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缘圆      更新:2021-02-20 15:25      字数: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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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走了几步,他突然止住了脚,视线掠过虚掩着的木门,站定了身子。
  “我说穆老大,大家都是男人,我能理解,能理解,可这总是洗冷水澡,吹冷风的对身体也不好,要不你还是让村里的王婶子给你相看个姑娘,总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过着吧?”看着穆老大手里拿着的草席,韩三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你昨天不是去城里了吗,怎么就没找个地方歇歇脚,这年头哪个男人还像你这样更个苦行僧似的,不对,就是真和尚也知道偷吃,你这真爷们怎么就对姑娘无动于衷呢?”和穆归差不多高的他,每回站在平日里不怎么话多的穆归身边的时候,都显得十分毛毛躁躁。
  看着旁边向来没什么形象的损友,穆归毫不在意的开口刺激道:“难道要整天趴在寡妇身上就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了?”
  “喂喂喂,穆老大,我都说了,我和那小寡妇什么关系都没有,不就是当时顺手扶了她一次吗,我哪里知道后面流言越传越厉害,还都说我爬上她的床了。真是天杀的,不知道哪个家伙编排出来的,就前两天传到我爹耳朵里,我差点被他腿都打断了。早知道就不当那个好心人,也就不会扯出那么多事情来了。”要是让人知道,他非把那人的腿打断不可,可怜他的清白啊,就这么毁在一个寡妇的手里了。
  而且穆老大的嘴也太臭了,哪能戳兄弟的心窝子呢。
  看着永远都学不会教训的韩三,原本就头大的穆归脑袋那是更大了,他这个外人却替韩三处理的麻烦比韩家人加起来的都多:“明知道那个女人惹不得,哪个男的遇上她不是惹的一身骚,就你还往上凑了,现在知道是香的还是臭的了吧。”村里有几个俏寡妇平日里也没少和年轻小伙们你来我往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穆归知道背地里和小寡妇搭上的人不少。
  而这回其实没什么大事,李家娘子嫁过来才没两天,家里的男人在下地干活的时候一口气没上来就没了。李寡妇一开始也穿着素衣规规矩矩守寡了半年,和村里几个寡妇走的一近,也开始学了些不三不四的东西。韩三那日在河边不过是顺手扶了下差点掉进河里的李寡妇,这场景落在河边洗衣的一干女人眼中,却成了村长家的三儿子当众调戏寡妇。
  韩三撇了撇嘴,虽然他当时有点手欠,“我不过就是好心救人一把,谁知道鸡蛋壳里面装的东西是臭的,现在我不是来讨招了吗,老大,你就帮帮忙,给我出个好点的招,一劳永逸的,否则我爹非把我踢出家门不可。”他们家也算的上是书香世家,比起村里其他人大字不识一个来说,出过好几个秀才的他们家在村里非常有名望。而这回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传到了他家最注重名声名望的老爹耳中,把他老人家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当了那么多年兄弟,甚至比韩家亲兄长更了解韩三的穆归来说,他自然是清楚这小子虽然嘴很欠,但是脑子却灵活的很,绝对清楚什么事情该碰什么事情不该碰。
  恨恨的看了眼没事总给他找事的韩三,穆归摔了脸子说道:“老三,当你掉在河里喊救命的时候,你会让一个正在河里扑腾的人救你吗?”
  “嘎”穆老大难道也被寡妇“勾”上了,不会啊,那他这个当兄弟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闲聊了许久,穆归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躺着的大麻烦,他还得把人家姑娘送回家呢:“好了,知道了,你先上工去,我吃过早饭就去河边。”
  看着韩三拐过墙角,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穆归这才推开大门,才踏进屋子就诧异的看到那个姑娘居然安稳的躺在被窝里熟睡着。昨晚那脸倔强的神情浮现在他脑海之中,其实对于他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对一个一下子没了依靠的柔弱女子来说,应该是很难以接受的吧,大概就像从云端掉入泥土之中的感觉。
  照她的性子,应该很不情愿吧,可是却又抵挡不了冷风的侵袭,穆归如是想到。
  “姑娘,姑娘,起来了,今天我送你回家。”一想到终于能解放了的穆归,心情大好,连昨夜的“姑奶奶”、“大麻烦”的称谓都没再提起。
  “姑娘,姑。。。。。。。。”看着从被窝中露出的小脸泛着异样的红晕,加上连着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这让穆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赶忙伸手贴上了黛玉的额头,却没成想竟触摸到一片滚烫。
  暗叫不好的他赶忙翻出了昨天从大夫那里买来的几包退烧草药,飞奔到厨房,翻了半天才发现没有煮药的砂锅,无奈之下,他只得翻出了一个有些破旧的陶瓷碗,洗干净后,倒入草药然后注满水,放在加了炭火的炉子上烧煮着。
  心里本就焦急的他看着大碗里的水在火红的炉子上还是那般平静无波时,又想起还躺在床上正在受罪的女子时,无奈之下,只得先返回屋中。
  看着女子紧紧的抱着双臂,浑身颤抖着,嘴里还喃喃地喊着冷,这场景一下子就激起了原先根本没把这个女子当一回事的穆归的愧疚的心情。
  看着屋内几乎没什么可以取暖的东西,穆归无奈之下,只得把箱子里所有的衣服都搬了出来,一层层叠加在女子的被子上。
  不多久锅子就响起了“噗噗”的声响,穆归小心的用抹布抓着碗边,一点点将又黑又粘稠的药汤倒进了空碗之中。
  “来,我们先把药喝了,这样你即使不能好点,至少也不会把命送在我家里。”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上辈子是有多么十恶不赦,怎么这辈子麻烦事全让他赶上了。一时好心,救个人回来,这本是好事一桩,但要是一时好心救个人回来,然后又好巧不巧的那个人躺在棺材里都没死,到他家里却死了的话,那他这笔账该怎么算啊。
  小心的将女子扶起坐好,依靠着枕头,才一坐好,还没等他把碗端起来,女子的身体倾斜了大半,几次三番之后,可能是因为女子身体虚软无力,加上发热时的头昏脑胀,他试着摆了好几次,每回他一个转身,女子的身体就歪了下去。无奈之下,穆归只得单手抱住女子的左肩,右手拿起勺子在放在床边小桌上的碗中舀了半勺。
  第一次喂人喝药的穆归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加上一个处于昏迷中毫无自主能力的黛玉,在他试了许久之后,才终于找到法子,双手一按女子脸颊的两边,小嘴就能马上张开了。终于找到方法的穆归这才把第一口早已凉了的药送进了黛玉嘴中。
  可是刚等黛玉闭上了嘴巴,“恶”的一声,才入嘴的药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见状穆归赶忙伸手去接。可是最终还有一些滴在了盖着黛玉身子的被子上。
  要说一次是偶然,是给还不知情的黛玉做一丝准备的话,那后面的喂一口吐一口的状况,却是让穆归丝毫没有办法。
  药没有,他出钱买了;没有锅子,他也找陶瓷大碗代替了;女子不能自己喝药,他想尽了办法找到诀窍;可是现在人家根本咽不下去药,又能让他如何,难不能还帮人家喝了?
  万般无奈之下的他,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着,直到最后,连穆归都不清楚,这一碗几乎是一两银子的药,究竟被这个姑娘喝下了多少,或许,大概全吐了吧。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法,本来女子的身体就差,加上一个发热,还不真把这个姑娘的命给夺了。
  就这样,原本打算第二天就把这个顺手从路上捡来的麻烦送回家的穆归,开始了漫长的胃药之旅。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每回当他弯曲左臂轻按黛玉脸颊的时候,黛玉的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没有任何装饰的头顶正与他下巴相连。
  有时候,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感情开始的第一步,没有任何的话语和交流,但却“衣带渐宽”,“为伊憔悴”,至于悔不悔,怕是只有日后才能得以窥见。
  作者有话要说:呼,赶的我累坏了,上周三一大早医院就来电话说能住院,然后顶着台风就去了,后面的日子一直在医院里当挺尸,前两天出院了,原本昨天就能更文的,但是刀口出血了,又折腾了一天,老妈整整洗了五条裤子。这个文写的我真的很想哭,红楼啊,好难,我真是抽抽了。前面一开始,韩三的那段不是废话,虽然我扯的多了点,但是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这也算是为后文做铺垫吧。今天还有好几更,有的都写好了,但是还没修改和润色。突然发现寻常的生活真的好难写。。。。。。。下一章黛玉回贾府之路,意外横生,大概几个小时后更吧。真心觉得这个文好废。。。。。。。。。。不聊了先,早上一大早爬起来一直写到现在,好累。。。。。。不过下一章总算能摆脱枯燥情节了。。。。。。。。可喜可贺。。。。。。。。。开始狗血。。。。。。。。最后,忠心希望我能在24点前写完1。5万字。。。。。。。。。。
  ☆、第 12 章
  就这样,日子就在每天给女子不断喂药吐药的过程中一点点流失,看起来好像是很漫长且艰难的一段时间,但实际上才短短的十来日左右,可这却花尽了穆归所有的积蓄。
  以前摇铜钱罐子的时候虽然也是稀稀拉拉的响着,但好歹还能听得见银子和铜板在里面翻滚撞击时错杂的声响,然而现在即使再用力摇晃着,却也只能听到三四个铜板在里面撞击着陶瓷壁的清脆甚至对穆归来说是有些刺耳的声音。
  打开盖子,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伸手下去沿着底部与陶瓷壁边交接处轻轻用手指摸过一圈,才能将仅剩的几个铜板从罐子里“捞”了出来。
  因为捡了一个到现在都不知姓名家住何方的陌生女子,让他在短短几日之内搭上了辛辛苦苦存了许久的积蓄,按说这点钱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在农村里,只要再存上几日,娶个媳妇过门都是绰绰有余。 以前的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些钱会在有一日换成了贵的吓人的苦药,为了给一个病重的与他毫无关联的姑娘治病,可是还没入姑娘的嘴里,就全给吐了出来。
  最后,铜钱罐子里的响声一点点变成了被子上,绢帕和衣领上的污渍,脸盆中的污水,还有姑娘嘴边令她不住皱眉的苦涩。
  “你要是不醒来,不把我的老婆本还上,我就。。。。。。。。就把你卖了换钱,卖给窑子里,卖给当官的当小妾的,什么值钱我就拿你换什么。”这几天穆归是把什么话都说遍了,好的,坏的,灵的,不灵的,赌气的,威胁的,只要是那种听了会让人上火生气的话,他全搬出来了。可是一句句就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一般,因为从头到尾都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疯了,当然若不是眼前真有那么一个会喘气的人躺在那里,他还就真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话虽是这么说着,积蓄空空又因为要时刻不离的照顾躺在床上的这个昏迷不醒的女子,穆归不得已放下了唯一的生计,愣是把身边能借钱的人都借了个遍,可用这钱多买的三副药与现在的情形比起来,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女子虽然已经退烧了,可也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退烧药好卖,但他却没能力去买更加昂贵的治痨药。
  短短半个月时间,他再也没有力气了,也没有能力去为一个平生素不相识的人做更多的事情了。
  夜间,皎洁的月光让穆归依稀能分辨的清楚女子倾国倾城的面容,如果说,十几日前,还未在棺材中遇到这个女子之前,他从未想过这辈子会遇上如此佳人,但现在这张让他在短短十几日内,日夜相对的姣美面容给他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疲惫和质疑。
  他到底该为一个陌生人走到哪一步?他还能不能继续撑下去?而这条路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有时他又会邪恶的希望,既然女子活着,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是受罪,那还不如早点离去,至少对于绑在一个绳子上的他们两人都是解脱,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在他花费如此代价救治的女子,没把钱还上,就撒手走人了,那他这些日子到底是为了谁在忙活?
  趴在床边的穆归再次有气无力的开口了:“你好歹应声话吧,告诉我到底该不该继续帮你,要是你不想或者不愿意,那我就给你置办个好点的棺材,找个宝地把你留在那里。”在这样下去他连自己吃饭都混不上了,其实他想过放手,让这个姑娘自生自灭,或许她会重新遇到那个真正的能救她的有缘人,而不是一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