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节
作者:团团      更新:2021-02-20 10:29      字数:5058
  “放肆!”
  审座沉怒厉喝,翻掌力劲打向咎殃胸口,霎时将他震落高台之下,彭得摔在地上。
  劫尘欲扶的身子被霎无楼一手凝功制住,登时又是两声震心碎骨之声,“奸诈至极的厉族!”
  被推开的凡七夜擦了擦口角的血迹,一掌将咎殃制在自己身边,合掌忏悔,“大慈大悲,阿弥陀佛,赦除此人迷障。施主,审座是好意,楼至韦驮腹中孽胎已死不除必成恶灵,危害天下苍生以及你们厉族,此时借此佛火佛刀可消其怨气,往生极乐!”
  咎殃眼眶炸裂,恨怒交加,震痛看着佛刀瞬间便要取孩子魂魄,绝望之下,张口死死咬住了凡七夜的手,眸底泪光血色痛涌。
  “祸害!你们才是祸害!你们都死去你们的极乐看看!”
  霎无楼一掌挥过震开了咎殃,厉色看向凡七夜,
  “对付此等恶徒,以恶制恶,何须佛法!”
  劫尘咽下了喉间再涌的血色,扶住了被震得险些倒地的咎殃,
  “怎样?”
  “死不了!”
  咎殃绝望地看着佛刀穿透天之佛的衣裳,倏然回眸看向劫尘,低沉笑着擦去她嘴角的血,
  “你看,这就是大嫂宁可牺牲自己也要守护的天佛原乡,我们千年前为何要听她的话?为何不杀尽天佛原乡这群秃驴!为何!为何?哈哈……哈哈……”
  低沉的笑声持续不断回荡在火光缭绕的夜空,咎殃说着抬手掩住了劫尘已经几近于癫狂的双眸。
  只见佛火中的佛刀破体而入,直对胎心,霎时佛光大炽,刺目骇人。
  佛厉孽子魂飞魄散!
  佛光散去后,审座挥掌撤去了佛火,看向云沧海、苇江渡,
  “去将楼至韦驮尸体带走,即刻撤离!”
  “是!”
  云沧海、苇江渡敛衣肃穆踏上高台,就在俯身欲抬起楼至韦驮的刹那,眸色陡然骇变,急身翻转飞空,却还是被倏然凝形的利刃逼命直插心口铿然坠地,血色翻涌震惊众人。
  竟是本已消散在天之佛腹部的利刃!
  “要不是为了娘,我立刻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二人耳旁只闻虚无厉色,当场昏死过去。心口之刀若再进一分性命立丧。
  自荒神禁地霎时冲天飞来一道气势迫人的透明气劲,直直灌注进天之佛腹部。、
  陡然一道开天辟地异光包围天之佛,轰然爆炸般直冲夜空而上。
  审座猛提功体,厉怒横对破空而下的利光。
  楼至韦驮!你竟然又没死!
  众武僧被利光刺地眼睛睁都睁不开,胸口压迫下瞬间重伤,皆呕出满地鲜血。
  咎殃浑身颤动,难以置信地僵硬看着眼前巨变, “这是?”
  “怎会!” 劫尘红眸霎时恢复正常,震震望着雄浑异光不断逼人而出的天之佛,不由站起了身子,紧紧激动地扣住咎殃的胳膊,浑身的疼痛皆忘在了脑后。
  “那日在荒神禁地的异光!”
  劫尘听了咎殃呢喃,眸底震喜难抑,却是死死压在心底,“难道是神祖?”
  “大嫂一定没事!”
  一股柔和气劲儿霎时笼罩二人将他们护在其中,
  “娘没事,我也没事,姑姑、叔叔,你们也该放心睡觉了吧!”
  “什么?”劫尘和咎殃惊得面色一变,未出口的难以置信随着倒地昏睡的身子淹没在异光中。
  咎殃不徐不疾说罢,抬眸看向中途突然阖住痛眸的天之厉,“我们昏迷前的事情便是这些。”
  天之厉缓缓睁开双眸,凝重道,“是孩子和荒神禁地异光救了楼至?”
  咎殃想起劫尘交代,有所保留颔首,“当时冲天异光与我们每次祭祀之时祭台所现一模一样,吾故做此推测!”
  “荒神禁地之事随后再究,”天之厉看向劫尘和咎殃,“你们确定听到了孩子出声说话?”
  劫尘依旧不可置信,眸光惊喜,“千真万确!唤吾和咎殃姑姑、叔叔,然后我们便莫名其妙的昏迷在地了。这之后的事还须缎君衡详述。”
  缎君衡看向天之厉道,“幸得此子有此异禀救了天之佛一命,吾当时带着十九欲要继续往双天寝宫看到底是和情形,陡然见冲天而起的异光压迫之势,本要回身闪躲却发觉异光并无伤吾和十九之意,便急身继续往寝宫而去。
  异光并未持续多久便消失不见。我们到时佛乡之人已经全数昏迷重伤。而天之佛看似安然无恙,但是隐隐有不属于她的灵力不稳,佛气厉息更盘踞在腹部一直不消散。”
  “发生了何事?”天之厉急声沉眸问。
  缎君衡道:“吾恐怕是孩子为救天之佛耗损了自身灵力,虽有咎殃口中的荒神异力相助,但他还是太弱小,操纵如此强大异能,灵力受损无法维持己身稳定,才会有天之佛腹上的紊乱情形来提醒我们。
  吾之控灵术并不能完全稳定她的情况,只能让十九从旁动用功力将紊乱的佛气厉息引顺,吾必须一路操用控灵术稳定她之情形,便先将天之佛送回来了荒神禁地,只是在里面发生一件奇异之事。”
  天之厉拧眉问道,“何事?”
  “我们甫进去,天之佛便直接被祭台莫名出现的异光包围,控制躺在了祭台之上,光华持续了良久后才消失。不过天之佛和孩子的情形却是稳定下拉,安然无恙!吾这才和十九继续去救劫尘和咎殃……最后让剑布衣在双天寝宫等你。”
  劫尘听了心头突然闪过不好预感,急忙垂眸掩饰心底想法。
  照此情况,神祖此次相助定是通过孩子之体而发出实际神力。他既然知道此劫,为何不早些相助?而是在孩子动用了一部分灵力后才出现?是因为神力受制还是有其他目的?神祖对天之佛拯救厉族的态度不可能突然有变化,难道此举亦与达成此目的有关系?
  73布计安排
  天之厉垂眸将诸事联系;沉默半晌后看向缎君衡,“楼至失忆而且方才在入口处昏睡可与此异力有关?”
  缎君衡斟酌二三不太确定道;“现在只能归结为此因,其他还须以后多观察她之身体变化;才能毫无疑问的确定到底是何原因。不过,此异光定然脱不了关系。”
  “此事吾会留心!”天之厉凝眸问到另一件决不能有闪失之事:“他化断灭无幻内元可有受到波及?”
  缎君衡神色微松;“尽可放心;吾封印了密道绝不会有事!”
  天之厉交代道:“改日将其也转移到地下宫殿!”
  “嗯!”
  沉默良久的咎殃突然想起双天寝宫处的结界竟然会被破除,“大哥!你的结界破除之法本只在荒神禁地有记载;可佛乡此次显然是知道破除之法;且提前有所准备;这是怎么回事?”
  劫尘补充疑惑道:“自从天之厉被封印后;我们厉族便销声匿迹;知晓异诞之脉和厉族的世人现在几乎不存在,天佛原乡此次是如何找到异诞之脉所在的地方?吾可以确定绝非是有内贼带路!”
  天之厉眸底利光一闪,抬眸看向他们:“无须猜测,两事皆是血傀师所为。”
  “又是血傀师!” 剑布衣眉心突然一皱。
  咎殃诧异道:“他还做过什么?”
  剑布衣拧眉道:“吾当时失忆,如今回想,上次罪墙忏悔之事,被围杀,亦是血傀师所设计!”
  劫尘眸光一闪,若有所思看向剑布衣,“要针对血傀师,必须了解他之全部。除了他曾是圣魔大战缔结契约时之仆鬼觉神知,你还知道些什么我们所不知的东西?希望你能将可言说的告知我们。”
  剑布衣颔首,看向众人道:“血傀师集中挑拨佛乡以及武林正道对天之佛怒恨的手段,皆因其暗藏有一本圣魔元史,此石书可随意察知他想要知道的任何讯息,而这些盘根错节的讯息多为世人所不晓。有此书为助,他方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不必担心自己生死下场。”
  劫尘眉心蹙了蹙,意有所指问道,“对未来之事可否察知?”
  剑布衣看着眸色突然变化的天之厉,凝眸摇头,“尚不能!血傀师并没有得到全数打开圣魔元史的办法,所以做事间多有破绽。只是吾亦不知道完全打开此书到底需要什么。
  天之佛能多次摆脱他之算计,便是佳例,若不然他不会多番算计天之佛,还让天之佛有生还之理。异诞之脉必须加强对此人防患。他的目标在除掉天之佛和天之厉为首的厉族身上,吾只是想不通他为何要将矛头直对他们二人!”
  咎殃拧眉道:“这个圣魔元史大有问题!你可知它是何来历?”
  剑布衣摇摇头。
  历史中亦是只含糊讲到圣魔元史最后的消失,并详细说它的来历,甚至连师父们也不清楚,据多番查阅一统的各境各种典籍,蛛丝马迹间倒是显露出可能与上古神人妖魔混战有关,似乎是神界遗留之物,物虽无正邪之分,但落于别有心思之人手中,便可能成了引动干戈之物。
  这岂不是与荒神禁地神祖所造成之幻境灵识有共通之处?
  劫尘眸光一震,若有所思看向众人道:“若非血傀师散播谣言,大嫂亦不会被世人逼杀中毒,大哥用‘引王魂’已经对血傀师下了幻识禁制,本计划从他那里取回大嫂交易失去的佩剑奥义吠陀后取他性命,只是几番对手后,并非预想那般可以除掉他。他身上有一股特殊力量保护,无法杀之以除后患。”
  缎君衡接过话头:“方才依剑布衣所言,他的力量极大可能与圣魔元史这本异书有关,必须在他完全得到打开圣魔元史的办法前,找到此书毁掉,才能彻底除掉他。”
  咎殃微诧看向劫尘低声问道,“你何时知道大哥对他下了幻识禁制?吾怎会不知?”
  劫尘意有所指看了眼天之厉,低语:“吾和失忆的大嫂第一次见面时对过剑招,当时她手中所握是用佛力化出的奥义吠陀剑影,并非奥义吠陀,吾后来问大哥,才知大嫂曾中过妖绘天华的花毒,导致双眼失明功体受损,当时众人逼杀走投无路,不怀好意的血傀师中途救了她,以奥义吠陀作为交换条件,为她治眼并不泄露她藏身之处。这些都是大哥为她解毒时探入记忆才知道!后来大嫂出了事,大哥无暇分心至今未取回剑。”
  “可恨!”咎殃眸底怒气一闪,“武林正道和天佛原乡会追杀大嫂分明便是他歪曲事实,蓄意作梗!”
  劫尘想起天之佛所做之事,眸底自责闪过:“咎殃,你吾亦曾误解过她!”
  “幸好我们还有时间补偿!”咎殃低叹凝眸:“我们虽然误解,可也就嘴上怒恨两声,又怎会真正伤了她!你下不去手,吾亦下不去手,除却大哥和质辛的原因,她毕竟还是我们的亲人!”
  劫尘看着他此时生动鲜活的容色,敛下心底已经拟定的计划,露出了微不可见的一丝赞同。
  上天又为何要如此作弄人呢!剑布衣看了眼此时二人言语对谈,微微垂下双眸暗叹。
  天之厉看向咎殃:“血傀师之事,交由你负责,全力寻找他的圣魔元史,同时注意他觊觎交换的东西,这些可能是他打开此书所需之物,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大哥!”劫尘突然想到了诸事,急忙出声提醒道:“剑布衣的剑和大嫂的奥义吠陀皆曾经被血傀师作为交换条件,他所需之物似乎可以与此为线索。”
  “吾剑上曾有太极之气,”剑布衣想起那日交易之事,“他只取走此原始之气后,便将剑归还于吾!”
  咎殃怔了怔,更觉紧迫:“大嫂的奥义吠陀之上有太素之气,曾经封印大哥时此剑起过作用,血傀师定是取走了此太素之气,尚有太始、太易、太初三气,这是当初另外参与封印大哥的三名剑者,他们手中之气不知是否也已经被血傀师取走?”
  天之厉道:“咎殃,先找寻这另外三名剑者,再图下一步,这三人你都见过!”
  “是!”咎殃有了些头绪,“大哥!”
  “血傀师之事依此而行!”劫尘看向天之厉:“接下来尚有天佛原乡,我们该如何应对?”
  天之厉凝眸望着天之佛安睡的寝殿方向,久久无言。
  座上神兽毫无预兆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王殿陡然动荡不安,地下四人急忙提功掩住双耳。
  “天佛原乡”
  低沉的嗓音随着轰鸣突然飘荡而出,天之厉启唇缓慢说着。
  剑布衣肃重紧张看向他,此时绝不能攻打佛乡!否则将来……
  劫尘和咎殃挺直了身子,凝神听其接下来的吩咐。
  大嫂险些丧命于他们之手,死伤数千将士,佛乡之人决不能轻放!
  “天佛原乡!矩业烽昙!”
  天?