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古诗乐      更新:2021-02-20 11:20      字数:4880
  “滚!”
  沐阳几乎成了给周浅浅专门带坏消息的传话筒,外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她的,此人都表现的极为高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君承易斩首于西市口,一代文官黯然魂断;温润公子君绛英被高调劫走,其中更有皇后和太子妃被做人质,引起轰动。皇榜贴满各地,四处捉拿君绛英归案。至于君绮罗,这个君家半个漏网之鱼,原以为会安安心心不问世事和早已疯魔了的萧迟墨住在环月山庄度过余生,却因为此案被朝廷重臣抛弃了最后的忍耐,推向高/潮的的时候,几乎谁都可以在大殿之上,跪在成帝面前恭敬踩上一脚。聚众起哄的心态不分时代和种族,谁倒霉谁就喜欢群体踩踏。
  她想象不出神态疲惫的成帝是如何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对着向他挑衅的臣子各种嘴脸,周浅浅看着沐阳那皮笑肉也笑的嘴脸,终于吐出了一句,“可以说重点了吗?”
  “嗯,重点就是,”吐完嘈后心情不是一般的爽,只是周浅浅那不咸不淡堪比死人的表情,硬是让沐阳心中忽然一愣,同时不禁无声问了句自己,他到底在乐呵什么。这个不解之谜转瞬即逝,接着说:“某个从不出现在朝堂之上的人,喝够了茶看够了戏,养足了力气,在众人沸腾爆炸之际,懒洋洋现身,一句‘内子因婚前调节不好,婚后压力过大,月前便精神失常,举动古怪。遍寻天下名医整治都无果。所以她所做的事情,也就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被人挑唆,或许是……如小孩子一样寻个开心而已,没想到,寻了诸位眼中最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做了。’平日里最热闹的大殿之上,百年来终于出现了最寂静的一面。你是没看到那些个歪瓜裂枣们瞪着眼吹着胡子的吃瘪样,真的是,太他娘的开心了!”
  从那天在树林,迷糊间听到萧迟墨对常宽以及那些捉拿她的禁军们的说辞,周浅浅大抵也猜到萧迟墨是在给她善后了。只是没想到,却是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可耻方法。她不知道是该称赞下萧迟墨的临危不乱急中生智呢,还是该拍拍他的脑袋鄙夷一下他那颗罪孽的心?
  其实还有准备好的一半话,沐阳没有说完。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萧迟墨娶了这么个女人回来,他前前后后没有多说过一个字。不是他没想法,而是他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他和萧迟墨再如何接近,自己始终改变不了他的每一个决定。也因此,堂堂文名江湖的沐公子,和一个女人杠上了,并且一条路走到黑,毫无回头之意紧。
  确实,在和她以后的相处里,他越来越坚定他的认知。枯燥的生活一下子多了个乐趣,斗智斗勇斗嘴什么的,果然是很多聪明人爱玩的恶劣游戏。只是,不同于以前的多次交锋,此刻当周浅浅嘴角上浮现出的那抹自嘲的笑容时,和以前的她比起来压根没有可比性杀伤力,却无端戳中了他的要害,叫他没有说下去。
  所以周浅浅不会知道,在她被“困”在环月山庄的这些天里,那些想她不好过的人也同样的水深火热。皇后被禁足在未央宫,沈嫣然被下令不得出太子府半步,就连素来以脾气温和著称再如何折腾也造不出乱子的萧楚离,由大婚各种胡来后,再次掀起了朝廷风波——出口公然反抗成帝圣意。
  就在舒然被君承诺出最后一招劫以后逼退万千禁军之前,成帝秘密让人将两份圣旨传了下去,一份到达西市口,格外开恩救下君承易一命,另一份则是让君绛英重获自由身。只因为他的手上突然被人送来一叠厚厚的资料,记载了权势滔天的舒家以及沈家两大官宦家族多年来的种种活动,最新的那项,便是君家一案过程原委。
  成帝近年虽说身体每况愈下,但还不至于昏庸到真以为君承易和君家做出什么叛国之举。至于君承诺那个浪子和舒然的前尘过往,他自然知晓的一清二楚,舒然亦是如此。外人眼中尊贵无比的帝后,暗地里就连普通夫妻都比不上,貌合神离形容都过了,真正应该说是冷至冰点。
  没有人比他在下旨降罪君家之时更犹豫和无奈,君承易差不多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半友半臣,他却因暂时奈何不了皇后以及她背后千丝万缕的舒家和沈家,而最终牺牲了君家一门。
  他几乎想都没想,那份被在刻意时间送来的宗卷是何人所为,背后又有何意,便匆匆遣人去挽救君承易父子,哪知一切早已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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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承易的死,成了帝后二人之间多年来最后那根稻草,压死了最后的那丝顾忌。
  舒沈两家坑靡一气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大难临头之际倒是配合的极为默契,树大招风盘根错节,从哪里动手方可连根拔起以绝后患元,这又是为君之道里最大的挑战之一,而作为刚审完君家一暗的刑部尚书又一次冒出头,亲领圣旨,全力以赴。
  萧楚离十年太子,一直都对皇后舒然,这个他眼中的圣母礼遇敬爱有加,除了和君绮罗的婚事他闹了数次之外,基本都是母慈子孝的。如今皇后被成帝禁足未央宫,作为儿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大殿之上面对成帝的果决,萧楚离一反常态公然和成帝驳论,不了了之只是个表面,父子关系将至最低点。
  周浅浅今日嗜睡异常,吃饱了在院子里散散步消化下都容易累,如果她不是确定自己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看着每天环月山庄里进进出出颤颤抖抖的各地大夫们,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导致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同情和害怕。
  床上打了几个滚,睡的迷迷糊糊之间身上突然多出的重量让人很难受,周浅浅挥舞着双手双脚想要避开不但没见少,反而更被一只手恶劣的挠起了痒痒。周浅浅终于忍不住费了半天力气撑开眼皮,便见一张好看的脸,眉里眼梢都带着点风月之姿,正用他的鼻子在她的鼻子上蹭啊蹭的。
  睡意跑去了大半,周浅浅扯着嘶哑的嗓子,说:“你,终于知道出现了。”
  正勤于在她胸前耕耘的人没理会,嘴巴忙着不亦乐乎,周浅浅气不打一处来,小腿向上一番,提力压制住萧迟墨的身体,熟悉的意图和举动,似乎每一次她都可以反将一军,将萧迟墨重压在身下。
  趴在他的身上,胸前本就风光缭乱的周浅浅,更顾不得便宜被占尽,揪住萧迟墨的衣领,说:“没看的出你这么清清瘦瘦的小身板,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原来如此这般沉溺女色?嚅”
  “唔~~~体内狼血沸腾,又有阿罗美色当前,我什么时候说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了?”那微微一挑眉的风情万种,加上那如墨般的眸滴好不掩盖的情/欲之色点缀,萧迟墨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的他有多魅惑,看的周浅浅也同时心跳不由一窒,她看的出萧迟墨现在心情很好,但这个时候她真的没心情调戏他。
  “想出那么个烂招给我洗脱罪名,也真是辛苦你了。”
  “嗯?”
  “每天抓那么多大夫来,看着他们吓得苍白的脸,我都觉得不忍心了,一个你就已经够他们怕的了,现在还多了一个我,萧迟墨,你到底在下一局什么样的棋?”当日他风轻云淡和她告别,离开幽园,那是她多少还是有点心凉的。夫妻同林鸟,大难各自飞,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萧迟墨那全然无放在心上的样子,还真叫她不知所以,连和其他女人撒娇任性一下都觉得可笑。她不相信萧迟墨对她的盘算毫无察觉,这个比狐狸还诡谲的男人城府有多深,看看以后的发展便一目了然。
  “有力气动手动脚了,看来养的不错。”面对周浅浅张牙舞爪的“盘问”,萧迟墨没丁点“犯人”的样子,他说:“阿罗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好么?”他指的就是,这种类似不被外人打扰,清净自由的生活。周浅浅明显一愣,萧迟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竟出现转瞬即逝的少有认真。
  “你觉得好?紧”
  “至少我已经习惯了。”生命中多了一个你,似乎更加习惯了。后半句萧迟墨终究没有说出来,“若是你觉得环月山庄距离皇宫太近,那我们就退隐山岭可好?凰飞那个山中宅院你不是很喜欢么?你去把它抢过来,我们就在住在那里,然后生几个小孩子,虽然我好像对小孩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们很烦人。”
  周浅浅哭笑不得了,萧迟墨哪根筋搭错了,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怎么说的还这么的,形象逼真?!隐居山中,平淡夫妻,她当然喜欢,可是萧迟墨呢,他也真的如此?
  她不是圣母,她不善良不伪善,她有自己的信仰和偏执,在她的原则之上,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她甚至可以包容他的黑暗。所以即使灰白如萧迟墨,她从来没希望过他纯白如一张纸,也许那样还真不配得到她的倾心相许。可是当“欺骗“两字是不是在脑海里沉沉浮浮沦陷时,她知道面对未知,她终究是不安的。人性的弱点,她没有上帝的无欲无求。
  “好啊,明天你就去向凰飞要了她的地盘,我们这就去那里过小日子,生小娃娃!”多余的情绪被收回到一起,然后压在了心底某个角落,周浅浅扯了扯嘴角,轻抿着的唇笑出一抹狡黠,煞有其事地说道:“夫君大人这一走,以后可就没退路了哦~”
  “现在就可以做生娃娃该做的事,***苦短,我知道阿罗也是欣喜的~”男女的力量悬殊,永远是床上***时最佳表现场所,萧迟墨长臂一揽,将周浅浅压在了身下,轻啜了下她的嘴唇,狐狸本色妖孽风情,“害羞真的不适合阿罗你~”
  一只公狐狸,将一直母狐狸给说的炸毛了,床技较量正上演,窗外夜色正浓。
  沐阳心一软,没说完的事情被萧迟墨道出,虽然是在被周浅浅用美人计***的情况下。可萧迟墨可从来不认为周浅浅有何“美色”,大抵不过是,他自愿”“入局”。
  “这么说来,君家还真是冤,死前死后都不得安宁。你说君承易是不是明白父皇的深意,所以才甘愿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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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规矩,这个文真不虐,本来还想虐的,现在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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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承易是不是甘愿,只有地底下的他自己才知道了。周浅浅现在最关心的莫过于她这上下一身罪还如何平息。
  萧迟墨只有一句“等到能将你定罪的人都不存在了,你觉得自己还会有罪吗?”,虽然很绕口,但她还是听明白了。
  周浅浅单纯到以为萧迟墨真的可以在环月山庄里住这么久,可以将外面的恩怨是非撇的一干二净,尤其和皇后之间的仇恨纠葛,哪里是一句两句可以轻易覆灭的。
  但不知为何,那晚两人之间缠绵之时,当他进入她的身体,激烈的撞击、融合,那股浓烈的认真和执念,衍生而出的热度,通过脉络神经的层层传输,直温暖了她心头最薄凉的地方。奔赴云雨尝尽男女交欢之乐的时候,周浅浅仰起脸,一眼便撞在了同样在看着她的萧迟墨的瞳底,一望无际的水欲潋滟,倒影着清晰的自己。只有全身心的赋予,方可体会人世间最美妙的情爱。
  她想,如果非得说先一步认清爱上的那个人,先输一步的话,周浅浅知道,她输了嚅。
  沈嫣然闯进来的时候,周浅浅正蹲在后院一个狗窝旁亲自观摩狗妈妈产仔的过程。环月山庄虽然人烟稀少,确切来说是平常看不到人走动,当沈嫣然这么高调过来,倒是一下子激起了不知打哪里钻出来的各种怪异高手人士。幸好沈嫣然够气场,亮出自己身份来便说要见她,愣是没让自己受伤,不过也没多给面子,看她气爆的样子就猜到定被狠狠“欺负”了两下。
  “你们,先下去吧。”狗妈妈还在痛苦分娩,周浅浅着实不忍让不相干的人打扰这种伟大的场景。看着沈嫣然背后那几只与其说保护她,不如说看热闹准备打架更加乐意的家伙,招呼着他们先行闪一闪。
  采采还在紧急观摩着大小狗,见沈嫣然过来,两方面一急之下,说:“小姐,要不我去找七殿下?紧”
  这孩子,咋就这么实诚呢!
  采采被打发继续照顾狗妈妈,周浅浅则暂时收起兴致,瞅着沈嫣然等着她开腔。敌不动,她不动,反正这里是萧迟墨的地盘,她还不相信如此还能被人再次算计不成。她不算计算计人就已经对得住天地良心了。
  周浅浅淡淡微笑的样子,看在沈嫣然眼里,赤/裸裸成了挑衅。如果不是那一张脸她太熟悉,如果不是她强求的唯一,她是舍不得这个妹妹的。又从何时起,这个爱在她身边撒娇爱玩闹的女孩,注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