟宣为什么要请裳吃饭。又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要互相折腾干什么。
  可是不来，我也难得看到这种场面
  裳大概是看到已经挑战到了孟的极限，这才收手。
  之后就聊聊大家的近况。我已经升成那个小主管了。裳很欣喜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孟。
  孟看着我，说：“曾漪果然能干啊。”转而对裳说，“裳你还不和人家学着点！”
  裳说，你不知道曾漪上学的时候一直就是第一，工作了肯定也棒啊！
  说到这，裳忽然笑了一下。这次她吃饭第一个微笑。
  饭后，孟打车把我们送走了。他没有开车。奇怪。
  等孟走了，我问裳，“他为什么请你吃饭？”
  “吃饭就是吃饭呗，还能怎么样？”
  “你看到他眼睛了吗？长了个东西。”
  “看到了。”
  “是什么？不会是眼睛的什么病吧？”
  “我提醒他去医院吧。”
  过了几天，裳告诉我，孟那眼睛是脂肪瘤。
  严重吗？
  他说没事的，用激光打了就行。但是是眼睛那，不太好弄。怕伤到。
  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