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6 节
作者:莫再讲      更新:2021-02-20 16:10      字数:4771
  十人才可收招。”
  万骨枯道:“被列为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今天的余律令只与瞧得上眼的人交手,对平常的人不屑一顾,但在万骨枯眼中,则只有敌人或朋友,没有瞧得起或瞧不起之分,你办得到吗?”
  余律令道:“只管试试吧!”
  万骨枯与余律令各自换回了佩刀。
  十八岁的万骨枯,目睹爹万人敌在沙场中指挥若定,那一种震撼力激荡心灵,疑惑也同时袭上心头。
  万骨枯道:“爹原来不是个平凡的农夫。”
  万人敌道:“沙场杀战刀光无情,把对手打败尸横遍野的场面当然悲壮激愤,凯旋归国的热烈欢腾自然震动人心,但走在战场上那种孤寂无助,不知何日还,不知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的感受,旁人绝不会明白,所以爹要退隐归田,只想与你娘过与世无争的平凡生活。”
  万骨枯道:“但娘却不甘平淡,她追求奢华璀璨。”
  万人敌道:“哈哈,那是要用很多血汗才可换取得来,她无法亲上战场面对杀戮,感受那种悲怆之苦,只看到成功后的威风八面,她憧憬,却只能够寄托自己的男人助她达成目的。男儿的血汗原来是为身边的女人而流,她们却还不满足。”
  万骨枯道:“但爹为甚么要瞒着我与娘十八年?”
  万人敌道:“我要等你长大,才让你自己选择该走的路,而且能过了十八年的平静生活,爹很满足。”
  万骨枯道:“爹打算这次出战便要葬身沙场?”
  万人敌道:“每一次出征爹皆大捷而回,更绝对把对方一兵一卒赶尽杀绝,那是爹的使命,假如我不胜便是败,我败的话跟随我的军队便会被屠杀,所以只能胜,这次是爹人生中最后一场战役,更是许胜不许败,然后我就会回来杀你的娘。”
  万骨枯道:“爹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万人敌道:“爹杀人无数,作孽太深,报应落在亲人身上,是天理循环,但你娘杀我家人,此仇还是要报,你也要记住,我的大哥万里侯终有一天会回来。”
  万骨枯道:“到时他会找我报那剜目之仇,而爹不会再在孩儿身边,因为爹会在杀了娘之后,再耐不住孤寂而自行了断。”
  万骨枯从爹万人敌的告白中,已经看出他抱着必死决心,不难猜出他解决一切后便会自杀。
  自那一天之后,万骨枯投身军中,等待万里侯的出现。
  直至有一天发现,万里侯在他跟随爹飘泊流离的日子里,已秘密地给爹万人敌杀掉。
  他到最后也骗了自己的儿子,却让他成为“万朝”中最声名显赫的战场大将军,其后万寿圣君算出“万朝”气数已尽,避入“万寿无疆”,留下他在中土等待复国的一天。
  余律令失去耶律梦香后,“梦香神剑”也碎裂寸断,他倾无尽愁苦悲伤来铸成“绝望”,以悲痛融入刀招,是一种完美的配合。
  失去了爱情,和高傲不群的性格更令他树敌无数,皇玉郎、太子、余震、余蠢都是因为利益而合作。
  最值得他尊敬,被他视作朋友的,普天之下就只有万骨枯。
  被小白抢走爱倩,“余家”几近被自己灭绝,连唯一朋友也失去的话,他就只能够孤身作战。
  真的要杀的话,年届古稀的万骨枯,绝对不是余律令的对手。
  所以同样一招“古来征战几人回”,终于带着万骨枯的左臂而回。
  万骨枯道:“很好,你终于可以狠下心肠,却还是没有将我杀死。”
  余律令道:“今日我只要你败,下一次你替我沙场出征,我必定要你在最浩大的战役中葬身沙场!”
  万骨枯道:“君无戏言。”
  余律令道:“对,君无戏言。”
  三仗中双方各胜一仗,要定夺谁可以在群雄中担起领导位置的一仗,被喻为“神魔道狂邪”中武功最高的曲邪皇玉郎已站了出来。
  名昌世一边,刀锋冷、药口福、毛大志、江湖险及黄连苦都已准备要迎接最难胜出的一仗,谁会跟皇玉郎比拼?
  “这一仗,也是由我来对你。”
  说话的,是刚才已胜了太子的名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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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7
  第 九 章 大地在脚下
  穹苍本是灰沉死寂,黯黑无华,要不是挂上点点耀目星辉,凡人何尝知道有天?今夜月白风情,星光特别璀璨,在高近百丈的“观星台”下六十万个士兵,抬头除可望见闪烁星辰外,更可看到不可一世的名昌世。
  此间的名昌世固然霸气凌厉,高高在上傲视万物,身披锦衣龙袍,带着不可思议的昂傲贵气,神圣不可畏,众生仰望,他透射的光芒灿烂如烈阳,闪烁星光在他身旁只是点缀,绝不能争辉。
  他,就犹如神,只是一句由他来出战曲邪皇玉郎,就教“神武大军”为他喝采欢呼,四十万人集合起来的声音,众志成城,就如连绵不绝的惊雷乍响,地撼山摇,单是这一份无两气势,余律令那集各城得来的二十万军兵,相比下就如乌合之众,莫说取胜,就连匹敌的机会也说不上。
  名昌世享受着这一份光荣,故意慢慢抬起手来,五指张开,示意众人停止呐喊,聆听他的说话。
  名昌世道:“我们的比试规则,第一仗由朕这边派一人随意挑战你们任何一人,第二仗则是你们随意挑战朕这边任何一人,第三仗则是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我虽然已胜过太子,还可以再出战,皇玉郎你该不会反对吧?”
  皇玉郎意态轻佻道:“规则的确如此,我也找不到理由反对,也不需要反对,反正谁来都是一样。”
  名昌世浅笑:“天下五大高手,神、魔、道、狂、邪,以曲邪皇玉郎武功最高列首位,我想你的嚣张狂妄也是众人之首。”
  皇玉郎道:“过奖,但应该也是事实。”
  名昌世道:“虚名,会令人心智变得愚鲁,一朝被冠上第一的名号,很容易便会误信为真,所以皇玉郎过去隐姓埋名,不愿再去争斗,以保有‘天下第一’这个名号,惟‘皇国’被灭失去栖身之所,其实也为你响起警号,所谓天下第一,已经过去,不要执迷不悟。”
  皇玉郎道:“说得有点道理,所以只要把你打下来,就可以夺回‘天下第一’的名号,也得来你的江山,真想说句敬谢不敏。”
  名昌世道:“朕碍于命相而归隐十多年,旁观众人争个你死我活,机会一临便随手得天下,也等待一个自命‘天下第一’的人出现,只要将他杀败,免除不必要的无谓争斗,今晚两个机会同时出现,实在值得再度欢呼!”
  名昌世一句欢呼,四十万“神武大军”又再齐声呐喊,震怖心灵,常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今夜二十多万人都见证了这句话。
  高手对战最怕先轮掉气势,皇玉郎心头一沉,催动内劲自脚底震裂沙石,分以四重不同的劲力,直指向为首摇旗呐喊的四名“神武大军”士兵。
  区区四个军中头目哪堪抵挡皇玉郎无侨劲力,立即弹射而起,四道或强或弱的内劲,令四人弹起的高度不尽相同。
  呼啸一声衣袂飘飞,皇玉郎已挺身拔起,跃上第一个凌空的士兵身上,藉一踏之力再上,半空换气直至翻上“观星台”,刹那间已夺回气势,手上更多了一件兵器。
  一个士兵本身就是一件兵器。
  皇玉郎以曲扬名,他的杀着“玉音箫杀”杀力最强,以罡气运音,音波恍如剑芒可直刺心瑕,无形无质无法可挡。
  但没有箫,如何使出“玉音箫杀”?
  皇玉郎五指张开,分打向士兵背门“中枢穴”、“灵台穴”、“大椎穴”、“颈百劳”,一股真气便自士兵体内翻涌,直迫上“哑门”。
  皇玉郎双指直插向“哑门”,士兵痛楚怪叫,声音刺耳难当,化作无形罡剑狠狠刺向名昌世。
  “玉音箫杀”曾一举爆碎伍穷十九个“穷奴”的心脏,助他剩下十名精锐组成“穷凶极恶十兄弟”,以补伍穷武学天赋的不足。
  十九个“穷奴”加在一起也不及一个名昌世。
  名昌世一声狂吼怒嚎,叱喝声震溃无形剑罡,两股力量自空中爆散,把百丈高的“观星台”震得摇摇欲坠。
  名昌世狰狞狂笑,拔地直射上天,穹苍忽地又打了个旱天雷,雷殛破空重重击在名昌世身上。
  吸纳了电殛能量后,名昌世发丝飞扬俯冲而下,以极速飞快点向士兵胸前“膻中穴”、“中庭穴”、“玉堂穴”及“紫宫穴”。
  只一霎时,“噗、噗、噗”连声,名昌世已在士兵身上留下十八个红点印,点点嫣红,双臂急卷旋飞,一声“破”,士兵连带皇玉郎都被震退。
  名昌世如此强势连出数招,士兵还是安然无恙,皇玉郎正自百思不解时,名昌世双掌已拂动气流,暴喝:“日月反背格”!
  只见士兵突然身体弹动,肌肉似不受控制般一跳又一跳,四肢扭曲摆动,一瞬间又再回复平静。
  皇玉郎未明所以然,又再故技重施,惟这次连点数穴位,士兵皆全无反应,不知名昌世施了甚么邪法,连对天下各种秘学均了然于胸的皇玉郎一时间也全无头绪。
  名昌世冷笑道:“这是朕以天上星曜布位所精研出来的‘斗数格局’,借天力化人力,先刺伤其穴,再以不同星象格局转动穴道,形成吉凶不一的格局,这一套秘学朕向来甚少施展,刚才你见识过‘日月反背格’,他们全身穴道已被我前后倒颠,任你如何点穴也无法再点出正确穴位。”
  皇玉郎曾以“玉音箫杀”一举爆碎十九个“穷奴”,却有十人杀不掉,后来这十个人加上四“穷将”及伍穷,一起围困名昌世,却被他一招“斗转星移格”迫降。
  名昌世更胜当世五大高手之首皇玉邬,其实在当时已经显露端倪。
  莫测高深的名昌世,一心要雄霸天下,在适当机会来临之前,他甘愿雌伏,甘愿屈膝,甚么天下第一,先让别人来当好了,时机成熟就一并将所有东西一次取回。
  风卷云动,一股寒意吹袭皇玉郎心底,他过去何尝不是等待机会夺得“皇国”帝位?结果却将整个“皇国”毁掉。
  曾当过短暂的“皇国”皇帝,却不愿临朝只躲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只因不具天命霸气,无法抵受皇宫内“真龙天子”皇者布局所散发出来的汹涌圣力。
  勉强坐于龙座接受文武百官低首朝拜,三呼万岁,全身便会血气翻涌不停吐血,“皇帝”这个名字于他,可望而不可即。
  也许真是天命依归,名昌世浑身散发的威武气势,举手投足间均凸显其旷古神智,万乘之尊的皇者气概。
  既然名昌世是顺应天命,凡人又怎可逆天行事?过去可以装作清高谋极而后动,今后为何不可再等机会?
  愈思愈想,心中豁然开朗,皇玉郎忽然罢手弃战,说道:“你也许说得对,与其长久争战,倒不如先平息干戈,或许可借助你的力量替我铲除障碍,我就先待机会,待你稍一松懈才夺回帝位。”
  连番的挫败,令高傲的皇玉郎亦变得见风转舵,名昌世不禁满意狂笑:“识时务者为俊杰,难得皇玉郎毋须朕多花工夫来将你降服,朕就封你御前一品侍卫,常伴朕之左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你多一些机会把握朕松懈的时机。”
  皇玉郎道:“哈哈,谢主隆恩。”
  有一个被喻为天下第一的绝强高手作近身,名昌世正是春风得意,就像是站在云端上受万人颂赞的天神,大地就在脚下,夺取天下的目标又跨前一步,他乐得仰天狂笑。
  在“观星台”下的“神武大军”闻得名昌世笑声,皆知胜负已分,再度高声呐喊,擂鼓震响。
  “名昌世万岁万岁万万岁!”
  “名昌世万岁万岁万万岁!”
  “名昌世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律令的二十万大军,眼见大势已去,惟有与强势的“武国”结盟,也纷纷和应高明。
  强者败,更强者胜,不变的定律,不变的人性,跟红顶白,试问谁不愿受强权保护?试问谁愿意与天对抗?
  有两个人。
  狂傲不驯的余律令,他绝不会甘于屈服人下。
  还有等待一鸣惊人、怀着神秘不解身世的太子。
  他们如何平反败局?
  纵使有非凡的才华,惊世的个人智慧,要是欠缺努力,不懂把握机会,没有谦虚的心,不能破旧立新开拓新世界,那只是故步自封墨守成规,这样的人就算能得天下,也必然很快被新势力取代。
  就算不被新势力取代,不提倡新的思想贡献后世,这样的强人也绝不值得歌颂。
  太子出身寒微,当初只是个“穷乡乞巷”的穷小子,但其个人天赋已先后被伍穷、皇玉郎、余律令及名昌世所肯定,每一个都是当世强人。
  每一个他都瞧不起。
  环顾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